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也不经常都是大早上开工, 耿一淮和李穆山他们一向起得早, 严清一觉睡到了九点,这才睡眼惺忪地起床。
前两天剧组状态太差,吴意发完火, 干脆让所有人都休息几天调整状态。不然再这样下去,拍摄只会越来越没效率。
严清今天休息在家,还穿着睡衣,揉着眼睛走下楼梯,另一只没被手挡住的眼睛就瞧见了客厅的场景。
本来十分宽敞的客厅因为金龙雕塑的摆放而略微拥挤了起来。耿一淮、陶宁和李穆山三人站在金龙雕塑旁, 全都沉默了。
瞧见严清下来, 耿一淮看上去神情自若“起了”
“嗯。诶”严清小跑着上前, 撞入耿一淮的怀里, 眼睛却看着面前的大金龙,“它到得这么早啊”
他脸颊一红,低着头,低声问“你、你喜欢吗”
“嗯”
“我买来送给你的礼物”
陶宁手中的压缩饼干啪嗒掉了一地。
严清闻声望去“怎么了吗”
“没有”陶宁立刻笑了笑,“太好看了看得我走神了”
“哦”
可陶宁的称赞并没有用,严清只在意耿一淮的反应。
他低着头, 又悄悄抬起头,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又再度缓缓抬起头
耿先生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自上方传来“我很喜欢, 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 严清觉得他家耿先生说话的时候足足炖了两下。
还不等严清说点什么, 耿一淮便立刻猜到了“前几天一直玩手机, 是在准备这个”
和张寻的聊天,还有一闪而过“多少钱”之类的字眼
严清点了点头。
“那个”李穆山没忍住,“多少钱啊”
“啊”严清一愣,摇了摇头,“这个怎么能说”
说了好像邀功自己花了多少钱一样
话落,在场的几人突然迎来了一阵沉默。
严清眨眨眼“你们怎么不说话耿一淮你”他抬头看着耿一淮,眸子里怀着期待,“你不喜欢吗”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快,“很喜欢。只是你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咱们不都喜欢自己本体做的雕刻吗而且张寻和我说龙喜欢金子”
“那个,严清啊,”陶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喜欢金子的是西方神话的龙。”
严清先是一呆。
他缓缓睁大了眼睛,脑子一空,头顶突然被人拍了拍。
男人宽大的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我也喜欢。”
随即陶宁收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饕餮大妖的求生欲让他立刻改口“对对对老耿也喜欢。”
小花妖眸光山洞,雀跃地看着耿一淮。
他轻声说“可你看上去也没有很喜欢呀”
“我很喜欢。”
“但你没有像其他妖族一样,看到喜欢的东西冲上去就抱着不撒手啊”
不知道是不是严清的错觉,耿一淮的嘴角似乎抽了抽。
他被男人突然打横抱了起来,穿着睡衣握在对方怀里,眼看着他家耿先生把他重新抱回了主卧。
陶宁“狗男男,白日宣”
李穆山“先生开心就好了。”
二楼,严清被对方轻柔地放到床上。
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茫然道“怎么把我抱回床上了我刚起啊”
“你说的,”耿先生弯下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呼吸却略微加快了起来,“看见喜欢的东西会冲上去抱着不撒手。”
他说着,双唇往下移动,缓缓地撞上小家伙的唇。
严清在突然到来的吻中睁大了眼睛。
生存不易,作者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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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o333333
严清再一次睡醒的时候,具体的已经不太记得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耿一淮抱着他,和他说以后会带着他和孩子怎么样怎么样
未来勾勒的很美好,但是严清却一个激灵。
耿一淮现在越期待,孩子出生的时候就会越不可收拾。
他是亲眼见到的,石花的力量通过他的身体,一路攀到那颗小妖丹所在的地方。
随后他看到了相争花族纯种血脉的点点纯白荧光。
这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如果可以,严清也很喜欢他和耿一淮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孩子可以是花族,如果是龙族那就更强大了,或者是一只爪子是花的龙啊之类的
但这孩子偏偏真的不是耿一淮的。
他满心惦念着这件事情,睡着了做梦都想着孩子,醒来了第一时间也在发愁孩子。
石花毁了,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元玉来再测一下了。
可惜元玉前辈这几天似乎有事,并不在杨城胡同里的那个猫咖,这事一时半伙也急不了。
