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我他妈捅你一刀, 你光喝热水试试看
邓泉火冒三丈,想一刀劈了她,又怕真的同归于尽,一股火气堵在心里,憋得肺都要炸了。
“傅宝宁, ”他扯动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你真不是我仇人派来捣乱的吗”
傅宝宁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我说没事儿,”邓泉抬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生无可恋的面孔“我太累了,叫我歇会儿。”
傅宝宁看他这情态,差点笑出声来, 好歹忍住了,到旁边藤椅上坐下,等着邓泉缓过这股劲儿来。
天气冷了, 街上买烤地瓜的也多了,傅宝宁连吃了三个下肚, 这会儿忽然间就想放屁了。
她是家里边放养长大的, 也不怕丢脸,悄悄放完之后, 赶忙戳了邓泉一下“你闻到了没有好像有什么东西糊了。”
邓泉把袖子放下来, 神情狐疑, 深深的吸了吸鼻子“有吗”
这话刚说完, 他就闻到了一丝异味, 真是银瓶乍破水浆迸, 铁骑突出刀枪鸣,就跟找了块陈年老翔给他塞嘴里似的。
医馆里养了只花猫,原本正趴在座椅底下打瞌睡,冷不丁闻到这味道,整个儿也僵住了,九条命被熏死了八条,最后一条奄奄一息。
邓泉猝不及防,还深深吸了一口,再回过神的时候,白眼珠都翻出来了,猛地捂住心口,一个劲儿的干呕,胆汁都差点吐出来。
傅宝宁捂着鼻子哈哈大笑“我幽默吗”
邓泉用要杀人一样的目光瞪着她,咳嗽的肠子都跟着疼了,手指头指着她点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好容易咳嗽完了,他铁青着脸问系统“查一下,傅宝宁对我的好感度有多少”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显现了一个零出来。
“谁都别拦着我”邓泉呆滞了三秒钟,然后发飙道“我一定要砍死这个贱人”
系统说“亲亲,你是要跟傅宝宁决一死战吗”
“不然呢”邓泉咆哮道“我忍不了了我真的忍不了了”
系统弹了一张白纸过去“那这边建议您先签个字呢。”
“为什么”邓泉先是一怔,然后喜笑颜开“难道还有豁免条例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铁石心肠”
“不是的哦,”系统道“这样的话,您死之后这边可以直接走程序,换下一个人来呢。”
邓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艹尼玛的”他咬牙切齿“你也是个畜生”
系统呵呵一笑,然后一道雷劈在了他头上。
邓泉身上散发出一股糊味儿,白眼珠往外一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邓泉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在一片丛林里迷路了,周围不见人烟,也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连鸟叫声都没有,安寂的像是地狱。
他心里畏惧,发疯似的往前跑,结果没跑多远,就被绳索绊倒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几个野人,一把按住他,控制住之后,绑到一根成年男人大腿粗的棍子上,抬起来就往丛林里走,路上还呜哩哇啦的唱着歌儿,很高兴的样子。
邓泉听不懂他们的鸟语,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满心惊惧的被他们抬到了野人们的聚居地,就连棍子带人一起架到了柴火上,看起来像是打算把他烤了吃。
一个野人走过来点火的时候,邓泉都要吓尿了,这时候,却听野人堆里传出一声“且慢”
正要点火的那个野人动作停了,围着他唱歌的也散了,他们让开一条道路,一个跟傅宝宁一模一样的女野人走了过来。
邓泉哀求的看着她,疯狂的乞求她放了自己,便见傅宝宁皱着眉头,挥开了围在他身边流口水的野人们,然后说“你们还没有放盐”
邓泉“”
这个梦太他妈真实了,邓泉直接给吓醒了,猛地睁开眼睛,窒息后获救一般,大口的喘着气。
可下一瞬,他就见傅宝宁的脸凑了过来“你没事儿吧”
邓泉差点给吓死,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的开始咳嗽,这么折腾了一会儿,还没愈合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宝宁,你先出去吧,”他心有余悸的瘫在床上,生无可恋道“三天之内别叫我看见你,好吗求你了。”
傅宝宁道“为什么呀”
邓泉深深的看着她,疲惫道“你真的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傅宝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完全没有呢。”
