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也不顾自己对外是得了重病,起身赶往永寿宫。

    舒妃正在沾沾自喜,她这些日子已与王德福搭上线,王德福将皇帝怀疑太子出生, 想借生病滴血验亲之事透给了她, 舒妃便令自己埋在乾清宫的一颗钉子,想方设法对太子的血动些手脚。

    皇帝的心腹太医姓王, 这钉子是名内侍, 只要瞅准王太医抱着药箱离开乾清宫时,便主动迎上去,提及滴血验亲事宜, 让王太医误以为这定是皇帝派过来的帮手,便能让王太医放松警惕

    内侍使计令王太医内急, 不得不将药箱暂交给他保管, 他再按舒妃之命行动, 宫廷中有的是办法让太子的血与皇帝不相融。

    舒妃估摸着皇帝这会儿也该看到了滴血验亲的结果, 命人熬了鸡汤, 打算再在皇帝情绪低落时去看望皇帝, 皇帝成年的儿子如今只有三个, 二皇子已是个废物了, 太子又“非亲生”, 以后能继承帝位的,就只有她的三皇子。

    舒妃以为自己稳赢了,内侍突然来报皇帝到了, 舒妃惊讶地迎出去,还未行礼,皇帝劈头盖脸便是一记掌掴

    舒妃眼前直冒金星,不可思议地捂住脸颊惊呼“皇上”

    皇上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戾气,沉声道“是你命人,对皇子们的血做手脚的”

    舒妃万万想不到自己的伎俩竟被皇帝看穿了,可这关系到儿子的前途,舒妃矢口否认“不是臣妾所为,臣妾没做过”

    皇帝长腿一踹,将她踹了个趔趄,冷哼一声道“不是你你以为,王德福来你的永寿宫朕不知道若不是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着你,你如何能与皇后斗蠢妇,过来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吧”

    皇帝命人将太医滴血验亲的几只玉碗拿过来,玉碗上分别标了对应的皇子,舒妃先瞟了一眼太子的,果然不相融,舒妃控制不住暗喜,仍假装什么都不明白,委屈地望向皇帝。

    “皇上,这与臣妾有何关系”

    “你全都看完再说。”

    皇帝冷冷地乜着她,舒妃打了个寒噤,只得继续往下看。

    当她看见二皇子亦不相融,愣了一愣,再看见她的儿子三皇子的结果,舒妃一瞬间骨子里的血仿佛都凝固了。

    “皇上,这不可能,骢儿真是您亲生的皇上可以命人查承恩录,查太医院脉案,臣妾绝对没有对不起您”

    “再看。”

    皇帝不耐地打断她道。

    舒妃含着泪,不解地去看四皇子与五皇子,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为何四皇子五皇子也不能与皇帝相融

    “皇上,这是、这是”舒妃完全懵了。

    “这就是你这个废物干的好事”皇帝手痒,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扇过来。

    舒妃一时忘了躲闪,惊恐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只是让内侍对太子的血动手脚,为何其他皇子的血也不能与皇帝相融

    这结果肯定有问题

    “皇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不是臣妾做的”

    舒妃这回是真委屈了

    “朕也想当成你是遭人陷害,可是舒妃,朕是今日突发疾病,急召诸位皇子入宫之后再要皇子们献出血来,他们个个都在朕眼皮底下老实地待着,谁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陷害你”

    皇帝叹了口气,舒妃这般蠢竟还不承认,他即便有意三皇子登基,这女人往后也不能留。

    且蠢就蠢了,既蠢又大胆,竟把手伸到了乾清宫他身边,若不是他要借舒妃这把刀,是不会故意当不知道的。

    只是可惜这把刀没借到,舒妃竟自己把刀子毁了。

    皇帝咬了咬牙,其实滴血验亲的结果没几个人知道,他相信其他皇子是他亲生,唯独不能确定的是太子。这个儿子与他并不亲近,他反正也容不得太子继承帝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猜忌的烈火让他的理智熊熊燃烧,他必须尽快让太子死

    皇帝取出一枚刻有飞鹰的令牌,这令牌是号令他豢养的江湖杀手所用

    皇帝抖着手,在纸上用力写下第一笔之后,便顺畅多了。

    他飞快地写完,将写有名字的纸与令牌交给心腹,低声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纸上的人,务必做得干净。”

    太子府,闻道斋。

    慕容骏面前摆了一小堆红纸叠成的纸鹤,他小心取了一只出来,在烛火前照了照,火光未能映照出什么。

    毓秀宫章嬷嬷,最近每日都会传一只纸鹤,并只字片语过来。

    纸鹤是何人所叠,太子知道,可是每一只纸鹤里写的字,太子却不知道。

    因为这纸鹤,不是每次都当着章嬷嬷的面叠的。

    慕容骏又取另一只来照,也未能映出里面的字,太子有些后悔未能让章嬷嬷问清楚再送过来。

    江禾就站在太子身后等着伺候,太子猛地回首道“有没有法子,直接看见里边的字”

