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印手上的力道并不大, 只刚刚好缚住季初渺的动作。但季初渺眼前已经看不清了,还是被带得一个踉跄, 差点没走稳。
旁侧, 越来越多第二性征为a或o的选手, 目光逐渐涣散,开始失控。
节目组发现情况后,第一时间切断了直播信号。直播频道突然黑屏, 大部分观众都不明所以, 也有眼睛尖的观众发现到了不对劲。
“等等,节目怎么说断就断出了意外吗”
“看着好像是有选手进入发热期了。”
“这惨了礼堂里六十个选手都在呢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
“我看到印爹第一个站起, 往渺哥坐的位置走去了”
“在线祈祷其他所有哥哥们安然无恙。”
线上粉丝乱作一团, 线下节目组也焦急得不得了。
集体活动出现发热失控,无论放在什么场合, 都得被问责。何况这里还是聚集了几千万观众的节目现场
季初渺眼见有aha选手宛如丧失理智,与身边oga选手纠缠在一起。
他被江印带着,迅速穿过混乱的人群, 冲进了大礼堂的一到小门。
节目开始录制时,连接大礼堂的几个房间,被改造成选手更衣室。而后一直没有用到这几个房间,布置也就闲置在这里。
江印隐约能闻到身边人身上缓缓释放出来的玫瑰酒香。
从幽深到浓烈,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
他不能把季初渺留在混乱的礼堂里。
江印脖颈的青筋都绷起来了。他克制着aha与生俱来的标记本能, 凛冽抬眸, 扫了眼天花板, 确认各个房间都没有摄像头。
他手指抵着季初渺的腰后, 把人推进了oga换衣间。
oga换衣间空间不大,但好在有沙发。江印才把门锁落下,一回头就见季初渺晃着身子往地上倒。
他迅速伸手,把人带到沙发上。然后半蹲身,与季初渺对视。
“还清醒吗”江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伸手,在少年腮边亲亲拍了两下。
“唔嗯”季初渺有气无力地哼出一声。
他当然是清醒的,就是眼发花手脚无力而已。
季初渺哼出长长的鼻音,以为自己这次很不错,不再被oga的生理习性干扰得失去脸面。但在江印看来,这个时候的季初渺,惑人得不讲道理。
少年被拍疼了似的,眼睛条件反射一抖,浓密的睫毛跟着颤了颤。他一边应答着,一边下意识偏过脸,拿被拍过的腮边蹭对方手指。
江印被这么一通折磨,本就乱了的呼吸,越发急促。
他感觉到身上前所未有的灼热,像是有一堆烧得正红的炭,在心口迸溅火星。除了热,还他疼,全身关节都疼得紧。
最匹配的oga就在眼前,但什么都不能做。
江印有些烦躁。
他被情绪左右了几秒,手都伸到季初渺肩旁,只差摁着对方时,又很快清醒过来。
不对劲。
他就算被调动起发热期,都不该失控成这样。
电光火石间,江印仪意识到身上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他的易感期,来了。
aha主动发热的情况比较少,自控能力高的aha更是只会被自己的伴侣勾出发热期。但在平常时候,aha还是会面临无法控制信息素收放、情绪波动大、标记倾向高的特殊状态。
易感期,对aha而言,同样是最敏感的时期。
狭小的换衣室里,馥郁的玫瑰酒香与醇厚的葡萄酒香融合在一起,难分彼此,演化出更诱人的气息。
被信息素包围的两人,从脖子到脸都红得厉害。
季初渺瘫在沙发上,腰背无力地深陷在柔软的靠垫里,手指搭在衣领上,烦热地扯着领口。江印站在季初渺几步远,他悄然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门上,才艰难地仰头闭上眼,任由额前汗水滚落。
门外,哄闹声越来越大。还有人寻进了换衣间“避难”,发现oga换衣室被锁,转而去了隔壁aha和beta的换衣间。
江印深吸口气。
他们可能没办法就这样出去。
季初渺缩在沙发里,下意识地收紧腿。有高匹配度的aha在身边,他脑海里浮现的只有服从。
但他没忘记这个aha是谁。
季初渺压抑着的抽气声,在江印耳中,有如擂鼓。
几分钟后,江印率先打破平静。
“季初渺。”aha的声音很沉“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季初渺鲜少见到江印这么正经地喊他,陡然一听,不由得侧目。
少年靡艳的桃花眼雾蒙蒙的,潋滟着水汽。连眼眶周围都是红的,特别是眼尾,感觉随时都能蓄积起湿意。
江印看得一怔,连忙低头,呼吸更重了。
季初渺等了半晌,没等到江印的后文。他挑眉,侧过身往门边靠拢“说啊,什么事,还来求我”
江印主动低头求他帮忙,简直是千古难逢的事。要不是此时状态不对,季初渺都忍不住想调侃对方几句了。
叫你平日里嚣张摆架子,这会儿还不得求着爸爸帮忙
季初渺越想,思维越飘。他忍不住笑意,噗嗤一声。
什么成年的aha、危险的aha。
他潜藏在心底的、对江印的惧意,在这一瞬间都消散了。
江印稳声,猛然抬头,凤眼比往常更为锐利。
他后背在用力抵门,但眼神却饱含欲念,像大型猫科动物锁定了猎物,带着攫取的渴望。
半阖眼在休息的季初渺,对此并未察觉。
“对。”江印喉头滚动,直勾勾盯着对方。眼里别无他物,只有一人“求你。”
季初渺诧异地想从沙发上蹦起来,冲到江印面前,确认下眼前是不是江印本人。
长辈们口中干什么都能干得好,圈子里让人仰望的“别人家的孩子”,竟然向他低头示弱,直白地求他
季初渺身上很不难受,但心里却像被暖水泡着,熨帖得很。
“求我”季初渺把这两字在嘴里反复琢磨“嗯,那我考虑考虑”
季初渺想法很大胆,甚至想让江印叫他爸爸。
但江印这般的人物,愿意开口求他,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再逼人家,或许讨不到好
季初渺最终还是忍住了,到嘴边的话没说出。
江印咬着牙关,没接话。
他脖颈后方的aha腺体也开始痛起来了,热烈又胀疼的感觉顺着神经传遍全身,他手指都在颤。
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正无孔不入侵袭着,冲刷着他仅剩的自制力。
“求、你。”江印错开视线,一字一顿,形容有些狼狈“给我、你的、信息素、好吗”
季初渺有一秒钟的脑子空白。
他其实有大略猜到江印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咬脖子。
他们之间又不是没咬过。
疼一下,换一次江印的低声下气,这交易不亏。
但明明是委婉无比的措辞,从江印嘴里说出来,语气怎么就
怎么就那么
季初渺怔了下,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他讶异偏过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身量极高的aha步伐不稳地压了过来。
沙发嘎吱一声,软垫重重陷了下去。
季初渺身上一沉,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制止。就被身上人抵住了手肘。双腿也动弹不得,整个人仰面倒在沙发与胸膛之间。
沙发不宽,也不高,长度才堪堪容得下两人的上半身。
季初渺躺在上头,一条腿架在扶手上,一条腿落到地上。想起身,完全使不上力。
江印出于上位,一条腿单膝跪在沙发垫上,一条腿狠狠压制住季初渺起身的动作。
两人近在咫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掌宽。
季初渺不习惯地一眨眼,感觉到了对方喷洒下来的灼热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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