严清想了想,决定爬起来联系一下对自己天赋幻境的掌控。
他想要强大。
强大到耿一淮可以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强大到可以在任何时候不拖耿一淮的后退,强大到成为孩子的依靠。
卧室里,幻境之力忽高忽低,妖力波动时不时荡出房外。
耿一淮坐在客厅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
陶宁刚挂了和天青雀长老之间的电话,看了一会耿一淮,说“老耿,你看上去不太对。”
“嗯”
“心情不好。”
“嗯。”
“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啧,严清还不能取悦你”
耿大佬赏了他家长辈一个眼刀。
陶宁计算着耿一淮动手揍人的攻击范围,往后退了几步“发生了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耿先生终于开了尊口,“严清还是坚持孩子是他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拗呢元玉测过的,真龙血脉要测错也不容易吧”
耿一淮又不说话了。
陶宁眯了眯眼睛,壮着胆子揶揄道“诶,老耿,你说要是这孩子真不是你的,而是其他人的”
耿先生仍旧挺直着背坐在那里,再度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神情淡漠自如。
“不可能。”
“万一嘛”
“没有万一。”
“那就假设是在幻境里,幻境里可以不”
深蓝色的眸子冷淡漠然,俊毅的面容波澜不惊。
耿先生微微垂眸,语气十分平静“那我杀了那个人。”
陶宁“幻境里的事情,你放到现实里来也要杀”
“我杀人不需要理由。”
话落,耿先生缓缓起身,将杯子放置一旁,独自走进书房处理事情。
陶宁一瞬间却愣在原地,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他看着书房紧闭着的门,低吟吟地笑了一声。
这家伙和严清在一起久了,每日温柔而又随和,好说话到让陶宁忘了其实他认识的那个耿一淮,和严清认识的耿一淮根本不一样。
陶宁认识的那个耿一淮,从来不需要给人理由,从来不需要考虑规矩。
他的意愿就是理由。他自己就是规矩。
半个月后,在剧组里的所有人都习惯严清有一个帅到天怒人怨的助理之后,刘焕终于上套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就连身为导演的吴意都不知道,四海剧组起码被人刁难了四五次。
要么是突然有人借着他们题材的理由,想找个借口把他们的备案给撤了;要么就是微博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剧组里演员的黑热搜;要么就是挖出钟丰和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找新的角度黑
总之手段找了很多,都被耿先生手下的各种团队四两拨千斤地解决过去了,不费吹灰之力。
刘焕那头使尽浑身解数,四海剧组不但没有停拍,还在那个场地里拍得风生水起,状态越来越好。
这二世祖忍耐不到三天,终于压不下这口气了。
冬日又消退了一些,颇有了一股即将冬春交叠的意味。天边云层真浓,另一侧日头高挂,透过层云,洒落不属于尘世的天光。
严清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陆远星和一个女配正在演着他编写的剧本。
他的身旁,耿先生剥好橘子,亲自塞进严清的口中。
剧组忙碌得四脚朝天,四周却突然卷起一阵凉风。
术法的气息。
正在拍摄中的陆远星好似一无所觉,仍旧沉浸在戏里。严清表情一怔,转头看向耿一淮。
他家耿先生含笑对他点了点头。
有人上套了。
下一刻,凉风突然刮的更为猛烈了一些,直接把陆远星等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就连摄像机都歪了歪,摄像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拦住摄像机往后倒去。
拍摄是不可能拍摄了,吴意立刻道“先把东西收进屋内这好好的天刮什么风大冬天难道给我刮台风吗”
他说着话,不远处竟是缓缓飘来几张符咒,所有人对此一无所知。
严清和耿一淮一同望去,耿先生还不忘考考他家小花妖“什么符”
“三张霉运符”严清立刻生气了,“下这么重的手”
一张霉运符都能让人喝水都呛着,三张霉运符要是贴上来,四海剧组死个人都是有可能的。
那三张霉运符就着这股邪风,一路往陆远星那头飘去。
刘焕身为他们那个剧组的一番男主,最恨的自然也是四海的一番男主陆远星的。
陆大明星假装一无所知,缓缓地坠在搬东西的人身后,待到所有人都进了里屋,陆远星倏地停下了脚步。
那三张霉运符眼看要贴上陆远星,他转过头,不偏不倚地看着霉运符飘来的方向,笑了笑“哟,原来是客,我还没招待呢,你们怎么就送符咒给我了”
话落,凉风打了个转,连带着这三张霉运符迅速往回吹去。
那背后出手的人发出惊慌的声音“你你是妖”
“睁大你的眼睛,”陆远星散漫地笑着,“你爷爷我不是妖,是大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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