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让看到宋菱手里的那张照片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慢条斯理地淡淡说了句:“宋总未免想太多。”
然后就转身走了。
宋菱的秀眉轻轻一挑。
她想太多?
今天早上意意醒了后她专门拿着这张照片问了小姑娘。
小姑娘如实告诉她,说这是她从她这里偷偷拿的长辈送来的相亲男照片里的其中一张,还说她昨晚和楚让在餐厅特意选了一番,选出来了这张,因为这张是楚让的爸爸。
可宋菱清楚记得,自己这里是没有楚让这张照片的。
并没有长辈拿着楚让的照片来让她去相亲。
宋菱自然也知道,这哪里是楚让的爸爸,这就是楚让本人。
那么,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会骗人的是那个男人。
暗地里搞这些,怎么,是想先攻破她女儿再来攻略她?
宋菱把照片放到钱包里,轻啧了声。
然后解下了手腕上那条丝带,放在了旁边。
她垂眼看着这条丝滑的丝带,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还真是好骗呐!
她说手腕受伤了他就轻而易举地信了她。
宋菱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一转身,就看到了她搁在床上那件男士黑色装外套。
她狭长的眼尾轻扬,走过去将那件外套拿起来放好。
.
隔天早上,宋菱让夏云去退房,自己在房间里收拾她和宋意意的贴身衣物。
没多一会儿,夏云手里拿着两盒药走了进来。
宋菱见状,关心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夏云无辜地摇头,把药递过来,说:“不是我,这药是给你的总裁。”
“给我?”
“啊,”夏云一脸茫然地如实复述:“我刚去退房的时候,酒店经理专门交给我的,说这是楚经纪人特意为你买的,让我务必给你。”
宋菱帮宋意意梳好双马尾,腾出手来拿过那两盒药来低头看了眼,一盒是涂抹的药膏,另一盒是消炎的胶囊。
宋菱忽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应该是有人把她昨晚那句“手腕疼的厉害”给听心里去了。
至于这人到底是楚鸿帆还是另有其人……
她稍稍扬了下唇,不置可否。
“总裁,你哪里不舒服?”这下轮到夏云担心宋菱了。
宋菱淡笑,“没事,昨天手腕有点痛,现在已经没事了。”
而此时另一边已经上了车正在往机场赶的楚让正在被楚鸿帆拉着苦口婆心地念叨:“让啊,不是我说你,你和她既然已经成前任了,就不要再纠缠不清啦!你这样让我好为难!万一人家老公……”
楚让不紧不慢道:“她丧偶。”
楚鸿帆一噎,惊讶地睁大眼,不可置信道:“丧偶?!”
结果还是不同意:“那就更不行了!你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能给人家去当后爸呢!而且你和她走太近要是被狗仔发现……”
楚让继续慢条斯理地淡声说:“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
“你说的这么理所当然,那你咋不光明磊落地说是你送的药呢!”楚鸿帆气哼哼道,“是男人吗?是男人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啊!”
“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顿了顿楚让又问:“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
楚鸿帆瞬间惊恐脸,“你这话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然后又戏精上线地连忙车里的对司机、助理颜声还有化妆师宫杰等人解释:“我和他可什么都没有!我真是他叔叔!亲叔叔!!!”
楚让无语地扭开头看向窗外。
明明是你思想不纯洁。
到了机场后,楚让通过vip通道上了飞机,他这人有个小癖好,就是在飞机上不喜欢做别的事,只想带上眼罩睡觉。
所以楚让一上飞机就调好了座椅,带好眼罩和口罩,再将穿的黑色卫衣的连衣帽往脑袋上一扣,开始睡觉。
宋菱带着宋意意登上飞机后小姑娘从楚让那一排走过去,在后面一排坐下来,宋意意到底是年纪小,并没有认出她前面那个睡觉的男人就是她喜欢的大哥哥,但是宋菱却十分眼尖地认出了楚让。
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坐在后面陪宋意意玩,直到小姑娘困了,睡了过去,宋菱才伸手拉了拉坐在她前面和楚让同排的楚鸿帆。
楚鸿帆扭头,宋菱笑着轻声对他道谢:“谢谢楚经纪人了,劳你费心,药我已经收到了。”
楚鸿帆反应了几秒才知道宋菱说的给她买药放在酒店经理那儿的事,连忙心虚地呵呵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对宋总有用就好。”
宋菱继续温和地笑着,用一种很好商量的语气询问道:“我可以和楚经纪人换一下位置吗?”
楚鸿帆犹豫:“这……”
他看向宋菱,总觉得这女人笑的格外危险,仿佛他敢说一个不字,他家大侄子以后的资源就全都没啦!
为了长远发展而缜密考虑了一番的楚大经纪人,瞬间就狗腿地抬起了屁股向老总递出了诚意。
就这样,楚鸿帆带着对大侄子十万分的忏悔做到了宋菱的位置上。
宋菱在楚让旁边坐下来后,扭脸盯了这个把脸几乎蒙了个严严实实的男人几秒,随即就打开了小办公桌,拿出纸和笔来,在上面写写画画。
最后像是早些年初中生玩情书那一套一样,叠了个心形出来,宋菱打量了他片刻,将目标瞅准了他卫衣上的那个兜。
然后她就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
男人的手就揣在里面,宋菱不可避免地轻碰到了他的手背。
是温暖的,一如既往。
她还故意磨磨蹭蹭,用小拇指勾了下他的小拇指,就像是小朋友拉勾那样,然后才慢吞吞地退了回来。
宋菱靠在椅背上,压着嗓音,很低声地偏头在他的耳边不远处说了句:“谢谢你的药呀,楚让。”
女人的声音又轻又软,就像是没有外人在时冲男朋友撒娇一样,不用想她现在肯定是笑靥如花的撩人模样。
尤其是那双会笑的眼睛。
宋菱说完就稍稍拉开了距离,然后她发现,把连衣帽别在耳后的男人的耳朵有点红。
就和几年前每次被她撩拨了心弦时面红耳赤时一样。
为了验证是不是真的,宋菱还偷偷地伸过手去用指腹轻捏了下他的耳垂。
热的、烫的。
她强忍着笑,起身离开了座位。
而后,楚鸿帆坐了过来。
蒙着眼睛的男人那藏在口罩之下的脸滚烫,而揣在兜里的那只手,紧紧地捏着她送过来的那张纸。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捏着纸的手也慢慢减轻了力道。
而攥着那张“心”的掌心,已经沁满了潮湿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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