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去的路上, 汤斯年没有再和宋朝颜聊天。宋朝颜终于识趣, 也没有再打扰她们。
车子开到海滨路的公寓, 宋朝颜下车道了声谢。她站在车旁,趁着车门关上之前, 和汤斯年说了句,“小姨现在和你住在一起?”
汤斯年应了声嗯。宋朝颜沉默了一会, 才继续说道:“我以前以为,她是不会喜欢年纪比她小的人。”
“没想到, 竟然还会有今天。汤斯年,我真好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
汤斯年沉思了一会, 回答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你应该去问你小姨, 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
汤斯年可不觉得, 谈恋爱这种事,努力就会有结果的。但很显然, 如果没有努力过,也不必谈如何如何地喜欢一个人。
对待一个对自己有偏见的人, 汤斯年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她和宋朝颜道别:“明天还要上班,我要送望舒回去了, 帮忙带下门。”
宋朝颜应了声嗯,让她开车小心点,之后用力地将车门关上。
关门声很用力,惊得姜望舒皱着眉头, 蜷缩着身体往车窗靠。汤斯年扭头看了她一眼,接着握着方向盘,一路平稳地将车开回家。
车子在停车场停稳之后,汤斯年解开安全带,却一直没有下车。她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蜷缩在副驾上的姜望舒,眉头紧皱。
姜望舒和汤舜华差不多是个酒鬼,每逢节假日两人都会泡在一起喝得醉醺醺的。在汤斯年的记忆里,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给姜望舒善后了。
她有时候想,姜望舒喝多的时候,意识可能还是有的,只是朦胧又累,才不愿意说话。因此汤斯年借着车前灯,打量着坐在副驾上的女人,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才伸出手戳戳她的脸,轻声嘀咕道:“坏女人!”
汤斯年想,姜望舒这个姐姐有时候真的坏极了。
尤其是今天。约她出来吃饭,竟然把她的副驾驶座给人坐了。虽然那个人是她的侄女,汤斯年也不是很计较这种座位的事情,可不代表汤斯年会开心。
还有就是人家说要挖自己,她都不会生气吃醋,心太大了,这点尤其让汤斯年介意。
接着就是喝酒。就算是她在场,也不能喝成这个样子吧。汤斯年都不知道她高兴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是生气她醉酒之后,她家那个小丫头来找事的情况。
许多纷乱情绪在汤斯年心里炖成一锅麻辣烫,刺激得汤斯年有些情绪失控。她一时觉得上头生气,一时又怜惜姜望舒此时的情况。
在这种情绪之中拉扯好一会,汤斯年才松了口气,伸手戳了戳姜望舒,低低喊她:“怀女人!”
“坏女人,姜望舒!”
如此反复几次,汤斯年觉得自己任性极了,姜望舒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迷糊地看向一旁的汤斯年:“嗯?”
汤斯年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望舒姐姐……望舒姐姐?”
眼前的人清晰又朦胧,姜望舒点头,撑着额头坐在椅子上,哑着声音应道,“嗯……到家了?”
汤斯年点头,伸手去拉她,殷切地问,“姜望舒,你知道我是谁吗?”
姜望舒脑袋迷迷糊糊的,但仍旧能分辨汤斯年的意思,她轻轻一笑,“我知道啊,是斯年啊。”
汤斯年不依不饶,“斯年是谁?是你的谁?”
姜望舒回答道:“是我的……女朋友。”姜望舒说着,两手捧着汤斯年的手,俯首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姜望舒抬头,看着汤斯年,灿烂地笑,“女朋友!”
就是这一句,让汤斯年一晚上的憋屈都烟消云散了。汤斯年被她拉着手,小心翼翼地套她话,“那你喜欢斯年吗?”
姜望舒也没喝到断片的地步,脑海中意识尚存,只是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喜欢……喜欢啊……超喜欢的!”
废话,她要是不喜欢汤斯年,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汤斯年觉得她可爱极了,两手牵着她轻轻抖了抖,得寸进尺道:“那你喜欢她什么?”
