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光透过纱窗洒在蓝曦臣身上。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要是以往,现在他早就已经熟睡了。但今日不一样,每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总感觉身体不受控制。
手很不自觉的扒着里衣,并且一路向下移动。每当会摸向那里时他便会惊醒。
除非不睡,否则一直会这般。
第二日。
他准时起床,不过顶着一双黑眼圈。
四周人异样的眼光打量在他的脸上,他依旧笑的温柔似水,对于他们的视线一笑而过。
依旧和以前的日子一样,在训练剑法,听学,午膳,藏书阁这几个地方中徘徊。
刚开始还好,可是到了午膳的时候却没多大心事吃了。
因为他总能听到脑袋里面传来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透露着对食物的不屑一顾。
“你们家的菜真的是给人吃的吗?”
“怎么都这么清淡?就没有一点荤肉吗?”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真是倒了八辈子破霉才会来你身体里。”
“唉~什么时候我回去了,第一时间就让你吃上好的。”
“难怪这么大了,还没我高也没我大。”
强装镇定的回到书房。
“敢问阁下对我做了什么?为何只有曦臣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脑袋中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哎呀,小兄弟,不要这么严肃嘛。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强你的身体支配权吗?我可没那么无聊。”
“你在我身体里?”
“准确的来说,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点是你现在身体一体二魂支不支撑得住。”
怎么不重要了?蓝曦臣勉强的笑着:“敢问和阁下何时会离开?”
“额……大概一年吧。我也不是太清楚,哎呀!你就别担心了。我刚才是唬你的,我就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顺便看看美男子就够了。”
蓝曦臣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再也维持不住唇边的笑容:“敢问昨晚你是否有碰过我的身体?”
“什么叫碰没碰你的身体。现在是我们俩的了,所以摸一下并不过分,对吧?”
蓝曦臣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请你以后不要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司墨难得的有些心虚:“这个嘛…看情况,啊,对了。我叫司墨。”
脑中爽朗的笑声,好像能够感染人一样。原先的阴郁一扫而空,蓝曦臣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叫蓝曦臣。”
前几日二人相处和平。蓝曦臣本人也能够偶尔习惯司墨跳跃性话题。
只是今天。
蓝曦臣抽动着眼角,看着自己手中的春宫图。
里面画满了各色各样的美男子,他们身体相互缠绵着。真是污秽不堪!!!
“兄长,你……在做什么?”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蓝忘机撞见了。
蓝忘机看了几眼他手中的书。
“这个…忘机,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蓝曦臣依旧在垂死挣扎。
“叔父此次我前来是为了邪祟一事,让我告知你。”
他说完,表情比往常还要冷淡几分。
“我知道了。随后就去。”看来已经完成误会了。蓝曦臣苦笑。
就安分了几天,现在倒好,偏偏在忘机面前……蓝曦臣没敢往深处想。
见蓝忘机步伐比平时迈的还要大些,行色匆匆。几乎不可察觉的带着几丝慌乱。心中的无奈更深。
“小墨,你又惹事了。”
这句话蓝曦臣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反倒是司墨总会明知故犯。怎么说他都改不来。
“我明明没去偷看你们男修洗澡好吗?”司墨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蓝曦臣这家伙,不,是他们整个蓝家人都太古板了。怎么连同性修士洗澡都不能看一下的?不像他们十里桃林个个坦诚相待。该不会他们早就料到自个的后辈会出断袖吧?司墨邪恶的想着。
又听蓝曦臣话里行间都透着无奈:“不是这件事……画集,你是怎么弄来的?”
司墨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它呀?我自己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其实我之前本不打算自个画的。但是你们姑苏人都不卖画集,云深不知处又实在是无聊。于是我就照你师兄弟的样子画了几个。”
“还真别说,你们云深不知处的男子长得真不错。虽然样式单一了一点,但总比没有的好。”
果然像司音那样的祸水世间少有啊。想着自家弟弟邪气十足、魅惑无比的笑容司墨暗自兴奋了一下。
像阿音绝世好受一定得找个老攻才行。
蓝曦臣第一次觉得维持笑容是非常困难的事。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翻看着手中的画集。
仔细一看,的确有几分师兄弟的神采。不过为什么要像画春宫图一样画两个男人啊!
他咆哮道:“司子悔!你以后不要再用我的身体做这些奇怪的事了!”
