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念稚就收到了铭生科技发来的offer还有入职要求。
这天是周末,念稚一大早就起来,先是审了几个合同,顺便在厨房将粥熬上。
等到八点时,她起身准备敲客房的门,叫费宸起来。
哪知还没来得及敲门,却见大门突然开了,费宸穿着西装从外面进来。
念稚看了眼客房,又看了眼外面,脸上写满了困惑:“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早上,锻炼。”
锻炼?念稚看着费宸身上那套西装,连个褶子都没有,“你穿西装出去锻炼?”
念稚一副你休想骗我的表情。
费宸点头,随手脱下西装:“嗯,举铁。”
穿……穿西装举铁?
念稚突然想到什么,“你不会……”
费宸一边往狭小的客厅走,眼神落在她身上,“什么?”
念稚虽然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
“你是不是又回去上班了?”
费宸看了念稚一眼,她没猜错,他一早确实去了趟会所。
也算是回去上班吧,费宸点点头。
随意扯了个借口:“也不能老是白吃白……”
念稚突然放大声音:“我养得起你!”
她一听说费宸居然又回去上班了,脑子简直一炸,脱口而出:“只要你愿意待在这里,多久都行。”
费宸被她突如其来的激动给弄得一愣,随即问:“如果我一直住在这里,那你呢?”
“不谈恋爱吗?”
念稚没想到费宸会这么问,说到谈恋爱,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就算我以后谈恋爱了,你也可以自己住在这里。”
念稚本来还在考虑接不接受铭生科技的offer,现在看来,为了挣钱!
不想去也得去了。
吃完早饭,又有人敲门。昨天费宸搞了一个鱼缸回来,正在喂他那热带鱼,听到门铃声,走在念稚前面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工人,手上抬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念稚从厨房探出身,“你买了什么呀?”
没想到工人却直接抬着箱子往厨房走,费宸站在门口将念稚拉出来,他手掌宽厚,掌心热度高,摁在念稚的肩上带她出来时,有种强烈让人不容忽视的感觉。
念稚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费宸的手就放下了。
打开包装盒后,念稚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个洗碗机。
“你买的吗?”
听到念稚略带怀疑的语气,费宸吐出两个字:“不行?”
行行行,念稚心想,她没想到费宸会这么细心。
半个多小时后,工人们安装完设备又调试好,瞬间将厨房的逼格一下提升了不少。
“为什么买这个呀?”念稚家的厨房很小,她也问过几个品牌,都说尺寸太小不好安装,订做起来也很麻烦。
费宸:“看你每天刷碗……”
念稚竖着耳朵听,难道他心疼了?
费宸:“太吵了。”
念稚:“……”
不过有了洗碗机,确实轻松了许多,一直在摆弄个不停,忘记搭理客厅的男人。
直到他声音不悦:“喂——”
念稚回头:“嗯?”
费宸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也不知道看没看:“我不会白吃白住的。”
念稚一想到他那每一分钱怎么挣得……觉得挺不容易:“没关系,你挺好养的。”
费宸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
不过念稚这句好养,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中午吃饭时,念稚拿着碗筷走在费宸的身后,等到他坐下的时候,顺着衬衫领,念稚就看到了他的锁骨。
她真的不是故意往那里瞥的,只是费宸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没扣,而且还大大咧咧地开着。
结果一不小心就瞄到了。
除了锁骨,入目的还有那一片片红点:“你锁骨怎么了?”
费宸:“嗯?”
念稚拉着她来到卫生间,然后踮起脚尖指给他看:“呐,这里,怎么了?”
费宸解开扣子,一直到第三个扣子,露出大半个胸膛。
然后念稚就震惊了,只见费宸大半个胸膛上都是红色的点点,她呼吸凝滞一秒后,又把他下面的扣子全部解开。
抬头,担心的眼神撞进费宸垂着的眼神里:“怎么会这样?”
镜子里,费宸敞开全部的衬衫领口,嘴角轻压着一抹笑:“下面估计也有,你要不要脱?”
念稚一边担心,一边生气:“你不要闹了!”
“下面到底有没有?”念稚检查他上身的,只见红点一直蔓延到了腰间。
“不管有没有,先去医院再说!”
伸手给他扭上扣子,拿上车钥匙和钱包,便急匆匆地来了医院。
医生怀疑是过敏,先是验血,果然证实了一医生的猜测。
之后便去做过敏原测试,结果出来后,念稚震惊的看着费宸,如同看着一个稀有人种。
“你居然对……尘螨过敏?”
尘螨这个东西,实在太多了,防不胜防,最简单的就是家里床单被褥。
而费宸对尘螨过敏比正常人要更容易一些。
医生大概也很少遇到,看着费宸:“最近换了新住所?”
念稚艰难地点点头,她算是明白了,过敏源就是她家。
医生倒是给了几个除螨的办法,但是毫无意外,除了勤晒太阳之外。
毫无意外,每个办法都十分耗钱!
念稚看着费宸,“你……以前好像不这样吧?”
她以前真没听说过,费宸对这东西过敏呀。
费宸:“三年前生过一场大病,自那之后免疫力不太好。”
又是三年前,念稚没敢问费宸为什么会生病。
回到家,念稚先是一口气下单了好几个除螨仪器,又将床上用品拆洗了一遍。
到最后,看着费宸身上的痕迹越来越红:“要不你今晚睡我的床上试试?”
