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菱自嘲地笑笑,拿起自己的包也走出了餐厅。
结婚三年,这几乎是周又菱和付勋州第一次撕破脸。
挺好的。
今天的周又菱在付勋州眼里是有点反常的,可这就是原来的周又菱。她不乖,爱惹事,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结婚这几年,周又菱得知付勋州喜欢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所以她学习乖巧,为了配得上优秀的他,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周又菱一直以为,自己只要跟着他的步伐前进,那么这段婚姻就能一直维持下去。
很显然,都是她自以为是。
时候不早,外头的夜幕早已悄然落下。
周又菱仰头看了眼夜空,发现天上有一轮明月。中秋过去不久,是残缺的下玄月。月亮虽然残缺,却依旧明亮。
这个中秋节付勋州在国外出差,没能赶回来团圆。因为时差的关系,周又菱几次想给他发视频过去最后还是选择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她怕打扰到他休息,让他有空给她视个频。
但一直到那天深夜,周又菱都没能等到付勋州回复的短消息,更别提视频见面。她当时是有些遗憾的,却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忙于工作需要理解。
无论事无巨细,她第一时间想的是他,而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可笑的是,中秋过后的第二天周又菱便听到姜莎在自己面前冷嘲热讽说道:“外国的月亮比较圆,怪不得表哥不想回家。”
姜莎不仅说,还特地把一张照片分享给周又菱看。
那张照片上,付勋州和他那位白月光小姐薛伊宁坐在一起,很显然,他们二人一起过了中秋。
这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威胁,姜莎对周又菱耀武扬威:“我觉得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你以为你靠扮演别人的角色就真的替代吗?”
傻乎乎的周又菱当时还自我安慰那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同学聚会而已。
现在周又菱觉悟了。
忽有一阵冷风吹过,让周又菱打了个寒颤。正准备走,一道黑影来到身旁,她的手腕被拉住。
周又菱抬头,看到付勋州有些微微的惊喜。她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等她。当下心里的埋怨和委屈仿佛消散许多,甚至有点淡淡的开心。每次都是这样,但凡周又菱心灰意冷之时,付勋州一点点的靠近都让她瓦解。
可下一秒付勋州的声音将周又菱打回现实。
付勋州冷着声问:“闹够了吗?闹够了跟我走。”
路灯下,他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冷肃。本就是五官深邃的人,稍微带点情绪就叫人看了生畏。
事实上付勋州很疲倦,繁忙了一天的工作,回家的唯一慰籍被周又菱亲手毁坏。
“去哪儿?”
付勋州冷冷道:“现在跟我回祖宅。”
“为什么要跟你回祖宅?”周又菱不想去。她对祖宅里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那是个她能不去就尽量不去的地方,何况现在时候已经不早。
付勋州当然也知道周又菱不愿意,只是他答应了母亲要回去,总不好放鸽子。况且今晚的事情也要弄个清楚明白,否则全家上下都别想安生过日子。
但付勋州懒得多解释什么,径自拉着周又菱要让她上车。
周又菱本能地反抗,与付勋州拉锯,“我不去!”
“那你要去哪儿?”付勋州冷笑,“很抱歉,那个男人已经被我赶走了。怎么?没看到他你觉得很失落?”
周又菱一整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全因付勋州这句话跌落谷底。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他没有什么。请你放手。”周又菱拒绝付勋州的触碰,一直在往后退缩。
大街上拉拉扯扯有失风度,付勋州放手。
却不料,周又菱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在他放手的同时扭脚摔在地上。
疼痛、委屈和失望都不足以形容周又菱当时的感受,她双手撑在地上,细碎的沙石刺入掌心。
掌心连着心脏,仿佛是一针针往自己的心里刺。
付勋州也怔了怔,这是他没有料到的结果,一时之间有些自责。伸手准备去搀扶周又菱,却被周又菱用力甩开。
见她摔倒,他便瞬间心软,蹲下身来告诉她:“姜莎回祖宅告了你一告状,现在一家人都在等你回去。”
周又菱想起今晚和姜莎之间的不愉快,抬起头:“一家人都在等我?”
一家人都在等着对她兴师问罪吗?她又做错了什么?
周又菱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冷着声对付勋州说:“好,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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