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游戏不成文的规定就是, 游戏的举办者在蛋糕里藏的不论是戒指还是钱币, 都会分给宾客,谁吃到嘴里就属于谁。
这枚国王掌中的祖母绿戒指看起来古老而又粗犷美丽, 它看起来不需要任何描述和解释, 因为如此硕大的祖母绿的确罕见,而且它的戒指圈上又明显带着故事。
这个奖励刺激到了众人,使得大家更加期盼自己餐盘里的蛋糕了, 但随着人们不动声色地加快速度, 餐桌上居然还没有出现第二枚戒指。
凯瑟琳的速度反而更慢了,看得一旁早就吃完了自己的蛋糕而转头盯着别人蛋糕的诺福克公爵夫人啧了一声“虽然确定你的蛋糕里应该不会藏有什么, 但看着蛋糕仍然矗立在你的盘子里,我就恨不能代替你一口吞掉。”
凯瑟琳没有说话,事实上她的叉子已经碰到了一样硬邦邦、明显不属于蛋糕本身的东西。她确定这蛋糕的底部完全是空心的,或者说,这个小木塔的地基就是和国王同款的祖母绿戒指。
她正在犹豫的时候,就听到安妮欢悦的声音“上帝保佑,看我吃到了什么”
她极富技巧地将蛋糕上的榛子拨开, 然而她一刀下去, 挑出来的却是一枚圆滚滚亮晶晶的珠子,在长桌上滴溜溜转了一圈, 在差一点落到樱桃馅饼的盘子里之前, 悄然顿住。
众人刚刚已经摆好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眨了眨眼睛, 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从王后的蛋糕里蹦出来的的确是代表厄运的弹珠,而不是众人以为的祖母绿戒指。
“哈”玛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最大的笑声,最大恶意的笑声“这究竟是上帝的意思呢,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王后的脸色也凝固了,来不及消逝的红晕还残留在她的脸上,但她的一张脸却如鹅卵石降了霜,这么一看就像是把擦进了鹅卵石一样。
“看起来出乎意料,但实际上并不意外,”谁知克伦威尔也开了口“因为在这个游戏中,主人是从不参与这个游戏的,这样他虽然不会获得幸运,但不幸也不会降落在他的身上。但显然王后颇有竞胜心,跃跃欲试这是我说的好听一点,按道理来讲王后已经违背了规则,所以规则也玩弄了你。”
“一个游戏罢了,难道我们真能相信这个游戏所预示的东西”安妮的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比如诺森侯爵夫人,她的财务状况众所周知,就算给她一百万英镑,她依旧能在账册上捉襟见肘。”
侯爵夫人的脸色胀红了,她的财务捉襟见肘是因为她有九个孩子要养活,而她的丈夫是伦敦著名的赌徒。虽然人人都知道这个情况,但像今天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作为取笑,还是第一次,毕竟人们都钦佩这位侯爵夫人的勤俭持家,居然在这么窘迫的境地下还能维持侯府大部分的体面。
安妮王后环视了一圈,“一定有人吃到了戒指,既然这是个无伤大雅的游戏,为什么不将戒指展示出来呢好吧好吧,我只能这样说,蛋糕里藏有的弹珠不一定带来厄运,但戒指一定为你带来好运,让你得遇所爱,一辈子品尝爱情的鲜甜果实。”
桌子上仅剩的两个没有吃完蛋糕的人,除了凯瑟琳就是一位伯爵了,这位伯爵最近腹泻,不敢多吃,他急忙将自己的蛋糕戳成几块,示意戒指并不在他这里。
于是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凯瑟琳而来。
公爵夫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哦亲爱的,原来这戒指真的在你这里,你是幸运的,受到了阿芙的祝福,看来你虽然22岁仍未有结婚,看上去是个老姑娘了”
凯瑟琳只好将戒指叉出来,放在了白色的餐巾上“运气在今晚降临,但我不得不先诅咒一下它,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到,如果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就降临,那我就不会变成公爵夫人口中的老姑娘了。”
她的绵里藏针使众人哈哈大笑,“女人的年纪真是个谜,谁说17岁的年纪就一定胜过22岁呢”
“的确如此,17岁的玛丽如果能在5年之后变成帕尔小姐这样,那就能让我深感安慰了,”国王也哈哈大笑“而且这戒指出现在帕尔小姐的蛋糕里非常适宜,或者说再没有比她更适宜的了,这说明她很快就会遇到一段爱情,甚至一段婚姻。”
“来,让我们为帕尔小姐的爱情举杯吧。”在国王的提议下,众人又笑着对凯瑟琳举杯。
