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小说:春意浓浓 作者:向阳葵
    第五十章

    元琛冷笑一声,瘆得慌。

    翁季浓赔上笑脸, 伏在他胸口, 昂着小脑袋卖乖“说着玩的呢”

    “再说这些不中听的话”元琛眼神略有缓和, 警告地拍拍她的小屁股。

    翁季浓点头如捣蒜“保证不胡说了。”

    元琛右手臂枕在脑后, 左手牢牢地禁锢着她,他不愿也不敢想象翁季浓若是背叛他, 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元琛垂眸掩饰住眼里的阴鸷和戾气。

    被他抱得紧,屋内地龙炭盆都烧得旺, 被子里热烘烘的, 翁季浓悄悄把脚探到外头, 白白嫩嫩的小脚丫悠哉悠哉的晃悠。

    元琛瞟了一眼, 目光滞住,瞧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都不顺了,不过心里倒是松快了几分。

    索性翻身压住她, 占据她的心思,让她没功夫操心别人家的事儿, 整天胡思乱想的。

    翁季浓大概这辈子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和元琛不管聊到什么话题, 最后都是以她被镇压告终。

    翁季浓缩在被子里, 眼神涣散, 身子软成了一团棉花。

    而元琛大半夜的依旧精神抖擞, 打水帮她擦洗, 给她换衣服, 半点儿都不嫌琐碎麻烦。

    等着翁季浓缓过力气来,外头正好敲过三更鼓。

    翁季浓挪到元琛耳边,小声说“哥哥,你要节制啊”

    他怎么半夜三更的兴致就那么高

    元琛惬意地挑挑眉,暗示地说了两个字“放心。”

    翁季浓红着脸哼哼两声,她有什么担心的,反正,反正又不是她的东西。

    真是坏死了。

    翁季浓缩回去,拉着被子把自己蒙起来,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元琛伸手拽着被子,把她下巴露出来“别闷着。”

    翁季浓敷衍的“嗯”了一声。

    元琛无奈,只能用手掌托着她的下巴。

    他的手掌暖和,翁季浓索性握着他的手腕调整了姿势,侧脸蹭了蹭,枕在他手心睡着了,面颊粉白,闭着眼睛,睫毛乖顺的耷着,洒下一片阴影,唇角微微翘着,娇憨软嫩。

    元琛又低头亲了她一口,才阖上眼睛。

    许是经过一场糟心事,急需清净安稳,章裕远得了调令的第二日,便带着妻子去了鄯善。

    翁季浓在武威的好友不多,奚少君不在,她更少出门了,好在元琛地位高,也没有人值得她主动应酬交际。

    除了偶尔去定远侯府看看宜阳县主,就是在家中看书。

    直到二月十三那日,收到了长安来的报喜信。

    翁维溱诞下她和崔五郎的长女,母女平安,小娘子按崔家排辈为七娘子。

    翁季浓攥着信纸激动地跺跺脚“小七娘肯定很漂亮。”

    翁维溱妩媚出挑,崔五郎也是位翩翩郎君,不管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相貌都不会差。

    “夫人,您快坐下歇歇。”春芜也是一脸笑意。

    翁季浓自从收到了信,就是这么兴奋的状态。

    “这下您也算是安心了。”秋梨在一旁打趣道,这几日翁季浓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我好想去看看呀”翁季浓坐下后,还是难以平复心情。

    春芜道“陇西受灾严重,这会儿怕是道路难走。”

    官道受地震影响,出现了塌方断裂,但冰天雪地的难以修缮,现在天气稍稍暖和了一些,正在加急抢修,连翁维溱的报喜信都是隔了两日才送到翁季浓手中。

    “一个月后,小七娘满月,官道应该修好了吧。”翁季浓期待地看着春芜。

    春芜哪里知道,只能实话实说“这个是无法保证的。”

    翁季浓只能等到元琛回来后问他。

    “按计划,二月下旬就该修好了。”元琛道。

    翁季浓眼巴巴地盯着他。

    元琛暗藏笑意“那日”

    翁季浓赶忙道“十日一休沐,小七娘满月正好是三月十一。”

    她都把日子算好了,巧的是那日元琛恰巧修沐。

    元琛俯身捏捏她的面颊“离得这么近,添丁喜事,我们怎么能不去。”

    知道她惦记着她姐姐,便是不休沐,他也会腾出空闲来陪她去一趟长安。

    翁季浓开心得满眼冒星星。

    见她笑了,元琛也跟着笑。

    好不容易到了三月十日,为了赶路不耽误时辰,元府门口早就备好了车架,翁季浓也上了马车,只等着元琛回来后就出发。

    除了翁季浓坐的那辆马车,后面还有两辆小些的,一辆载着侍女,一辆装着礼品,一车的礼品有给翁维溱的,还有给小七娘的。

    一阵马蹄声从巷子口传来,翁季浓推开车窗看去,正是元琛回来了。

    不一会儿,一众人就到了跟前,元琛身后的侍卫忙下马问安“夫人。”

    翁季浓弯唇颔首。

    三月初,天气已经转暖,不过风大,翁季浓身上系着披风,鹅黄色的锦披上绣着喜鹊,鲜艳又娇嫩,眼眸弯弯,含着笑,微微仰着头看元琛。

    侍卫们见此,心里又是一阵儿羡慕。

    只有元琛知道翁季浓看的哪里是他,她眼睛里只有他的战马红枣。

    果然,直到元琛下了马,进了车厢,翁季浓还没收回目光。

    红枣就在车厢旁边跟着,翁季浓轻叹一声“哎”

    “还看什么呢”外面干燥得厉害,元琛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翁季浓扁扁嘴,不舍地回头看他“就看看,也不行吗”

    元琛对她的那些小算盘,一清二楚。

    前几日竟然还敢开口说要骑她的红梅或者绿墨去长安。

    他连哄带骗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按照她现在的骑术,快马一日不到的路程,她能走半个月,更何况不管是谁见过她坐在马背上兢兢战战扯着缰绳的模样,都不敢让她骑。

    翁季浓酸溜溜地说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她是有马不能骑,元琛则是能骑不想骑。

    可怜她的马儿,待在马厩里,都没有机会出来放放风。

    元琛笑呛了一口水“谁教你这句话的。”

    “怎么啦我不能说吗”翁季浓不嘛的质问道。

    这还是又一次下头仆妇们过来禀事情时,无意中说出口的。

    她听过之后不知怎么就记在了脑子里,现在觉得这话俗是俗了点,但极其贴合她现在的心情,方才脱口而出。

    元琛被她凶巴巴的话顶回来,笑着摇摇头,不敢反驳“能说。”

    侍卫检查了一下马车,便启程了。

    晚上就在马车上歇息,赶一夜的路,明日上午就能到长安了。

    元琛瞧她还在看红枣,拉着她,让她坐好“别磕着。”

    翁季浓索性把窗户合上,看不到也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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