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主的小娇妻(0妻7)

    待到朝会时, 户部尚书杨志明在太子授意下,上奏清点国库欠条账目、追讨国库欠款。

    在场官员无不色变, 面面相觑。

    可在国库亏空的事实前, 想着自己写下的欠条, 无人敢站出来反对。

    “既如此, 便由李梓你来督办, 赵鹏协助办差。”宋翩跹下达旨意, “半旬之内, 文武百官, 不论品阶, 不论宫爵,都要还清国库欠款。”

    经系统改造过的清越男声掷在地上, 力道强硬

    “违者, 由顺天府追比, 绝不姑息。”

    下头一阵骚乱。

    被点了名的赵鹏狠狠嘶了声

    赈灾这好功劳自己没摸着,反而得了这么桩苦差事

    讨债能是好讨的回头把人都得罪完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万万不可啊太子”李梓上前一步, 振声道,“自古刑不上大夫,怎可因清点账目一事, 捉拿朝廷命官。”

    李梓心中同样沉甸甸的, 楚王一脉这些年可没少跟国库取银子, 真要还上, 这些年置办的产业都要赔进去了。

    “太子不可一意孤行”

    “若是追讨, 也不必如此急迫,当缓缓图之。”

    事关自己,底下的官员们各各耍起了嘴皮子。

    要么是说宋翩跹要给大家面子,怎么着也不能把人押进衙门。要么是慢慢操作,多给大家时间。

    宋翩跹端坐高位,垂眸看着他们。

    李梓见自己振臂一呼后,引起不少人积极响应,看来这项举措势必推展不开,心中放松不少。

    他昂然道“望太子三思。”

    不想还钱的和还不上钱的,都跟着他齐声道

    “太子三”

    “欠条都在这了,泗水灾情,国祚绵延,哪个不需银两支撑”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他们,毫不客气。

    宋翩跹侧眸看去,是封家堂亲,大理寺卿封宸逸。

    封宸逸向宋翩跹拱手,以致敬意,转而端起官威道

    “诸位是肱股之臣,更要身体力行为国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才是为臣本道。”

    他看向李梓,“右相乃圣上亲命的辅政大臣,上有令自当听从,为何百般推脱”

    李梓忙低下头颅,紧绷着脸“臣不敢,只是”

    他心中暗恨,封家真是自家死对头,什么时候都要逮着机会咬一口。

    他就不信了,封家家产厚不怕什么,追随封家的那些老兵痞家里头,少不了有烂账的,看他们怎么解决

    “右相不过说了些问题,倒也不必苛责。”

    太子为自己说话了李梓心中惊讶,差点抬头看了眼上头。

    “是。”封宸逸咂咂嘴,拱手道。

    宋翩跹虽驳了句封宸逸,言语却不严厉,反而有几分宽和。直到把目光放到李梓身上,才转为严谨审视,声音如沉沉钟鸣,平和而肃穆

    “右相国之重臣,论能力,这堂上你是屈指可数的,因而本宫才将此事托付于你督办,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李梓心惊了惊,头埋得更低,他知道这事推不了了,只好应下

    “臣定不负所托。”

    太子病愈后,不复往日温和甚至拖泥带水,手腕更为狠绝。

    这才几日,养心殿日日人来人往,各部事务条理有序。

    今日警醒后,朝中风气必将为之一肃。

    好在,太子身边还有个封家要防,如要制衡,让封家楚王互相牵制,便暂时不能倾尽全力地收拾楚王一脉,否则

    李梓心中忧虑不减,只盼楚王那处早日传来密信,商议行动。

    封宸逸下了朝后,去了京外东郊一处温泉别院中。

    正是山花烂漫季节,春风拂面,细柳依依,别院青砖黛瓦,垂丝海棠含羞带怯地开着。

    一树粉黛下,封月闲白衣玉立,面如煦色韶光,如五月春阳,明媚中透着纯澈。

    轻风袭来,白衣如鸟羽纷飞,没飞起多高就被腰间玉佩压下,反倒是垂丝海棠被吹下几缕轻粉花瓣。

    封宸逸正沉浸在落花沾染美人襟的景色中,就见袅袅娉娉的美人反手现出手中匕首。

    银光骤现,海棠花瓣即刻碎成两半,一尸两命。

    “”

    很好,还是那个不解风情、冷冷淡淡的堂妹。

    封宸逸走过去,看了眼那把堂妹惯爱耍的匕首,道

    “你能出宫”

    他还以为堂妹嫁人后只能跟她传传消息了,没想到她还能出来。

    “嗯。”封月闲勾唇,下颌微抬,声音天然的冷,“太子宽允。”

    “太子的确是好性子,就是有点软,也怪不得你让我朝上替他说话,否则今日就要被李梓带人欺负了。”

