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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云相却奇迹般死而复生了。
陛下更是直接临幸了他。
承禄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陛下还未表态, 云相醒了的事还得对外瞒着。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前朝怕是要抖上三抖。
陛下也算苦尽甘来, 只是照云相那人尽皆知的暴脾气, 陛下怕是以后都没好果子吃了
承禄正出神想着, 一群小太监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 蜂拥到他跟前,雪光照出他们冻得通红的小脸。
承禄把东西往怀里藏了藏,心虚不已,呵斥道“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
说话的小太监嘴唇不停哆嗦“干爹,我昨儿下了差刚准备回去, 然后也不知是不是幻听, 我、我竟然听到了”
小太监突然压低声音, 表情惶恐不安又讳莫如深“我听到云相在叫。”
其他几个小太监纷纷点头,也不知是冷还是怕, 两腿直打颤。
承禄“”
“咱几个也不敢睡了,就在殿外头等干爹”
“云相都去那么久了, 不会是受了冤屈,才盘桓在这等着索命吧”
几个小太监登时惊恐万状。
“宫里传闻难道是真的云相不是遽然病逝, 而是陛下他”
“混账”承禄板下脸,“尽胡说八道脑袋不想要了”
几个小太监自知失言,瞬间噤声, 头摇得像拨浪鼓,心下一阵后怕。
承禄当然也听说过那个屡禁不止、越传越凶的宫中秘闻。
现在朝野上下都在悄悄议论,云相是被陛下暗害的。
传闻里,云相把持朝纲十余年,横行跋扈、蔽主殃民,陛下早视云相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无奈齿幼力不敌,只得屈尊蛰伏,认贼作父,韬光养晦。
如今终于寻得良机,一招制敌,奸党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浅滩真龙终得脱困再高飞。
用云相的话来评价,叫做“尽他妈瞎扯淡”。
承禄想着想着,自己把自己给气着了,愣神之际,那群小太监已媚笑着抢了他手中东西。
“这种粗活还是我们干哪能干爹来”大约是之前说错了话,怕被责罚,他们一个个都热络得很。
承禄大惊,就要去抢,然而为时已晚。
借着透亮的雪光,小太监们已经看清了那团东西。
小太监们倒吸一口凉气。
承禄头疼万分。
“干爹,陛下临幸了宫女”一个稍显机灵的小太监压低声问道。
承禄一懵,心念疾闪。
他要是不说几句,这些嘴碎的贱骨头下去了肯定又要乱传,到时候可就大事不妙。
眼下他们猜的这方向还算有利,若是一字不说放任他们瞎猜,以他们的想象力,指不定能猜出什么东西来
承禄打断,因心虚语速又飘又快“行了行了,知道就好了,别乱传”
小太监们瞬间兴奋。
“都散了成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云相来索命第一个也索不到你们再胡说八道可就不一定了我在里头呆着可是好好的,什么也没听到”
云歇生物钟极准,无论昨夜几时睡,生病与否,都能在早朝前大半个时辰醒来。
这次却例外了。
卯时三刻,早朝过了大半,他才艰难睁眼。
云歇一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一串胭脂般的痕迹,瞬间羞愤欲死。
活了二十七个年头,他就没吃过这么大亏。
这叫他情何以堪
黑化后的萧让竟然对他做这种事
他能确定昨夜萧让是清醒的,没有醉酒,没有中春药,自己连为他辩解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自己教导了他十余年,从六岁到十八岁,没有情也有恩,他却
可他为什么
莫非是误会他为脱罪假死,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简直不知廉耻又败坏天良。
冷血又无情。
下流又卑鄙。
他竟然和养大的崽走到了这一步。
云歇羞愤难堪到了极点,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飞速把手缩进被子里,暗暗磨牙。
奇耻大辱。
他不阉了那狗东西誓不为人
云歇一歪头,发现狗东西还没走,穿着一身常服,低敛眉目整理袖口。
他似乎感受到了云歇近乎实质的怨念和憎恶,悄然抬头,睫毛帘子微掀,冲云歇莞尔一笑。
一双眼清皎皎的。
云歇霎时气得恨不得烧了他寝宫。
萧让走近,若有所思“昨晚的事”
“闭嘴”云歇立即打断,咬牙切齿。关于昨晚的,他半个字都不想听,恨不得这事就此埋掉。
云歇不知道萧让经历了什么变成这样,也不清楚他准备怎么处置自己,但叫他低头,绝无可能。
他最好赶紧杀了他,否则别怪他绝地翻盘,阉了他。
“你不去上朝”云歇瞥了眼他的常服。
萧让听懂了,叫他赶紧滚的意思。
云歇其实误会了。没了云歇的社会主义管教,萧让也懒得装,想几时上朝几时上朝,想穿什么穿什么。
眼下朝臣们都在殿上等着,他正准备过去。
“不去。”萧让故意让他误解。
他倏然凑近,抱着作弄的心思,想看他脸红气恼,沉声道“时辰还早,相父让我弄一次,我就上一次朝可好”
“你”云歇倏然抬眸,恼羞成怒。
萧让莞尔笑,从容又优雅。
云歇羞恼意下去,也跟着笑“好。”
萧让一怔。
“一次,上一次朝,对吧”云歇不自在地重复了一遍。
萧让轻点头,一边眉梢微微挑起,显然是有些疑惑。
云歇冷笑“你先把昨晚的给我补了,三四天的,现在滚去上朝。”
