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树枝和杂草被踩的嘎吱作响,天色阴暗无比,分明之前晴朗无比,现在却雾蒙蒙的一片,仿佛被怨气包围着。
两个人走在阴森无比的森林里,没有丝毫害怕。反倒有闲心四处东瞄西看,魏无羡看着金凌提到过的地方,想起刚才那个小贩的话。
“蓝忘机,你说那吃人堡的邪祟是不是早就被阿音消灭了?那我们岂不是也只用寻找断臂所指的方向就行了?”魏无羡手里把玩着追忆,快步冲到蓝忘机面前倒退走路。
蓝忘机瞥了他一眼,不语。魏无羡自觉没趣,左右走了几圈,无聊的打紧,又想着去撩拨人家。
“蓝忘机,你说阿音是喜欢我多些还是喜欢你多一些?”
蓝忘机唇角动得动,“无聊。”
魏无羡心里觉得有戏,便更加放肆了。“哪里无聊了?蓝忘机是不是怕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没有我高?”
蓝忘机不多加言语,看来并不太想和他聊这个话题。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犬吠,魏无羡耳朵何其敏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追忆都差点脱手。他僵硬着身子不肯往前走一步。
蓝忘机极淡的眸眼突然在一处见到一抹红,心底咯噔一下沉的谷底。不由分说,疾步前往。
看着躺在平地上尘土满面的司音,指尖凑到他鼻子边,松了口气后,拿出两枚丹药服他口中。这才将事先放到魏无羡身上,“若寻,出事了。”
此时的魏无羡一边拿仙子没办法,一边又担心司音的身体。去瞧对面,见蓝忘机没有帮他的意思,不得不提心吊胆的往司音身边动的动,深怕仙子猛地扑到他身上。
“忘机兄,阿音应该是和金凌一起出事的。我们要不还是把阿音一起带进去看金凌出事了没有?”
蓝忘机垂眸,眉宇间平白的出现几分愁意,淡淡的抿了抿唇,摇头道:“不可。不能再让他受伤。”
魏无羡一顿。也对,洞里的家伙连阿音都消灭不了,甚至反被它弄成这幅样子。要是他们俩一起护不住他怎么办?
“金凌刚才不是说江澄在山脚下吗?让仙子把他找上来呀!”
的确是个办法。蓝忘机颔首默许了。
……
司音再次睁开眼,见四周并不是星罗棋布的奇璧怪石,反而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小阁。一时间摸不清头脑,恍恍惚惚的坐起身,只觉得后脑勺出奇的疼。疼的他裂开嘴“嘶——”了声。
很明显刚才有人打过我的头。司音想着,也没准备继续待着,靠着床榻慢慢起身。
“咦?”
看着自己身上的江家服饰,司音晃了眼。
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又灵魂出窍了?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推开了。是一名女子,她身穿着青绿色的服饰,半低垂下头,轻柔道:“江夫人,宗主让我来唤你过去。顺便为你洗漱。”
诶嘿!江夫人!原来江澄之前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看江夫人,而是偷偷藏起来了。还骗他和金凌差点认错了人!
司音不怀好意的勾起唇,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女子都这么平的吗?怎么和他没什么区别?
他拍着胸脯,无不郁闷的想。
“江夫人?”女子惊奇的看着他。
司音回过神,连忙摆手:“不必了,我自己来。”
此话一出,他自己反倒愣住了。这声音和他好生相似。
他的声音和大多数男子不同,格外好听一点。但也不至于被误听成女声。
女子倒是没什么反应,摇头道:“江宗主说过必须要我亲自监督你,你……”
她突然红了耳根,羞怯的低下头:“说是昨天你累到了,现在应该没恢复过来。你看这衣服,都是他亲自帮你换的呢。”
哎哟喂!江澄啊江澄,不错呀小子。对媳妇都这么粗暴的吗?
司音现在只想仰天长笑,当着江澄的面调侃他。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后脑勺,伸展了下略为僵硬的身体。轻轻点头。
心里却在想:原来总觉得不太舒服是做累的缘故,那后脑勺岂不是江澄昨晚把人家磕到了吧?也太不小心了。
接过女子递来的毛巾,司音没好奇她长的是什么样子,就想去看江澄发现是他后会露出什么表情。
“江澄人呢?”司音洗漱完毕,见女子带着他走出客房,疑惑道。
江澄怎么会在客栈里?还没带金凌回去吗?