    说到这,封宸逸试探道“可咱们这派系之中,也是有人打了欠条的。”

    “今日我替太子说话,他们很不满,我只能说是你吩咐,他们这才暂且作罢,放我过来,等你表态呢。”

    “我都知晓。”

    封月闲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拂落匕首上的残痕,冷白肌肤,雪亮刀面,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白。

    “我今日出宫,便是为了此事,已让人请他们来了。”

    “有你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封月闲只是一句话,封宸逸心霎时落定了,朗声笑道。

    远处,一阵马蹄踏踏,是几位老将来了。

    这些人都是跟着封月闲两人父辈出兵打仗的,尽是叔父辈,看着他们长大的。

    两人一同到别院门外相迎,众人虽面上微凝,到底给了小辈面子,保持表面和气,一路到花厅用茶歇脚。

    只有个叫钟烈的暴脾气,吨吨吨喝完一碗茶,抹了抹嘴,耿直道

    “大侄女,我知道你说话好听,几句话就能把我们说得服服帖帖的。”

    “可今天这事不一样,你也知道,我膝下七八个,个个见你都要唤声姐的,俸禄不够才去借的银子,除非将住的宅子卖了。”

    “你直说吧,你走这步棋,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办”

    钟烈说完,场上刚轻松点的氛围又凝滞了起来。

    心里有点弯弯绕的喝茶掩饰下,跟钟烈一样耐不住的直性子,个个将目光停驻在封月闲身上。

    在各方视线下,封月闲袅娜身形半点不乱,双眸剪水,落到钟烈身上。

    “钟叔的难处我自是知道。”

    “那你今日为何让封小子如此行事”另一人也耐不住了,插话道。

    封月闲眸光扫过去,笑容依然,她不答反道

    “各位叔伯都是跟着我父亲出生入死的,西北重地,外寇来犯,您们杀进杀出,是当世豪杰,也是我心中极为敬重的长辈。”

    封月闲表情敬重,说到这,起身行了个蹲礼。

    自小看着长大的小辈如此郑重盛赞,众人心里舒服许多,连钟烈的急躁气儿都往下压了压。

    “此事虽是太子提出,但实在是大势所趋,国库已无力支撑国事,查账是必然。”

    封月闲站直身子,气度从容“紧接着,或许便是整顿吏治这批钱款还不上来便要进衙门,便是一个指向。”

    钟烈面色泛白“那我能怎么办”

    “钟叔莫急。”封月闲转为安抚,声音虽冷感,在此刻却显得冷静自持,让人不由将她话听进去,“我作为晚辈,怎能看陪我父亲杀敌的叔父因钱财伤神。”

    封月闲微微笑道“我父亲一生清廉,好在母亲给我留下不少体己,今日正派上用场,解此时局面。”

    钟烈愣了下,反应过来,急道“这万万不可,我怎能用你的嫁妆银子”

    封月闲拔高声音,掷地有声道

    “怎么不可”

    “钟叔您是我敬重的长辈,又确实有难处,即使您能忍一时颠沛流离,也要为婶婶和弟妹们想想呀。”

    提到自己的家,钟烈一阵愣神,嘴唇动了动,半晌说不出拒绝的话。

    最后他目光坚毅下来,沉声道

    “那我就惭愧受了你的情,日后,钟某单凭差遣”

    封月闲娉婷而立,眸如点漆,闻言微微弯唇,道

    “钟叔不必如此。”

    厅内其他人仿佛看了场戏,才回过神来。

    却见封月闲立在厅中,环顾众人,裙幅微动,道

    “但凡哪位叔伯捉襟见肘,我定当出力为叔伯消了这欠条,以表晚辈心意。”

    厅内沉寂片刻,才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开。

    “唉,不该怪你,倒是要多亏你提醒,否则不当回事,真要被捉进衙门、丢了老脸了。”

    “我还有几个铺子,就是少点进项,也不能用老嫂子留给你的嫁妆钱,否则我都不敢再去将军府见大哥了”

    “你放心,定不让你难做。”

