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严东觉着,要是他手下的那些兵里真有喜欢梁晓才的,同时梁晓才又喜欢的,那梁晓才拐走一个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梁晓才这模样的放进去,他总觉得一拐肯定不止一个。别问他为什么,反正他就是这样觉得。
梁晓才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那也是顾盼间星辉流转的眼,只瞅一眼便会让人好奇他的面巾底下到底是何等的仙颜。
好像还不如不蒙呢,这欲遮还现的,更吸引人注意力。
“哎,你们平日里也是操练到很晚么你都教他们些什么”路上梁晓才问。离开家里没多久之后霍严东就把夜风给叫来了,还有另一匹应该是刘小六骑过的马,叫小六子的。这会儿他骑在夜风上,霍严东骑在小六子的马上。
“不如你先说说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霍严东一直挺好奇这事。梁晓才第一次跟他对上之后他就发现梁晓才的功夫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特别是那个反应速度,他还从未见过有谁反应像梁晓才那般快速而敏捷。
“我要说是自己学的你怕是也不会信。只能说挨的打多了,自然就会的多了吧。”梁晓才满不在乎地笑说,“哎,我一会儿怎么称呼你”
“严哥。”
“嗤,你倒是会占便宜。”梁晓才说是这样说,却也没打算反驳。他“驾”一声用力在马屁股上来了一鞭子,马儿当即加快速度开始疯狂奔跑。
“你小心点儿”霍严东吓一跳,紧着就跟上去了。
夜风不像普通的马,若是真跑起来那速度极快,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被甩下马背
风里传来梁晓才张扬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有能耐你追追上了我就叫哥”
霍严东果然开始驭马狂奔,但小六子毕竟不是夜风那样的神驹,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后来梁晓才远远看到守卫区的火把放慢了速度,小六子才堪堪追上夜风的马屁股。
梁晓才“吁”一声勒住马缰,轻轻抚了抚夜风的脖子“好小子,跑得真快。”
霍严东在他旁边停下来,气到要内伤“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怎么不直接冲进去呢你知不知道前面就是营地你再往前跑五十米他们就能把你射成筛子”
梁晓才被他一脸凶样弄得愣了下,笑说“你急什么我这不停下来了么”
霍严东难得没好气“下马”
梁晓才干脆耍赖抱住夜风的脖子,哼哼唧唧“不下,没力气,下不动。”
霍严东“”
梁晓才一下下顺着夜风的鬃毛“接着凶啊,怎么不凶了”
霍严东万万没想到梁晓才还有这样无赖的一面,嘴唇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他干脆自己牵着小六子往哨卡处走了。梁晓才见状,慢悠悠地跟上,却始终没有离开夜风的马背。
说来夜风也是奇怪,明明以往都是生人勿近,偏对梁晓才是个特例,怎么亲近都行。
“站住来者何人”哨兵怒喝一声向前走来,见来人猛地一怔,“副、副统领那这位是”
“我朋友。”霍严东说。
“是是是。”哨兵扬臂叫人“是副统领和他的朋友快放行”
“你这张脸还挺管用。”梁晓才过了哨卡对霍严东说,“我还以为要摘下面巾看了才给过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过了,连个暗号都不用对。”
“对暗号”
“嗯,设定一个特殊的暗号,你们内部人知道的,这样不是多一重保障么不然哪天有人装作是你要过关卡,当值的人又不记不大清楚,那也太不安全了。虽然这种可能性也不大。”
“你这倒也是个办法。”霍严东说,“两年前就曾有个奸细全是靠着马混进去。那马也跟夜风有些相似,极认它的主子。大家都以为马上的必定就是马主,结果却不是。若当时知道对个暗号,或许那奸细也就过不去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梁晓才坐直了看向霍严东,“又不是我抢着要骑夜风,不是你让我骑它的么”
“你想多了。”霍严东冷哼一声说,“你顶多是只惦记吃鱼的猫。”
“哟哟,你还挺了解我。”梁晓才笑得有些吊儿郎当的,“一会儿我进去瞅一瞅,要是有看着顺眼的呢我就捞两条做徒弟。”
“最多一条”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一条就一条,那我要挑那条最大最好的”
