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刻意, 他们两个或许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付勋州闭了闭眼, 静静地坐在后座。他的手里拿着一片雪花形状的吊坠,那日出差回来本是打算送给周又菱, 却一直未能送出手。
事实上,她或许根本不需要他的礼物。
这些年,无论他送过什么给她,她都封存完整。
最后,全部都没有带走。
坐在前座疯狂玩游戏的付和煦终于打完了一局,继而转过头来问付勋州“对了, 你大晚上找我什么事”
付和煦抬眼, 问“你有没有兴趣”
话还未说完, 付勋州就叫停“打住你该不会是让我来继承家业吧”
付勋州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付和煦。
聪明如付和煦,很多事根本不用点名他就了如指掌。
“靠,还真是”付和煦扯了扯嘴角, “说了一万遍了, 我不感兴趣。”
付勋州冷冷道“我打算明年常驻欧洲市场,国内需要一个人。”
这几年付勋州其实都在两地跑, 若不是在国内惦记着人,他可能根本不会回来。
可是现在不同,他没有什么牵挂的, 又或者说, 没有资格牵挂什么。如此一来, 选择常驻欧洲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付和煦默默看了付勋州一眼, 笑着说“你这是,去躲情伤”
付勋州没有回答。
是不是都不重要。
车辆很快到达目的地,是付和煦推荐的一家音乐酒吧,名叫“清心”。
怕司机找不到路,刚才付和煦还专门坐在副驾驶指挥,但他全程都低头在玩游戏。路程还是坐在后座的付勋州指挥的。
付勋州站在酒吧门口就想起周又菱上一次喝醉酒的场景,也是这个酒吧。
这家酒吧是周又菱的一个朋友开的,付勋州对那个人还有印象。
付和煦走来勾着付勋州的肩膀,说“走啊,怎么不进去”
付勋州依旧将沉默进行到底。
进了酒吧之后,付和煦熟门熟路地带着付勋州来到吧台,点了两杯酒。
酒上桌之后,付和煦在付勋州那个杯壁上碰了一下,把一杯酒递给他“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这点你是知道的。”
付勋州接过酒杯,说“不会可以慢慢学。”
当初他就是什么都不会,也是一点点学起来的。
自幼付和煦就比他聪明,学任何东西都比他快。可奈何付和煦从来不是能静下心来做事情的人,若是他真的认真起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到他。
“真要劝我啊。”付和煦指了指酒杯,对付勋州说,“那你把我喝趴下了再说。”
付勋州闻言微微皱眉。
喝酒这件事他一向不在行,主要也是没有什么兴趣。认识付勋州的人都知道,他几乎是滴酒不沾的。以前倒还会抽烟,但自从结婚之后是连烟也不沾了。
付和煦怎么不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忍不住挑衅“怎么不敢喝啊”
不敢喝倒是不存在的。
付勋州拿起酒杯,微微抿了口酒,辛辣的口味又让他拧起眉。
在付勋州的印象里,周又菱似乎也是从不喝酒的人,可他那天却见到她烂醉如泥。
“酒是好东西啊,一醉解千愁。”付和煦说着已经喝了大半杯。
付勋州再抿了一口酒。
殊不知,他正一点点地落入付和煦的圈套。
开玩笑,付和煦浪荡惯了,要继承家业早八百年就来继承了,还用等到现在
付和煦思来想去,这件事和弟妹周又菱一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付勋州选在这个时候要去欧洲市场,肯定是为了逃避周又菱。感情里若是放下了,何苦还要再躲避
付和煦拍了拍付勋州的肩膀,笑着说“你这个木头脑袋啊,让我怎么说你哦。”
付勋州脸颊有些泛红,有些不解地看着付和煦。
付和煦问付勋州“弟弟,你从小到大,有没有追过女孩子”
付勋州摇头。
这种无聊的问题,他根本不屑开口回答。
自幼付勋州就是内向性格的人,他的日常大多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到了青春期,他似乎也和一般男孩子不一样,根本无心男女之间的事情。那会儿付和煦已经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见付勋州还是老僧淡定的模样,便问他原因。付勋州当时也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觉得很大程度上是他不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所以别提什么主动追求别人。
话说回来,主动追求付勋州的人倒是挺多的,但他每次拒绝得也十分干脆,冷冷一句“我对你没感觉,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从小付勋州出了名的冰山,骨子里的东西没办法改变。
付和煦忍不住指点付勋州“若是你有喜欢的人了,对方不知道,那你会和对方说吗”
付勋州从未想过这种问题,他怔了一下。
付和煦接着说“我打个比方啊,如果是我对一个姑娘有感觉了,那我一定会告诉她。”
“哦。”付勋州淡淡点头。
付和煦“人姑娘要是对我有感觉呢,她没准就同意当我女朋友。那姑娘要是没有感觉呢,我就想办法让她对我有感觉。”
付勋州一只手拄着脑袋,认真听着。
付和煦扬扬眉“这就是追求,你要想办法让对方看到你的好,被你吸引,让她对你也有感觉。”
付勋州依然沉默。
他也不是榆木脑袋,知道付和煦这番话的意思。
“若是对方厌恶你呢”付勋州问。