邓泉默默的对她进行死亡凝视,这么过了半天,才道“宝宁啊,不管怎么说,我救了你,然后又收留了你,是不是”
“是啊,”傅宝宁道“你是个好人。”
邓泉“”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不过都这会儿了,也别管什么别扭不别扭了,傅宝宁这个人渣能对他做出一句正面评价,这就是最大的进步了。
邓泉重整旗鼓,深吸口气,温声道“你我之间,何必诸多客气。宝宁,你可能不知道”
说到这儿,他微妙的顿了一下,状似窘迫的看着她,深情款款道“从第一眼遇见你,我心里就有了你的影子,你是那样的娇憨可爱,动人心弦,我,我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
傅宝宁入戏比他还快,低下头,有些羞涩的样子“你讨厌啦,哪有刚见面就说这个的”
邓泉见她这反应,心头不禁一阵激动,强忍下去,再接再厉道“宝宁,我会对你好的,给我个机会,我们相处一下试试看,好吗”
傅宝宁含羞带怯的推了他一把,却没说话。
可这时候,一个羞涩的眼神,就足以表明一切了。
邓泉有种直接从地狱飞到了天堂的感觉,可是他刚飞到一半儿,就听傅宝宁说“所以说,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花呢反正你这么喜欢我。”
“”邓泉有种翅膀直接被刮飞了的感觉。
他马勒戈壁,世间竟有如此婊里婊气之绿茶
他忍着嘴角抽搐的冲动,道“那么,你想借多少呢”
傅宝宁不好意思的对了对手指,道“一万两,可以吗”
你干脆摘我个肾拿去卖了吧
邓泉真想一口回绝,又想起之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论坛楼主说过,傅宝宁这极品人渣的好感度一旦降到零一下,一分钟之内就会猝死。
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踌躇了几瞬,卑微的商量道“五千两,可以吗我现在只能拿出来这么多。”
傅宝宁皱着眉,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没用”
邓泉“”
他强忍着拔刀的冲动,从怀里取了五千两银票,伸手递了过去。
傅宝宁冷着脸接了过去,点了一遍确定无误,美滋滋的站起身,掉头就走了。
“马勒戈壁”邓泉忍不住跟系统说“这碧池连句谢谢都不知道说”
系统姨母笑道“是啊,我也觉得宝宁好可爱哦。”
“”邓泉“”
他僵着脸,怀疑人生道“你刚才说什么”
“”系统呆滞了一秒钟,然后一个雷把他劈的外焦里嫩。
等邓泉缓过那口气来,就听系统怜惜道“亲亲,你还好吗刚刚好好的说着话,你忽然就晕过去了”
邓泉满头冷汗,抬手擦了擦,惶恐不安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傅宝宁变成野人要吃我,关键是梦醒了之后她真的就在我面前,居然还是个梦中梦”
“没事了哦,别怕,”系统温声安抚道“你应该是太累了,喝点热水就好了。”
“”邓泉“做系统要善良,不要太傅宝宁。”
系统说“好的呢。”
这是个三进的宅院,占地不算小了,邓泉一个分管总管,能在长安置办下这么一处院落,已经很了不起了,只可惜傅宝宁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住过的地方,哪一个不比这儿宽敞华丽
就这么个院子,跟齐国公府比起来,简直就是个鸡窝。
邓泉专程给她安排了两个婢女,一个叫翠燕,一个叫翠羽,既是顾看她日常起居,也是做个探子,盯紧了她,别叫偷偷溜了,又或者是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就这么两个人,傅宝宁是不看在眼里的,吩咐去打水铺床,使唤的团团转。
卧房是邓泉特意吩咐人收拾出来的,高床软枕,明灯古画,虽然不比她在齐国公府的闺房,但较之前几天住的客栈,便是天壤之别了。
傅宝宁今日也算是累了一天,自然没什么心思再去折腾,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回房后倒头就睡了。
邓泉毕竟是个内侍,虽然做了个分管总管,但照旧是个内侍,时辰到了,就得回宫去伺候,正好这时候他心力交瘁,压根就不想瞧见傅宝宁那个极品,吩咐别院里的人把她给盯住了,转头就回宫去了。
他太累了,身心俱疲,短时间之内,怕是很难再进行攻略任务了。
傅宝宁一觉睡醒,就先去查看律令法典上显示的数据,邓泉的精神崩溃度已经达到了46,可见她前一天的努力还是有结果的。
傅宝宁开心了,唤了人来侍奉梳洗,然后就开始享用今天的早膳。
邓泉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傅宝宁过得美滋滋,邢文举却是焦头烂额。
攻略任务攻略任务,连攻略对象都没找到,那还攻略个屁。
邓泉修改了世界背景,直接影响了其余人的任务进度,为了进行弥补,所有的攻略者都得到了一个金手指。
邓泉的金手指最大直接导航找到傅宝宁本人。