司墨早就被骂习惯了,抵抗力可是一等一的强。更别说遇上的只不过是蓝曦臣这种低程度的。
“有哪里奇怪了?男人和男人怎么就不能做这样那样的事了?你这个老古董真没趣,还是阿音好玩。”
“但是这里不同于十里桃林啊!云深不知处禁这些。”最终蓝曦臣还是软下来,遇到司墨这样的人他还能怎么办?
“em……好吧,我以后出去干这些。”司墨说的还有些不情愿。
蓝曦臣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同意。至于这个禁夜行这个规矩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蓝曦臣则是因为司墨身手较好也不是太在意。
晌午过后。
蓝曦臣边带着一些刚入门的弟子外出前往江南。准备午夜出发夜猎。
“阿涣,你们是去干嘛呢?”司墨瞧见外面的景色好生熟悉,不禁开始问。
蓝曦臣此时正品着茶坐在单舟上,好不惬意。听到了他的话停顿了一下:“江南一带近几日受邪祟所惑,我们来此便是来解决此事。”
“可江南一带不是还有我们十里桃林看管吗?你们找什么急呀。”
江南一带大部分邪祟其中2/3都是十里桃林解决的,不过……
“我们只是为了让师弟们能够增强实战经验,并不是想抢你们十里桃林的功劳。”说完,闭上眼,抿茶。
司墨倍感无趣:“阿涣能不能把身体借我用用?我实在是无聊啊,在云深不知处的几日实在是闷的慌。反正你也是晚上出发,现在又没事。借我用用呗?行不行嘛?”
蓝曦臣沉默了一会儿:“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答应我,绝不惹是生非。不然你的画集……”
司墨秒懂,你妈狗腿的讪笑:“那是当然,我司墨肯定会好好听话,绝不惹是生非!”
司墨这厮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别人窥视他自己的耽美画集。更别说那些还是他辛辛苦苦一笔一划画的,更是宝贝的不得了。
蓝曦臣就是知道他这一点,才会放心地让他使用身体。而且此方法百试百灵,硬是让他从未越过规矩。
司墨即使心中再不满,到底也是无可奈何。又一次体会到了人生的悲凉。
所谓的风水轮流转恐怕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吧。被人家吃的死死的了。
司墨伸展了一下身子,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后,深深的皱起眉来。这鬼东西怎么一点都不好喝?还是桃花茶好。
左右环顾四周,此处雾气滃然如蒸,缥缈遥遥。应该是太阳还未照射其中的原因。置身其中,才觉其妙,虽受雾气所阻,依稀可见青树倒影,溪水潺潺。
一派的空阔浩渺,柳烟花物,清风顺来,宛如画中。
司墨舒服的轻哼起小曲,突然瞥见一叶小舟从他身侧而过。
熟悉的红袍黑印桃花长纱披在少年身上。浓厚似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两侧,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却仿佛承载着深深的疲倦以及浓浓的愁意。
眉头紧锁着,似乎在想什么心事。樱唇也没了往日的色泽,要苍白许多。白馨的脸上也不知是由于什么原因,有些发青。
身体比往日单薄了许多,即使如此,依旧是那副魅惑众生的模样。只不过更为冷傲、更为抑郁。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抑郁寡欢。
他注意到了司墨,眼中刻骨的寒意让看的人仿佛处在无尽的深渊中寒颤不已。
他还不大明显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冷声道:“以后不许哼唱此曲。”
话音一落,便运用他的护灵石顺风而行。把他抛之脑后。
司墨哼唱地曲子是他和阿音还有杨千秋一起作的,唯有三人知晓。而杨沫本人则是不喜小曲才作罢的。应该是他哼唱的曲子让他心里不是滋味,才会如此生气的吧?司墨想着。内心酸涩。
“他就是云之君?”蓝曦臣感受到司墨的落寞,出言打破他暂时的悲伤。
司墨难得的没有抽风亦或者是脱线,语气平淡:“他就是我弟弟,司音。对了,阿涣,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心中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蓝曦臣装作不知道样子,应和道:“何事?”
“我想……想回去看看,等今天的事做完后。就一次,一次就足够了。以后随便怎么样我都成,我只想看看他在十里桃林是怎么过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幅样子?明明之前很好的……”
蓝曦臣沉默的片刻,没有回答。司墨急了:“我以后可以乖乖听话,不去偷看男修洗澡、不再晚上偷溜出去、不再随便看画集。我说到做到,让我去一次好不好?”
