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 费趔都阴魂不散地跟在念稚身后, 她去哪费趔就跟去哪,法务部的人都认识他, 也不敢对他说什么
念稚被他跟着生气,离开办公室,走到在打印室复印资料。
费趔后脚跟着进来,念稚终于忍无可忍“你除了盯着我,还有别的事情干吗”
她站着复印资料,费趔就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将椅子转了个圈, 吊儿郎当地翘着腿“爸让我跟你学习,不待在你身边,我怎么学呀”
他这理由找的确实好,念稚一上班就接到费正铭的电话, 言语比昨天要客气许多。
电话里, 先是对念稚的工作能力表扬了一番, 然后说明来意, 要让费趔在她那里学习一段时间。
只要人还在公司, 念稚就不得不听费正铭的这个电话。
费趔要是像之前那般混蛋,念稚铁定教训他回去找爸爸, 反正她也不怕他。
可偏偏现在费趔把无赖发挥到了极致,满脸都写着“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见他那二大爷的坐姿, 念稚就不爽快, 将手里的文件资料往他一扔“复印六份。”
费趔被一沓资料砸个结实, 见念稚头也不回地走了,下意识就要跟出去,又想起念稚的话,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怎么复印,我不会呀”
念稚给了他一个背影“机器上有说明。”
费趔捣鼓了半天机器,差点把打印机搞死。
回到办公室,念稚看着电脑发呆。
她有些想不明白,费正铭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因为她昨天赌咒发誓说不会喜欢费趔,所以今天他就把儿子安排在自己手下
可怎么想都不对,也不知道昨天费正铭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她扫了一眼法务总办公室,门还是紧闭着的。
六份材料,费趔一直打到中午吃饭。
念稚下午要开庭,中午准备点个外卖将就一下。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正闷头吃着外卖,冷不丁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一抬头,果然又是费趔那种阴魂不散的脸。
念稚面无表情地咽下饭,“复印好了”
费趔指了指身后,“都弄好了”
他身后站着的是他之前的助理,好像叫王旭,念稚接触过几次。
“你自己复印的”念稚看着费趔,话却问王旭。
王旭看了费趔一眼,迟疑地点点头。
费趔被念稚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尊心受不了“行吧,是助理帮我复印的。”
念稚“你跟在我后面学习,我都没有助理,你居然还配了助理,费总您要是觉得我这边杂事多,工作辛苦,可以跟董事长要求回去。”
“毕竟我不想教一个,连复印都不会的人。”
费趔被她夹枪带棒一讽刺,脸红了又黑,最后挥挥手,满脸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就复印文件嘛,下次我自己帮你做好了。”
他把王旭打发走后,就坐在念稚的对面看着他吃饭。
念稚“”
“你不去吃饭”
费趔“我爸让我跟着你呀。”
念稚“吃饭不用跟着我。”
费趔义正言辞“不行,就算吃饭,你也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念稚“”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费趔承认他不会点外卖。
念稚见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吃,迫于无奈,给他点了外卖。
费趔兴高采烈地等着。他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在念稚耳边霹雳吧啦地念叨。
除去那些二世祖跋扈嚣张,奢侈浪费,脑回路不正常等缺点外。
念稚对他还算有忍耐度。
好不容易外卖来了,费趔外卖盒子一掀开。
又盖上了。
念稚“怎么了”
费趔“我不想吃。”
念稚“那你自己出去吃吧。”
费趔有点心动,“你不跟我去吗”
念稚摇头“下午两点开庭,我吃完饭就走。”
费趔“去法院开庭吗”
念稚点头“嗯。”
费趔“我还没去过法院。”
念稚“你当是逛商场呀”
费趔“那当然不一样,商场我早逛够了。”
念稚“”
最后,费趔没吃饭,就跟着念稚去开庭了。
下午的庭审是个专利技术侵权的案子,简单说,就是铭生科技的一个专利技术被对方告侵权。
根据专利申请日期来看,对方的专利申请日期确实在铭生科技之前。
这个案子没什么悬念,念稚对于侵权这一块没有什么可证据,所以没有否认,只对赔偿数额这一块跟法官据理力争。
哪知道,费趔在旁边的被告席上听着听着,差点跟对方律师打起来。
于是发生了以下对话
对方律师根据专利申请日期,还有我方的证明材料显示,我方专利权获得在先,且铭生科技没有我方授权,擅自使用该专利技术,因此请求法官判决铭生科技侵权,并以实际获利赔偿我方损失。
费趔你胡说,这个技术是我们公司独立研发的,科研投资几百万,怎么可能侵权你们的技术,你要再敢胡说看我不教训你。
好不容易等到开庭结束。
费趔“刚才在法庭上你为什么拉着我不让我说话”
念稚“我再不拉着你,你就被法警叉出去了。”
费趔;“他敢”
念稚回头,看着他,毫不客气地问“要不你下次试试”
费趔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不过气焰还是很嚣张。
