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念轻柔地给它按摩肚子。
白蹄黑马懒洋洋地躺在草垫上, 舒服地打盹。
白蹄黑马知道怀孕的自己身娇肉贵, 任性地霸占着小宫女,把小宫女当做自己的是私人财产。
白蹄黑马一步步地试探小宫女的底线。
它要每天吃三颗青草汁方糖, 小宫女同意了。
它要每天第一个吃嫩草,小宫女每天早起陪着它上山。
它要小宫女一直陪着它, 小宫女陪它吃陪它睡配它玩。
此生无憾
白蹄黑马享受着至尊待遇,对自己肚子里的崽,爱屋及乌地稍微看重了一点。
本来它是不喜欢肚子里的这只崽, 这只崽让它肚子疼, 让它腿疼,让它不能跑圈锻炼肌肉。
但, 小宫女喜欢它肚子里的崽, 它看在小宫女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喜欢一点点。
幸福的日子是短暂的。
夜黑风高, 月挂柳梢。
正睡着觉的白蹄黑马稀里糊涂地生了崽。
一直守着它的孟念念早在它半睡不醒地站起身时就已经醒过来,帮它按摩肚子, 让小马快点出来。
这几日的精心照顾避免了白蹄黑马遭罪难产, 小马顺溜地滑了下来。
白蹄黑马淡漠地瞟一眼小马, 合上眼继续睡觉。
它还是个宝宝, 让它养崽,不可能的。
谁要谁拿走,反正它不养。
孟念念无奈地敲一下白蹄黑马的头。
白蹄黑马睁眼, 气咻咻地喷气。
它就知道, 没了崽, 它就是没人爱的草。
白蹄黑马甩尾巴,扭头,不搭理小宫女。
没人爱,它自己爱自己。
现在是睡觉时间,它要睡觉谁也别想拦,小宫女也不行。
作息规律,它才能更快地恢复它雄壮的肌肉。
白蹄黑马这个做母亲的不管小马,只能靠孟念念亲自照顾。
小马粘着孟念念,无论她去哪儿,它都跟着。
军师仔细地瞅它,“纯黑,又带着点紫,血马的崽”
孟念念摇头。
她也不知道,没有马来认领。
小将摩拳擦掌,“它们不养,让我养好不好”
孟念念侧头看向小马。
小马桀骜地瞥一眼小将。
小将幽怨,“我知道了,它看不上我。”
军师“你自己去驯服一匹。”
小将“没用,将军驯服了所有的马,一回头,它们又抛弃了将军,跟着念念打转,除非念念吩咐,否则它们谁也不理会。”
乌龙城冷飕飕地盯向小将。
小将“切勿恼羞成怒,我说的是事实。”
孟念念安抚地拍拍乌龙城的肩膀。
乌龙城打算跟小将切磋切磋的想法一秒格式化,平静地坐在石墩上,痴痴地看着念念。
军师眼睛余光看到将军这幅痴迷的样子,替他着急。
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把人娶回家,笨
旁人看的着急上火。
乌龙城和念念不慌不忙,像葡萄藤上的两只蜗牛,慢吞吞地靠近彼此。
紫黑小马站的累了,斜靠在念念身上。
孟念念撑不住这只小胖墩,差点摔倒。
紫黑小马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念念。
太弱了
孟念念不甘示弱地伸手捏捏它脖子上的肉。
不是她弱,是它太胖
紫黑小胖马横一眼念念,扬起前蹄搭到乌龙城的肩膀上,让他背它。
乌龙城看向念念。
背不背,她说了算。
孟念念摇头。
它需要增加锻炼,不能再这么惯着了。
小胖马瞅见念念摇头,生气了。
嘶鸣、甩尾巴、撅蹄子。
孟念念不看不听不管,慢条斯理地对账。
小胖马撒泼了半晌,没有人理会,眨巴眨巴眼,挤出一滴泪,把头搁在石桌上,推推念念,让念念看它的眼睛。
孟念念失笑,起身带它去玩跨栏。
未能如愿,小胖马失落地垂下头。
它长大了,变丑了,念念不宠它了。
岁月无情,不顾它的挽留,让它失去了唯我独尊的宝座。
孟念念站在篱笆旁,满眼笑意地等着磨磨蹭蹭的小胖马。
迷心远远地看向念念和紫黑小胖马,抱着厚厚的一摞书跑过来。
孟念念翻看书,全是关于粮食作物的书,心里欣慰,弯腰亲了下小迷心的额头。
小迷心愣一愣,摸摸自己的额头,笑的灿烂夺目。
小胖马不喜欢跑步,不喜欢跨栏,只喜欢吃。
它坚定地认为它是军师这样只适合动脑子的马。
它的聪明才智不应该浪费在这些无聊又枯燥的训练上。
小胖马的反抗被它亲妈死死地踩在脚下,一点灰尘都没扬起来。
小胖马的撒娇和无赖会让念念心软,在它铁石心肠的亲妈面前,不起丝毫作用。
白蹄黑马嫌弃这只胖墩。
分明是它的亲生儿子,却只知道吃,身上没有它的半点气魄。
小胖马因为太胖,被卡在自动洗漱小木头人中间,出不来。
所有的马过来围观。
小胖马丢了白蹄黑马的脸,白蹄黑马对小胖马进行魔鬼训练。