“什么最大最好的”梁晓才话还没说完呢,前方突然有人问道。
这人个倒是不高,但穿着甲胄,声音洪亮,一听便是中气十足的。
霍严东叫了声“大哥,你怎么在这”
虎头军大统领杨赫笑说“好小子,老远就听到说话声像你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这是带着谁来了”
霍严东说“一位老家认识的朋友。”
杨赫看了看梁晓才“既是朋友,何以蒙着面”
霍严东说“不瞒大哥,我这位朋友身手极好,主意又多,现在咱们军里正愁着教头不够,我便想着请他来帮我。偏他要求不以正面示人才肯来,我也只能依了他了。”
梁晓才从马上下来,抱拳说“见过大统领,在下小梁子。”
杨赫锐利的目光在梁晓才脸上扫了片刻,笑说“小梁兄弟方才说挑那条最大最好的,不知是想挑什么”
梁晓才说“鱼。副统领与我玩笑说我是猫,我便说若得缘,定要在这虎头军挑一条最大最好的鱼做徒弟。”
杨赫闻言转头瞅瞅霍严东“那还挑什么我们虎头军最大最好的鱼不就在这么”
霍严东“”
气氛突然一阵尴尬,霍严东话都不会接了。片刻后,梁晓才“噗”一声“多谢大统领提醒,您要是不说我差点把他给忘了。不过他这条鱼太大,我要是真想捞且得费些劲才行。”
霍严东暗暗瞪梁晓才。梁晓才对他眨了下眼,皮皮的。
既然是来做教头的,又是霍严东引荐,杨赫对梁晓才自然还是颇为信任的。须知霍严东是他极力要求才到这虎头关,两人又在战场上一起对敌过,所以他对霍严东就跟亲兄弟也差不多。
这个时间校长还热闹着,虽然入夜了,但校场外围燃着火把,有的人在摔跤,有的人在锻炼臂力,而有的人在射箭,甚至是对打。校场西方立着一个硕大的兵器架,上面真是十八般武器样样皆有。
梁晓才见了陡然生起一股亲切的感觉,因为曾经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时间。虽然训练的内容不大一样,装备也不一样,但当时的心境应该都差不多。
“那不是今早在关卡处与你说话的人么”梁晓才看到校场上比武中的其中一个,问霍严东。
“对,他叫赵三庚,是枪兵兵长。”霍严东说,“他擅使,是虎头军目前最好的枪兵。”
“对面的呢”
“张记,擅使刀。你若能打过他俩其中一个,这教头做起来自然就稳了。”
“那就他俩吧。”
“你说什么”杨赫以为自己听差了,“小梁兄弟你确定”
“确定。”梁晓才说罢,把面巾系得更紧,随后便稳步朝校场内部走去。
离着兵器架最近的那一侧,赵三庚跟张记见来人便收了兵器,笔直往那一立“见过大统领,见过副统领。”
杨赫点点头,朝梁晓才一扬下巴“这位是咱们副统领带来的朋友。副统领想让他留在这里给你们当教头,你们可别丢了副统领的脸。”
赵三庚跟张记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霍严东“我和张记一起”
霍严东说“是。”
别人不清楚梁晓才的实力,他是亲身试过的,所以不怀疑梁晓才有这样的能力。
然而杨赫跟赵三庚还有张记对梁晓才不熟悉,所以他们怎么想都觉着来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个头也不高,看起来也不壮,到底是哪来那么大的底气
赵三庚为人极为正直,打前先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梁晓才说“你们赢了,我便回答这个问题。”
张记皱眉“既然如此,你且选兵器吧”
还真当他们虎头军的教头那么好当
梁晓才说“不必,这里的兵器我使不惯,便徒手吧。请”
张记“好生狂妄”说着他用力一掷,刀横飞着插进木桩子。赵三庚也一样,把立在一边,两人徒手劈向梁晓才。
梁晓才力气没他们大,但是他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快。两人的掌还没过来他就已经迅速朝张记一侧一躲,连口气都没喘连着就是一个肘击。张记背部挨了一记,下意识就朝另一边抓去,打他的人却已经不在原地。
张记跟赵三庚一看他反应如此灵敏,分成左右夹击。他们试图抱住梁蓝才的腰,梁晓才压身滑溜得像条鱼一样迅速脱离他们的攻击范畴,同时两只手一边一个用力扯,只听“咣当”一声,张记跟赵三庚同时倒下来了。
场外顿时不知是谁大喝道“张记赵三庚你们两个晚上没吃饭吗”
有人接着喊“你们两个用力打啊打”
赵三庚倒下去下一秒便快速撑臂起来了,梁晓才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停顿,赵三庚半站时他已经站起来并抬腿扫向赵三庚的后颈
“啪”一声,赵三庚脑子嗡一声,被动地往前冲了好几步。张记见状顿时怒火中烧,提拳对着梁晓才的脸便冲了过去。梁晓才快速闪避,照着张记的肚子用力一拳,又快又准。他好像每做一个动作都把下一个动作计算出来了似的,不但算出自己的动作还能精准地应对对方的反击。