宴会以愉快的氛围结束了,看起来这个小游戏的确如王后所说的无伤大雅,然而凯瑟琳和玛丽在楼梯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就看到王后气势汹汹地对着索莫斯大吼大叫,严厉地斥责他白长了一双眼睛,将蛋糕分错了对象。
玛丽用轻蔑的语气道“蛋糕是厨师做的,然而所有的奖励和诅咒都是上帝赐予的,谁也无法拥有上帝那样透彻的双眼,能预知自己的未来,连厨师也不能。”
“玛丽哦,玛丽,”安妮看着她,也挑起眉毛,露出孔雀一样机灵且轻视的眼睛“你以为你能逃脱诅咒和惩罚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凝聚在你头上的纱幕一样的阴影,那是什么呢那是即将到来的不祥,那是近在眼前的诅咒,你被诅咒失去荣誉,失去高贵,失去一切”
玛丽气得死死捏住双手“这恶毒的诅咒只有你这巫婆才说得出口你以为我会怕你,被你吓到你以为自己揣了一个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诅咒你生下的孩子永远不会是男孩”
“玛丽”国王大步走来,显然听到了玛丽的诅咒,他大怒地盯着玛丽“如果让我再听到你对王后说出如此不恭敬的言辞,我就会用鞭子抽你,让你为你的话负责”
凯瑟琳紧紧拽着玛丽回到她的卧室。
一个侍女走进来“公主,有你的信。”
玛丽咬咬唇,她从侍女手中接过了信,然后挥手让她出去了,顺便也带上了门。
“是维克多的信,这是我们的约定,”玛丽犹豫着将信交给了凯瑟琳“如果他一切都准备好了,而且确定无恙,就会给我寄一封空白的信。”
凯瑟琳打开信封,果然是一张白纸。
“他所有写给你的信,玛丽,”凯瑟琳握着她的肩膀“都给我。”
玛丽从自己的抽屉里取出一沓信来,这些信件无一不是承载夸张的语言和泛滥的示爱,除了浮夸的花边体之外,每一封信还画了许多爱心,甚至还有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剪纸娃娃。
凯瑟琳将玛丽的废纸盂取出来,擦了一根火柴,将所有的信件都投入了火中。
“哦不”玛丽惊叫起来“我的信”
“看清楚一点,玛丽”凯瑟琳道“这都是你私通的证据,每一封都有可能成为指证你不检点的证据,将你的名誉毁掉,陷你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看不出来任何的问题,”玛丽忍不住尖叫道“难道我没有权利享受一位男士的追求你为什么如临大敌,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维克多在身份上做了隐瞒”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临近悬崖,危险已经像迷雾一样包围了你,”凯瑟琳冷冷道“难道你没有听到王后的话,没有注意到她晚宴上那个游戏的险恶用心你这个傻姑娘,一直是人家掌中玩弄的对象,你傻到别人可以在你面前毫无顾忌地嘲笑你的愚蠢,而你却听不出来她的得意和笃定,对她设计的圈套一无所知。”
玛丽赭色的脸颊越发红了,但她不敢再质疑凯瑟琳,因为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凯瑟琳的怒火,“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哦,我会为你证明的,玛丽。”凯瑟琳将最后一封信投入火中,看着昏黄色的焰心吞噬了洁白的纸张,她脸色变得像帕特农神庙中的大理石雕像一样凛然不可侵犯“看着吧。”
凯瑟琳的计划本来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数十遍,然而当她看到在金属凉亭中训练侍卫的爱德华,她的计划又发生了变化。
“西摩大人”凯瑟琳道。
爱德华看到她,立刻示意手下的侍卫分散巡逻,这群侍卫显然发现了他们的长官对这位帕尔小姐的不同寻常,纷纷挤眉弄眼,充满了暗示。
“凯瑟琳,”爱德华走了过来,第一眼就发觉她的脸色似乎不对“你的脸色不太好,是昨晚上没有睡好吗”
凯瑟琳下意识摸了一下眼眶,看来黑眼圈暴露了她的心绪。
“是的有一件事情,非常棘手,”凯瑟琳露出求助的目光“我需要你的帮助。”
爱德华感到了她的不安,长久以来凯瑟琳从未露出这样不安的神色,她总是镇定而沉静。爱德华立刻充满了对她的怜惜和抚慰“有我能做的事情,我一定不辞辛苦、全力相助。”
“你已经证明自己绝对值得信任,值得托付。”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但你不知道的是宫廷之中已经被鬼蜮伎俩充斥,一个围绕着玛丽的阴谋已经显露,涉世未深的玛丽一头栽入了陷阱之中,我不能眼看着她万劫不复,更不能眼看着某些人的阴谋得逞。”
宫廷的大门口。
就见两个侍卫盯着眼前的女人,面面相觑,露出怀疑的神色“你是服侍国王还是王后的侍女为什么要蒙住脸面”