“我们司家人是最讲信用的。你……”
蓝曦臣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苦笑着:“我何时拒绝过你?你本应知道。”
二人双双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司墨打破了这份宁静。
“阿涣,事后我定保你蓝家平安。就当做还你个人情罢。不要拒绝我…”
他垂下眼眸,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好。”
明明知晓他在撇清关系,但偏偏拿他无可奈何。蓝曦臣看了一眼撒在舟内的茶。终究是缘还是份,只能等待未来如何了。
午夜十分。
“我怎么越走越觉得附近怪怪的呢?怨气好像过于庞大了些。你当真应付的过来?”
“我在你的身体中可不会发生太大作用,最多为你治疗和防御攻击。你的师弟们恐怕会很麻烦。”
司墨的声音从脑中响起,蓝曦臣无所畏惧的笑了笑:“无事,四周设置了许多阵法足以保的了他们。他们年纪尚轻,总是得经历些磨难才能成长起来的。”
司墨听了他的那番话,也没有在加打扰。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影像。
事情果然如司墨所言,战况并不是很好。司墨近距离观看打斗场面,时不时在脑中点评一下,顺便放两个防御阵。倒也快活。
不过,这阵法外的走尸你能告诉我怎么办吗?司墨眼角抽搐了一下,嘴边的笑容凝固了。
“阿涣,我们还是交换吧?”司墨瞟见一旁的修士精疲力尽的跪坐在地上呼呼喘气。于心不忍,再加上有求于他,更是不想他受到伤害。
蓝曦臣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来不及回答司墨的请求。身后一阵风似的闪过了一道身影,红衣的翩翩少年一跃而起,冲破了数道防御阵。手握一把银色的长剑以千钧之力横扫而过,霎时间尘土飞起,他双手结印一出场就把邪祟一网打尽。
他甩出手中的银色长剑,落到一名少年身上。不带感情的瞟了一眼衣着凌乱的他们。
“蓝家修士?以后可不要如此冒失。打不赢还是撤退的好。”
一阵银铃响,衣着素雅的女子从蓝曦臣身后走出来。看也没看一眼他们,挽起少年的手走了。
死杨沫!我才死了几天你就来吃阿音豆腐了?呸呸呸!我还没死呢。司墨暗中唾弃了下自己。
望着二人渐行渐人背影,果然长得好看出场方式就自带气场吗?司墨内心嘀咕。
看来可以用这件事来向父亲提出前往十里桃林的理由了。蓝曦臣眯着眼目光柔柔的。
书房内。
“可你得知道,十里桃林素来不与我们这些仙门人士来往,你即使去了,也是无意义的。”
“心意到了便好,不必图其他。”
“不错,你去吧。”
不得不说蓝家人还是十分知恩图报的,家规虽然苛刻,但人还是蛮好的。
待蓝曦臣走到院内后,司墨立刻迫不及待的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就去吗?”
蓝曦臣有些好笑:“不必着急,还是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的。待今日收拾完毕,明日一早便出发。”
司墨大声应和,今天格外的安分。早早的睡了并未打扰他。
他这副样子反倒是让蓝曦臣有些不习惯。蓝曦臣睁着眼望着窗户,想了大半夜的事后才悠悠睡去。
第二天,趁着蓝曦臣还没醒,司墨利索的冲到山下到面馆点了份面。说起来心酸,这恐怕是司墨一个月来吃的最好的一次了。
他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真不知道蓝曦臣是什么吃进去的。
“你今天起的很早嘛。”蓝曦臣温柔的声音带着刚起来的沙哑。
司墨一心一意的吃着面,随便应和了他两句。好在吃相还算文雅,不然这副模样可真像饿死鬼投胎了。
蓝曦臣也没介意,静静的等待他吃完。
“阿涣,你是肚子不行,居然最多只能吃两碗。”司墨摸着肚皮,目光恋恋不舍的从面移开。
所以你到底是有多能吃啊?他们蓝家素来就餐不过2碗,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哪知司墨竟然将此事吐槽几遍。
“我们十里桃林的伙食可比你们要好多了,特别是阿音做的超级好吃!哪里像你们这,哎!何其心酸。”
“还好吧?”蓝曦臣自己说得都有些底气不足,每每到膳食时,他们蓝家的素食总能被司墨从上说到下,次次不重样。让他都食之无味了。
“我信你个鬼!你怕怕是没吃过阿音做的菜。还好我一个弟弟。诶?你弟弟是不是叫蓝忘机来着?”好像之前见过几次,不过当时刚醒没多大印象。
“是啊,怎么了?”蓝曦臣疑惑道。
司墨道:“我在对比你弟弟和我弟弟到底有什么差别。现在想想差别可真大。”
蓝曦臣好奇道:“你且说说看。”
司墨一天扳着手指,一边数着:“阿音他琴棋书画样样通。”
“忘机也是。”
“阿音他长相俊美,邪魅无双。”
“忘机也不差。”
“阿音他可是男女老少通杀呢,你家忘机可是一大冰块。我不管,这次算我赢了。”司墨朗声笑着。
“……可还有?”蓝曦臣算是默认了。
司墨越说越兴奋:“阿音会做饭、会炼药、修为高好多好多都会!”
