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我来给你赔礼道歉。昨晚是我不对,我错了。”魏无羡说这句‘我错了’只有讨饶语气,绝无悔改之意。
蓝忘机想起昨日那簪花图也是魏无羡一个月‘鸡飞狗跳’藏书阁的‘赔礼道歉’,面上就发黑。
偏生魏无羡还道:“咦?蓝湛,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别怕,我今天真的是来帮忙的。”决计不是捣乱的。
江澄再看不下去魏无羡这没脸没皮的样子,“要帮忙就别废话,给我过来!”
恰然这时候有蓝氏子弟喊道湖里布下捞水祟的网动了。魏无羡顿时精神一振。
此时水鬼长发如水草一般茂密生生不息,在船边翻涌着要捆人拉入水中。一只只水鬼还往船上爬来。蓝忘机避尘出鞘削去左边十几只手腕,只留下手指抠进船身。正要再斩右边,一道红光闪过,魏无羡收剑回鞘。
水中异动消失,湖面暂时平静。
蓝忘机觉得魏无羡此剑乃是上品灵剑,于是肃问:“此剑何名?”
魏无羡:“随便。”
蓝忘机侧目看他。
魏无羡觉蓝忘机没听清,又道:“随便。”
蓝忘机:“此剑有灵,随意称呼,是为不敬。”
魏无羡顿时翻剑给他看,“此剑名为随便。幼时兄长曾做一小剑,起名随便。后来惦念兄长,在铸随身佩剑之时,便用了此名。”
蓝忘机脸色舒展,“可见你兄长生性洒脱。只是,并不曾听你提起过你兄长。”
仙门百家亦不曾听闻过魏无羡兄长之名。
魏无羡微微一笑:“幼时父母皆亡,幸而遇见兄长,才得以衣食无忧。后面兄长不知何故离去,我随江叔叔回了莲花坞,这十年来都没有他半点消息。”
蓝忘机宽慰,“相信有缘总会再次相见的。”
魏无羡道:“希望如此。”
江澄在旁听得这些话,心中只道魏无羡那幼年时的兄长千万别是那不夜天城的温然,不然这日后……在仙门百家之中,只怕还以为他们云梦江氏和温家有什么牵连勾结,败坏名声。
……
不夜天城夏悠的院落里,只有灯火熹微,夏悠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精神进入农场里喂了两只大母鸡和两头(奶)牛。
三七过几天可以收割了,距离上一次除水祟已然过了一年多。他微微有所耳闻,姑苏蓝氏蓝启仁为那水行渊之事伤透脑筋。后面合蓝氏众多子弟之力将水行渊驱赶到一处湖泊,又聚集百姓堆砌厚重石墙隔断河流流进湖泊,另挖不长的河道改道此处河流。
将水行渊镇压在这一方湖泊之内,方有喘息之时。
夏悠的精神在仓库里转了转,他一两年的时间在无底洞里挖出来不少好东西。不过好东西一多,也就寻常了。比如那小山似的金子银子宝石……
真正稀罕的东西还是那块石头,除了那块夏悠中意要用来铸剑的矿石,他还真的没有再挖到比这块矿石更好的铸剑材料。
夏悠心想自己有机会还是去铸剑的坊间把剑铸好,要知道他身上有一剑无敌光环,这只有在他手中有剑之时,这光环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当然,剑的品质越高越好。
这般想着,他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晨起,伺候了温晁用过早膳后,温晁突然问起夏悠:“温然,此次清谈会该是轮到我们温家了吧。”
“去年乃是清河聂氏,今年又该我们了。”
温晁点点头,斟酌了一下,道:“此次清谈会乃是我温家对仙门百家扬威的好时机,正好彰显一下我们温家的实力。如此便要早早安排妥当,也能在父亲面前一表我的能力。”
“公子所言甚是,不知公子心中可有何想法?”
“君子六艺,往些时候就‘射’艺而言,都是些死靶,什么百步穿杨也好,蒙眼闻声而(射)也罢,都是些老把戏。今年我打算用死灵做靶子,这些靶子既能移动,又能攻击人,岂不是有味道的多。”
夏悠知温晁心狠手辣,面上却大为赞赏:“公子想法精妙,小的自叹弗如。”
说着说着,夏悠却向温晁告假:“公子,小的想请公子与两天假,想去坊间寻些材料匠人铸剑。”
温晁呦呵一声:“我还从不曾见你用剑,怎的,你也会剑术?”
