拯救白月光的替身之后
文恭十一
第五十七章
许知年的日记20
2022年5月14日, 雨
姜先生生病了。
写下这句话的的时候, 我的心底充满了难以置信。
因为姜先生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
我好像从来没想过姜先生也会有生病的一天。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
生病的姜先生看起来就是脸色苍白了点, 说话时会带一点鼻音,声音听着更低沉了一些。
其他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
我给姜先生喂了药, 药里有安眠的成分, 所以他现在已经睡着了。
写完上一句话的时候, 我转头去看了一眼。
姜先生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大概是闭着眼睛的关系, 神情比平时要脆弱一点点。
每当看到这样的姜先生,我就忍不住想吻他。
不过他醒着的时候不让我亲,说是怕感冒会传染。
他说对他来说只是小小的感冒,传染给我怕是要大病一场。
我才不信
明明我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而且他现在睡着了,就算我偷偷去吻他,他也不会发现。
得意jg
谁让我这么爱姜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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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的第一次出庭持续了四五个小时, 结束时我都已经下班了。
我干脆直接让杨叔去法院接他。
许知年出来时抱着一堆的文件,他的眼睛很亮, 像是还沉浸在第一次出庭的兴奋中。
只是几个小时下来, 神情还是带了几分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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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许知年上车后,我看他有些累,从车载冰箱里拿了瓶牛奶给他。
许知年咬着吸管喝了两口, 说“真正的庭审果然和我想得很不一样呢。”
我问“哪里不一样”
许知年顿时手舞足蹈地开始和我阐述“姜先生有看过电视剧吗大多数人对庭审的印象, 是不是还停留在双方律师唇枪舌战, 你来我往”
“难道不是这样”我好奇。
“当然不是。”许知年说, “庭审又不是辩论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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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庭审也有辩论环节,不过在大多数案件里不过是走个过场,举证质证才是最重要的环节。所以现实里的庭审大多很平淡,甚至听起来还有些无聊。”许知年说,“律师在各个阶段要说的内容基本都准备了稿子,很多时候就是读出来而已,念的时候语速还不能太快,什么妙语连珠长篇大论质问得对方说不出话来基本也很少见到。”
我问“为什么”
许知年说“因为要照顾书记员的笔录啊。”
我“”
我说“我一直以为,庭审都是气氛沉重,双方剑拔弩张、言辞犀利,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开会似的。”
许知年想了想,说“严肃还是挺严肃的,不过确实有些沉闷。”
我看了他一眼“那你一下午闷坏了”
许知年说“这倒还好,主要这个案子是我从头参与到尾的,就不觉得闷,听易老师在法庭上发言的时候也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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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那这个案子赢了吗”
许知年说“判决书要过段时间才能下,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才知道结果吧。”
我说“我还以为都是当庭宣判的呢。”
“当庭宣判的也有。”许知年说,“不过我这个案件还没判。”
我点了点头“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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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许知年又小声地对我说“不过这场庭审听下来,我觉得十有八九能赢。”
我饶有兴趣地问“这么有信心”
许知年摇头晃脑地说“不是我有信心,是一个优秀的律师,在开庭前就基本能知道自己这次是输是赢了。”
我说“这么厉害”
“这哪里算厉害。”许知年说,“真正厉害的律师,在接案子的时候就心里有数了。”
我说“那晚上我们给你庆祝一下”
许知年却没同意,他揉了揉眼睛,说“今天太累了,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真要庆祝也等判决书下来,不然万一输了,我多尴尬啊。”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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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许知年收到了庭审的判决书,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赢了。
与此同时,严氏集团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而此时拥有公司最高股份占比的第一大股东,并不姓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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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严老爷子去世以后,严氏集团的股票持续走低,而严家兄弟内争不停,也没能推出一个令众人信服的掌权人,不少人对严氏集团未来的发展也不太看好。
心思浮动的小股东,也打算趁着股价还没跌到底端前抛售,一时之间严氏集团的股票竟然一跌再跌。
业内也有不少人对严氏这块大蛋糕感兴趣,只是在他们准备动手时,却愕然发现,有人比他们先一步,就对严氏下了手。
在临时股东会议上,我名下的一家投资公司,以51的股权,获得了对严氏集团的控制权。
在一应的流程之后,投资代表在会议上提出了更换ceo的建议,并以投票的形式通过了这项提议。
原ceo严老爷子的大儿子正式卸任,新ceo是由投资代表推荐的职业经理人,与严家没有丝毫的瓜葛。
这意味着,严氏集团,在今天,正式改名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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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ceo上任后,很快就出台了一系列新的政策,并进行了大幅度的人员调整,严家嫡系的高层管理大多都被更换。
公司内部再度陷入动荡之中,引得不少人也对严氏集团这块大蛋糕动了心,想趁乱分一杯羹。
然而在大幅度的人事变动之后,公司很快又采取维稳措施,新的政策制度焕然一新。
在剔除了严家尸位素餐,占着职位不做事的高层之后,公司的运行反而更加流畅。
就好似一棵参天巨木,除去了腐朽发霉的陈枝烂叶,树冠薄弱了不少,但却愈发显现出生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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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章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订出来的。”施嘉志感慨。
他在严氏股票最低的阶段买进了不少,不过比例不是很大,他也无意参与公司的管理,只在董事会里占了一个席位。
我说“自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
施嘉志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着这些的”
我垂眸,唇边露出几分笑意“你猜”
施嘉志“算了,我才懒得猜,总之这次你是最大赢家,我跟着你,也捡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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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集团的运营虽不用亲自看着,但多少也耗费了我不少精力。
再之后,公司的事务也逐渐多了起来,还有几个金融峰会不得不参加有一个还在国外。
这导致我连续好几个星期都没有过假期,不是在外地出差就是在飞机上。
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有空闲的周末,孙助理又递了一份邀请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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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又是新的会议邀请”
孙助理说“不是,是校友会的聚会邀请。”
我随意看了一眼,是我大学校友会的邀请函,时间在这个周末,地点也附在上边。
