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何时重逢, 分别其实并不可怕。
周日上午送走陈西林, 直接带着行李开去了大湖caso。客人们陆陆续续到了, 晚上先有一场半正式的自助晚餐招待大家。
马克是晚餐前到的, 这会儿看见明逾在沙拉吧前, 跟一个留着平头的亚洲男人正说话, 他往那边走去, 明逾抬起头看到了他,笑着打招呼。
“我的老板马克, ”明逾按主客顺序介绍,“马克,你还记得香港的黄达开黄先生吗?”
黄达开讨好地同马克握手, 马克脸上一绷,“黄先生给我们找了大麻烦啊。”
黄达开一愣, 马克的灰色眼睛突然蒙上笑意, 眼下的褶子都笑开了,“开个玩笑,感谢黄先生赏光参加我们的答谢会。”说着朝黄达开大臂上拍了拍。
明逾眯着眼笑,玩笑里总有那么一部分真实的意思。
黄达开这才松了口气, “哪有哪有,感谢邀请,更要感谢和fates对我们这些年的照顾, 希望我们能一直合作下去。”
“这得,”他抓起一只盘子,“下午白鲸的lynn ch给我打电话,邀请我下周六去参加她的游艇派对,她说也邀请了你。”
“对,她有跟我说过,还说会自己去邀请你。”
“嗯,她真是客气,还是为答谢我们,你那趟东索跑得很值得,给她印象很深。好像她说让fates带几个客人去。”
“我不敢居功,其实是fates一直以来给白鲸的优良服务让她满意。那我们带谁过去,你有主意吗?”
黄达开跟在马克后面夹生菜,“不好意思我刚好听见你们说话……”
马克对他摆摆手,“没问题。”
“你们说的,是香港的lynn ch和白氏吗?”
马克转头看明逾,“他们是香港的吗?”
“算……一半吧,你认识?”她问黄达开,脑中闪过几个月前在香港时,黄达开看着陈西林的那一幕。
“白氏在香港商界还是很有名的,我们一直想谁能帮我们搭个桥,寻找些合作机会。”
“那带你去参加她的游艇派对喽。”马克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合适吗?”黄达开面上有所顾虑。
明逾想了想,“可以,那你就做我的客人吧,不过人帮你引荐到,有没有合作机会就看你了。”
“自然,自然,那太感谢了!”
一周倒也很快过去了,周三前明逾将客人名单给了陈西林,除了马克和黄达开,她还带了自己的特助艾希丽以及东亚区客户经理艾瑞克,一行五人。
“香港的黄达开?”陈西林看着名单问明逾。
“是我在香港当地的供应商,你还记得二月份我们在枪会碰到,那之前你‘偷听’我和别人谈事情吗?”
“枪会记得,谈事情记得,偷听不记得。”
明逾不理她的控诉,“就是那个黄达开,在香港房地产界也算翘楚。”
“我知道。他们思路很活,挺会抓机会,去年州长要在黑西国边境修墙,建经济房,他们也来投标了,但最终还是输了。”
“还有这档事,”明逾暗自惊叹,的眼光也没都放在香港本地,“反正那个黄达开一听是你,特别激动,话里话外很想跟你认识,我就擅自做主请了他。”
“没事,在外做事本来就靠orkg,说不定他对于我来说也是资源,况且我说了你那边的客人你做主。”
周四陈西林的助理就将行程安排发给了fates的客人,因为是跨州邀请,所以还包了客人往返c城和圣弗兰的机票以及圣弗兰当地的住宿。
客人们周五晚上到,自行休息,周六上午九点在41号码头集合上游艇。
c城飞西海岸的头等舱都相对简陋,完全没有向东飞的班机那么舒适阔气,不知道为什么。
明逾坐在机舱里想这不会是将来的常规路线吧?
陈西林这晚有局,没有能去机场接待,但安排了司机将几人送去酒店。这是王祁来美的最后一个工作日,陈西林安排了q基金所有在美国的董事与他一起吃饭告别。周日的游艇聚会王祁以及三四位重要董事亦是主角。
明逾与fates几位同事连同黄达开一同用了晚餐,挪到酒店loun喝酒。到了八点多陈西林的消息才进来。
——亲爱的,我这边结束了,你在哪?
——酒店一层loun,和他们在聊天,你过来吗?还是我出去?
