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捂着嘴,“嗖”地一声就飞走了。
沈秋棠白嫩嫩的手臂打横一划,收回了幻剑。她转过身,看到保安小廖还处于傻眼状态,笑了笑说:“没事了,小伙子。”
小廖哆哆嗦嗦地退后两步,“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沈秋棠捉了这么多年的鬼,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反应的人了。她摸了摸小巧精致的下巴,笑颜如花地说:“你看,我有下巴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脚,“你看,我还有脚!”
小廖看着她脚上的AJ,紧张的心稍稍松畅了些,但还是一脸惊恐。
沈秋棠走近他,笑眯眯地说:“小伙子,你别怕我。虽然我对鬼很凶残,但我对人很好的。”
二十好几的小廖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管自己叫小伙子,心里真的有点别扭,但他性格温顺,遇到奇怪的事一般也是能忍则忍。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都非富则贵,他不想得罪人,于是也就任由沈秋棠管自己叫小伙子了。
他慌慌张张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色鬼的鬼影了,才低头好心劝道:“小姑娘,你赶快回家吧。家里要是有什么佛像、十字架,能带上就全带上。刘经理虽然不吓人,但他老大很恐怖的。你别招惹他们,对你没好处。”
沈秋棠笑着问:“那你先是救了郑小姐,后来又过来救我,就不怕招惹他们了。”
“呃、我……”他低下头,无奈地说:“其实我也不想惹事的,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
沈秋棠开怀大笑,拍着小廖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看你很有追鬼的天赋,而且还富有侠义心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玄天派?”
小廖不想听小姑娘瞎扯淡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还得值班呢。”说完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嘱咐:“回到家别忘把十字架、佛牌什么的都带身上!”
沈秋棠看着小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惆怅地说:“太可惜了!”
**
沈秋棠在小区里又转了一圈,胳膊腿儿都活动的差不多了之后,才回的家。
她打开家门,客厅的灯都亮着,门口放着凌浩然深棕色的皮鞋,她换上拖鞋之后往里走,还能听见浴室的水声,应该是他在洗澡。
她走回房间,路过浴室门口的时候,刚好凌浩然洗完澡出来。
浴室里热腾腾的雾气扑到沈秋棠的左半边身子,她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只见门口的凌浩然一愣,接着她也愣了。
她忽然发现凌浩然这体质真是——
上好的炉鼎啊!!!
自己上辈子也就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好的资质,就是老熟人。
只不过当时自己念在他为国为民、征战沙场,没丧了良心对他下手,想不到这辈子又能遇到一尊这么好的炉鼎!
沈秋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心想自己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真要谢谢老天爷!
可惜……
她心里轻叹,自己这辈子复活的这么反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消失了,功力练得再高,也是逆天而为,这么好的炉鼎摆在自己眼前又有什么用呢,能看不能吃。
凌浩然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他一个人住惯了,回来时家里没人,就习惯性地只围了条浴巾在下身。他看到沈秋棠盯着自己胸口,一时眼冒金光,一时又唉声叹气的,实在是搞不懂她到底什么想法。
沈秋棠想跟凌浩然打个招呼,抬头一看,“诶?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在浴室憋的?我跟你说,微博上有科普的,洗澡的时候一定要通风,不然容易窒息。”
凌浩然错开她的对视,摸摸鼻子说:“我没脸红。”
这对沈秋棠来说不重要,她也没纠结这一点。
过了一会儿,沈秋棠正在刷牙,凌浩然穿着深蓝色的丝绸睡衣,从卫生间门口经过去锁门。沈秋棠瞄了他一眼之后,刷牙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心想:诶?他身上诱人的炉鼎气息怎么不见了?
她漱了漱口之后,从卫生间出来,盯着锁完门往回走的凌浩然看。
凌浩然咽了咽口水,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这些沈秋棠都不在意,她只注意到凌浩然的脖子上,多了一条黑绳。
她上前一步,挡住凌浩然的去路,指了指他的脖子,一脸天真无邪地问:“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啊?”
凌浩然低头看着刚洗完脸的沈秋棠,她的皮肤刚喝足了水,眼下白嫩的像是能掐的出水。
他把脖子上带的玉坠,掏出来给她看,“我爸从小就让我戴在身上,说出了家门一定不能离身。”他正想着她问这个干嘛?忽然想到这个玉坠跟自己父亲有关系,而她……
他嘴角一抿,看着她天使般的容颜,也难怪父亲一把年纪了都……哎!
“我明天还要起早,先回房睡了。”
沈秋棠正专注地琢磨着椭圆形的玉坠,完全搞不懂他怎么忽然就变得心情不好了。
不过他确实一直在忙工作的事,白天还要抽空送凌岩和香凝去什么鸡场……她也不懂为什么去美国一定要先去鸡场,难道鸡变成了现代的交通工具吗?
