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趔掐着太阳穴, 头疼欲裂地睁开眼,看见一只金毛,虎视眈眈地蹲在他跟前, 朝他龇牙。
费趔先是一声草, 下意识往后靠,然后从沙发上掉下来。
“哎呦”
他这一声,将饭厅里的费宸和念稚都吸引了过来。
“你醒了”念稚走过来, 摸了摸六哥的脑袋,停止它吓唬人的举动。
费趔看到念稚之后, 脑子先是凝固了一会儿, 之后记忆便像是被强行回放一样,昨晚的事情一件件开始闪现。
他扶着沙发坐起来“这是哪儿”
念稚拉住蠢蠢欲动想要欺负上去的六哥“我家。”
费趔回神,他怎么记得昨晚一直在酒吧, 后来喝多了,最后一秒看到的脸不是念稚。
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听餐厅传熟悉的声音“醒了就过来吃饭。”
费趔被这声音吓一跳, 一回头果然就见他哥费宸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
他全想起来了
餐桌上,念稚和费宸食不多言地吃着早餐 , 费趔的眼神像是扫描仪一样。
头发丝儿都透着震惊和八卦“你们俩住在一起”
念稚点点头“是啊。”
费趔“”手里夹的煎蛋掉到桌上。
“怎么啦”念稚见他魂都不在的样子, 不知道她跟费宸在一起有什么可怕的
费趔“没什么,就是觉得太特么魔幻了。”
他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没办法相信他哥从那云端上下来,就住进这么个地方。
还跟人同居了, 费趔看了眼在他脚边蹭着要吃要喝的猫狗, 见费宸一脸淡定地将鸡蛋黄拨下来喂给猫。
太魔幻了
费宸似乎不太愿意听他问这些废话“吃完饭,就离开。”
费趔“哦”了一声, 赶紧低头吃早餐。
煮的软烂的海鲜粥,十分香糯,对于他这种宿醉的人,再美味不过。
“这粥好喝。”
念稚听他夸奖心情挺不错,“是吗”
费趔问“你做的”
念稚点点头,今天周六,她早上特地起来熬的。
费趔还想多夸两句,结果接触到他哥冷冰冰的眼神,立刻闭上嘴,默不作声地喝粥。
吃完早饭,费趔坐在沙发上逗猫撩狗。
玩的流连忘返,不亦乐乎。
念稚从厨房出来,就见他将逗猫棒都舞出幻影了,觉觉一脸冷漠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兄弟俩占着沙发的两头,费趔这样捣乱,费宸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念稚走到客厅,“要不,你中午还在这儿吃吧我打算涮火锅,多个人热闹。”
说真的,她只是客气一下。
但费趔显然一点都不客气,摇头摆尾,笑眯眯地转过头,正要说好
只听费宸在他前面开口“他马上就走。”
送人走后,念稚回到家里。
今天天气不错,她将屋子里的花草盆栽都搬出去晒太阳。
费宸又在精心伺候他那鱼缸,现在已经不能叫鱼缸了,而是迷你海洋生物馆。
鱼缸比之前大了好几倍,里面好几种鱼。
念稚虽然不全认识,但是看着挺漂亮的,没事的时候也会在鱼缸前观赏一下。
她挺喜欢现在这种生活的,有猫有狗,有喜欢的人。
念稚正观赏鱼缸,听费宸接了个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费宸语气似乎有些严峻。
挂了电话,他就说要出去一趟。
念稚从来不问他去哪,或者干什么,自从住在一起后,这似乎变成了他们的默契。
一是因为费宸确实很神秘,以前也是。另一个是他不主动讲的话,念稚认为就算问费宸也不一定愿意说,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念稚默默地看着他出去,然后就在家等着他 。
一直到很晚,晚到念稚甚至在沙发上等到睡着。
客厅里的光乍亮,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费宸从外面走进来。
“你回来了”
“嗯。”费宸的表情还是跟刚出门一个样,念稚不知道事情处理的顺不顺利。
“你今天的事情顺利吗”
费宸点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晚上两人互道晚安后,念稚却没转身进屋,而是看着费宸“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她希望费宸应该是没事儿的,但是就算没事,这么晚回来她还是挺担心的。
费宸看了她两秒“没事。”
念稚只好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费宸难得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见她眼神失落,费宸只好说“有点突发的事情,出去处理了一下。”