费宸瞥了她一眼:“那你呢?”
念稚:“我当然……”
“睡客厅啊!”
费宸移开目光:“睡客厅?”
“那你就睡客厅吧。”
说完,就回房间了。
留着念稚拿着药在原地,莫名有点失落。
费宸这一进去,一直到很晚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正常了,他出来时,正见念稚在阳台上给他的衣物除螨。
低头,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仪器,分外专注的样子,连费宸走到身边都没发觉。
“你在干什么?”
念稚一回头,看到他,脸上挂起笑容:“你出来啦,该吃药了吧。”
她将药已经分在小盒子装好,上面贴了每天要吃的数量和时间。
费宸接过她递过来的水,面无表情地吃完药。
然后站在念稚的身旁,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医生开了药水,需要把你平时贴身穿的衣服浸泡一下,我下午泡了泡,现在烤干。”
费宸根本记不得医生交代了什么。
但却在一旁专心地看着念稚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对尘螨过敏这件事。
这三年一直住在会所里,不跟人接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或许是赌上太多,才踏出这一步来到这里。
在那个如同真空,没有任何人气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会过的很健康。
但只有在念稚这里,他才会觉得自己过的活生生。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其实这种话,放在任何一人身上,他都不会问。
一直以来,他并不介意别人对他好或者不好。
别人怕他,诋毁他,阿谀奉承他,其实对费宸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只有念稚不一样,他会因为她简单的一句话,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眼神,然后去拼命地揣测她的意思。
然后再埋藏在心里,从中汲取甜蜜或者苦涩。
念稚:“不为什么。”
费宸:“因为愧疚?”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实却是揭露的很突然。
念稚抬眼,确实是因为愧疚,她越是了解现在的费宸,她的愧疚就越多。
费宸见她不说话,倒是笑了笑。
或许自己也觉得,追刻的太深并没有什么意义,突然也不逼了:“你还是别说了。”
晚上,费宸的身上需要上药。
念稚刚把电脑关上,手上便被粗鲁地塞进来一瓶药。
“上药!”
念稚看着他已经开水脱衣服了:“等下!”
费宸回头:“怎么了?”
念稚心里扑通通地跳:“我还没准备好!”
费宸:“要准备什么,又不是上床……”
念稚:“???”
转眼,费宸已经把上衣给脱了。
念稚心有杂念,深呼吸好几下。
费宸的身体大概是她见过最好的,他年轻,跟念稚一样,不过才二十五岁。
身体似乎还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骨骼修长,肌肉紧实,看起来很有力气。、
大概常年不见太阳缘故,十分白皙,念稚用涂着药膏的手轻轻涂抹上去,手掌,脸心都被烫的发热。
“你手怎么这么热?”
念稚心里跳的像是装了只兔子,结巴道:“没……没有呀。”
气氛有片刻的静谧,似乎是不愿意拆穿她,费宸没再说话。
念稚故作镇定地将他上完药,“把衣服穿上吧。”
费宸回过头后,笑了笑。
念稚撞上他的恶趣,内心吐槽,笑屁呀!
**
周一,念稚去铭晟科技办入职时,又遇到了宋霓娜。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可这个时间在HR的办公室遇到,念稚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人力资源部的杨威一开口就说:“宋霓娜小姐是国外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念稚小姐是经验丰富的律师,铭生科技法务部有了二位的加入,一定能将公司利益维护的更好。”
念稚心里暗叹,跟谁一个公司不好,偏偏跟宋霓娜,而且两人都是法务部的。
以前在一个班的时候,就一山不容二虎,结果现在一个公司,注定不得善终啊!
两人签的劳动协议都是保密的,并不一样。
念稚看着薪资那一栏,明晃晃地写着六十万时,还有感觉有点眩晕。
为了钱,跟不喜欢的人一个公司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世上,如果一倍薪资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加到三倍试试。
念稚麻溜地签完了劳动协议。
然后跟着杨威后面,一起去法务部。
路上,杨威一直对宋霓娜很殷勤,就在念稚以为这两人认识的时候,杨威突然来了一句:“董事长说,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
念稚的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所以自己是那个费列罗招进来。
而宋霓娜是董事长招进来?
这个公司还能不能好过了。
铭生的法务部不算小,加上今年刚招进来的一共十二个人。
铭生科技只是铭生集团的子公司之一,由于跟集团公司在一栋楼,所以集团公司的法务部都是在铭生科技这边。
法务部总监也姓林,叫林常春。
念稚一到办公室,就见林常春递过来一个文件,他到是不客套,直接跟念稚说:“这是公司裁员名单,里面是具体岗位和内容,解除协议你拟一下,明天就发给他们。”
说完就端着哥茶杯走了,到是真实又不客套地将她当牛使。
念稚打开裁员名单,一共有十六个人,大多数是科技岗位,有几个行政岗。
科技岗无一例外都是男的,三十五岁以上。
行政岗都是女孩,念稚定睛一看,居然都是在试用期,而且毫无例外都是马上就满六个月的。
做律师也接触过不少劳动争议案件,念稚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如果说铭生科技以招聘实习生为由,试用期一满就解聘,这在很多大企业都是常规操作。
可是一次性解聘这么多技术岗的,却是十分的不正常。
由于刚来,念稚也不好过多问,压着疑问,拟了一个解除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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