邢文举的金手指也不坏继承韦良瑜的遗产,成为傅宝宁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这个金手指其实不错了,毕竟傅宝宁这会儿是个孤女,而邢文举却是安国公府的世子,打着顾看未婚妻的名头把人接到家里去小住,一来二去的婚事不就成了
这毕竟是古代世界,规矩对人的束缚很大,有婚约在,只要他咬死了要娶傅宝宁,那谁都抢不走她。
邢文举心里边儿盘算的挺好,但真的落实到实处却抓瞎了。
找不到傅宝宁,你想的再多也没用啊
傅宝宁在山寨里呼风唤雨,耀武扬威的时候,邢文举急的差点头秃,他的想法跟邓泉差不多傅宝宁毕竟是一个古代女子,又是打小娇养着长大的,忽然间被扔到温室外直面风雨,这怎么可能受得了
万一她出了事,又或者是死在外边,那所有人都得抓瞎。
一个月的时间,邢文举派了十几拨人去找,然而都是杳无音讯,安国公欣慰于儿子守诺,又对他此刻的情态有些警惕,再三提点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全然系在女人身上。”
安国公夫人也道“咱们从前也没见过那个傅宝宁,更不知她品性,如若实在出众,可以担得起公府夫人的责任的话,娶进来也没什么,可若是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干脆就给她点银钱,将人打发走好了。”
韦良瑜进行攻略的时候,生母赵氏和妹妹韦良琴都是现实世界里的灵魂折射,轮到了邢文举身上,当然也是一样的道理。
他家世其实挺好的,父亲那边儿有权,母亲那边有财,两人的结合纯粹是双方长辈的安排,但大面上总会给对方留些体面。
他父亲是个纯粹的政客,冷血,无情,只会在意自己的利益,母亲有自己的企业,平时也忙的不见人影,因为与丈夫感情淡薄,对自己的孩子也没那么上心。
现在他们会说出这种话来,邢文举真是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按照这个世界的人设和背景,傅宝宁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即便进了安国公府,也没法给他们带来什么切实的好处。
邢文举想找傅宝宁,傅宝宁其实也想找邢文举,原因无他,攻略要对着当事人才行,反攻略也要对着当事人才行啊。
好在邢文举的身份还没有变,安国公府也是长安有头有脸的勋贵人家,只要有心去找,总是不难的。
傅宝宁在别院里吃了早膳,完事儿后嘴巴一抹就要往外走,翠羽跟翠燕忙拦住她,道“姑娘,长安乱的很,主子又不在,您最好还是不要出去为好。”
傅宝宁一巴掌拍在门框上,直接把上边的仙鹤脑袋拧下来碾成了碎末儿,看着两个拦路的婢女,她柔柔的道“趁我现在还想用语言跟你们沟通,是不是可以让一条路出来呢”
翠羽“”
翠燕“”
她们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来,主动让开了道路“您请。”
傅宝宁抬着下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先去兰亭苑把自己看中的那一款发钗买下来,然后就上楼去看里边儿新出的衣裙首饰。
兰亭苑的脂粉钗环是长安一绝,衫裙的式样和做工、料子也都极为精致,诸多高门女眷前来选购,新出的款式甚至还需要预定。
也不是没有人依仗身份前来撒野,最后却都没讨到什么好处,然后别人也就知道兰亭苑的幕后主人不好惹了。
别人不知道这地界的主人是谁,傅宝宁却知道,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舅母曹皇后,好似是她还没出嫁时置办的,后来见傅宝宁喜欢,干脆就把这地方给了她。
旧地重游,傅宝宁不禁想起舅母来了,再想起自己之前递出去的那张票子,不禁有些腹诽到我的地方来买东西,居然也要给钱了,哼
她生的好看,气度也颇出众,陪从上楼的婢女见状便知道出身不凡,陪同介绍时也愈加小意体贴。
傅宝宁喜欢明艳热烈的颜色,最爱大红大紫,还喜欢文人墨士眼里庸俗的东西,比如说钱和牡丹,在二楼逛了一逛,很快便相中了一套衫裙。
外边儿是件粉白色绣着茶花的衫子,加一件玫瑰红的蜀锦襦裙,烟柳色的披帛,再加上红宝石耳铛和赤金项圈,着实华贵逼人,咄咄明艳。
傅宝宁对着镜子照了会儿,捧着脸,美滋滋道“我可真好看”
翠燕翠羽在边上奉承,兰亭苑的婢女也连声夸赞,楼梯处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不多时,走上楼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女郎,一眼瞅见傅宝宁身上的裙子,目光便亮了起来。
“那也是兰亭苑里新出的式样”她这么问。
陪着的女婢道“是的。”
那女郎便道“我也要一件”
这女郎傅宝宁也认识,她出自清河崔氏,因为家中排行第九,便被称为崔九娘,性情颇为骄纵,傅宝宁不喜欢她,便不与她交际,崔九娘知道福安郡主不好惹,也不敢主动往她面前凑。
可是那时候傅宝宁是福安郡主,现在可不是了,尤其是在兰亭苑的婢女走出来,说那条裙子只有一件之后,崔九娘立时便吩咐道“那就把她穿的那件给我,我不嫌她脏。”