    太子都对着这纸鹤一个时辰了,想知道写了什么,拆掉不就完了吗

    可是太子舍不得。

    江禾苦着脸道“殿下,这便是绝世高手也难做到吧,不若请章嬷嬷问一问”

    太子沉吟片刻,道“不必了,还是孤以后自己问。”

    话音未落,院子里传来了刀剑碰撞的铿锵之声。

    江禾心一沉,赶紧护到太子面前。

    太子眼里现出戾色,他令子修,在舒妃派出去的内侍动手脚前,往那内侍身上打了个纸团,纸团上写有舒妃的暗号,太子从齐钰处得知,便记了下来,令内侍以为主子临时改了主意,要对所有皇子的血动手脚。

    太子决定让滴血验亲的结果所有皇子都不相融,这结果必定是假的,他把自己和其他几位皇子都放在一样可疑的位置,权看皇帝会如何处置。

    这是他对皇帝最后的试探。

    可是皇帝果然还是选择对他下手。

    太子冷笑,他也不会对皇帝心存仁慈。

    太子府有足够多的时间布置,太子极有把握,再厉害的高手也休想突破重围走到他面前来

    太子府的家丁、暗卫都抄家伙上了。外边的争斗声才开始没多久,府外又有大批士兵涌入,齐铭的声音朗朗道“何处来的贼人,竟敢擅闯太子府太子殿下,臣救驾来迟,令殿下受惊了”

    慕容骏勾了勾唇,有个军中的助力还是不错的。

    前不久,太子在兵部运作了一番,令兵部尚书上本奏请升一升齐铭的职位,因此前唐国公被降爵,皇帝欲安抚有功之臣,将齐铭放到了兵马司,兵马司正该管皇城巡捕这摊子事。

    他与齐铭约好,若是有人攻击太子府,齐铭便直接领兵围剿。

    太子府身怀武艺的家丁,暗卫与齐铭带来的兵士汇合在一处,很快就将攻击太子府的黑衣杀手们包围住。

    一支暗箭凌空向子修射来。齐铭恰好持了弓箭,眼疾手快射出一箭,替子修将暗箭挡下。

    子修见过齐铭,略一颔首,礼貌地道“多谢。”

    一边不迟疑地手起刀落,将一名黑衣杀手无情斩杀。

    齐铭“”

    杀手们虽个个武艺高强,可是架不住太子处人手众多,天亮前,所有黑衣杀手,被击毙的击毙,被俘的被俘,连太子的一片衣角都未触到。

    太子注视了子修一眼,见他虽浑身浴血,但是精神奕奕,应没有受伤,太子心想,子修这一关也算是过了。

    拿住了黑衣人,太子却也不审,而是令齐铭直接带回兵马司,按律处置。

    皇帝正等着杀手带来好消息,然而这批杀手迟迟未归,倒是刑部尚书火急火燎地来找他,说道太子府闯入贼人,幸好兵马司齐将军巡逻路过,太子无恙,贼人都被齐将军给捉了。

    刑部尚书义愤填膺,贼人狗胆包天,成群结队杀入太子府,背后必有人主使,虽是兵马司抓的人,刑部免不了要参一脚,请皇帝准刑部介入。

    皇帝脑子里嗡地一声,他想过太子的种种死状,以及要如何遮掩,可是太子竟毫发未伤,他养了这些年的杀手,全部都是废物

    他本来就要置太子于死地,并不怕太子得知是自己下的令,可是那群杀手若是在刑部或兵马司供出幕后

    皇帝觉得胸口被扎了个窟窿,透心凉。

    他不得不定了定神,仔细想想,这两处的官员若是得知也不敢有什么大不敬的想法,皇帝决定到时推王德福出去替他顶罪,此人为舒妃所收买,他原也是要打发此人的。

    皇帝找到了退路,心里松快了些,命刑部与兵马司只在暗中审问。

    他的意思层层传达下去,却没想到,那群杀手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兵马司衙门过了堂,因这事轰动了整个皇城,兵马司外头挤了百来位老百姓,皇城百姓都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连太子殿下都敢杀,争相过来看热闹。

    齐铭领兵数年,手段狠辣,杀手们熬不过刑讯,直接便招了,旁听的百姓只觉天雷滚滚,竟然是皇上养的杀手要杀太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当爹的也能狠下心对亲儿子动手吗,可是这群杀手,再怎样也不敢胡乱攀扯皇帝吧