    封宸逸在旁端着碗茶,直到茶凉了都没喝上一口,看得叹为观止。

    封月闲的手腕,当真卓绝

    今日朝会太子刚提出清点欠款,她不给半分事态混乱起来的瞬间,即刻出宫解决此事。

    开口先提情分,卖点情怀,缓和大家气氛。接着提出这是大势所趋,而非她所倡议,避无可避,只能偿还。

    在众人接受这个说法后,提出长辈若是真的还不出、自己拿嫁妆帮还欠款

    本来他们作为晚辈,对上长辈时难免处于劣势。但这话一说,没道理的就变成这些叔伯辈的了。

    都是一群行伍长大的大老爷们,不像文人那边,还有些吃女人嫁妆钱的软骨头。

    让小辈用嫁妆给你还钱养家,亏不亏心哪

    这下子,要不是像钟烈这种真的没钱还的,还有谁有脸让封月闲掏钱

    谁家过得怎么样都看在别人眼里,谁又敢让封月闲掏钱

    不怕日后在上京传出个没脸没皮吃亏心钱的名声吗不怕被这些兄弟戳脊梁骨吗

    而给钟烈的那笔钱,买回来的是钟烈的忠心无二,甚至连钟家未长成的子女都受了她的恩情,再没有比这更划得来的买卖了。

    封宸逸细细咂摸了半天里头的机锋,直到封月闲离去许久才喟叹出声,再度体会到被堂妹手段碾压的恐惧。

    封月闲难得出宫一次,隐秘回到将军府,见了见家里的老头子,安安他的心。

    随即她见了将军府的私兵统领,有些事光是传消息那巴掌大的纸,到底说不清楚,不如面见。

    “小姐,邓泊预计五日后到达泗水境内。此前已照您吩咐,给楚王那边送了消息,鼓动席轻彦,现下还未收到回信。”

    大黎疆土广袤,未能及时收到回复倒也正常,封月闲嗯声,道

    “护好邓泊,助他竭力解决灾情。吩咐各郡守,好好安顿涌入的灾民。”

    “是。”统领应下。

    封月闲沉思几息后,道“此前替我父亲医了腿脚的薛神医,是在江南隐居”

    这是什么话题走向统领愣了下,才想起来这个“薛神医”。

    封老将军在西北中了毒箭,余毒未除,御医都束手无策。

    这位薛神医不请自来,言说封老将军拯救无数黎民百姓,有大功劳在身,他特来为老将军诊治。

    本来没人信呢,结果,嘿,真让他给瞧好了,随即飘然而去。

    不过这事传开后,被楚王利用,在坊间大肆传言天人下凡为老将军瞧病,不顾皇上挽留回了天上,狠狠踩了皇帝的疑心病,渐渐没人敢提了。

    “这此前应是回了江南。”统领不确定道。

    封月闲半阖这眼,轻声道“去寻一寻。”

    统领心中有了猜测“是要医治太子吗”

    封月闲不答话,挥挥袖,让他下去了。

    统领茫然地走到外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满头问号。

    都盼着太子长命百岁了,自家小姐这是真要老老实实做太子妃了

    处理好琐事,封月闲通过密道回到东宫。

    密道直通往宫外一处皇家别院,这座别院已给了太子,里头是太子手中的暗卫们把守着,密道口只有暗卫统领知晓。

    宋翩跹在得知封月闲准备出宫时,毫不犹豫地将密道讯息告知封月闲,并亲自带她下密道,送了百步有余,才回了东宫。

    封月闲每每想到这,心头都像有春芽摇曳,发出细细的欢喜的声息。

    此前她还觉得宋翩跹可能在花言巧语骗自己出力,但从她无意间救下自己师父,再到后续对自己的信任,以及今日连可以保命的皇宫密辛都随随便便告诉自己

    封月闲眸中的笑意更浓了些,密道出口近在眼前,不知宋翩跹去了养心殿,还是在东宫歇着。

    如果是在东宫,少不得是在看书

    封月闲揣度着,刚回到宫中,留守的饮雪立刻来打小报告。

    “太子妃,清河郡主入宫了。”

    封月闲漫不经心道

    “嗯”

    “太子一听说她来了,即刻就去见她了。”

    “”

    封月闲眸光一厉。

    宋翩跹趁她不在家,偷吃呢

    怪不得今日好言好语地送自己走,还送了自己百十来步。

    原来自己前jio刚走,后jio就去见旁人了

    太子妃立在原地,眸中的星子愈发寒凝。

    饮冰瞪了眼饮雪,解释道

    “清河郡主入宫是来瞧大公主的,未来东宫,径自去的明寿宫”

    很好,还是直接冲着宋翩跹去的。

    封月闲面容绷得更紧了,活生生摆出了肃杀冷媚的气质。

    饮冰都不敢说话了。

    她是说错了什么吗怎么主子脸色更差了

    她小声说完后半句“太子许是听见消息,想起许久未去见公主,才去了明寿宫。”

    饮冰说完,见主子往外走了两步,又回来,一身要去捉奸的架势,抬起下颌淡淡道

    “为本宫梳洗。”

    宋翩跹此时正在明寿宫,听清河嘚啵嘚。

    原本她准备过两日再回来做次公主,出去溜达一圈,刷刷存在感,没想到清河突然来了。

    清河出身不凡,是异姓王之女,同时是原身唯一的手帕交,陪着原身在宫中住过一阵子的。若是闭门不见,就太过违和了。

    原身没走过密道,暗卫首领骆辰被她派出去办事,密道四通八达的,她不认识去往明寿宫的密道怎么走,只好从明面上摆着太子仪仗过来了。

    来了明寿宫,趁清河还未到明寿宫,随便找了个“太子去紫竹林独自小憩”的理由,把这事圆了过去。

    清河眨巴着眼,磕着瓜子道“你哥哥怎么就娶了封月闲呢她那么粗鲁,你哥哥那么文弱,合当配我才是,不然被她玩坏了怎么办”