兰亭苑是曹皇后的产业,自然不会怕事,但如若只是些许小事,也不至于要闹到曹皇后面前去。
兰亭苑的婢女知道崔九娘出身高门,却未曾见过傅宝宁,迟疑几瞬,便走了过去,柔声细语的与傅宝宁商量,一来是想着和平解决这件事,二来也是怕她断然拒绝,因此得罪了崔九娘,事后要吃苦头。
傅宝宁生下来就不知道谦让两个字怎么写,怎么可能会让东西给别人,崔九娘若是好声好气的商量也就罢了,抬着下巴跟要上天似的,话都不肯跟她说一句,就叫人来要东西,这踏马叫痴心妄想
哎呀,真糟糕
说好要做小仙女的,怎么张嘴就口吐芬芳。
傅宝宁有些苦恼的叹口气,然后断然道“那小娘皮懂不懂先来后到不给”
兰亭苑的婢女见状,忙歉然的道了声抱歉,然后便快步回去,向崔九娘解释此事。
傅宝宁懒得理会崔九娘,提着披帛准备下楼,却听“啪”的一声脆响,她扭头去看,便见那婢女已然挨了崔九娘一记耳光。
傅宝宁大皱其眉,眉宇间隐含怒气的瞪了过去,崔九娘侧脸看见,命令道“你,脱下这身衣服给我”
“呵,”傅宝宁嘴角一撇“你人长得不美,想的倒是挺美”
提着手臂间的披帛,她走过去,花蝴蝶一样在崔九娘面前转了一圈,满脸傲慢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这身衣服叫我这么好看的吧那可就错了”
傅宝宁冷笑道“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穿着好看,至于你,先换个头再来穿吧”
翠羽跟翠燕不知道崔九娘身份,但只看她通身气派,便知道不会是寻常之辈,唯恐傅宝宁给自家主子惹出事来,一个劲儿的扯她袖子。
傅宝宁毫不犹豫的甩开了“拉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就崔九娘这小碧池,十个捆起来她都不怕,真闹出事来大不了她拔腿就跑,倒霉的也是邓泉那个死太监
崔九娘哪里被人当面这样羞辱过,怒的脸色涨红“你”
“你什么你,让开”傅宝宁叉着腰道“别叫我大耳刮子抽你实话告诉你,我打人很疼的”
崔九娘看她这样气势汹汹,反倒有些退缩了,下意识后退几步,让开了道路。
傅宝宁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下去,吩咐翠羽付了账,转头就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崔九娘为她气势所折,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回神之后,恼羞成怒道“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完,又吩咐侍从道“跟上去,看看她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傅宝宁知道自己屁股后边跟了人,也不甚在意,推说是想在长安转转,叫车夫满大街的乱跑,转悠到了安国公府附近。
已经是巳时末临近上午十一点,邢文举刚刚下朝,正骑马归府,便见前边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辆马车,里边儿的姑娘伸出一只手来,纤细白皙,很是动人。
他起了那么一点心思,催马快行几步一瞅,霎时间被喜悦的惊雷击中了。
是她,是她,就是她
我们的人渣,傅宝宁
妈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邢文举心里一阵激动,一边吩咐人拦住马车,一边催马到车帘那儿,满怀希冀道“宝宁,是你吗我是你的文举哥哥啊”
终于碰上了。
傅宝宁腹诽一句,脸上却皆是茫然,上下打量他几眼,道“你是”
邢文举被她这反应吓住了,赶紧道“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宝宁,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姓邢,名文举,是你指腹为婚的夫君啊”
傅宝宁面露警惕“有证据吗”
邢文举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这是当年你我父母订婚时的凭证,你也该有一块才对”
傅宝宁往怀里一摸,还真摸出来这么一块玉佩,跟邢文举手里边儿的一对,正好合在一起。
她这才显露出几分迷茫之色,哀伤道“我之前病过一场,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对不起,文举哥哥”
失忆了
失的好啊
你要是变成一张白纸,那才好攻略呢
邢文举忍着心头雀跃,打量一下车夫和陪着她的两个侍从,道“他们是”
傅宝宁脸上适时的羞涩起来“他们,他们是阿泉哥哥安排在我身边照顾我的人啦。”
邢文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谁是阿泉哥哥
这苟日的不会是先被别人找到,然后完成攻略了吧
不对啊,如果有人先一步完成了攻略任务,那也就意味着其余人的任务失败,自己怕不是早就嗝屁了。