“……”蓝曦臣沉默了,“我们先去十里桃林吧,我想你应该非常想见他才对。”
明显的转移话题,司墨也的确天真的被带偏了。
“也是哦。”
十里桃林外
蓝曦臣俯视着脚下的粉色仙境,它的外围有一处白色的透明的屏障:“听闻十里桃林必须持有玉散石才能通过?”
司墨踏着朔月,不置一词。他垂眸,目光所及之处,万千色彩到了其中只剩粉。桃花树上仿佛挂着钻石,在晨曦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离十里桃林越发近了,粉中渐渐透出一些或青或蓝的色彩。还未红透的梧桐树泛着淡淡的青色,上方驻扎着鸟巢,下方白团团的一片,像是兔子。
自山峰而下的潺潺流水蓝中泛青,飞瀑倾斜,山峰玲珑秀逸,雄伟俊秀。自上而下流入湖中,泛出淡淡的涟漪。水平如镜,果真山明水秀。不愧被世人称之为世外桃园。
桃林深处,有几栋华贵雅致的古檀木屋。错落有致的亭榭廊阁低临湖边,见棱见角的屋顶上雕刻着小巧精致的龙凤呈祥玉块完整的漂浮在上方。
泥青石子路添上了几份通俗气,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依稀的竹林中传来深情婉转的琴声,让古典素雅的林阁上又添上了一分清新脱俗。
“玉散石是我和阿音一起研究的,唯一的作用便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桃林。我们本人根本不需要,毕竟阵法是我族相传的。”
司墨突然出声,把还在仔细观赏的蓝曦臣瞬间拉回现实。他愣了一会,扬起笑脸:“难怪。只是,你不担心遇到相熟人吗?”
司墨深深的看了眼竹林,走向淋阁:“不用担心,我的护灵石还没有那么简单。”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吓得司墨急忙跃到树梢,桃树并不太好隐藏。于是司墨干脆用上护灵石使自己能够更加融入这种环境中,不被发现。
男子身着青衣,披上长发用木簪挽起,面色憔悴。手中握着一束白兰。司墨最喜欢的花,不过花此时却枯萎了。
其他依旧冷傲孤清,司墨看得出来他心情正不好着。
“他是杨千秋,我的好友。”不知不觉司墨就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也许是为了发泄亦许是为了让心中好受些。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喜欢装高冷。好笑的是,我每次都会让他破功。”
“他这个人啊,就是太过孤单了。明明有沫儿还惦记我干嘛?明明当初还对我不冷不热的,现在却露出一幅要是不活的样子。”
“真是……丑死了。”
说着说着,不知何时。泪如雨下,怎么都止不住。视线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
司墨还是磨磨蹭蹭的蹑手蹑脚地跟上他。
蓝曦臣久久无言,他身为一个局外人是无法合适的随意评判他人或是安慰他。没有经历过但是没有资格义正言辞的安慰。他只好静静的呆在里面,看着外面的风景。
杨千秋将白兰放到一边,走入酒窖。
这是司墨常来的地方,他记得里面有一处是冰室。正想着,杨千秋走进冰室。
司墨环顾四周,也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幸好修为比较高,不然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橙色护灵石绕在司墨身边旋转。司墨内心松了一口气,他看见自己的身体正躺在冰棺中。
还好没火化,否则以后就别想看见他了。不过,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里?司墨困惑着。
杨千秋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放下手中的琴坐在一旁。
他的招式与蓝家有几分相似,但他可以将人的灵魂召唤出来,而蓝家是问灵。
他骨节分明的手上由好多处伤口,应该是琴线弄伤的。司墨看得出来,他以前也把手弄成那副样子过。
一曲完毕,不见半分动静。他最终摇头叹气,退了下去。
司墨直愣愣看着他的背影,走到冰棺前。看着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他们司家人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都要经历这些!司墨捏紧拳头,有听见一道脚步声。