姜望舒歪着脑袋想,车外的光映在她的瞳孔里,她弯着的眼睛里盈满了星光。
“嗯……她……她好看……”
“她还可爱……世界第一的……可爱……”
姜望舒说完,抬起柔弱无力的手捏住汤斯年的耳垂,和她说道:“斯年……你好可爱的……”
行吧,可爱和好看也算是一个理由了。汤斯年总算是心满意足,不再闹腾她了。她从驾驶座下来,把副驾上的姜望舒扒下来,背上了电梯。
姜望舒已经被她吵醒,混沌的酒意也消失了不少。在电梯里总算恢复了往常活蹦乱跳的姿态啊,两手插进汤斯年的黑发里一直在闹她。
汤斯年心情好极了,就由着她糟蹋自己的头发。幸好已经是深夜,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不然第二天起来,姜望舒怕是又要捂着脸假装自己失忆了。
电梯门一开,汤斯年顶着一头乱发,背着她冲了出去。姜望舒抱着她的脑袋,趴在她背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很开心地抱着汤斯年的脑袋,在她背上咯咯地笑,说什么斯年别闹。
汤斯年倒是很乖,没有闹她。
她背着姜望舒进门,直杀进去了浴室。
姜望舒一身酒气,在浴室里被汤斯年剥光,塞进了浴缸里。温暖的热水让姜望舒没散的酒气挥发得更快,她抱着膝盖坐在浴室里,嘟囔着自己不洗澡。
喝醉的姜望舒,和自己的姐妹花汤舜华一样难搞。
往常汤斯年就是将她们两丢在同一张床上,就强忍着不再管她。可现在不行,现在姜望舒是她的女朋友,她得负担起这个清洗的重担。
汤斯年耐心十足,举着浴球让姜望舒展开身子,哄孩子一样让她清洗了身体。这时的姜望舒就像个懒懒的小孩,怎么说都不听。不但不听,还拍着浴缸的水,把汤斯年弄得一头一脸都是水,制造许多麻烦。
也亏得汤斯年体型比她大一些,才能稍稍制住她。
她哄着姜望舒,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清洗每一个地方。姜望舒勾着她的脖子,低低喊她名字。喊得汤斯年一颗心都化了,恨不得在浴室里当场整治她,让这大妖精明天下不来床。
洗澡闹了好一会,汤斯年才把姜望舒从浴缸捞出来,擦干裹上一件浴袍。她给姜望舒喂了漱口水,领着她清理口腔,这才将她牵到房间里。
姜望舒的头发湿哒哒的,汤斯年还得替她将头发吹干。吹干之后,姜望舒才像是终于醒了一样,开始四处闹腾。
她一时去抢汤斯年的吹风筒,一时抱着汤斯年的腰去闹她,像只闹腾的猫。
汤斯年被她折腾得够呛,收了吹风筒就让她躺在床上睡。可姜望舒假酒上头,精神十足,趴在汤斯年身上舍不得下去。
汤斯年说别闹。姜望舒就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伸出舌尖将汤斯年的手指一根根地咬了过去。
指尖湿漉,汤斯年低头,看着姜望舒趴在自己肚子上,双眼湿漉漉地望着自己。
她的眼睛似乎蒙上了水雾,混沌得让人看不清楚。水光潋滟,暗藏万种风情。
汤斯年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挠了一下,理智脱离了大脑,人的本性占据上风。她伸出湿漉漉的手,在姜望舒殷红的唇瓣上抹了一把,咬着唇问她:“姐姐想做什么?”
姜望舒像只小猫一样,软软地看着她。好一会,姜望舒张口,嗷呜一声咬住了汤斯年的手。
汤斯年心想,这可真是要老命了。她伸手,握着姜望舒的后颈,像是拎小猫一样,将她拎到自己的怀里来。
不安分的小猫姜望舒坐在汤斯年的肚子上蹭了蹭,撒娇一样开口,对着下方的汤斯年喵了一声。
汤斯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抬眸,看着姜望舒咬着右手屈起的食指,微微仰头,露出了雪白脖颈上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这一刻,汤斯年觉得姜望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来吃我呀的气息。
理智乍然断线,汤斯年唇齿微张,像是一只狼那样,用自己的尖尖利齿咬住了姜望舒雪白脖颈上的那颗痣。
姜望舒轻嘶一声,腰身像是在春风中摇摆的柔嫩柳枝,无法控制的轻轻摇摆。
她晃啊晃,一时缓慢得像是在随着春风飘荡的柳絮,一时急促得像是在大风大雨中疯狂摇摆的树影。
一切的频率交由汤斯年去操控,她勾着汤斯年的脖子,摇头看着不断摇晃的吊灯,只觉得脑袋和身体都开始不受控制了,眼泪不自觉地就从眼角滑下来。
她哭着喊汤斯年的名字,哀求她放过自己,可偏偏一开始是她拉着对方陷入欲望的泥沼,在这样的颤栗中无法自拔的。
过多的快乐堆积成泪水,随着姜望舒趴在枕头的那一刻,滴落在床上。
姜望舒雪白的双手用力地揪住枕头,只露出自己比灯光还雪白的背脊,迎接着春风炽热的抚摸。
少年人的唇好似三月的春风,暖得能将这世间所有的寒冰都化开。那些热情的水争先恐后地流出来,迎着春风,哆哆嗦嗦地淌入春日中。
一直到眼泪沾湿枕头,年长的姐姐不得体的哭成孩子,汤斯年才结束了这场游戏。
她听到姜望舒在哭,就将她湿漉漉的身体从枕头捞出来,搂在怀里哄她。姜望舒两手盖着脸,泪水争先恐后地从手指缝隙中漏出来,汤斯年意识到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忙开口哄她,问她怎么了。
姜望舒靠在她怀里,哭得喘不上气,过了好一会才抽泣地回答:“我……我腰……我腰好痛……”
汤斯年又心疼又好笑,忙叫她趴在腿上,给她轻轻揉着腰。
姜望舒趴在她腿上,被揉的舒服了,就不哭了。汤斯年低头,让她转过来,给她吻掉了泪水,问她:“还疼吗?”
姜望舒摇头。
汤斯年又问她:“酒醒了吗?”
姜望舒转过脸,趴在她腿上没理她。
汤斯年就笑了,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今晚哭起来好可爱啊。”
姜望舒哭得耳朵都红了,她趴在汤斯年腿上,轻轻锤了她一下,呵斥道:“汤斯年!”
“你这个人,怎么能坏成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哈
草!
姜望舒这辈子都别攻了!!!!!!
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真的一边写一边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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