    宋翩跹一口茶滚在喉咙里,差点被呛到。

    “怎会。”

    两只年糕并排睡在榻榻米上,能怎么玩坏对方粘在一起

    “而且,此前是我对她妄断评议,她本人并非如此,是我狭隘了。”宋翩跹大方地代替原身认了错。

    清河委屈了。

    “她是不粗鲁,可她心黑啊。”

    “嗯”

    “你在宫里苟着还没什么,我在宫外被她下黑手整了好几次。”清河大声比比,“我不就是说了她几句坏话吗瞧她小气的,小气鬼。”

    “”见清河依然活力四射的,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宋翩跹刚要说一句“你那几句话可是传遍了上京”,就听外头轻轻传来声笑。

    润如奶酥,轻如鸿羽,听得人耳朵一痒,心底也痒了。

    “怎么,郡主入宫,是来告状的不成”

    声音如寒霜溅地,轻扑扑荡起青烟似的雪星子,漫成一片寒雾缭绕,冷而轻媚。

    是封月闲的声音,宋翩跹即刻辨认出来。

    她回来了

    清河像受了惊的松鼠般跳了起来,宋翩跹也随之站起,转身看过去。

    以她此时的身份,是未见过封月闲的。

    她露出个笑,屈膝行礼

    “是皇嫂吗翩跹见过皇嫂。”

    封月闲立在明寿宫正殿殿门前,方跨过门槛,立定,抬眸就见宋翩跹。

    是恢复女子本身的宋翩跹。

    她着缕金百蝶留仙裙,上白下红,端庄而清丽。

    梳的是堕马髻,头戴累金嵌珠凤步摇,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金凤口中衔坠的明珠与裙边一齐微荡,如春波暗动。

    在晚间,同床共枕的封月闲自是见过宋翩跹原本相貌,她和太子相貌有八分相似,她只觉那时的宋翩跹柔美许多,却不想盛妆后

    或者说,在今日,能一眼让自己陡然失神。

    顾盼流转间,勾人魂魄。

    她回神,想起两人关系,别开眼道

    “既入宫,还未来瞧过公主。听闻今日郡主入宫,少不得来凑个热闹。”

    这一别眼,好巧不巧,落到清河身上。

    想起在自己来之前,宋翩跹这副好颜色不止给清河看了多久,封月闲似笑非笑道

    “不过看来,清河许是不想看到本宫罢。”

    “怎、怎会。”清河脸上写满言不由衷,回话却很有求生欲。

    宫侍此前被太子妃禁了言,现下忙不迭进来伺候,封月闲毫不客气地在紫檀木椅上坐下,悠悠品了品茶。

    等心跳平复些,她视线流转回宋翩跹身上

    “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说你的坏话啊。这题清河很会,但她不敢说。

    宋翩跹笑容不变,道“清河提及了皇兄皇嫂,言语间很是羡慕。”

    清河一脸“姐妹牛逼”的表情看向姐妹,宋翩跹竟然能把“我好羡慕封月闲做了你嫂子”美化成这样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吗

    清河又暗搓搓去看封月闲的神情。

    虽然姐妹说的很好听,但以封月闲的心机,她明知自己不太看得上她,肯定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吧

    接着,清河郡主就看到,对自己一向冷酷无情的封月闲眸中泄出笑意,唇微微弯起。

    虽然表情幅度都不大,但眉眼间的愉悦清晰可见,面若桃花,尽是妩媚风情。

    “没甚好羡慕的。”太子妃言简意赅道。

    可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的啊你满脸都写满了“是的我很幸福我很快乐快来羡慕我”啊

    清河宛如见了鬼般,看着封月闲。

    这还是那个,不管是哪家公子哥试图讨她欢心,都换不来冷美人一个眼神的封月闲

    还是那个,全上京都觉得,她答应嫁进东宫,是因为这样更容易自己做皇帝或垂帘听政的封月闲

    封月闲来了后,清河坐立不安,很快提出先走一步。

    宋翩跹直送到明寿宫门前,封月闲不在面前,清河终于没忍住,一把抱住好姐妹的胳膊,凑近,小心翼翼道

    “你要提醒你皇兄,注意身体。”

    “嗯”宋翩跹不明所以。

    清河表情凝重“你看封月闲那样子,像不像吸足了精气的妖精”

    清河表情严肃又担忧“小心你皇兄被她给榨干了没你皇兄撑着,你以后就要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很可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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