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轩这几天过的十分爽歪。
舅舅最近突然变忙了, 都没空来没收他的游戏机。之前当知道要被爸妈送到舅舅家的时候，他还惶恐的很。他从小和舅舅相处的不多，加上妈妈怀上的小妹妹，令他总有种自己被丢弃的感觉。
现在住习惯了, 反倒觉得比以前在家的时候还爽！特别是舅舅除了检查他作业，从来不像他妈那样管东管西。他每天都能喝到碳酸饮料，那是以前在家绝对禁止的！而且程重也从来不打他，——自打知道老舅不打人后, 他就再没害怕过了。
“子轩？——子轩！”程重在大厅叫他。
“......不要喊我子轩。”
小孩慢吞吞的打开房门。
“不喊你子轩喊你什么？”程重气笑了，“不喜欢你妈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啊。”
程子轩汲着拖鞋走到客厅, 无语的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也比他高大很多的大人。“......你也不看看, 我们班上有多少zi xuan。”
“别说这个，”程重亲切微笑，“舅舅能不能借你游戏机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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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程重揣着掌机去了珠海西山居。程子轩黑着脸，低气压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程重拿着外甥的游戏机自然不是为了好玩, 事实上, 这是他们在昨天，研究遇到瓶颈的时候, 楚则临时提出来的。
“头盔、体验仓, 可能在载体上会更接近于主机？”
这个世界的网络环境要成长成星际那样，大概还要演化上很多年。哪怕是楚则留在这个地方, 让助手完全指导, 那些网络的搭建和构成也要花费很长时间。头盔融入了星网全息模拟的主核, 联网当然可以，但比起PC，更像是专为游戏服务的主机端。
这半个月来，科研区的研发头盔，西山居原程序员就一直在按照助手的指令将游戏所有数据整理重新排列，加班加点，几乎车轮无休。
——这个时代的游戏工程师们都很崩溃。
未来科技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哪怕是在未来助手的全程指导下，废了无数的尖端材料，一个完好头盔的完成，也耗了他们近半个月的时间。
“主机端程序载入完成。主核程序融合中，”
坐在三个屏幕半围放置的电脑前，主程序师双手动的飞快，为了方便科研人员的配合，人肉播报，“融合已经完成。第一次实体测试可以开始了。”
未知的头盔，链接脑补神经的复杂工程，危险而又充满魅力。
程重深呼一口气，坐到试验椅上，屏住呼吸。拿起那顶还没来得及设计外形，现在看上去只是一块丑陋的半圆形铁片的工具。——那上面没有任何连线，只有一行乳白色的指示灯。跟所有科学怪人的恐怖电影都不搭边，好歹让他放松了点。
“放心，之前我们已经用程序模拟过上百次。”中科院的王良也来了，这是他们院里特招的天才，年轻又跳脱，如今穿着一身研究服，眼里发着兴奋的光。他和程重的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开会。
头盔没吓着程重，这个状态的王良反倒让程重心里落不到地。
“跟你说清楚点，免得你怕。全息头盔采用的是内置芯片放射原理。”那人嘻嘻一笑，“打个比方，人类看到的万事万物，都不是事物本身，而是光线在物体上的反应，是光对我们大脑的刺激。所以暗房中当没有光线的时候，人就会什么也看不见。内置芯片里承载着楚先生提供的主核程序，会在你开启的时候对你的脑部产生射线，快速形成大量速度高、能量大的粒子流。——这种射线无害，连孱弱的小白鼠都会安全无事。e.....应该就像另一种多功能的光线一样。”
“而且如果真发现了危险，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帮你把头盔摘下开。”另一位人员拍了拍程重的肩膀。
射线听起来蛮可怕。
光线就不一样了，哪怕人们都知道，光线本身就是一种射线。
程重深呼吸一口气，带上了那头盔。
“第一次测试开始。”
程重看了眼正对面投射荧幕上，楚则那张正经冷静的脸。给自己鼓了鼓气，闭上了眼睛。
......
再睁开眼睛时，众人的目光都急切又期盼的看着他。程重手心有些发抖，脚也有点软：“成，成功了。”
一整个研究室的人都欢呼起来！
程重看着手心中的那块大铁片，至今还有种做梦的感觉。——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全息游戏这种东西！还真的被他们做出来了！
这东西价值几何？技术又价值几何？！怪不得中科院立刻就派了这么多科研学家们来支持，怪不得国家拨款的那么勤快！亲自体验到未来科技的魅力，那是种简直能叫人皮肉绽开、灵魂颤抖的经历！
这样的技术已经不只是一个游戏。男人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光是他，就已经能想象到，这样的虚拟现实的技术能在现今有多大应用面！
......想到这里，他竟然油然生起一丝对楚则的惭愧。比起坦荡交易的外星朋友，他们就像是拿着糖果和孩童交换宝石的卑劣大人，甚至有些人还在换来了宝石后，仍不断怀疑这宝石没有毒。
程重抬头去看对面荧幕中的楚则。
楚则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程重猛地站了起来。
楚则摇头，“链接不上。”
“直播间？”
“嗯。”
程重知道，教导他们全息也好、某些未来科技也好，楚则从始而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链接上外面世界的网络，再开直播间。
但为什么一定要开直播，他却一直不明白，也自惧怕是外星机密，又怕伤害到两人之间的礼貌的距离，不敢问。
他顿了顿，“我可以帮你什么？”
楚则在思忖。他还没有想好。
理论上来说，将游戏全息化，加强两个世界的互动关系，哪怕他无法从游戏里出去，与外界的网络也应该相连。——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能够网络相连就可以了。
但事实上，游戏的依旧归游戏，外界归外界。改进了程序后，他可以通过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游戏工作区，可以依照程序原有的设计，双方互相传递文件消息，可以与屏幕外的人进行互动而不会有检察官抓他......但网络依旧无法连接。
他喃喃着：“难道真的是次元无法打破么......”
