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叔王捉了林如海之后, 竟然直接带着林如海到了太虚幻境之中。
这太虚幻境号称在于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的放春山遣香洞中, 但事实上也不过就是在南京秦淮河底的一处空间裂缝之中, 其实原是大能所留下的一处芥子空间, 也不知怎么的让警幻发现了,并做成了自己的洞府。
本来这警幻的洞府也就只有警幻和三妖可以自由出入, 不过叔王也不是白做了警幻这么天的鼎炉, 也得了自由进出太虚幻境之权。
叔王心知自己在人间界中早被平康帝下旨海捕,一时间在人间界也找不到栖息之地,便干脆带着林如海来到太虚幻境之中。
他本准备待警幻与那鬼二败俱伤之后,悄悄解决了警幻与那鬼, 再与贾赦那厮交换三生石, 但万没想到警幻竟然不知被转移到何处, 让他无法坐收鱼人之利不说, 更没想到, 警幻那厮竟然会被打回原形
别看警幻此女好色无行, 但她可是活了近二天年的大妖, 端是厉害无比,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被打回原形的一日, 更没想到他明明做了那么多的手段, 就连师门重宝夺魂灯都用上了, 却始终敌不过警幻的锁命咒,反倒被她伤了根基。
叔王冷瞪着眼前那一盏小灯,在小灯里, 赫然是只有姆指大小的警幻,不过灯里的警幻却是一脸痴傻的模样,而且身形暗淡,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叔王眼眸微冷,冷瞪着小灯中的警幻,“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原以为警幻这辈子最大的机缘便是吞了绛珠草,万没想到现下的警幻倒是有这份能力了,要不是他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只怕还真要被警幻拖去陪葬了。
叔王轻咳一声,随手一挥便灭了眼前的小灯,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动作,便让叔王胸口一闷,又咳了一口血出来,他眼眸微沉,看来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说起来着实可惜,这具身体是和他最为契合的身体,而且身上福运极厚,隐带龙气,本该一切顺顺利利,便生上次在甄家里遇上那只多事鬼,不但重伤了他,他以本身气运所支撑的万骨窟也没了,根基也受到了影响。
这也罢了,偏生他又遇上了警幻这只专靠采补为生的妖精,险些精尽人亡,要不是他还有师门密宝,只怕还真被警幻给连累了。
不过他虽有意换具躯体,一想到现下甄家人丁淍零,不几乎是已经死绝的情况,叔又忍不住郁闷了,要夺舍换身,也得有人给他夺才行。
按说夺舍一生只能一次,但甄家一脉是他在世的血脉,再加上三生石之助,每一次夺舍就如同在三生石前重新走上一圈,不沾因果。
只要有三生石在,他便可以夺舍无数次,但必须先满足一个首要前提,便就是被夺舍之人必须是甄家血脉。
甄应嘉因着帮他建万骨窟之故,本就人丁淍零,万骨窟被破之后,遭到了反噬,膝下唯一的儿子也没了,让他从何夺舍起
至于这个身体当年虽然有些侍妾,但膝下并无子女,事败之后,那些侍妾尽数被迫自尽,即使曾有些血脉,只怕也跟着他娘去了,这下子倒是难办了
等等叔王想到一事,眼睛一亮,或许还有一个。
记得原身当初事败之时,那史家蠢女说要给原身留下一丝骨血,之后更是想尽办法见了他一面,跟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还未问清详情便被一个同来上香的孩子撞上,那史家蠢女便吓的匆匆离开。
再之后他怕自己夺舍之事被人发现,也故意远着史家蠢女,也不知道史家蠢女所生的孩子眼下在何处
叔王微一沉吟,看来得去京里问上一问了,好在这史家蠢女还活着,只需一搜魂,便可知道其下落。
也怪不得叔王直接把贾母说是史家蠢女,当年先帝虽有意让原身与这史家女赐婚,不过也只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罢了,两人压根没见过几次面,原身连这史家女长的似圆似扁都不清楚。
事败之后,这史家女竟然还悄悄地跑来见原身,还自荐枕席,说要给原身留个骨肉。原身虽是顺势让这史家蠢女帮他存着他多年的累积,以求将来有翻身的本钱,但还真没把这史家女放在心上。
且不说两人不过只见了几次面,压根就没有什么私情,再则,就后来他所听到的一些事情,这史家蠢女可真不是普通的蠢,要不是他眼下缺孩子,也断是不会想到此人。
叔王想起一事,混身一僵,该不会史家蠢女给原身所生的儿子就是贾政那厮吧不过算算时日,只怕还真是那厮
那怕他远在京城,也多少听说了一些贾政盗拿长嫂嫁妆,企图拜师进应天书院失败之事,要是这厮当真是他血脉的话,那他还真宁可维持着这破败身体了。
叔王一口气念了好几遍心经,这总算才冷静下来。