“江宗主就在前面的客房里。你直接过去就好,我就先退下了。”女子对他点头后退下了。
司音摸不清头脑,只得迷迷糊糊地推开门,小声唤着“阿澄”。
没推开还好,一推开就有数十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他,眼神之怪异差点就让他吓得退了出去。
“这位就是江夫人了吧?果真是貌美如花。”
“难怪江宗主宝贝的紧,直到现在才让我们看到真人,实在是美。”
……
听着他们的话,司音突然想看看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忽然见他江澄自己招手,司音挑了挑眉,目不斜视的走到他的旁边。
“你们先退下。”
江澄冷似剑的眼扫向下方的若干人,他们也不含糊,一哄而散。
江澄顺势搂住他的腰,深潭似的眼染上了笑意。一把将他扯进怀里,头抵在他的脖间,低声呢喃:“江夫人?”
司音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坐在他的腿上,有些手足无措,微微不适。
他还从来没有坐在别人身上过呢,更别说对方还是个成年男子。
突然心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他嘿嘿一笑,用力的扯了扯江澄的脸颊。发现他没有发怒的迹象后,暗叹了句不愧是老婆。
他扬起笑颜,娇滴滴道:“相公昨晚可是把我弄得好惨呐!人家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的,就连站起身都格外困难。”
他的指尖拂过他的唇瓣,笑的像个勾人的妖精,“唉~相公,你说今天是不是该补偿我些什么?”
“砰——”
门外偷听的几个其他几个弟子因为太过激动,不小心把掩着的门推开了,此时齐刷刷的趴在地上,双方面面相觑。
他们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趁着江澄怀中有人,拿他们没有办法。急忙道了句:“早生贵子。”便风风火火的关上门,溜之大吉。
“你,生病了?”江澄没有理会他们,手覆盖在司音的额头上,认真去看他的脸色。“腰很疼?”
司音身子一僵,来不及阻止。江澄的手就探到他的腰身,又痒又麻,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他这一下弄得消失殆尽,软下了身子。
他涨红着脸,一把擒住还在他腰间游走的手,不禁疑惑起来:“你昨晚难道没对我做什么吗?”
“你希望我昨晚对你做什么?”江澄有些迷茫,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昨晚在吃人岭把他救起,除了帮他洗漱外什么都没做。他也不傻,从他的话语中大致能够猜到一些。
看着手足无措的司音,他心情愉悦了些。“还不如说,你现在想我对你做什么?嗯?”
刻意压低的声音加上男子俊逸的面容,司音不免羞恼起来。
江澄这人,人前凶的要死,背地里居然骚的不行。硬是逼得他不好意思回答他的话。
他拍了拍江澄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咬牙切齿道:“没羞没躁,说点正事。”
江澄抬眉,松开手:“能有什么正事?”
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着实让人气恼,司音恨不得锤他两下,看看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跳出他的怀抱,怒气十足道:“阿凌他出事了,你知不知道?竟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谈情说爱?!”
那他这一提醒,江澄想起在外面生龙活虎和蓝家弟子玩的快忘家的金凌,顿时倍感头痛:“你瞎操心要什么?他现在和蓝家那几名弟子瞎跑,谁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我究竟睡了多久了?”
“大约有三日了吧?”江澄不确定道,“若是加上你晕倒的那天,应该是四日。”
“四日?!”司音心头一跳,又问:“可知阿凌他们去哪里了吗?”
江澄不知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仔细思索金凌所去的方向后,才了然地看着他:“应当是去薛洋待的地方了。”
他曾在司音提起义庄时派人前往过那个地方,原本以为他好歹能安分守己,却不想他随心所欲惯了。
那个地方虽然人口繁盛,却阴气颇重。现在他也不知道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
“义庄?阿洋呆的地方他现在还在义庄?!”
司音从他的话中找到了关键词,来不及去想他是如何知晓薛洋所在地的。当即拿起玉扇,走出门外,看着江澄,询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江澄早已拿出三毒,笑骂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准备的是什么?”
司音笑了笑。金凌正在义庄附近,他要是不去才奇怪吧!
刚才耽搁了点时间,到义城附近已经是黄昏了。鹅蛋色的夕阳渐渐没落山下,司音二人跃下灵器,在义城内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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