“你说什么？”程重没太听清。
“次元空间的理论是，低次元与高次元之间，次元壁垒无法打破。”但如果两个世界的关系真的是这样，则必须要承认外界的世界比他的世界处在更高次元。
因为按照四维空间的理论，现阶段楚则的空间跳跃都必须保持是在同一次元内进行，时间也理应是每个世界的‘现在’。——不是说不会有打破次元壁的情况存在，只是星际的技术，在没有突破四维空间理论的情况下，暂时无法到达。
“你们在说什么？次元空间？”王良乐颠颠的捧着头盔跑过来，“话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还研究过这种课题呢！其实比起次元，楚先生这种情况我觉得更符合盒子理论，嗯......据说是源自于上世纪80年代少数派的科幻世界观，开头也跟电脑有关。说是如果有人造出了一台超智能的电脑，并研究出能精确模拟人类思维的程序，程序有了思想，意识不到自己是程序，渐渐的，这个电脑就发展成为一个模拟的世界。各种人类和物种都在那里成型，并且拥有了独立思维。对我们而言，电脑就是一个小盒子，我们能观察盒子里面的世界，但盒子观察不了我们，也无法出来。宇宙就是一个盒子套着另一个盒子，大盒子可以观察小盒子，小盒子却感受不到大盒子。”
楚则摇头：“不，拥有智能的程序们可以感受到外界，还能和人类互动。”而且更重要的是，智能的出现在星际历史上早有记载，不论早晚，智能和他们都共处于一个世界。
“因为，这只与它们是游戏有关。”王良眨了眨眼，“互动也是程序的一部分。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谁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你似乎很坚信盒子理论？”
王良笑了下：“我之前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很神奇的一点，看你的直播和视频，似乎去到的每个世界都会以各种文学作品的方式在我们的世界里留下痕迹？——按照盒子理论的话，如果我们的世界是大盒子，而你去到的所有世界都是被大盒子包涵的小盒子，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盒子理论......”楚则沉思，“我、还有星际，一直将这种现象成为镜像投射。我听懂了，你的盒子理论基于套盒宇宙，大小盒子之间不可逆转，盒子不能打破；镜像投射则基于平行宇宙，每个世界都是平等的，之所以会出现某些与另一个世界相似的文学作品，是因为那个世界发生的事，因为镜像，被投射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某个思维中，只不确定会不会被记录下来。”
“平行？”王良笑了下，“你可是可以随便穿越的外星人，由你印证太简单了！只需两点。一、你能出来，作为实体站到我们身边；二、如果镜像平等，那我们的世界中必然也会有哪些事情投射到别的世界的作品中。”
“有意思。”楚则嘴角微勾，“我答应帮你印证。”
“那就太谢谢了！”
王良开心的不得了。对方也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和请求。
“你们还有些别的理论吗？”楚则心情好了一些，“比如，关于能量收集。”
王良阴险的一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你直播的目的果然是为了收集信仰。”
“信仰？”
“对。知道什么叫修仙吗？修仙分两种，一种修己、一种渡人。简单来说，都是积攒力量，前面的自己修炼，后面的疯狂搞个人崇拜。等个人崇拜到了一定阶段，就能转为信仰，从而得信仰中得到力量。——立神像、建庙宇、西方的传教士，都属于后者。”王良说着说着，有些激动，“我早就怀疑你一个外星人来地球搞直播的真实目的！是不是你们还掌握了某种从直播中获取能量的技术？！OMG！虽然那点流量不够成神，但如果真的能够运用，简直比世上所有能量都环保啊！”
楚则：“......”
程重揉了揉太阳穴，他听得脑壳疼。楚则偏头问他，“他是你们中科院最年轻的科学家？很有想法......”
“不。他只是在中科院最闲，小说电影看的最多。”程重木木的。
楚则：“但他猜对了。”
程重：“......”
楚则还在想他说的话。信仰收集，个人崇拜......真有意思。
“游戏头盔体验怎么样？没问题的话，明天就联系工厂量产吧。”
“啊？”程重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我想到，如何不出去也能收集信仰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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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买了防盗章的别急呀，我这章多写了800多字，等于你们先买了就少花这800多字的钱了啊~（顶锅盖逃走......）
还有，人生真是充满FIAG。以后再也不提明天换了。每次一这么说，第二天铁定横生枝节。我以后尽量闭嘴吧。忧伤。
下章预告，全息剑网三正式开售，楚神要去那里疯狂的搞个人崇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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