“略微懂一些。不及公子文采武功尽皆通透。”
温晁摆摆手:“那行,你便去吧,早去早回。”
“谢公子。”
夏悠拿着令牌下了山去,坊间十分热闹。他兜兜转转,在路边买了份卤牛肉,薄薄的一片滋味咸香,边走边吃。
又在果饮摊子上买了一个竹节的梨子汁儿喝,酸甜酸甜。
许久不下山,除了陪温晁出去办事,还真的许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该死的人设和任务。
他只想当一条咸鱼。
到成衣坊里买了两件衣服,一件青色,上面有竹叶纹。一件浅蓝色,上面绣着白色的海棠。
男子的衣服多疏落挺括,衣服上的花纹多为点缀。
夏悠试穿之后发现还挺不错的,便买了下来。
到了铸剑的地方,夏悠把农场的那块黑矿石拿出来,铸剑师也未曾见过这种矿石,根本说不出名字来。
得知夏悠要铸剑,便说:“这材料我还是第一次见,客官要是实在要铸剑,我只能尝试一番。”
“无妨。”夏悠道。
他打算这两日就守这里了。
先给了铸剑师两块金子,然后又道:“若是能铸成一把好剑,再给你二十两金子的辛苦费。”
铸剑师眼睛发亮,“既如此尽力一试。”
这两日铸剑夏悠盯着这黑矿石,因为这铸剑师的灵力还不及夏悠的醇厚,所以在铸剑师灵力消耗太大的时候,夏悠自己上手。在铸剑师的指导之下,一锤一锤的锤去这黑矿石的杂质。
杂质并没有什么,只是这黑矿石越锤越黑,浑然像煤炭一般。
到最后用这黑矿石铸剑成功,这剑通体黑色,仿佛浓墨。别人的剑都是精光四射,剑身钢白,只有的他的剑黑不溜秋,卖相实在难看。
只不过这剑入手轻灵,夏悠在铸剑的时候滴入自己心头精血,假以时日用灵气孕养,应该会产生剑灵。
夏悠给了钱之后,这铸剑师还专门送他一个剑鞘,剑鞘是精钢的,外面包着一层黑牛皮,和这把剑的颜色很是匹配。
铸剑之后夏悠在无人山野之处,用纯力劈砍一块山石,山石被劈斩开来,宛如刀切豆腐。夏悠心想这剑决然的利器。他回到自己院子里煮了一壶茉莉花茶,有安眠安神的效用。正往茶杯里倒茶,忽的门被人扣响。夏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谁会来找他?
夏悠走过去打开了门,看到来人面上顿时展开笑容,热络十足:“温管家!”
侧了侧身,“刚泡了壶茶,进来坐。不知温管家漏夜前来有何贵干?”
温管家想着这人当初递给自己那两百两银子的时候,那一副谄媚恭维嘴脸,和如今似笑非笑看似温和实则藏奸的嘴脸重合在一起,不由得感慨人不可貌相。谁曾想当初一个只够得着在厨房当杂役的小厮,如今是温二公子的左膀右臂。
“哦?温然先生泡了茶,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温管家言重了。请坐。”
夏悠一边倒茶,一边询问道:“温管家前来,可是与清谈会有关?”
温管家闻着茶香,觉得沁人心脾,安宁舒适,面上和煦微笑:“温然公子聪慧,此来的确是为了清谈会一事。刚才去二公子那里,二公子事忙……”
话说到这里温管家的声音都弱了下去,尴尬着了。
夏悠当然理解温管家这种心情,可能是去找温晁,结果温晁正在做不纯洁的事情。想也想得到,他新得了二夫人身边的侍女王灵娇,正是新鲜的时候。
“二公子事忙……温先生又是不理事的。我便来寻温然先生一个主意,这清谈会事关仙门荣誉,又是在我们温家的地盘上。若是……拿不到一个好名次,这有损仙门威严。想问问温然先生,这温家子弟,选谁入场为好?”
夏悠一听竟然是选人的事情,这可得担干系了。要是拿不到好结果,这负责选拔的肯定要吃排头。夏悠暗骂一声温管家老狐狸,面上却一切如常,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沾了沾嘴唇,入口芳香淡雅。
“我寻常也不理事,这家族子弟有哪些优秀者我也不知啊。”
温管家喝了杯茶,夏悠又给他添满。
“我是这样的想的,不知温然先生可否一听?”
“温管家直言便是,在下洗耳恭听。”夏悠顿感不妙,觉得这老狐狸话中有话,层层递进,不像是选人这么简单。
“这底下的人谁优秀谁不优秀,比试选拔一番便是。但是再好的队伍也要有领头之人,群龙不能无首啊。我想着温然先生年纪轻轻,就能受二公子如此重用,想必定能担此重任。不如此次清谈会就由温然先生带队如何?”
夏悠: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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