就见站在他们面前的女人穿着高腰系带的修尔科长袍裙,头戴鸡冠头巾帽,头肩部披着柔软丝绸的罩帽披肩,手上戴着紫兰色的香水手套。
当然这鸡冠头巾帽已经遮住了她中庭以上的脸面,而披肩又轻松遮住了她鼻子以下,白色的纱巾飘扬在她的脑后,但无论风从哪个方向刮过来,这纱巾都牢牢覆盖在她的脸上,使她根本看不清面容,像一个从斯堪的纳维亚岛上跳出来的北欧人。
“我有急事要出宫,这是秘密使命,”就听这女子用低沉的声音道“快放我出宫,你们两个呆头呆脑的蠢鹅”
这看上去是个有些权势和地位的侍女,事实上国王或者王后宠幸的侍女往往在宫中的确高人一等,谁都不敢得罪她们,因为她们具备在国王面前打小报告的权力。
这两个侍卫被这样的语气呵斥地有些退却,他们当然不敢得罪这位侍女,但爱德华大人有严格的命令,所有的进出对象都要受到严格的检查,自从上次托马斯轻率地放进来一个胆敢行刺国王的刺客之后,他们的警戒就大大提高了,当然他们不敢不提高,因为托马斯的下场近在眼前,国王判他在剑桥郡的马场做马夫,现在他们常常嘲笑托马斯那只绿毛孔雀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大概无处发挥他的风骚魅力,因为他身边唯一的异性只有母马了。
“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若昂大人。”这两个侍卫立刻道“这位高贵的侍女似乎急着出宫,但她不肯摘下她的脸罩,露出真容。”
就见若昂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转过头来呵斥他们“宫廷外来的人自然要严格检查,但从宫廷走出去的人物还要检查的话,那就是你们的愚蠢了这位侍女一定是奉了国王或者王后的命令,连国王的命令你们都敢阻拦我可没有教你们如此”
这两个侍卫立刻唯唯诺诺地退下,同时心中松了口气,既然若昂大人这么说了,那么即使出现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是他们来担责了。
“请吧,”若昂大人亲自打开了大门“小姐。”
这个侍女甚至顾不得说一声谢谢,就立刻走出了大门,她行色匆匆,似乎害怕身后有人追赶一样,立刻搭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
“嘿,我说那帽子可是造型怪异,”这两个侍卫还在议论“一定是拜占庭帝国的风俗,我见过罗马的女人就是这样,如果她再穿着塔布里昂的金色斗篷,那就更像了所以她急匆匆出宫,是要参加什么地方偷偷举行的化装舞会吗”
“胡说八道,那明明是哥特人的海宁帽”另个侍卫道“斯堪的纳维亚的哥特人带来这样的风潮,听说在意大利最流行因为教皇严厉禁止了这种野蛮人才穿戴的衣服,但人们偏偏都在穿着听说穿了,就代表你心中反对教皇”
他们刚要向若昂大人讨教一下这个女子的身份,因为他们看到若昂大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然而若昂一句话也没说,急匆匆走下了台阶,看他的方向,似乎往宫廷走去。
“奇怪,”这侍卫挠头道“若昂大人有什么急事吗”
却见爱德华侍卫长从他们身后走出来,他盯着若昂匆匆离去的背影,蓝色的眼眸里露出凝重和严肃的光芒。他很快也一言不发,离开了门禁。
西敏寺主要由教堂及修道院两大部分组成,进入教堂的拱门圆顶,走过庄严却有些灰暗的通道,眼前豁然一亮,便是内厅。教堂内宽阔高远构造复杂的穹顶被装点得美轮美奂,由穹顶挂下来的大吊灯华丽璀璨,流光溢彩。地上铺的是华贵富丽的红毯,一直通向铺着鲜艳的红色丝绒、装饰得金碧辉煌的祭坛。
凯瑟琳一言不发地穿过大厅,走过祭坛,礼拜大堂中有不少修士和红衣主教正在礼拜天主,他们念诵着经文,看到奇装异服的凯瑟琳也纷纷露出惊愕的神情。
有两个主教走过来想要询问,很快凯瑟琳用法语低声说了几句,他们就同意放行了。凯瑟琳说自己是来自法国的西多会修士,来修道院找本笃会的长老。
凯瑟琳顺利来到了修道院前,回廊把修道院最主要的建筑连接在一起。修士这时候在靠近回廊东面的餐厅里用餐,现在正是晚饭的饭点。
伦敦塔的钟声敲响了,这是一天之中三分之二的时辰,两声悠长的钟鸣响彻伦敦的每一个角落,包括西敏寺。
回廊西面为宾客接待厅及庭院,并有门房控制通向外面公共庭院唯一出口。在这个出口前方,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凯瑟琳走了过去,在马臀上抽了一记。
马鸣声惊动了躲在立柱口面的人影,他鬼鬼祟祟跳了出来,在看到蒙面的凯瑟琳的一霎,眼前一亮,却试探性地叫道“玛丽”