    民间对皇帝与太子淡薄的父子情有过不少猜测,百姓们私下嘀咕着,一下子就把几条线串了起来,充分发挥了想象。

    皇帝连亲儿子太子都杀,那太子以前中毒,会不会也是皇帝下的手,靖远侯是替皇帝顶罪

    太子大婚在即,李梦生状告承恩公移花接木,要把原来许给太子的嫡小姐转献给皇帝,李梦生也遇见了杀手,会不会也是皇帝所为,因为皇帝想杀太子,肯定也会给太子使坏

    等皇帝的命令到达兵马司,齐铭一脸歉意地道,他已审完了,因为事关太子,他也不敢有任何迟疑。

    皇帝得知民间各种关于抹黑自己的传言,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名声了,令兵马司暗中抓了不少人,可是传言却愈来愈烈,想动太子,却已错过了最佳时机。

    皇帝只能暂时先假借生病,忍一忍。

    闻道斋墙壁上挂着一柄长剑,因是孝仁皇后在世时常用之物,除了日常打扫,太子并不许人轻易触碰。

    这剑就像是太子府的一尊守护神,默默守护着太子。

    太子将长剑取了下来,用帕子细细地擦拭。

    江禾在旁看着,他知道他家殿下,心里可能已做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此时门房来报,原承恩公陈择礼有急事来访。

    慕容骏一笑,将剑放至一旁。

    因李梦生一案失去爵位的陈择礼,受了一段时日的牢狱之灾,明显已苍老了许多,也不敢在太子面前托大自称长辈,见到太子,倒头便拜。

    陈择礼被太子算计,却一直误以为是皇帝要除去他,出了狱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得自己显然已得罪皇帝,为了这条老命,他决定向太子示个好。毕竟比起要他入狱的皇帝,还愿意捞他出来的太子是他眼下唯一能投靠的人了。

    “太子殿下,老朽有一桩多年的机密要告诉殿下,只求殿下,以后留老朽一命。”

    陈择礼颤巍巍地攥住太子的袍角,交出了自己的筹码。

    慕容骏面无表情地道“说。”

    陈择礼环顾左右,低声道“老朽此前占据了承恩公一位,殿下的生母孝仁皇后当年下葬事宜,很多是老朽亲自参与操办,老朽发现发现”

    陈择礼顿了顿,道“发现孝仁皇后,非是太医所言得了突发的疾病而亡。她的嘴唇、指甲都已呈紫色,应是、是中毒”

    孝仁皇后是中毒而死

    太子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一把扯住陈择礼的领子,黑眸迸射出了火星,道“此言当真”

    陈择礼忙道“是真的,老朽当时吓了一跳,报给了皇上,皇上却说老朽看错了,一派胡言老朽便也不敢再提了。”

    经他一说,慕容骏的确想起来,母后逝世之后下葬得急,一般规矩都是要停灵七日,皇帝却表示因孝仁皇后之死太过哀伤,不忍心再看见宋氏的灵柩,便令早些抬入帝陵。

    慕容骏那时四岁,已有一些记忆,记得母后郁郁寡欢,皇帝常不来看望母后,很难印证皇帝言语中的哀伤,甚至孝仁皇后死后不久还有妃嫔怀孕,皇帝究竟伤得哪门子的心

    且孝仁皇后死后,他的确只被允许远远看一眼,因那时孝仁皇后脸上化了厚厚的妆容,双手交叠放在袖中,看不出异样,这两处透着古怪,反而能和陈择礼所言对上。

    慕容骏神色一凛“还有何细节,都说于孤听。”

    陈择礼点头,道“老朽所言,当年入殓的奴才应当也能印证,老朽不怕殿下彻查”

    陈择礼哆哆嗦嗦地说完,慕容骏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将陈择礼撵走的。

    但他知道,陈择礼必是没胆造这个谣,皇帝与母后的死脱不了干系,这是系皇帝要置他于死地之后,又一个震撼。

    他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在他又要被层层黑暗与悲凉的恨意逐渐吞没时,他的手摸到了揣在袖子里的纸鹤。

    这一只纸鹤送来得有些晚,他还来不及与其他的一并收入荷包之中。

    慕容骏用失去知觉的手指拆开了纸鹤,只见上面写着快乐两个字,他死死盯住这两个字,像个就要溺毙的人,死死抱住这最后一块救命浮木,大口大口呼吸着。

    “太子殿下,您的脸色不太好,不若我扶您去休息吧”

    有个人叽叽喳喳,企图要来碰他。

    慕容骏根本不在乎这人是谁,看也不看就一脚踹飞了。

    江禾大声呼喊着扑上来,想要拦住太子,子修出现在太子前方,想一起将太子拦下。

    慕容骏抬起头,面色苍白,可是黑眸中没有任何疯狂。

    他出奇平静地道“孤要去寻人,不要挡道。”