小胖马每天在念念的怀里哭着睡过去,又哭着被它亲妈踹到马场上跑圈。
中将站在马场围栏外,看着凄凄惨惨的小胖马,感慨“没有不成器的儿子,只有不狠心的妈。念念监督了那么长时间,它该长胖还是长胖。它亲妈这才监督了半个月,已经成了俊小伙子。”
军师“小胖子太会撒娇了,甭说小胖子对着念念撒娇,我在旁边看着都心软。”
迷兰点头。
所有小伙伴里,最会撒娇的是小迷森。所有马里,最会撒娇的是小胖马。
中将“将军呢”
军师“他除了在军营里带兵训练就是傻看念念,他还能去哪儿”
中将“念念呢”
军师“陪着小迷心种地去了。”
中将惊讶“种地一小一弱种地”
军师“念念写了个种田故事,小迷心喜欢上故事里的种田小达人,也要跟小达人一样增加粮作物产量,人人吃饱饭,人人穿暖衣。”
中将满眼希望“那不就是神仙日子。”
军师瞅一眼这犯傻的孩子,“哪儿能这么容易。”
中将见识了念念的造船和治病本事后,对念念有着盲目的信任,对念念教出来的徒弟也充满了信心,“当初念念和小迷心造船的时候,你说不可能造出来货船,现在货船已运货了三次。你不能增加粮作物产量,念念和小迷心能,就像你造不出货船而念念和小迷心能造出货船。”
军师“造船和种地能一样吗”
中将翻个白眼,“当初你还说,养马和造船不一样。”
军师被怼的哑口无言。
中将语重心长“你眼界太狭窄了,应该多读书。你看我和将军,我以前以为将军不可能以一敌百地闯过皇城暗卫陷阱,但将军硬生生地闯过来了。我认识到自己和将军的差距,加强训练,努力追上将军,当再一次遇见险境的时候,我只服从命令拼命杀敌,从不怀疑将军能不能闯出虎穴。军师,我觉的您应该像我学习。”
军师撸一把胡子,再瞥一眼毛头小子,背着手离开。
他又不是什么世族大家出身,他小时候也是一边读书一边帮家里种地,他老妻现在还在城外开了一片荒地种地。
他不了解造船,还不了解粮食
这粮食要是真被念念和小迷心增产了,他把她们两个当祖宗侍奉。
军师仍不认同,中将火冒三丈。
说了这么多话,还这么的顽固不化
中将越想越生气,拿出自己最宝贝的斩月刀做赌注,再让军师压上他最宝贝的温玉砚。
军师大方地拿出来,笑话中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输了,这把斩月刀可就是我的了。这么多人作证,你耍不了赖。”
中将自信“我不可能输,念念和小迷心把货船都造出来了,不就是粮食,不在话下。”
中将说完这句话,吆喝着大家一块来下注。
出海三个月,刚回来的校尉走到军师旁边,小声,“他是不是没种过地”
军师“咱们这群人里,除了将军,他是唯一一个不亡国可袭爵吃皇粮的。”
校尉“难怪冒着一股傻气。”
军师“从小没吃过苦没下过地,不知道什么是看天吃饭。”
校尉压军师。
乌龙城无条件地选择相信念念,压中将。
其他人全压在军师这一边。
双方押金悬殊,中将气的放狠话“你们会后悔的”
为了让他们悔断肠子,中将亲自率部下到农田,完全听从念念和小迷心的指挥,念念和小迷心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念念和小迷心的速度极快了许多。
中将知晓温度气候对育苗时间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后,带上十个人,从念念这里借走十匹好马,风尘仆仆了一个月,在距离皇城四日路程处找到了四季如春的山谷。
这是个风水宝地,山顶是一年不化的积雪,山谷地是闷热的火焰石。
从山顶到的山谷,温度渐变。
小迷心跟着中将来到这个地方,发现这个地方确实如中将所说的那样温度适宜,兴奋地直跺脚,还把自己制作的糖丸全部送给了中将。
糖丸一大罐,口味千变万化,中将每天磕一颗糖。
糖丸还没有磕完,念念和小迷心得到了第一批改良苗。
中将嘚瑟地在军师面前说大话。
军师不相信,拿着这些种子给皇城外的老农。
春种秋收,产量没有很夸张地翻倍,但确实增加了一半的产量,老农晒完粮称量,手都是抖的。
中将得意洋洋地拿走了军师的温玉砚,乌龙城的押金翻了几十倍。
乌龙城拿到钱,直奔店铺,花光所有的钱,买最沉的金镯子。
小将小声,“四指宽,两个这样的金镯子,中间再串一条铁链,妥妥的脚镣。”
乌龙城拿出金镯子,要亲自给念念戴上。
孟念念眨眨眼,背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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