那边想了想。
——我过去,到了消息你。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明逾将她领进了loun,这晚s城气候宜人,loun在玻璃门外有个庭院花园,很多人流连于此,明逾他们的桌子也在这里。
等陈西林进来,大家都站起身与她握手,马克和艾希丽和她之前见过面,明逾介绍艾瑞克和黄达开给陈西林。
黄达开与陈西林握手,拿白话套着近乎“陈老板,幸会幸会,我听讲咗你好耐咯。”
“黄先生,”陈西林用国语回答,“很荣幸,我也听说起过你。”
“哦~一直很照顾我们生意的嘛,”黄达开爽朗地笑起来,“荣幸的是我,能够参加陈老板的聚会,多谢多谢。”
旁边马克几个人傻乎乎地看着他们说外文。
“明天天气会很好,”陈西林转向所有人,“我们还真幸运,后天就要下雨。”
几人就着吃喝享乐的话题聊了聊,到了九点半陈西林就起身告辞,相约了第二天上午在码头碰面。
明逾起身送她,顺便跟大家道晚安,说直接回房间了,也让大家不要熬太晚。
黄达开看着明逾和陈西林的背影若有所思。
两人走到大堂门口。“这一周下来,感觉王祁怎么样?”明逾问。
“能力是有的,人不太说话,有点城府。”
明逾耸耸肩,“这评价一点都不典型,很多人都这样啊。”
陈西林笑了笑,“明天出海玩,你帮我看看,再总结一个典型的结论。”
“总不总结都晚了,你已经雇了人家。”明逾忍了个呵欠,眼圈红了红。
“累了吧?”陈西林问。
“还好。”
“这里住得习惯吗?不然跟我回家?”
明逾低头看自己鞋尖,踮了踮脚,“不了,他们要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做女主人肯定很累。”
“他们知道啥?”陈西林咧嘴笑。
“哦,对了,我倒真有个东西,你跟我来拿一下。”说着拉她往电梯口走。
刷卡进了房间,也不知为什么,酒店的房间一进去就滋生出一些暧昧的感觉,明逾开了行李,拿出个深红色的盒子,“嗨,被我搞得真不浪漫。”
陈西林接过来,“这么贵重,”一打开,是一对三爪心形的钻石耳钉,“哦,stunng!”
“我给你戴上吧。”明逾拿过盒子。
陈西林将耳朵上自己的那对取下,随手丢进包里。
“唉?我给你装起来,”明逾伸手跟她要,“别弄丢了。”
又从梳妆台拿来消毒巾,把旧的那副擦好,装在盒子里,新的也擦好。
“这么仔细,”陈西林乖乖坐着,明逾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耳廓,酥酥麻麻的,惹得她闭上眼,轻声说道,“我耳垂不大,听说没有福气。”
“有没有福气哪能是耳垂决定的,”明逾帮她戴好,“照这么说我应该有副大耳垂,不然怎么会有福气找到这么美的人~”
她将陈西林带去洗手台,“你自己看。”
柔和而精致的灯光打在镜子上,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心形钻不好切割,但这一款是上品。陈西林将头发往后拢去,耳钉在发间熠熠发光。
明逾从身后抱住她,下巴轻轻枕在她的肩上,她从镜子里看陈西林的眼睛,也像钻石一样发出夺人的光彩。她闭上眼睛,“好美。”也不知是说钻还是眼睛。
陈西林偏过脸来,脸颊滑过她的,天鹅绒一般的质感,“谢谢亲爱的。”她耳语道。
明逾对那丝滑质感上了瘾,在她脸侧流连 ,又滑向温润的两瓣唇,双手扣在她胃部,再往上就要是另一番风景了,却迟迟不肯。
陈西林在她怀中转过身来,结束那个考验颈椎的姿势,洗手台抵在她身后,稍一欠身便半坐在上面,明逾抵上身去,吻深了,陈西林往后倚,却倚了个空,失重边缘被明逾箍住后背,陈西林低了头笑起来,这笑感染了明逾,像两个偷情的女学生。
“我……要走了,你早点休息。”陈西林整了整衣领。
“嗯……有点舍不得你……”
陈西林倾身去吻她额头,唇却不急着离去,明逾托住她的脸又吻向她的唇,有了刚才的经验,双手又绕到陈西林身后,扣住她的腰。
腰线有撩人的弧度,再一摩挲薄薄的衣料便被抓起,温凉的手指触到皮肤上,柔柔滑滑,像扫过鱼尾的水草,被扫过的人喉间竟溢出声喘息,明逾浑身一麻,脑中空白了。
那失了声的人却在此时缩了回去,磕磕巴巴的,“好晚了啊,真要走了,明天……那个……”
她伸长脚,走下洗手台,“明天别顶着黑眼圈出海哦~”
明逾倚在洗手间门框上,看她收拾了东西打算往门口逃,经过洗手间,明逾伸手将她拉来,轻啄她的额头,“晚安。”
陈西林微笑的眼眸连同耳间的钻一闪,消失在门后,门关上了,房间里重又寂寞起来。
明逾走到露台上,这里看不见大堂门口,看不见陈西林离去的身影,真可惜。她点上支烟,脑海里都是那一闪即逝的光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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