来人是次亚。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活力十足,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夜华君,我今日可是有好好听你的教诲。特意挑选模样标致的师弟妹,之前铃泽那家还不要呢。幸亏我选的个个不凡,比以前的弟子要优秀许多。有事没看到铃泽的表情,真是要笑死我了。”
他笑了一会,面色奇怪:“不过云之君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吃东西。连夜批改文件,明明很小的事,他都要抢着干。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夜华君,你要是玩够了就回来吧。大家都很想念你的。铃泽虽然冷冰冰的,但我看的出来。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我呀,最近也很忙。今天就和你聊到这。”
他站起来,拉开门。又小声垂头道:“快点回来吧。”
司墨垂眸,却怎么也不想出去。蓝曦臣有些不忍:“小墨,会回去的。”
司墨嗯了一声,在角落里看着门。
铃泽来了,他身干笔直,手中拿着一个本和一支笔。刚看着本开始朗读。
“早晨巳时,新届弟子招生。次亚根据您的要求,挑选了相貌清秀的弟子进学。午时,云之君去学堂慰问新届弟子,在里面讲了半个时辰的人生哲理。另外,次亚带您首席弟子前往各地。之后的一个星期内恐怕无法回来。今日事情就这些了,告辞。”
铃泽的表达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啊。话说他是怎么知道人生哲理这个词的?
司墨心情终于开始回升。到时没有想过时间过的这么久,肚子都饿了。
正欲出去,门又被推开了。
司音和杨沫是一起来的。
他比起前两日的脸色更为不好了,还是杨沫搀扶着过来的。
“你确保今天能万无一失吗?”杨沫把司音扶在冰棺旁坐下,眼神不太看好的望着司音。
“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行。总是要试一试的。”司音露出手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帘。更甚至是才刚恢复的伤口,有些淡淡的痕迹。
他用匕首划破旧伤,司墨注意到冰棺上方画着十分规律而又怪异的阵法。
这是什么阵法?
血顺着阵法而流动一直都灌满才止住。杨沫连忙用护灵石将他的伤口愈合,转头看向阵法中的司墨。
“没动静,又失败了。现在你应该听我的了,不要在做这些有的没的了。”
“夜华君看到了也会不好受的。”杨沫哭的像一个泪人,司墨心中仿佛压着沉沉的巨石,让他一下子喘不过气。
冰棺上的血迹被吸收干净了。
司音面无表情:“应该是阵眼有问题,招魂阵的确很难弄。改改看就行了。”
他瞥了一眼杨沫,眼中虽然不忍,但还是冷漠的回道:“你也别哭了,你知道泪水对我根本起不了作用。最近几天也辛苦你了,你还是去执行任务吧。”
杨沫没动,提起他的衣领:“司若寻!你给老娘听着!你做的根本是无用功!这么多天来,你何时成功过?你看看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是哪个人口口声声地对我说,为父为母报仇?讨伐温家的?你给老娘记着!温家灭亲之仇,你给我报定了!司子悔在里面投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
“你知道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养好身子,报完仇在这里研究也不迟。话已至此,就看你自己的了。”
她挥袖而走。蓝曦臣也顺利地用自己的身体快速向外奔去。强按耐住司墨的意识:“你们总有一天能够见面的。”
…………
望着千年玄冰里毫无血色的司音,司墨沉默着:“阿音,会回来的吧?”
他抚摸着千年玄冰,看着蓝曦臣。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能让自己感到安心。
“会回来的,想当初的你一样。”
蓝曦臣回握住他的手,和当年一般无二。
司墨勉强的扬起笑容。捏紧拳头。
天命难为,薛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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