罢了罢了他不过是要他的皮囊罢了,也不指望他有多聪明,这人蠢一点倒有利于他夺舍,不至于像先前夺舍叔王那般足足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才能彻底吞噬了叔王的魂魄,完全拥有这具身体,不过
叔王手里的菩提子应声碎裂,老脸涨的通红,还是他妈的不爽啊
就在叔王猜测贾政这厮是不是原身骨血之时,贾母已经悄悄地跟贾政交待了。
自从潭拓寺养了好些淫僧一事传开,贾代化当下便把这事跟贾之死连上了,顿时便是疑心起贾敷便是撞上了贾母跟淫僧有了些什么苟且之事,这才被害了性命,也甚至疑心起贾政、贾敏两人的身世了。
不过当贾母有贾政之时,潭拓寺可不是眼下这般模样,而贾敏与贾代善在容貌间也有不少相似之处,这才做罢。
虽是如此,不过也不妨贾代化三不五时的在贾代善身边说三道四,话里话外都是疑心起贾母的清白,毕竟旁人不知,但他可是清楚的很,现今想想,当年贾母进门之事还真有几分古怪,况且按他兄弟先前发了疯似的搞什么滴血认亲一事,只怕贾政身世当真有什么古怪。
贾代善满心不得劲,又不好跟贾代化说实话,这一腔怒气便全对着贾政去了,对待贾政便越发严苛,什么去祠堂罚跪之类的已经是常事了,甚至有好几次都动了家法,折腾的贾政苦不堪言,短短二个月之内便消瘦了大半。
王夫人对贾政的那点夫妻之情,早就在这几年内被贾政的冷心冷情给磨的一干二净了,再加上她又有了身孕,这丈夫便越发不重要了,便干脆以养胎为由,撤手不管,由得贾代善去折腾儿子。
况且她也看得明白,要不是婆婆当年吹牛吹过头,一心捧着贾政压制大老爷,让公公误以为贾政当真是个无所不能的读书种子,对贾政期望太高,公公也不会对贾政如此恨铁不成钢,况且贾代善与贾政毕竟是亲父子,想来公公也不会真打死贾政。
不过王夫人这次倒是猜错了一回,滴血虽然认不了亲,但当时城隍爷所说的一子五女一事已经深印在贾代善心中,好几次贾代善在面对贾政之事,当真有几分想下狠手的意味,贾政好几次都险些没命,或着是危机激发智商,贾政的智商难得上线了一回。
他思前想后,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便悄悄跑去找老娘想办法,毕竟他这一辈子大多是靠老母或着靠老婆,如今老婆没得靠了,便只好找老娘帮他想想办法了。
贾代善虽是在肉体上摧残贾政,但在平日的供给上面倒是没有亏了贾政的,像贾政这般的爷,一个月有着足足二十两银子的月钱,光是他一个月的月钱便足够供着京郊四口之家一年过活了。
以往贾政这月钱大多花在与朋友交际往来之上,再不就是花在请人代做文章之上,不过他最近被贾代善管的很了,这月钱没机会花掉,便用了这月钱买通了铁槛寺里的和尚,跟贾史氏见了一面。
别看贾政旁的不行,但要论哄起贾母,说句不好听的,当他火力全开之时,那怕是贾宝玉只怕也远有不如。
在他一番哭诉之下,再加上满身被贾代善下狠手打出来的伤痕佐证,那怕贾史氏原先对贾政恨了个半死,但也不由得信了他的鬼话,相信全是贾代善故意分隔了他们母子,而且还恨屋及屋,故意虐待起她的儿子了。
“我可怜的政儿啊”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虽说自己在慎刑司里受过比贾政身上更严重十倍的伤,但看着贾政身上的伤势,贾母是真心疼了,当下便忍不住伸手轻抚贾政的颈子上的伤口。
这伤口要是再上去一点,便会伤到她政儿的脸了,为官者得面目端正,要是毁了容,以后政儿那还有办法入仕为官,贾代善当真是狠心,就因为政儿是出自她的肚子,竟然想毁了政儿。
贾母的手筋脚筋均被挑断,略动一动都费力的紧,见到贾母漆黑的手指缓靠近自个的颈子,贾政下意识觉得恶心,忍不住微微一缩,不过终究还是强行忍着,哭道“母亲,你不知道,父亲不知为何日日责打起儿子,儿子好几次都险些被父亲给打死了。”
贾政略略将贾代善这段时间的事儿略略说了,他平日告状向来是将事儿放大了说,不过这一次倒是少见的只略略放大了少许,主要是因为贾代善近来所做之事本就过的很,反倒让他没法子再放大了。
贾史氏越听越是心惊,按着政儿所说,贾代善这可不仅仅只是压着政儿,而是当真厌极了政儿,甚至想要起政儿的命了。
她下意识的在贾政的颈上一捉,刺痛了贾政也不顾,“他他当真如此狠心”
以往贾代善对贾赦也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气上来的时候也没少揍过贾赦,但那会像对政儿这般下狠手呢而且那次打完之后还不是回房长呼短叹,低声下气的要她好好教教贾赦,那有像对政儿这般不分由说的狂打呢。
贾政用力的点点头,“母亲,再这样下去,儿子只怕迟早被父亲给打死了”
贾史氏暗恨,“果然不是亲生的便不会心疼。”
贾政本来是哭着,但听到贾母这话不由得一楞,“母亲你刚刚说了些什么”
什么叫不是亲生的莫非他不是他爹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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