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正巧是司音15岁生辰,司墨美名其曰:外出历练。
随后大手一挥,和蓝家家主打过照面后,便连哄带骗的将司音忽悠到云深不知处听学。
司音身穿一袭红衣在云深不知处皎皎白衣群中显得分外突出,鹤立鸡群般的景象。
自然有许多蓝家人愿意带他熟悉环境,虽说蓝家家规十分严厉,但少年固然是带些逆反的心理的。
围着司音窃窃私语,倒是不敢大声说话。
司音当时较为青涩,没有日后满脸邪气十足勾人的妖孽样。
他心中暗骂了数次之后,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不得不从人群外随意抓住一人为他引路。
谁知好巧不巧,抓谁不好,偏偏抓了个冷如寒霜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
司音倒是不介意,相比面前里三圈外三圈环绕着他的人来说,他宁愿和一个面瘫呆在一起。
偏生面前的人实在不好打发,冷淡的扫看了一眼,目光落到司音抓着他衣角的手上:“放手。”
司音心知蓝家人非常重视形象,也不觉得羞恼。歉意地冲他行礼:“失礼了。”
身前冷冰冰的少年脸上的表情动了动,“嗯”了一声,并不太愿意说话。
司音也没死缠乱打,把玩着玉扇从一旁悄悄溜走。
他动作小心,不敢发生巨大的声响。也怕引起了刚才那些人的注意,不得不拐着弯走。
十步还未走完,身后便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司音是要去哪呀?可是知道内阁在何处了?”
少年与刚才的人长得十成十的相像,就是气质要温和许多。应该比之前的少年要好相处一些。
不过为什么他看他眼神总有一丝怪怪的感觉?司音甩过脑中想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拿起玉扇遮住半张脸,笑眯着眼,略带歉意的说道:“着实抱歉,若寻尚未了解准确地型。如有时间,可否为我引路呢?”
他宛若春风十里,温和谦逊:“哪里,本来是我们的失误。我这就带你前往内阁。”
他行走了片刻,又转过身,拱手行礼:“蓝曦臣。”
原来是蓝家的大公子,那和他长得十分相像的少年岂不就是蓝二公子蓝忘机了?
司音垂眸,熟练的对他行礼:“十里桃林司若寻。”
二人算是相互认识之后,司音便跟随着他朝内阁走去。
原来蓝家家主讨论了一番,也没什么异议。
姑苏蓝氏的确和十里桃林大为不同,唯一的好处兴许就是不用整天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了。
听课就听课吧,大不了无聊的时候出去观光一小会。司音无所谓的想着。
于是在吃了将近一个月的素食之后,有点后悔了。
这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年纪轻轻不吃荤让他如何长个子?整天吃草他可弄不来。
在心中随便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当晚就趁着月色正好。
悄悄地溜了出去,一路上畅通无阻。竟无一人阻拦,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司音胆子也大,不怕他们挑事。隔三差五地便往山下跑,对蓝家素食更是食之味、不如不吃。
终于有些人察觉到他不吃东西依旧精神抖擞,心生怀疑。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也不戳破。
司音也明白原因,比起之前偶尔出去吃两餐,这次更绝!干脆不去了。
天天往外跑,他们也没法。
蓝启仁对他这种听课非常认真的学生也算满意,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了。
他们放纵他随意出去,但总归是有人不满的。
此人正是蓝忘机。
素闻蓝家有两兄弟,合成蓝氏双壁。前者沐如和风,后者冷若冰霜。性格习惯大为不同。
自从见过蓝曦臣后,司音也知晓他的身份了。
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蓝忘机。心中细细回想他近日的所作所为,司音挑眉。
他好像没有得罪过他吧?唯一一次还是不小心,刚到云生不知处的时候。也太记仇了吧?
司音犹豫着,左右来回走了一小会。又被他挡在身前,不由得将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蓝二公子找我为何事?半夜三更来我的院子不太好吧?”