凯瑟琳点点头,也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这个蛊惑玛丽的男子确实有一副好皮相,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像一只金色的大鸟,开到胸膛的领子下面是浓重的胸毛,哪怕是修道院里清心寡欲的修女也一定会被吸引。
但凯瑟琳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她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维克多,”凯瑟琳压低声音道“出了些问题,我匆匆忙忙,只筹到了三百英镑,并不够我们的花销的”
维克多眼前一亮,盯着凯瑟琳手上的绣花钱包,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三百镑这也足够我们的路费了,你不是还有首饰可以变卖吗等我们到了巴黎,有专门的珠宝鉴定师会为你的珠宝估值现在你得把钱给我,一路上的花销得听我的话。”
他伸手要从女人的手中夺来钱包,却没有成功。
“如果三百镑就能让你见钱眼开,”凯瑟琳道“那你背后的主人究竟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不顾项上的脑袋,敢引诱公主私奔”
维克多就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掀开了蒙在脸上的面纱,这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显然并不是玛丽公主
她的脸部线条异常紧绷,眼眸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有种慑人心魄的威严。
维克多吃惊地向后退去,一边东张西望,一边低声威胁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这个从天而降的疯子”
他还没有来得及跑起来,却被身后的高大人影拦住了去路“维克多布朗”
就见爱德华冷冷道“伦敦贫民区最有名的骗子,不光是因为他欺骗富豪,也因为他连穷人的钱也要欺骗六年的时间,傍上了两个公爵的情妇、一个大使的妻子,用花言巧语耍得她们团团转,而你在掏光了她们的钱财之后,就对她们弃如敝履要我把博列宁夫人是如何精神失常而被她的丈夫送进修道院的事迹给你讲一遍吗”
维克多立刻挥舞起了拳头“原来你是她丈夫请来教训我的”
砰地一声响,维克多捂着鼻子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凯瑟琳毫不犹豫地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再次向地面狠狠撞击,维克多立刻发出强烈的呻、吟。
他用手死死捂住头部,蜷缩起身体,像一只烤熟的虾米。爱德华将他的双手反绑起来,轻而易举地卸掉了他胳膊的关节。
“再大喊一句我们就将你的舌头割掉。”凯瑟琳压低声音,她揪住了他的头发,使他英俊迷人的脸庞暴露在了潮湿的空气里。
维克多惊恐地连连呜咽,他的身影被马车挡住,而他的呼救也没有被人听到,因为修道院的修士们正整整齐齐地坐在餐厅里等待分餐。当然他们的规矩就是在饭前唱圣歌。
“说,给你钱让你接近玛丽的人是谁”凯瑟琳逼问道。
“我说,我说”在性命威胁之前,维克多毫无原则地将幕后黑手卖了“是若昂杜克,他是王宫的侍卫长,在我混进宫廷和玛丽公主跳舞之后,我正费尽心思思索怎么接近公主的时候,他找到了我,给我方便,甚至将我送到玛丽公主的窗户底下,让我继续接触公主,让我迷惑公主”
“他为什么让你迷惑公主”凯瑟琳道。
“我不知道”维克多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瞪大惊恐的眼睛“他给了我钱,给我二百英镑让我这么做,甚至私奔也是他提出来的不然我怎么敢引诱英国的公主私奔,我还有一个私生子在坎布里亚,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开伦敦”
“他让你怎么做”爱德华道。
“他让我用甜言蜜语说服玛丽公主,说服她同意私奔的计划,说实话虽然我见过的女人脑子都不怎么聪明,但这位公主的愚蠢可能还是突破了底线”维克多还不忘嘲讽一下玛丽“他让我引诱玛丽出宫,只要进入这马车里,就算我把事情办成功了说实话我也没明白他的计划我只知道他会另外支付二百英镑给我”
就在这时,西敏寺的钟声忽然响起,不一会儿一个红衣主教走过来通知所有人“国王和王后驾临了本寺所有人快去大厅迎接”
“你不是不明白他的计划吗”凯瑟琳哼了一声“这就是她的计划。”
“她”维克多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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