付和煦“啧”了一声,“这有什么,讨厌也可以转为喜欢,关键是看你怎么做。如果你什么作为都没有,对方只能停留在厌恶你的阶段。但如果你做了点什么,没准对方会对你一点点地发生改观。”
“那我要做点什么”付勋州又问。
“这你就问对人了。”付和煦忍不住又来攀着付勋州的肩,“有句话叫投其所好,比如对方喜欢花,你就天天给她送花。如果对方喜欢吃,你就天天带她吃东西,尝遍无数美食。如果对方喜欢玩,那你就约她出来”
付勋州点点头,不知不觉,手里的酒杯已经被付和煦倒满了四次。
他已经有些迷糊。
付和煦一副过来人的经验,对付勋州说“你这人吧,心不坏,就是情商太低了”
夜很漫长。
对于周又菱来说,回到家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下雪的南州市冷得刺骨,好在家里有铺设有地暖。周又菱一回到家就脱了鞋光脚踩在地板上,继而打开音乐。
孕妈a上说,这个时候的的胎儿已经可以进行胎教了。所以周又菱每天回家都会听一会儿舒缓的,适合胎教的音乐。紧接着,她要卸个妆洗个脸。
以前的周又菱,每天花在护肤的时间上起码都要两个小时。现在她倒是懒了一些,转而把精力放在做运动上。做瑜伽是周又菱现在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的事情,时长不用太久,她大概会用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等做完了瑜伽,周又菱会休息一会儿,看一会儿电视节目,紧接着就是洗澡睡觉。
周又菱现在的日子过得充实,白天是餐厅的事情,晚上是自己的小天地。如果不是一些人突然冒出来干扰她的思绪,她以为她真的把过去通通放下了。
做完瑜伽,周又菱盘着腿坐在地上开始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在感慨些什么。
外头的雪早就已经停了,晚上只落了几片雪花,若不是那会儿亲眼所见,周又菱甚至会怀疑根本没有下过雪。
有那么一刻周又菱甚至在想,是不是连老天都给他们制造机会
想着想着,周又菱摇摇头。这个城市那么小,会碰上的概率太高了。
洗完澡,时间为十一点。
周又菱给柏令雪发了条消息,问她今晚去哪儿了。
柏令雪自从和骆航在一起后,夜不归宿成了常事。都是成年人,周又菱是没有权力多问的,但免不了有些担心。
消息刚发出去没一会儿,周又菱就听到了自己家的门铃在响。
“令雪吗”周又菱问。
没人回答,门铃倒是再响了一遍。
周又菱叹了口气,心想一定是柏令雪今晚又在哪里鬼混回来。
但警惕心还是她走到门口看了眼猫眼,意外的是,门口并没有人。
周又菱心中警铃大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她打算不管。可正当她掉头的时候,门铃声又响起。
“是谁不说我报警了”周又菱问。
“你的救命恩人。”付和煦道。
周又菱皱眉,再往猫眼上看,就见付和煦朝猫眼处挤眉弄眼。
周又菱舒了一口气,打开门。
付和煦笑“不错,有点安全意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周又菱问。
“这有什么难的。”付和煦指了指坐在走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对周又菱说“这个家伙就交给你啦”
周又菱顺着付和煦手指的方向,才看到坐在走廊上的付勋州。
付勋州看起来就是喝醉了的模样,坐在地上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
“他怎么在这里”周又菱皱着眉问。
付和煦一脸无辜,说“他说要见你的呗,所以我就好心给带来了。”
他说完还摊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不要见他。”周又菱一脸严肃,“你把他带走。”
“我好不容易才带上来的。”付和煦烂摊子一甩,“我可不管了。”
话说完,他头也不回走掉,真的扔付勋州一个人在这里。
周又菱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关了房门不再理会醉坐在走廊里的人。
屋子里暖和,但走廊上的付勋州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半个小时后,周又菱忍不住又打开自家的门。
付勋州依旧在走廊上,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由刚才坐在地上改为躺在地上。
大概是真的觉得冷,付勋州整个人几乎都卷缩在一起。
周又菱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有点想笑。
这辈子一丝不苟的付勋州,大概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那么狼狈吧。
“喂,你醒醒。”周又菱蹲在付勋州的面前。
付勋州咕哝了一声,微微皱眉,继而又继续睡自己的觉。
“你不冷吗”周又菱冷着声问。
付勋州没有回答。
周又菱又伸手推了推他,“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付勋州仿佛已经死了。
周又菱仔细地看了眼付勋州,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再不起来我就报警了。”
话刚说完,她放在他脸颊上的手就被紧紧抓住。,,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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