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虽然知道聂柏昶醋了, 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直勾勾望着五皇子,克制却又大胆,眉眼底都带了笑意, 等回过神时已然匆匆走过去, “殿下怎么来了可是要定做首饰”说到最后两个字,眼神犹疑瞥了眼,带着疑惑与不安。
众人听到这,瞬间耳朵也竖了起来,难道是他们想错了五皇子不是来跟他们抢人,而是看中哪家的姑娘这是要投其所好送东西
聂柏昶戴着面具站到焦昀跟前三步外,他身后跟着常三和常四,常三刚要回答,聂柏昶抬手阻止。
反而是他自己亲口回答“并非首饰,而是一枚男子所用的玉冠。”
整个珍宝阁的人还是头一次听到五皇子的声音, 没想到竟是这般好听,以前五皇子说不了话, 他们虽说听不到也不好奇,后来听说五皇子恢复了声音, 他们还想着这辈子怕没机会能听到,可没想到这机会可不就来了
只是
玉冠男子所用
难道五皇子这是
焦昀装作诧异, 眼神间露出怅然, “殿下这是为何人做定是自己吗”
聂柏昶摇头“不是, 送礼。”
“咦那不止要送给何人毕竟这玉冠虽说都差不多, 可成色却不同,配不同的人也是有讲究的,殿下只有说了是谁,我这才好替殿下选一个合适的玉冠。”焦昀“一本正经”把理由所出来。
却只听四周小声的“吁”世子你这借口还能更直白一点吗
就在众人以为五皇子不会说的时候,就听到五皇子再次开了口“按照聿世子来选即可,这是送给世子之前相助的谢礼。”
“送给我的此话当真”众人就瞧见聿世子像是得了天大的宝贝一样激动起来,那没眼看的模样让其余几个本来想吸引聿世子注意的庶子都蔫了下来,完了,这都送上“定情信物”了,就算五皇子没这意思,可在聿世子心里怕也等同于,他们这是更加没机会了啊。
五皇子啊,不娶何撩给他们一点机会啊。
聂柏昶被挡在面具下的瞳仁有光晃了一下,给他们机会他们是嫌自己活得长还是嫌如今的日子太好过了敢惦记他的人
焦昀看聂柏昶应了,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以既然要送谢礼这普通的可就没意思了,还是专门定制一个比较好,既然要定制,不如去三楼详谈,直接把人给带去了三楼。
等到了三楼的厢房,等门一关只剩下二人的时候,焦昀直接把聂柏昶给按在门上,嘴角带了笑,拖长了嗓音意味深长取了他脸上的面具,抬着头望着聂柏昶那张清冷俊美的脸,“呦,这是哪家的醋缸子翻了,这酸的,从刚刚某些个人一进来我可就闻到了,啧啧”
聂柏昶任他的爪子在他脸上为非作歹,也不着急,慢悠悠抬起手,像是要往怀里去摸,“既然酸到了,我这里有甜的吃食,可要吃”
焦昀自然没跟他客气,“要。”
只是等说完,就听到聂柏昶近在咫尺的瞳仁里有异光晃过,随即本来要往怀里探的手一转,直接摁在了他的后颈
等结束之后焦昀后知后觉懵逼脸他这是又被忽悠了可白日那啥,聂小柏你学坏了
更何况,下面人声鼎沸的,这么多人,他怎么就没把持住恨
聂柏昶却是心情极好,亲自把人给收拾妥当了,这才心满意足离开了,时间掐得刚刚好。那几个公子哥还没死心,一直等在一楼,等瞧见五皇子终于舍得出来了,他们赶紧偷瞄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五皇子这上一趟三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平易近人的温和劲儿,跟刚来时候的狂风暴雨完全呈两个极端。
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瞧着五皇子上马车的身影,难道是看错了五皇子其实也不是传闻中这么冷
他们送走了五皇子,原本还想着等聿世子再下来多见一面,结果不多时就有人下来说聿世子要替五皇子亲自做玉冠谢礼,就不下来了,要抓紧做完。
公子哥们世子啊,你高兴就高兴,你还偷摸摸高兴,给自己做得东西,至于这么着急吗你还缺玉冠吗不就是五皇子送给你的礼物吗可就算是五皇子送的,那也是你亲手做得,这有区别吗
只是他们自己在心里吼完,无语凝噎有区别,至少名头上是五皇子送的,这就甩他们几条街。
几个公子哥亲眼见到聿世子对五皇子这么上心,也打消了念头,其余人本来正跃跃谷欠试,闻言也只能歇下心思,于是,聂柏昶不显山不露水只是来了一趟,顺便吃了一趟甜头还解决了一众“情敌”,凯旋而归。
焦昀这边生意火爆,可相较而言齐家就没这么好,老皇帝对三皇子的不满因为见不到人直接转移到了齐皇后身上,顺便的连齐阁老也有些不上心。
可相对的,宁家这边虽然二皇子最近为了辟风头没怎么出现,可三皇子这个最强劲的对手被贬为郡王,这以后想要翻盘几乎没什么可能,这代表他与老三斗了这么多年,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把人给碾压了。