赵三庚跟张记从来都没见过有人有这样的能力,这人每一个动作都是连贯而持续,中间不会停,却又神奇地不会有空白攻击。
梁晓才知道,单纯比力量他比不过这两人,别说两人,其中一个他都未必比得过。所以这个时候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战斗技巧和速度。他不能倒,一倒就容易被力量压制,所以站立攻击是赢的基础,当然他更不能让对方抓到。
赵三庚跟张记每次要碰到梁晓才的时候梁晓才会就躲掉,躲还不说还必定能给他们一定反击但是他们就是抓不到
张记后来一生气,大吼“不打了他娘的,你老躲什么躲”
赵三庚也停下了。他皱了皱眉,总感觉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梁晓才笑说“只是躲,又不是跑。战场上也没人规定不能躲避攻击不是难不成有人来抓张兄张兄你还站原地不动”
张记自知理亏,闷不吭声。
梁晓才抱拳“张兄,赵兄,小弟力量远逊于二位,若想赢,这打法上自然要有讲究。承让了。”
赵三庚也抱了抱拳“这位兄弟客气,虽说我与张兄二人力量略胜于你,但是这打架的技巧却不及你万一。若你手中有兵器,我俩只怕早已倒下多时。可否请教你是如何有如此快的速度”
梁晓才说“练的。”
张记问“如何练”
梁晓才问“你们平日里又是如何练习速度”
赵三庚说“我是枪兵。想要出枪速度快,自然是要每日至少出枪上千次。”
张记说“我擅长用刀,和小赵差不多,也是每日练习用刀格挡和劈砍。这有何不对么”
梁晓才说“还练其他的么”
赵三庚说“练拳。”
张记跟着点点头。
梁晓才说“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的身体现在跟不上你们的枪,你们的刀。”
赵三庚跟张记一脸疑惑“何意”
梁晓才说“你们练某种武器,练到一定程度之后对这武器熟悉,就会有一种武器与身体融为一体的感觉,这话可有错”
赵三庚跟张记摇头“无。”
梁晓才又说“所以练到最后,你们出枪到底有多快,下刀到底有多稳多准,还是要看本身的能力。不过恕我直言,你们练武器够多,但是练身体太少,特别是训练反应速度太少。你们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武器上。”
霍严东跟杨赫这时过来了,听到梁晓才的话,杨赫说“可上战场多数还是要靠武器的,哪里有赤手空拳去打仗的人”
梁晓才说“对,不赤手空拳上战场。但是谁能保证武器一定不会被夺那被夺了武器也不能让武力大大减弱。小弟的意思是,既要保证有武器的时候能迅速制敌,也要保证赤手空拳的时候有快速夺回武器的能力。只有这样胜算才会变得更高。”
张记有些不服“道理谁都懂。小兄弟你平日里定然是练拳脚练得多。可若拿上武器,你也未必是我等的对手。”
梁晓才说“既然如此,那就再比试一次。我就用”瞅瞅兵器架“就用那个吧。那个香对了严哥,那武器叫什么”
霍严东说“鸳鸯钺。”
梁晓才心说原来也叫这名。他以前跟一朋友在博物馆见过这东西,当时还打趣说这玩意儿长得像磨尖的香奈儿。不过他选它倒不是真对它多熟悉,而是因为兵器架上也就这东西是短兵。
张记拔出刀来,见梁晓才拿了一只鸳鸯钺,便说“鸳鸯钺可是一对共用的。”
梁晓才说“我就用一只。”
他以前惯用匕首和,不喜欢双武器。
张记问“若我赢了,小兄弟可否摘下面巾”
梁晓才说“可以。”
张记闻言瞬间来了兴趣,提刀而上,力劲势猛。梁晓才却也不是吃素的。为了保住他严哥给的那块黑布片儿他也是拼了。他本就只持一个鸳鸯钺,对上张记的双刀有些吃亏,但他的反应出奇的快,张记每每要砍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脱离了攻击范围。
梁晓才看似节节败退,实际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反倒是张记再次暴躁起来,打着打着变成了乱劈乱砍。梁晓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张记出刀,一把砍上了他身后的木桩,他趁势握住张记另一手腕,鸳鸯钺便横在了张记的颈间。
张记羞怒,提刀便要再砍,霍严东大喝一声“张记”
张记收手,狠狠瞪了眼梁晓才一眼便离开。
杨赫瞅了眼张记的背影,小声问霍严东“你小子到底从哪挖来这么个宝贝”
霍严东神情复杂,见左右无人,同样低声回“我要说他是我娘子,大哥你可信”
杨赫瞬间转头“你说啥”
作者有话要说 霍严东野马兄弟太野,放进三千里草原恐有去无回,我还是给他修个好点的马厩吧
本来这章想分成两章,后来一想还是一章看着顺眼点儿,就没分,15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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