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的声音很轻,汤斯年一时没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就问:“姐姐刚刚在说什么?”姜望舒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说……谢谢你。”
汤斯年直觉这不是姜望舒刚才要说的话,但也觉得很高兴:“不客气。”
姜望舒小口小口咬着桃子,粉色的唇瓣闪着水润光泽,显得十分诱人。汤斯年不自觉地就盯着她的唇看,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露骨之后这才移开眼神,看向了别处。
姜望舒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轻咬唇瓣,忍不住笑了一下。
似乎是听到了笑声,汤斯年扭头看向了姜望舒:“怎么了姐姐?”姜望舒眼里都是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可爱哦斯年。”
最近几天,姜望舒对汤斯年说得最多的就是“可爱”两个字。汤斯年不知道这个评价是从何而来的,就问她:“望舒姐姐,为什么说我可爱啊?”
姜望舒微微仰头,露出了脖子那颗小巧精致的朱砂痣,和她笑的温柔:“因为,就是觉得你很可爱嘛。”
她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汤斯年看着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还有那颗明晃晃的痣,只觉得一阵心悸。汤斯年只觉得自己心脏被狠狠挠了一下,突然就很想张口咬住姜望舒的脖子,叼住那颗诱人的红痣。
年轻的女孩又一次默默别开眼,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轻轻应了一句“哦”。耳垂一片滚烫,汤斯年心想,她的耳朵此刻一定是红透了。
来不及多想,汤斯年匆匆起身,和姜望舒说道:“那姐姐我先回去看论文了,你慢慢吃。”
这么说着,匆忙地跳下沙发穿上拖鞋,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卧室。次卧的门被轻轻关上,姜望舒趴在沙发上看着汤斯年的背影,想着对方裸露在外的结实手臂,咬了一口桃子,轻声嘀咕道:“也太可爱了吧……”
脸皮那么薄,根本没有怎么逗就落荒而逃了,这样子根本让人不忍心欺负她嘛。
汤斯年的手受了伤,第二天做实验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方便。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姜望舒发了消息来慰问,汤斯年就说了这件事。
姜望舒认为自己应该为这件事负主要责任,所以汤斯年的晚餐就由她负责了。汤斯年很开心,这样一来的话,她今晚上又能见到姜望舒了。
遗憾的是,临近下班的时候,姜望舒却打电话来说自己不能去接汤斯年了。汤斯年是刚下班的时候接到姜望舒电话的,这时姜望舒已经在开车回松山区姜家别墅的路上。因为失约,姜望舒在电话里一个劲的道歉。
姜望舒的这一通电话,让汤斯年受宠若惊。背着书包走向公车站的路上,汤斯年总觉得自己受到了姜望舒的重视,因此脚步比往常都要轻快很多。
姜望舒一边开车一一边和汤斯年解释:“对不起啊斯年,下午奶奶摔了一跤,我得赶回家去看看。”
“答应好了和你一起吃饭,却没有实现,作为补偿我今晚给你点外卖吧。”
“聚福楼的蒸蟹特别好吃,作为道歉,今晚给你点这个好嘛?如果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点别的。”
姜望舒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总让人觉得有些失真。汤斯年站在公交站前,抬头看了一眼马路对面西餐厅的节日标语,笑了一声:“你不用补偿我,我自己一个人吃晚饭没关系的。”
可姜望舒觉得很愧疚:“可是我爽约了啊……”
汤斯年握着手机,垂下了眼眸,右脚无意识地蹭了蹭地板,鼓足了勇气那样说:“如果望舒姐姐真的想补偿我,那周六陪我出去玩吧?”
汤斯年想,她总是需要迈出一步的。
电话的另一头,听到邀约的姜望舒愣了一下,“周六?”
她话语里的犹豫让汤斯年握紧了手机,“对,周六不行吗?难道望舒姐姐有约?”
姜望舒想了想:“有约啊~”
她拉长的尾音很撩人,却让倍感期待的汤斯年一瞬失落,接着颇为遗憾地应了一声“哦。”汤斯年想,周六估计是约不成了,“那我就下次再约望舒姐姐好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姜望舒还单身,她都有机会的。
汤斯年一点都不曾掩饰自己的情绪,清晰地将自己的失落传达给了姜望舒。排在长长车队后等着红绿灯的姜望舒,听到她明晃晃的遗憾,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你都……不再坚持一下的吗?”