萧让笑开,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止三四次。”
云歇一怔,下意识摸了下左眼眼尾“不是,据我娘说,是小时候跌的,留下的疤。”
云歇摊手“我是一点没印象。”
“未承想相父幼时便已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窜上窜下的。”
“那还真不是,我幼时可文静”
接受到萧让好奇的眼光,云歇霎时反应过来,他同萧让废话做什么
萧让奇道“文静”
云歇懒得搭理,烦躁推推他“别在这磨蹭,快去玉觥殿,我在这候着你。”
云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输定了,对结果没有半点期待,只想赶紧下一轮。
萧让笑开,深望他一眼“等着。”
玉觥殿。
朝臣们蜂拥上前,望着左边画卷上的陛下,已有几分诚惶诚恐,一偏头,看见右边画卷上栩栩如生的云相,心头寒意顿生,官龄稍幼或心中有愧的,竟直接被吓得退开一步,脸色煞白。
承禄道“陛下稍后便来,诸位大人可先品鉴一番,这左右画卷旁各摆了个签筒,待会宫女会给每位大人发一支签,大人心仪哪幅,将签放入边上的签筒即可。”
众朝臣唯唯诺诺应下,纷纷散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这论画功自是画云相的那幅好,比之京中名家大师有过之而无不及,另一幅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却是逊色不少,尤其是缺了份得天独厚的神韵。”
“都说画形易,画神难,那幅云相却跃然纸上。”
一人面露难色“可陛下天子威仪,若我等择了画云相的那幅,岂不是冒犯天威”
几人心头震惧。
一人颇为高傲“尔等当真愚钝,竟看不出这其中门道”
“愿闻其详。”
“朝中云党所剩几何”那人问。
“无几。”众人如实道。
那人得意扬眉“陛下在这时特意挑了一幅云相、一幅自己,意思不是昭然若揭”
众人怔了下,醍醐灌顶“你是说,陛下是在考验我们”
“陛下给我等一个重新站队的机会。”
“幸好我等商量了一番,这要是贸然投了云相,岂不是自寻死路”
“原来如此,我之前还纳闷,据眼线来报,这几日明明无画师进宫。”
太监突然高喊“陛下驾到”
众朝臣齐齐要跪,萧让不耐蹙眉“免了。”
萧让坐到上首,随口道“温习了下论语哀公问社,竟忘了时辰,是以来晚了。”
垂着头的众朝臣闻言,悄无声息中瞪大了眼。
他们都熟读四书五经,论语中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可是答了句既往不咎。
陛下本无需解释,却突然道了这么一句
众人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果然如此陛下在考验他们,要他们表态,弃暗投明,如此陛下便既往不咎。
萧让抿了口热茶,扬扬手“都投了罢,早结束早些回去,怪冷的。”
小半个时辰后,画着萧让的那幅画边上的签筒里,签满到溢出来,画着云歇的那幅画的签筒里,却一支签也无。
萧让早料到如此,暗嗤一声,凤眸中藏着几分睥睨天成的蔑视。
眼前这帮朝臣,为求自保装聋作哑、睁着眼说瞎话也不是第一次了,等他放了云歇,是要好好整治。
他们用得倒是顺心,看着却倒尽胃口。
萧让搁下茶盏,漫不经心道“还有没投的么”
傅珏痴望着右边画卷上眉眼昳丽生动、气度卓然夺目的云歇,不由攥紧指节。
他身后零星跟着目光坚定的几人,他们拨开人群往前走,在众人暗嘲疏远的目光中,将签投入了右边的签筒里。
萧让垂眸,还算满意一笑。
相父手下这几人虽然蠢,倒也难得的真心。
“相父赢了。”萧让将装满签的签筒轻轻推过去。
“怎么可能”云歇话脱口而出的刹那,立即想通了关键。
他画的可是萧让,是一朝天子,那群朝臣惧怕如今暴戾恣睢的萧让,铁定会昧着良心投给自己。
这倒是歪打正着不对
云歇犀利的目光陡然投到萧让脸上。萧让城府这般深,竟会料不到这点
“相父怕是也想通了关键,我倒是糊涂了,待他们投签时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这帮狗东西。”萧让佯怒道。
云歇心下疑虑顿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说萧让又怎可能故意输给他
云歇摩挲手指,严肃道“虽是无意,这第一轮还是我占了你便宜,所以这第二轮,我选作赋。”
萧让倏然抬眸,饶是淡定若他,这会儿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坊间传,云歇少时性子顽劣、不堪教化,赶跑了无数先生,民间背后称他为“文盲宰相”的大有人在,还有无知孩子唱讽刺歌谣,诸如“圣贤书,无所用,天上云,字不识,为人宰,意气扬”
他与云歇相处十二载,也从未见他瞧过正经书一眼。
他这突然说要比作赋
萧让道“相父不必故意输给我,第一轮我输了,与相父无尤”
云歇打断他,挑眉反问“谁说我一定会输”
萧让望着他那双隐着过去峥嵘的桃花眼,悄然笑开,他怎么忘了,云歇就是有意礼让,也不会太委屈自己,云歇将没有底线的相让视为对他人格的侮辱。
萧让在想,他真的有他自认的那样了解云歇么
“好,”萧让欣然应下,凤眸里藏着几分将云歇掰开碾碎细细看清的渴望,淡淡道,“如何比”
云歇一本正经“你作赋夸我相貌风流倜傥、身形魁梧奇伟,就像过去那样,但莫要写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云潇承让。,,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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