这种校友会我倒是听说过,说是校友聚会,其实也不过是用来开拓人脉的一种方式,并不拘泥于专业和年纪,不过能收到邀请函的,大多都有一定的地位。
往年我也收到过邀请,不过没有兴趣,也从来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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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孙助理说“我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这种邀请以后不用给我看,直接拒绝就行。”
孙助理慢吞吞地说“我也只是看你当天日程安排表是空的,例行公事地问一句。”
我说“难得能空一天假期出来,我要回家陪许知年。”
孙助理推了推眼睛,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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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额头,一天的文件看下来,觉得眼睛干涩,脑袋也隐隐作痛。
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太过繁忙,不少事务都堆在一起,压力确实比往常大了很多。
和许知年也是聚少离多,我忙,他在律所里实习,也不轻松。
姚医生开的药我这几天吃了不少,不过我也知道最近自己的情绪有些太压抑了,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放松一下,这周末是我特意空出来的。
这些年来,我也经常出现这种状况,姚医生推荐给我不少解压的方式,最早带着许知年去滑雪,便是我常常用来缓解情绪的一项运动。
不过现下是夏天,滑雪怕是不太合适,还得再找个别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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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的毕业实习很顺利,也跟着易老师接了一个新的案子,不过需要处理的事并不多,因为他还得回学校办毕业手续。
我回家时,许知年正好在家。
“姜先生今天不是要加班”许知年问。
我说“提前把工作做完了,就直接回来了。”
许知年“啊”了一声,又说“早知道我该给你煮点东西的。”
“不用。”我摇了摇头,说“我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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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夏天,不过这个时候外面天也已经黑了。
从窗外望去,还能看到隐隐的灯光,闪闪烁烁的。
许知年见我确实不太饿,也没强求,我伸手把他拉过来,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背往下按。
再之后我们就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许知年倒也不在意,索性看起了电视,我对他爱看的综艺不感兴趣,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侧过头,盯着他白皙的脖颈看。
客厅的灯光比卧室的亮一点,不过并不刺眼,光线在他肌肤上铺展开来,好似镀上了一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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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不由动了动,贴上了他的皮肤。
这样的动作很亲昵,但对现在的我和许知年而言并不算什么。
许知年的身体很柔软,靠着有一种舒服感,令我不舍得移开脑袋。
我出神地想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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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间,有一双轻柔的指尖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随之而来的气息令我感到熟悉,似乎还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周围似乎寂静了许多,我放任那双手在我太阳穴上揉了许久,意识像是一根羽毛浮在空中。
轻飘飘的,不知自己要去向何处,空气像是粘稠住了,没有风,于是我也没有方向可以飘,就这么慢悠悠地往下坠。
羽毛落地时,我才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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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许知年已经换了个姿势,他垂着眼睛,看着我。
电视上还有画面在播放,不过没有声音,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静音的。
我愣了一会儿,才伸手,揉捏了下自己的眉心,说“我刚才睡着了”
“嗯。”许知年说,“姜先生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刚才我帮你按摩了一下。”
我微微蹙眉,说“这两天工作忙,大概是太累了。”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什么,问他“这周末你有空嘛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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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许知年愣了一下。
“嗯。”我问,“你有事”
许知年的目光往旁边游移了一会儿,说“我们系的毕业聚会,就定在这个周末,我已经答应要去了。”
他像是怕我不信,又掏出手机,给我看别人发给他的通知。
“不过要是和姜先生一起出去的话,我请假也没事。”许知年又说。
我的视线在地点上停顿了片刻,说“这倒不用,毕竟是毕业聚会,能去还是尽量别缺席。”
许知年还有些犹豫。
“说来很巧。”我指着那行字,说,“当天我在这里,好像也有一个校友会可以参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就行。”
也不知道那两个发起人是不是互相推荐的,居然选了同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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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行程,我给孙助理打了个电话。
我问“那个校友会的邀请函,你还留着吗”
孙助理说“正打算要扔。”
我说“别扔了,给我吧。”
对面停顿了片刻,才听孙助理波澜不惊的声音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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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小憩了一会儿,我的精神好了很多,等许知年看完电视,我们关了灯,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卧室的灯光比客厅的要暖一些,我坐在床边,发现许知年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才移开视线。
我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要做,或者有什么话想说。
我猜不出来,不过也没开口问。
因为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把想法付诸行动,并不需要我去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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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跟着我走到了床边,却没坐下,而是就这么看着我。
他说“姜先生,抬一下头。”
我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就遂了他的意,抬头去看他。
“今天的姜先生给我的感觉有些不一样。”许知年说。
我不由问“哪里不一样。”
许知年的眸光闪烁一下,犹豫片刻,才说“感觉今天的姜先生特别的脆弱”
脆弱
我一愣。
下一秒,又听许知年说“让我有一种想吻姜先生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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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刚落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许知年就低下头,凑到我唇上吻了吻。
很轻,又很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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