念稚“我不是不让你说,万事靠证据说话,我们需要证据证明我们没有侵权,你明白吗”
费趔“技术就是我们公司的,需要证明什么,明明他们才是窃取的。”
念稚一点都不意外费趔的反应,大概一两句话很难把举证责任,案子胜诉需要证据链解释给他听。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没等费趔发现,念稚提上包回家。
没想到今天费宸回来的早。
念稚“你今天回来好早呀。”
费宸将六哥的球砸在地上,谈了两下“嗯,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念稚点头,又问“去哪里呀”
费宸“见个人。”
念稚没多问,于是哦了一声,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她回头看一眼费宸,见他垂着头,手里摸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念稚眼神停顿了片刻,她时常不知道费宸在想什么,虽然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但除此之外,好像隔着一层摸不到的边界。
“费宸”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转过头,目光深沉地看向她“嗯”
念稚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也想问费宸每天早出晚归去干了什么。
但话挂在嘴边,她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去问这些。
“没事。”
费宸转过身,将六哥垂涎已久的球扔出去。
吃完晚饭,念稚换了一套正式的衣服出门,还描了个淡妆。平时职业装穿习惯了,又找了一双细尖高跟鞋。
打扮一番,跟平时很不一样。
费宸手腕挂着外套出来后,瞧见她,眼神在她身上放了好一会儿。
“不错。”
念稚脸颊有点发红,跟她相比,费宸的皮相才是真的好看。
轮廓深邃,眼睛也是,不常笑,嘴角总是压着,。
她有时会想,以前费宸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他对她的吸引是致命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轮的转动而变心。
可当年一直到他们分手,她都没有找出答案来,费宸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在她愣神的功夫,费宸已经走到她跟前。
“在想什么”
念稚的思绪在过去和现实之间飘荡,“我在想”
费宸靠近,低沉着的声音笼罩在她的上方“嗯”
念稚被他声音蛊惑的灵魂都在飘忽“你。”
费宸轻笑了一声,微不可察觉的一声。
大概是这声笑将念稚拉回现实,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瞪他“你笑什么”
费宸整个人都是淡淡的“高兴。”
念稚“”
他们一下楼,就有车开过来。
开车的人念稚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罗素下车,拉开车门。
念稚脚步迟疑“接接我们的”
费宸“我的车。”
念稚“”她决定明天预约一个医生瞧瞧。
即使念家还没破产,也不见得她家能买得起这辆车。
贵,是念稚坐在车上的唯一感受。
也更印证了,这车是费宸借来过着租来的猜想。
她尽量地去体谅费宸。
毕竟今天要出去见朋友,收拾两件体面衣服,置办一身拿得出手的行头,也算能理解。
罗素车开的平稳,这是他下岗再就业后,第一次给念稚开车。
念稚习惯性地在车跟费宸扯得有些没得。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总经理吗就是那个干啥啥不行,泡妞第一名那个。”
费宸准头,似乎对念稚给费趔的评价十分感兴趣“记得。”
念稚“最近吧,这个总经理他爸,也就是公司董事长,跟他儿子一起脑袋坏掉喽,把他儿子总经理撤了,放在我们部门当法务专员。”
罗素提着眉毛,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念稚。
费宸皱着眉头“是吗”
念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费宸“说说看。”
念稚“董事长居然亲自打电话说把他这个儿子放在我手下,美其名要历练一下。”
费宸脸上没有任何不信的表情,反而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是吗”
念稚大倒苦水一番。
很快到了地方,念稚下车,居然发现这是第一次遇见费宸的那个会所。
“进去吧。”
好在这里面也不全都是犬马声色,念稚往里面走,穿过堪比迷宫一样的走廊后,两人到了室外一处茶室。
茶室装修的古朴,原木色的装潢雕刻,处处都透着古香古色。
费宸跟她并排,越往里走,隐隐约约听到哼着曲调的音乐。
“到了。”
念稚提着裙摆上前一步,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等到背对着她的人转过身,赫然发现,居然是费趔
费趔见她先是喜上眉梢,美不胜收。
待见到后面一起进来的费宸后,瞬间如丧考妣,面如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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