原本蔫了吧唧的汤斯年瞬间有了精神:“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嘛。”
姜望舒就笑:“那我下次要是还没有空呢?”
汤斯年应得笃定:“那就下下次。”
姜望舒逗她:“下下次还没有空呢?”
汤斯年说道:“那就下下下次,一直到你有空的那天。”
姜望舒笑了出来:“明明是我想给你补偿的,怎么变成你要约我了。斯年,你就这么想约我出去玩啊。”
汤斯年不自觉地点头:“是想的,很想的。”
姜望舒心想,汤斯年虽然看起来可老实了,但在某些事情上远比大多数人要上道。姜望舒承认自己被她这样的态度取悦到了,于是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你周六还要不要约我?”
汤斯年毫不犹豫:“要啊。”
姜望舒就笑了,“周六晚上约了你姐一起吃饭来着,怕你没有时间所以没有和你说。不过我白天都有时间,所以想去玩什么你来定就好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汤斯年惊喜了,她很开心地和姜望舒说:“好,就这么说定了。”
姜望舒应了声嗯,汤斯年就让她好好开车,两个人就挂断了电话。
等姜望舒开车回到姜家别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奶奶的女管家早早在门口等着,见她下了车,就连忙迎上来,“三小姐。”
姜望舒将车钥匙随手交给了保安,让他将车开去停车场,见了女管家就连忙问道:“李姨,奶奶怎么样了?”
傍晚姜望舒接到李管家电话的时候,只说是姜奶奶摔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姜望舒问是什么事,李管家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就是让她回来看看。姜望舒听出了其中的蹊跷,就毫不犹豫地就开车回来了。
李管家和她一起往里走,边走边说道:“姜董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被气着了。”
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李管家陪着姜望舒进去的时候低声提醒了几句:“下午姜总过来了,在书房和姜董吵了一架,我没敢仔细听。
“过了没一会书房开了门,姜总就扶着姜董出来了,说是姜董磕到了膝盖,让医生过来看看。”
“接着姜总就被姜董赶走了。”
“医生也跟着走了之后,姜董就坐在大厅里没有说话,连晚饭都没吃。”李管家低声说着,话语里无不担忧。
李姨口中的姜董就是姜望舒的奶奶姜如兰,姜如兰是姜家那一代唯一的继承人,于是不得已就让她招赘入门,撑起家业。
姜如兰的老公死得早,而姜望舒的母亲姜玉漱是她和丈夫唯一的子嗣。姜如兰年轻的时候作风强硬,教导唯一的女儿也极为严苛,就造成了母女两人关系紧张,时常有争执。
因此李姨这么一说,姜望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约莫是她母亲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她奶奶不高兴了。
得到这个讯号,当姜望舒见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奶奶时,神情就变得特别乖。她三步并作两步走,扑在奶奶面前,趴在她腿旁一脸关切地说道:“奶奶,我听李姨说您摔伤了,您没事吧?”
姜如兰穿着一身女士西装,夹杂着银丝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看起来十分威严。可姜望舒趴在她身旁时,就好像春风吹在了冰面上,那一点冷酷的威严尽数被融化了。
姜如兰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掌,摸向了姜望舒的头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磕磕绊绊很正常,我能有什么大事。”
“倒是你这个小东西,还记得回来看奶奶啊。”
姜如兰伸出手指,点了点姜望舒的鼻尖,一脸慈爱。见姜如兰笑了,候在一旁紧张观望的李管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要哄老太太开心,果然还得是三小姐才有用。
姜望舒解释,“最近店里的事情多,忙得不可开交呢。”
姜如兰拍她:“再忙能让你一星期都不回来看我一次?小没良心的,怕不是在外面野惯了,不愿意回来看我这个老东西喽。”
姜如兰长叹了一口气,姜望舒就只好陪着笑,“我哪有~”
姜如兰揉着她的脑袋,叹息道:“哎,不念叨你了,吃晚饭了吗?”
姜望舒摇摇头:“一下班就赶回来了,心里担心您呢。见到您没事,才想起自己肚子饿了。”
姜如兰拉着她的手:“就会说好听的话,起来,陪我吃个饭。”
“小李,准备晚饭。”
李管家闻言,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谢天谢地,赶忙让仆人上了饭菜。
祖孙二人默契地没有提起姜望舒母亲的事,轻轻揭过,用起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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