    齐钰正在和张贵人聊天,得知太子将杀手一个不落都抓到了,齐钰很高兴,皇帝暂时应当不能再作妖了。

    原书太子得知孝仁皇后死因有异,是在太子生辰皇帝再次动手之后,齐钰觉得还有时间,虽然太子极有可能存在某类心理问题,也许受的狗血挫折太多,总体来说似乎一次比一次有进步了。

    只令他受过一次伤,说了不会再伤害他,就真的没有。所以这一次小心一些,应当也能平安度过。

    齐钰已给太子传了信,估计太子没这么快回信,便与张贵人喝茶聊天。

    一个人突然翻窗跃入,出现在他们面前。

    张贵人受到了惊吓,差点叫出声来,齐钰已先看清这人穿了斗篷,戴着兜帽,心念微动,这是太子

    齐钰连忙一把将张贵人的嘴捂住。

    “这是我朋友,你别大惊小怪”

    张贵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什么朋友”

    毓秀宫可是男妃住处,就连亲哥哥也不能随便进的

    齐钰哀求道“快别问了,你就当不知道吧。”

    张贵人有一肚子话要说,可是看看齐钰紧张的样子,不停做手势求他,张贵人恍然大悟,难怪齐贵人一直不想侍寝

    “不问就不问,不就是你的姘头,这有什么呢我卖过你一次,还能再卖你一次不成”

    齐钰“”

    齐钰心力憔悴“你别乱说,我稍后再向你解释”

    齐钰飞快地把张贵人送出去,回到太子身边。

    齐钰道“殿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也不先送个信”

    慕容骏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掌心是一张有折痕的红纸。

    齐钰

    慕容骏道“孤不小心,弄坏了。”

    齐钰“”

    齐钰总算明白过来,笑着道“原来是我叠的纸鹤,殿下要我重新叠好吗”

    慕容骏点点头。

    齐钰心想,虽然有痕迹,但纸鹤是很现代的东西,太子不会叠回去也很正常。

    他接过这张红纸,发现纸中央今日才写的“快乐”二字已被洇湿了。

    齐钰有些奇怪何处来的水渍。

    他想了想,重新翻找出笔来,又多写了“顺利”二字。

    齐钰笑嘻嘻道“这个算是特别附赠。”

    他飞快将纸鹤重新叠起,放回到太子手里。

    太子慎重地把纸鹤收入袖内。

    齐钰见他莫名乖巧的样子,于心不忍。

    但是太子来一趟不容易,齐钰仍是要将自己所知都说出来。

    齐钰结结巴巴道“太子殿下,其实关于、关于孝仁皇后,我知道一些事”

    慕容骏道“嗯”

    齐钰每说一句,便小心观察着太子的脸色,短短一刻钟,却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太子沉默着,面色有些发白,黝黑的眼睛透着粼粼微光,叫人难以捉摸。

    “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齐钰反而紧张起来,太子怎么这个反应,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彻底黑化了吧

    虽然不大可能,因为原书男主是到了后半段才

    齐钰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太子相触,发现太子正定定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他铭刻在脑海里。

    可他并不明白这样深沉的眼神因何而来。

    过了许久,太子才开口道“孤没怎么,不必替孤担心。”

    齐钰听他说话正常,猜测太子应是被皇帝气得没什么脾气,已彻底接受了。

    毕竟皇帝连亲儿子都杀,对发妻动手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可是从会失控到麻木,这其中的变化也很可怜,齐钰倒宁愿太子把心中的不快彻底发泄出来。

    齐钰小声道“殿下是真的没事吗”

    “没事。”慕容骏一愣,露出浅笑,道“不久便是孤的生辰,带你出去玩如何孤知道你其实很想出去。”

    齐钰

    齐钰心想,太子怎会知道他想出去的

    太子生辰,皇帝极有可能再下一波杀手,太子想避开让皇帝扑一个空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其次才是可以出去见见世面。

    齐钰喜道“好呀。”

    太子颔首“孤到时会让江禾来接你,记住,你只能与他走。”

    “太子殿下放心,我都知道的。”齐钰记下了“那殿下要在宫外见吗”

    太子道“嗯这段时日,孤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办,到时再见吧。”

    齐钰“啊好好吧。”

    太子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要离开时,指了指衣袖问“对了,你的祈福准不准”

    齐钰道“我也不知。若是不准,下次就帮殿下多写一些,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吗”

    慕容骏从未如此舒心地笑过,算是应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钰太子殿下下一场之后就可以等皇上马上风啦

    太子等不及了,下一场孤就自己做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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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姘头梗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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