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棉被

小说:我在汉朝养老 作者:元月月半
    众人恍然大悟,道“忘了。”

    “干脆把棉籽一块忘记得了。”谢琅没好气道。

    众人尴尬地笑笑,那可不成。

    “快点”谢琅指着不远处的草席,“去掉棉籽的棉花都放在那上面晾晒。”转向姚桂芝,“伯娘教我缝被褥和衣裳,我想用棉花给王公子做两条被褥和一件棉曲裾。”

    姚桂芝点头,“应该的。不说他帮你管上面的官要十贯钱,凭他送你一见狐皮大氅,也该回送他一件棉衣。只是王公子会喜欢吗”

    “我听人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王公子知道是我亲手缝的,粗布麻衣他也会喜欢。”谢琅才不想给卫青缝衣裳,他是担心那个不要脸的皇帝收拾他。

    得知他亲手给他小舅子缝一件衣裳,那个不要脸的想责罚他,卫青也会帮他求情。

    姚桂芝见白色的花和棉籽分开,就问,“晒干就好了”

    “不行。”谢琅摇了摇头,“我得想个法子把这些花弄一块,就像缠在一起的蚕丝一样。”

    姚桂芝掰扯一下棉花,“这怎么能缠在一起”

    “我暂时还没想出来。先把这些分出来再说吧。”谢琅道,“离冬天还早,我还有时间。”

    谢建康小跑过来,就问,“三郎,你真要把棉籽分给大家伙儿”

    “三郎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

    谢琅抬起头,四周全是脑袋,导致他又没找到说话的人,“你们都让开一点,我都快被你们围的喘不过气了。”

    众人往后退一步,而且是一小步。

    谢琅很是无语,“都不用做油皮了是不是也不用搭做竹纸的棚家里的牲口和孩子都喂饱了”

    年轻的媳妇一哄而散。

    谢琅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每次都得我数落你们几句才行吗”

    还未离去的人露出不甚好意思的笑容。

    谢琅转向秦红,“嫂子,今年帮我腌缸寒菜。”

    “留着做臭豆腐”秦红问。

    谢琅点了点头。

    众人疑惑不解,想问谢琅,见他忙个不停,就转向秦红。

    秦红“三郎除夕前用腌寒菜的水泡豆腐,只泡两三天,那个臭味就跟豆腐放了半个月似的。三郎说用寒菜水泡出来的豆腐比放半个月的好,人吃了不容易出事,就打算自己腌一缸。回头把寒菜捞出来,留着冬天泡豆腐。”

    众人齐刷刷看向谢琅。

    谢琅赶在他们之前开口,“真的。我还试过把豆腐切成这么大一块。”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一下,“不放任何东西,搁柜子里半个月变臭了可以直接吃。对了,我还试过把豆腐冻成块跟猪肉一起炖。”说到这点,就转向姚桂芝,“就是伯娘给我送的那板豆腐。”

    “我去你家拿板子的时候不见灶房里有豆腐,还以为你炖了给它们仨吃了。”姚桂芝道,“没想到是冻起来了。放在哪儿冻的”

    谢琅家的羊圈矮,由于黄鼠狼经常光顾,也没老鼠敢往上面去,谢琅就往身后指一下,“院里羊圈顶上。”

    “难怪我没看到。”姚桂芝不禁说。

    谢建康忍不住问,“那咱们也能做臭豆腐了”

    “人别太贪。”谢琅睨了他一眼,“我家遭贼有猴哥。你家遭贼可没有。”

    正想着什么都干的众人老实了。

    有命赚没命花又有什么用呢。

    谢琅其实不是担心村里招贼,而是担心村里人忙起来,放三天即可拿去卖的臭豆腐,放了一个月才想起来。

    人都有侥幸心理,此时的人又特别珍惜粮食,存在侥幸心理,吃出事来一个家就散了。

    如今可以做腐竹,可以做纸,还有棉花,日后还可以纺线织布,养蚕里的妇人还会养蚕,这么多赚钱的行当,完全没必要碰不安全的。

    谢琅见他又把众人劝回来,放心下来,就指着棉花说,“这东西城里好像没有。真能做成被褥,又比蚕丝便宜,朝廷肯定出高价买咱们的。”

    “为什么”姚桂芝问。

    谢琅“给当兵的用。”

    众人明白了。

    姚桂芝忙问“那咱们把粮食收上来就全种这个”

    谢琅笑看着她,“咱们村多少地”

    姚桂芝下意识回想。

    谢建康忍不住说“三郎的意思他没这么多棉籽。”

    “对哦。你才四亩地。”姚桂芝不禁拍拍脑子,“我这个脑袋也不行了。”

    谢琅起身,让谢大郎帮他脱棉籽,“别拍了。小心越拍越严重。”

    姚桂芝僵住,扭头就瞪谢琅。

    谢琅可没搭理她,揉揉肩膀就对前里正谢建康说,“称吧。”指着众人,“站齐,一个一个来。这个棉籽先不要告诉外人。明年种多了,再告诉你们家亲戚。”

    “告诉他们干什么”

    谢琅叹气,“棉花不是纸,做好了可以搬屋里藏起来。你们不讲,他们就敢半夜里来偷。咱们养蚕里那么大,每个路口拴两条狗也防不住。再说了,这东西真能做成被褥,朝廷也会让咱们告诉别人。告诉外人,不如主动把多余的棉籽给亲戚。”

    “三郎说得对。他们再找你们借钱,就让他们多种几亩棉花。”谢建康道。

    谢琅点了点头,“以前说你们只能看到眼皮子底下的,还嫌我说话难听。现在呢”