这说明那个人虽然先一步找到了傅宝宁,叫她动了几分心思,却也不是百分百的爱上了。
邢文举想通了这一节,一颗心便稳稳地放回到肚子里,温和一笑,道“宝宁,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呢”
傅宝宁神色娇憨,面露感激道“阿爹阿娘过世之后,我便病了一场,什么都不记得了,恍恍惚惚知道自己是长安人士,便到这儿来寻找,却遇上了两个恶霸,要被他们欺凌,是阿泉哥哥救了我”
“原来是这样,”邢文举心下了然,又深明大义道“既然如此,我也该去谢过他才是,如若不然,我的宝宁只怕就”
傅宝宁从马车里的抽屉里摸了个核桃,羞涩的砸到了他脑门上“文举哥哥你真讨厌,我才不是你的宝宁呢”
邢文举猝不及防,脑门上就挨了一下,脑仁儿轰鸣作响,差点当场去世。
傅宝宁你个铁憨憨,老子真想艹你全家
邢文举面孔扭曲了一瞬,僵笑着揉揉额头,这才动情道“咱们的婚事,是两家父母定下来的,怎么就不算数了宝宁,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过去我这么想,现在我这么想,将来我还是这么想”
傅宝宁被感动了“文举哥哥”
邢文举深情款款道“宝宁妹妹”
到了傍晚时分,邓泉回到别院,就听侍从紧急来报,道是姑娘今天出门了,不仅得罪了清河崔氏的九娘子,还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这会儿正在凉亭里你侬我侬,给他的帽子染色。
邓泉脸上笑嘻嘻,心里,火冒三丈的走过去,就见傅宝宁坐在凉亭里,旁边是个卓尔不凡的年轻郎君,桌子上摆着瓶瓶罐罐,傅宝宁的手指头被包起来了,正在用凤仙花染指甲。
两人似乎是在谈笑,看起来亲亲热热的。
“劳驾,”邓泉神情阴鸷,走过去拍了拍邢文举的肩,咬牙道“这个女人是我带回来的,先来后到,懂吗”
邢文举知道他肯定也是攻略者,当然不会客气,无所谓的抬起头,挑衅道“可是宝宁现在更喜欢我。”
没有男人能忍受绿帽之辱,即便那女人他并不喜欢也不行
邓泉心里边那把火噼里啪啦烧的热烈,扭头去看人渣傅宝宁,双眼几乎喷射出激光来,他忍怒道“傅宝宁,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你这是什么眼神,”傅宝宁看他一眼,就怔住了,她有些受伤的道“你是在责备我吗”
“”邓泉“”
你个贱人踏马的凭什么委屈
他怒的开始哆嗦,指了指她,再指指邢文举“就这么个情况,我不该生气吗,不该责备你吗傅宝宁,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你说要跟我试试看,那你怎么能再跟别的男人乱搞”
“什么别的男人,什么乱搞你说的也太难听了”
傅宝宁满脸气愤道“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上一个人,我想跟他在一起,这有错吗”
“”邓泉“”
马勒戈壁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极品
“那我呢,我是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道“昨天晚上说喜欢我的难道不是你吗难道你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
傅宝宁理直气壮道“我见一个就喜欢一个,这谁有办法啊”
邓泉“”
邢文举“”
妈个鸡这女人真是渣的开花
“我没有理解错吧,”邢文举看看邓泉,再看看傅宝宁,手掌在半空中比划了半天,才艰难的说“宝宁,你是同时喜欢上了我们两个人吗”
“不,不要这么说”
傅宝宁捂住心口,痛苦道“我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只是我的心变成了碎片,不同的碎片爱上了不同的人你们要相信我,我的每一个碎片都很专情的”
邢文举“”
艹你妈的很少有人能把劈腿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邓泉僵着脸抽动一下嘴角,道“傅宝宁,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太对吗真正的感情不能容纳三个人,你明白吗”
“为什么不可以”傅宝宁下意识道“我又不是应付不过来。”
“”邓泉“”
“”邢文举“”
求求你做个人吧
“哦,我明白了,”傅宝宁恍然大悟,看向邓泉,道“你是希望我只跟你一个人在一起,是这样吗”
邓泉心脏一松,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没绽开,就见傅宝宁那个苟日的笑着斜嗔他一眼,责备道“我这么优秀的姑娘,你却想着独占,太自私了哦,臭哥哥。”
邓泉“”
邢文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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