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秋寒辞满眼都是金光,他张大嘴啊啊啊啊好几声,周围是诡异的乱流,他仿佛进入了时空隧道一般,整个人都在跟随着呼啸而来的狂风晃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光终于暗了些,刺耳的风声消失了,扑打在脸上的冷风也不见了。秋寒辞手指弯曲,指腹能感觉到粗糙的鳞片,他低头,火蛇背上的火焰熄灭,只看见青色的鳞片,鳞片甚至有些焦黑。
“……”秋寒辞拍拍火蛇的脑袋,“喂,你死了吗?”
他站起身来,发现另一只手还牵着个人,秋寒辞回头,瞧见苏阮潋坐在蛇背上,脑袋耷拉着,乌黑的头发从额间散落垂下,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
秋寒辞心里一慌,赶紧抓住苏阮潋的肩膀,吼道:“喂,醒醒啊!”
他这一嗓子似乎惊动了什么东西,秋寒辞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干草地上爬过。秋寒辞额头冒出冷汗,他屏住呼吸,抬头看去,四周是黑乎乎的,唯有不远处上端小口处落下一束亮光。
滴答滴答,水滴落在石头上。秋寒辞深吸一口气,咸湿空气漫入心肺。秋寒辞握住苏阮潋的手,他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毫无回应,秋寒辞苦着脸,他不是个胆小的人,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山洞里,他需要一个伴儿。
“苏阮潋,求求你了,别死了啊——”秋寒辞都快带上哭腔了。
他握着对方的手,觉得苏阮潋有些凉,秋寒辞轻轻推了下苏阮潋,苏阮潋居然就这么顺着他的手软绵绵地倒下了。秋寒辞赶紧凑过去,趴在他胸口,还好有心跳,虽然跳得很缓慢。
“一定是刚才乱流太激烈,他身子受不住。”
秋寒辞轻轻拍了下苏阮潋的脸,没反应,秋寒辞又捏了下苏阮潋胳膊上的肉,也没反应。秋寒辞握紧拳头,冲自己脸上来了一拳,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很清醒。
“苏阮潋,不是我胆小,也不是我要利用你,但你真的不能这时候死啊。”
书里的大佬都是运功救人的,秋寒辞琢磨一番,聚集精神,想要把体内的灵力聚集在掌心处,然后输送给晕倒的苏阮潋。几秒后,他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脸都憋红了,灵力还是在体内乱窜,根本无法集中。
没办法,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秋寒辞,虽然有筑基期的修为,却是个没技术的空架子。秋寒辞盯着苏阮潋漂亮的脸蛋看了很久,他凑过去,低声道:“我知道这个举动很俗气,但我是为了救你,咳咳,咱俩都是一类人,我也没办法对你这样又那样,你可别误会,我这是人工急救!没别的!”
说罢他按上苏阮潋的心口,脑海里想着的是心肺复苏,接着他撅起嘴,慢慢凑近苏阮潋,默念着,“人工呼吸,大爱无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两人越离越近,秋寒辞还在哀叹自己的初吻居然要送给一个小受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嘻嘻嘻”的笑声。这笑声很是阴冷诡异,就像深夜遥远的田地里传来的桀桀怪笑。
秋寒辞头皮发麻,他撑在苏阮潋身上,掌心处突然感受到急促的心脏跳动,秋寒辞瞪大双眼,他和苏阮潋的鼻子只有几厘米距离。
我还没给你人工呼吸呢,你就醒了?看来这怪笑的杀伤力很强大啊!
苏阮潋猛然睁大双眼,与秋寒辞对了个正着,秋寒辞摸摸鼻子,脸有些红,他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邪恶的人。”
苏阮潋压根没想说话,他一把抓住秋寒辞的手,稍一用力,就将秋寒辞推离原处。
“喂——”秋寒辞眼冒金星,这苏阮潋怎么突然有这么大力气了。
没等他兴师问罪,秋寒辞就瞧见一根长长的爪子刺向了刚才自己坐着的地方,火蛇鳞片破了个窟窿,流出绿色的血。
苏阮潋灵敏地躲过尖爪,他站起身,快速跑过来,一把抓住秋寒辞的手,拉着人就是一顿狂奔。
秋寒辞忍不住回头,好家伙,一只巨大的蜘蛛吊着丝悬挂在半空中,几只腿挥舞着,每只腿上都有长长的如同盔甲般的黑色利爪。
蜘蛛发出“嘻嘻嘻嘻”的笑声,秋寒辞毛骨悚然,这还是一只母蜘蛛?
它凸出的眼睛左右转动,嘴里吐出一根长丝,将地上的火蛇包裹起来,秋寒辞赶紧回头,完了,这蜘蛛是把火蛇当虫子了!
他脚步生风,冲那亮光处跑去,边跑边道:“火蛇对不住了,你多长些肉,把蜘蛛娘娘喂饱吧!”
它吃饱了就不会吃我了!
秋寒辞如意算盘打得好,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和苏阮潋才跑了十几步,那母蛛突然回头,将被裹成粽子的火蛇丢到一旁,张开大嘴,挥舞着几条长腿。
“嘻嘻嘻嘻嘻嘻——”
瞬间墙上冒出无数只小蜘蛛,虽是小蜘蛛,却也有半个人那么大,秋寒辞抱着头,这密密麻麻的一片,实在太挑战他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苏阮潋道:“那母蛛是大乘期。”
大乘?秋寒辞两眼一黑,七座峰除了司溏,剩下来的几个长老都只有元婴,怎么这些妖兽随便哪个不是元婴就是大乘,《妖兽大全》里不是说妖兽修炼特别难吗?
苏阮潋又道:“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这里灵气充足,高阶修士和高阶妖兽很常见。”
秋寒辞捂着嘴,看向苏阮潋,怎么进了书本后,主角受人设也变了?说好的柔弱小白兔呢,怎么变成科普达人了?
可你懂这么多,也只能纸上谈兵啊!
苏阮潋看向秋寒辞,秋寒辞哭丧着张脸,苏阮潋似乎有些发愣,他抬起手,摸上秋寒辞的脸,有些不确定道:“别哭?”
秋寒辞差点摔倒,他拨开苏阮潋的手,“谁哭了,你才哭了呢!”
还不许别人丧吗,丧一会儿也不等于吓哭了啊,别以为你是柔弱小白兔,我就跟你一样柔弱!秋寒辞气得腮帮子鼓起来,虽然他自称一朵娇花,但也只能在未来对象面前娇好吗?在苏阮潋这种菜鸟面前,自己可是顶天立地男子汉!
秋寒辞急于自救,他灵光一闪,“你能不能用美色迷惑它?”
苏阮潋表情有些奇怪,他看向秋寒辞,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没说。
母蛛吐出一串串白丝,白丝结成蛛网,秋寒辞抬头一看,蛛网上粘着一个人,是个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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