    “现在,现在也不是我们眼皮子浅。”

    谢琅笑了,还敢反驳了,“是什么”

    “是你脑袋转的快。”

    谢琅顿时噎住,“这是承认自己笨了”

    “我笨,你大伯一家也笨。”

    姚桂芝立刻接道“我是挺笨的。”

    堵谢琅的人瞬间说不出话来。

    谢琅笑道,“行了。别叨叨,过来我跟你们说怎么种。”

    “不是直接种”

    谢琅拿起一个棉籽,“壳太硬,要用水泡一下。然后弄块泥巴把棉籽放进去,一个里面放两个就行了。放在屋后没有太阳的地方,还得在上面搭个薄薄的草席,免得被烤坏了。瞧着快干了,就洒点水。差不多就这样吧。我只种过两次,不太懂。你们自己摸索。能种出一半,明年就不用愁了。”

    去年谢琅种的颗粒无收。

    这样讲虽然很不负责,但村里人也不能要求太多,因为他是真不懂。去年还拿着棉花花到处问,怎么不结果。

    “这么说今年你也不打算卖”姚桂芝问。

    谢琅指着棉花,“看起来多。除了送给王公子的,顶多还够我和小七做两条被褥和棉衣的。我和小七都长高了,不做棉衣,今年也是拿钱买人家卖的厚衣裳。”

    大概是生活好了,谢琅和小七这大半年来长了不少。

    姚桂芝想劝他把裤脚和袖口接长一点都不好劝。因为谢琅即便听他的,去“王公子”家,穿着另接的衣裳也不合适。毕竟谢琅现在不缺钱,没必要让王公子误以为他去“讨饭”。

    “三郎,这个我们帮你弄,你想想怎么把这些白色的花弄在一起吧。”秦红开口道。

    谢琅点头,“是得想啊。”

    棉花交给众人,第二天谢琅教会众人育苗,就琢磨弹棉花的东西。

    那东西谢琅小时候见过不少次,大概四五天,谢琅就把弹棉花的工具做出来了。

    棉花晒在门外,他门口每天都有许多人,讨论他的棉花,以致于谢琅拿着弹棉花的工具出去,村里的女人就笑他,“你怎么把自己的弹弓拿出来了”

    谢琅白了她们一眼,就试着弹棉花。

    起初女人们笑的前仰后合,后来慢慢发现他真能把棉花弄在一起,纷纷走过去让谢琅让开,她们帮谢琅弹棉花。

    谢琅从不跟她们客气。然而,东西看着轻松,每个人上手一盏茶的功夫就叫着累。

    弹棉花本就是体力活,她们累,谢琅就喊村里的男人。

    村里的小麦是春小麦,六月底才收割,而此时毛竹还没泡好,村里人除了做腐竹,就是用树皮,麻衣等物试着做纸。

    男人们一听谢琅找他们弹棉花,纸也不做了,纷纷过去帮忙。可他们还是弄了十来天才把谢琅的棉花弄好。

    村里人不敢相信,谢琅在姚桂芝的帮助下缝棉被的那天,村里人还在他身边叽里咕噜的说,“棉花这么难弹开么”

    “怀疑我做的东西”谢琅问。

    “肯定不是。”姚桂芝道,“她们的意思能不能做个更快的”

    谢琅摇头,“我只想出那个。嫌那个累,你们自己再想想。对了,脱棉籽的东西只有一个。到秋棉花收上来,我谁都不借。”

    “为什么”众人齐呼。

    谢琅指着她们,“你们这么多人,我先借谁”

    众人无言以对。

    “让你们家男人过来跟我学。或者拿钱找村里会木匠活的老人做。”谢琅道,“还有弹棉花的那东西。”

    忙着棉花的事,谢琅最近就没去学堂。谢琅时间多,第二天上午便教村里的男人做脱棉籽和弹棉花的工具。

    下午继续缝被褥缝衣裳。

    六月十八日,村学休息,朝廷也休息。

    上午,谢二郎从城里回来,谢琅用他家的驴和车,载着小七和两条被褥一件棉衣以及两捆竹纸前往卫青家。

    如同上次一样,门房打开门也不去通禀,就把他往里迎。

    谢琅这次没有大步流星进去,而是小声问,“陛下不在吧”

    “陛下等君已久。”

    草

    谢琅低咒一声,抬头看去,院子里站着一人,不是别人,就是皇帝刘彻。

    谢琅张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彻笑眯眯走过来,“吓傻了”

    “这里其实是未央宫吧”谢琅呆呆地问。

    “噗”

    谢琅转过身,卫青从门外进来,“你,你不在家”

    “我随陛下刚出来就看到你和小七了。”卫青笑着说,“陛下见你拉着车行的慢,不许为兄过去帮你,还先行一步。”晃一下手里的东西,“我去给小七买点东西。”

    孩子每次过来都吃他自家做的东西,卫青挺不好意思,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七,“西南夷那边产的。”

    小七抬头看着谢琅。

    “拿着吧。”

    小七收下来就说,“谢谢仲卿爷爷。”

    “不客气。”卫青看着仆人拉进来的板车,“纸做出来了”

    谢琅深吸气,看一眼刘彻,本着早死早投胎的心思,开口道,“仲卿先看看吧。”

    “担心吾治你的罪”刘彻瞥了他一眼问道。

    谢琅摸摸鼻子,你知道还说。

    “草民没犯错。”谢琅硬着头皮道。

    刘彻冷哼一声,走到板车边解开绳子,拿起纸,顿时惊得张大嘴。摸摸又捏捏,随即朝自己身上掐一下,不是做梦,猛然转向谢琅,“谢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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