她决定要好好查一查手机!现代社会简直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
回到主卧之后,她不经意间瞄到书架上那本《玉饰的辟邪妙用》,拿下来翻了翻,满意地点点头。她边看边想:虽然凌岩的道法不怎么样,但是对风水玄学的理解和运用还颇有造诣。凌浩然脖子上的那个玉坠,应该是他为了保护自己儿子,特意遮去了他身上的炉鼎气息。都是修炼道行之人,凌然面对上好的炉鼎都不为所动,还一心保护好凌浩然,看来他平时对儿子凶巴巴的都只是表面,心里还是很爱很爱儿子的。
沈秋棠心头一暖,带着好心情,上床睡觉了。
**
等她第二天睡醒时,已经是中午了。
凌浩然早就去上班了。
她吃完外卖,出门扔垃圾,看到不远处的保安亭,物业经理正在训保安小廖。她走近了听,物业经理骂人骂的很难听,说得也都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事,小廖一声不吭地低着头挨训。
沈秋棠看不过眼,走到小廖的身旁,“这位经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物业经理高强记得沈秋棠是凌警官家里的人,她前几天搬进来的时候,还是凌夫人亲自作陪的,于是马上换上一副笑脸:“沈小姐你好,你有所不知,这个小廖做事马马虎虎的,不说他不行的。”
沈秋棠皱眉,“我觉得小廖身为保安,做事认真负责,有他在,我住在这个小区也感到很安心。希望你身为经理,能以身作则,对同事们态度都好点。”
高强心想你个小丫头片子瞎掺和什么?!但她是凌浩然的人,高强不敢惹,只能继续陪着笑脸:“是的是的!一定一定!谢谢沈小姐的建议!”
沈秋棠也知道高强眼下说的话不过是奉承,但她希望高强意识到有人关注着他的行为,他以后能稍微注意点。
等高强走远后,心情阴郁的小廖无声地叹息。
沈秋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伙子,我看你额头饱满、鼻翼宽厚、下巴敦实,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命,不要把眼前的一点小挫折放在心上,要专注自己的人生道路。”
小廖听一个未成年小姑娘对自己说这番话,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笑了笑。
“谢谢你,沈小姐。对了,昨天晚上刘经理没继续找你麻烦吧?”
沈秋棠想起那只色鬼,一拍脑门:“对呀!他不是说去找他老大了吗?该不会放我鸽子了吧?好家伙,居然敢用这招骗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打得他魂飞魄散!”
小廖见她气冲冲地走远了,心想这个小姑娘真是奇怪。
**
天黑之后,沈秋棠站在阳台上看月亮。
她低头时,不经意间看到晚上被色鬼缠上的郑小姐,还看到了小廖。
小廖站在花园里挠挠头,一脸腼腆地跟郑小姐说话。
郑小姐面带微笑,很有礼貌,但也很客套。
看来是郎有心,妾无意啊。
沈秋棠托着腮,看着他们俩,摇了摇头,心想:可爱的郑小姐,今天你对小廖爱搭不理,明天的他会让你高攀不起的。这个小廖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你要想当富太太,可要在他还没富起来之前,把握住机会呀!
楼下。
郑可可双手交叠在身前,低着头说:“小廖,我知道你平时挺照顾我的。谢谢你,但是……”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廖就意识到了。不被爱的人,甚至怕自己的感情会给对方造成负担,急急忙忙地就说:“没有没有,都是我工作上的分内事,我对别人也都一样的……一样的……”
郑可可明白他的体贴,躬了躬身,便要离开了。
一阵浓烈的阴气飘过。
郑可可一哆嗦,只觉忽然刮过一阵冷风。
小廖却忧心忡忡地对郑可可说:“你快走!”
郑可可不明所以,还当是他被拒绝了,就开始对自己态度不好了,委屈地撅噘嘴,裹紧衣服往小区门口走了。
没了舌头的色鬼,带着一群孤魂野鬼,浩浩荡荡地飘到小廖面前,对身旁长发遮脸的男鬼说:“袄大(老大),都戏嗒(就是他),跟辣锅母夜嗒(跟那个母夜叉),赶了噢哒特头(捡了我的舌头)!”
小廖见一群恶鬼对着自己阴阴笑,吓得眼白都太翻过去了。
他忙不失地往后跑,长发遮脸鬼瘦成皮包骨的手一挥,几只小弟鬼向小廖飞了过去。
接着,小廖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飞快地跑到墙边,“咣咣”地拿头撞墙。
还没走远地郑可可,看到小廖这样吓得捂住嘴尖叫!
那群孤魂野鬼笑得好不快活,又朝着郑可可飞过去几只小弟鬼。
郑可可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直直地朝着一辆正在迎面开过来的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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