可这份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老皇帝厌弃了三皇子,同样的对他也没好脸色,加上这些时日只有大皇子陪在一侧,老皇帝对大皇子愈发重视,甚至把不少之前二皇子和三皇子管的东西都交给大皇子,等宁家这边回过神的时候,大皇子竟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被老皇帝频频称赞。
这个危机让宁家愈发不安,于是,为了不想再弄出一个劲敌的二皇子,时隔三个月之后,从二皇子府露了面,甚至开始上朝。
只是隔了这么久,老皇帝再见到他,只是表情淡淡的,之前转交给大皇子并未重新还给他,而是重新分派给他新的事,可这些事瞧起来不错,却并不历练人,反倒是跟浑水摸鱼一样。
二皇子的心情终于沉到谷底,而这些随着年关临近老皇帝把这次后宫年关事宜交给齐皇后和章妃达到鼎盛。
往年这些事都是齐皇后和宁贵妃来办的,这代表着老皇帝对宁贵妃的重视。
可这些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章妃,竟然突然就因为大皇子的得宠重新出现在后宫宫妃的面前,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宁贵妃得到消息的当晚,直接砸了寝殿,二皇子过来时宫人刚把一片狼藉给收拾干净,整个寝殿空荡荡的,还没有新的补上来,他望着不远处宁贵妃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里七上八下的,“母、母妃。”
不过几个月不见,他发现自己的母妃竟是露出了些老态,母妃年纪已经不小,这些年因为保养得宜,本来瞧着只有三十出头,可这才多久没见,母妃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眼底细看之下也有了细纹。
二皇子懂是为何,这段时日,老皇帝并不常来后宫,即使去了,也是去章妃那里,或者给齐皇后面子去上几次,甚至都没怎么来宁贵妃这里。
宁贵妃心里气却又不敢在这个关头惹事,只能忍下来,这晚上没睡好,气色就差了。
二皇子内疚不已,垂着眼撩起衣袍“母妃,都是儿臣的错,如果那时候儿臣小心一些,也不会如今连累母妃,儿臣无能。”
宁贵妃砸了东西气已经消了一半,望着二皇子这模样,朝他招招手,等二皇子走近,才露出一个沉沉的笑,“母妃难道还会怕了一个章妃不成这事不怪你,是老三陷害你。不过”宁贵妃想到什么,攥紧了手,眼底闪过一抹狠毒,“本宫倒是小瞧了老大,他这些年这是扮拙扮得还真不错,还以为是个无能的,还有那章妃,这些年吃斋念佛还以为是个老实的,结果这一对母子早就藏着祸心”
她当年能除掉一个白妃,能除掉白家,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章家,她有的是办法折腾他们。
宁贵妃朝二皇子抬抬手,低声嘱咐几句,等二皇子离开后,她长出一口气,死死盯着一处,等宫人再进来时,她突然转了一个笑脸,让人把寝殿的东西补齐。
宫里的消息时不时传到聂柏昶这边,他来焦昀这里是会一并告知,宁贵妃从那天起开始伏低做小,时不时亲自煲点汤水去御书房,被拒了一次两次也不恼,规规矩矩回去了,也没闹,等一连来了几次之后,老皇帝听着外头宁贵妃失望落寞的嗓音,也有些不忍,说起来这事老二虽然之前瞒着他娶妾室,后来那件事却是被老三连累。
老皇帝本来是因为齐家刚被他发了难,怕宁家趁机起来,这才故意压一压,也不是真的厌弃宁贵妃,也就让宁贵妃进来了。
可这一入御书房,却是一两个时辰没出来。
之后一连几日,老皇帝重新频频去了宁贵妃的寝殿,二皇子倒是没再进宫老老实实开始办老皇帝吩咐下来的事情,他到底之前装了这么多年也是有实力的,倒是让老皇帝得知时面色缓和不少,加上最近被宁贵妃侍奉补了不少汤水,面色红润不少,瞧着像是又年轻不少,精神头也不错。
焦昀得知的时候诧异挑眉,看向一旁没说话的聂柏昶“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可能性吧”
聂柏昶把信笺折起来烧了,等回来时,像是老皇帝这个人与他没半点关系,“十之八、九。”
焦昀也想起来前些时日在御书房见到老皇帝的模样,因为之前吐血之后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瞧着老了不少,可这突然又身体好了起来,还是宁贵妃之后,这怎么瞧都像是书中几年后大皇子开始崛起后宁贵妃给老皇帝用的药。
虽然瞧着没问题,可是药三分毒,加上宁贵妃为了达到目的以大补为目的,提前透支了老皇帝的身体,如今瞧着越好,那老皇帝等倒下的那一刻身体就有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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