“不会。”自动屏蔽他的前一句话,蓝忘机整理着衣物,“今日起,我住这了。”
“什么?来我这住?你是没地方吗?来我这干啥?”司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明显不太乐意和他待在一起。
日子没法过了,才没快活几天,又来了个小顽固。看样子很不好打发。
“观察行为规范是否合理。”
他完全没有把司音放在眼里,专心手中的事。
司音看他神色清冷,满腹的牢骚不敢发作。只好闷声咽下这口气。
心中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还会怕他吗?
数日之后,司音真被自己当初天真的想法给蠢哭了。
每天早晨都会被蓝忘机准时叫醒。前几天他还能勉强起床,如今完全是懒得动了。
只要一听声响便瞬间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来抵御蓝忘机闹钟一般的准时的生物钟。
他不止一次的窃喜蓝家人非常注重礼仪,既然不会做出不雅之举。比如拉被子什么的。
于是那天蓝忘机看了他一早上,依旧笔直的站在床榻边。直到司音心中发毛,不得已才起床后就没有一天安逸的睡过。
这还不算什么,每次一到饭点。蓝忘机都会非常非常巧合的貌似不经意的坐在他对面。
直到司音赶上了好几个不经意后,干脆决定从此以后都不来了。
正打算偷偷摸摸的出去吃一顿好的,就见蓝忘机淡漠的站在他的院门前等待他的回归。
为什么有一种丈夫出轨,妻子苦守闺房的惊悚感觉?
司音极其淡定的迈着步子向他走去。
蓝忘机却没再理他。
他心中得意,下山的频率渐渐多了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蓝忘机好像偷偷跟着他把他之前偷溜出去的方向摸得一清二楚,全都记在了心底。
不仅把手的人员增多了,就连围墙都高了不少。
司音暗骂了他几声,趁着夜色。混出云深不知处一直到达山下。
上挑的眉梢显示了他的好心情,随即笑容一僵。
蓝忘机站在屋檐上波澜不惊的自上而下睨视他:“夜归者不过卯时不允入内。”
“哦。”司音没有放在心上,冷淡的应和了声。
他没想到司音竟如此不在意,面上露出几分困惑。看着他的身影不免的带上了几分探究。
司音说是时,那是快转身掉头一气呵成直奔山下。
蓝忘机大步一迈,追上了他。“你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司音头也不回:“不是说不允入内吗?我出去住不行吗?”
“你!……”
没料到他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蓝忘机脸色有些发青。侧过身抵住他的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同我去领罚!”
司音恼了,嘟囔着:“我还偏不信邪。”
搂过蓝忘机,横抱起来逃到山下。
“还真以为我怕你么?你想受罚的去吧。我可不奉陪。云深不知处不回就不回,山下又不是没有客房住。”
蓝忘机眼睛气得发红,青筋暴起。拔出避尘,将司音推出数米纠缠起来。
司音本来无聊得很,心觉有趣便也玩似的逗弄着他。
“蓝二公子到底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啊,百般纠缠于我。我可不记得我有哪里得罪过你,还是说之前的事情让你耿耿于怀?不能吧?蓝二公子心胸也太狭隘了吧?”
蓝忘机深知打不赢他,便也停下来。摇头道:“否。”
“那究竟是什么?我又没发什么滔天大罪,何至于你来替天行道、伸张正义?”
司音扬起嘴角,邪笑着,从未见他露出此等玩味的笑容。
蓝忘机眸中闪过不快,随即道:“并非如此,只是你着实不应三翻两次扰乱家规。”
果然是个小古板。司音内心吐槽:“我想你应该去问问你的父亲,我来此处的目的并非是真的听学。只是听闻你们蓝家近日受温家所惑,而我只是来撑个场子。他们也就不好在姑苏随意破坏。并且我兄长曾预言过姑苏会发生洪水,为了避免怨气过重,就我来此。”
“你现在明白了吧?云深不知处的规矩对我是可有可无的。”
在他的一番说辞之下,蓝忘机勉强点头相信他。之后却被他莫名其妙的拐到了客栈,懵懂之际一觉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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