念稚点头“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她并不想强求,他们虽然刚刚确立了相互喜欢的关系,可是跟恋人比却又差了一些。
念稚并不想太逾越。
不过怕费宸真的遇上棘手的事情,念稚还是想了别的办法。
罗素接到念稚的电话显然很意外,他跟念稚的交集并不多,平时去找老板时也会有意避开她。
念稚本是想从费宸朋友这里,打听他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
罗素没有说明,只是回答“最近确实有些事,因为先生的弟弟惹出一些麻烦,所以费先生一直在处理。”
弟弟
难道是费趔。
不过也不对呀,费趔惹出来的麻烦,不是有董事长顶着,为什么会找费宸
不过这些问题,罗素就没有直接回答她。
就这样心里怀揣着隐隐不安和好奇
这一天,费宸又回来的特别晚。
还有满身的烟味,眉尾也有些红,应该是喝酒了。
推门进来时,见到客厅的念稚,身上的寒气逐渐消散,因为酒意而妄肆的眼神也渐渐冷静下来。
“还没睡”
他边解开西装扣,边慢慢走进来,目光落在念稚的身上“以后不用等我。”
念稚靠近后,果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于是没说话,去给他调了一杯蜂蜜水。
她站在厨房,手里下意识无规律地搅拌着杯子。
玻璃窗上的人影从厨房门外渐渐走近,随后,站在念稚的身后。
她没有转头,感受到费宸的靠近。
然后肩膀上轻轻地一重。
费宸揽着她的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问题很麻烦吗”
费宸闭上眼,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有点麻烦。”
念稚想起前几天罗素说的话,他说费宸是出去帮费趔收拾烂摊子去了。
可是费趔天天来公司,跟个傻子似的活的乐呵呵,没见出什么大事儿呀。
“你最近干什么事了”她没直接问是替费趔处理什么事情,怕把罗素出卖了。
就在她还以为费宸不会说的时候,没想到他难得开口了。
“有个公司技术秘密被泄露,涉及到高层,我在查。”
“这件事不能兴师动众,只能暗地里进行。”
念稚没理清楚这里面的逻辑,什么公司为什么被泄露为什么要背地里查
这每一个问都能带出更多问题,她及时闭上嘴。
不过很快,念稚脑海里的这几个问题就全都有了答案。
这天是周一,念稚一到公司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部门的同事都用一种神秘莫测的眼神看着她,被这种眼神看着,无外乎有两种后果。
一种是她要走大运,二种是她要倒大霉。
以她最近的运气来看,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
果然,没过半个小时,她就被叫到董事长办公室了。
当然,一同过去的,还有法务总林常春跟她的同事宋霓娜。
念稚走在他们俩中间,左青龙,右白虎地被夹带上去。
董事长办公室里,费正铭正在看一份文件,念稚虽然离得远,但还是看到文件最上面写的斗大的几个字。
民事判决书。
她又眼一抬,发现费正铭的脸色不太好。
“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为什么认定我们公司侵权”
念稚上前一步,看到的是之前费趔跟他一起开庭的那个案子出裁判结果了。
不过案子是输是赢靠的是证据说话,费正铭应该去问法院呀,问她干什么
费正铭有又问“这个案子谁交给你的,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念稚看向林常春,后者跟费正铭一样,同样一脸质问地看着她。
这个案子念稚再清楚不过了。
因为当时林常春将这个案子交个她时,格外叮嘱她不要有压力,就算输了也没关系。
当时念稚要求他好几份证据材料,林常春都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以至于开庭两次,她只有书面代理词,却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说话。
而且这事儿汇报董事长也不是她该干的事情,宋霓娜每周都要上交工作报告。
“您什么意思我既然是贵公司聘用的法务岗员工,自然是铭生科技公司交给我处理的案子,难不成是我私下拿到的案子再说铭生科技的案子,每一个都有载在工作报告上的,我更不可能私下接案子,还故意输掉。”
费正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有没有信她的说辞。
随后将手边的工作报告扔过来。
“你看看。”
不用翻,念稚也猜到了,上面果然没有这个案子的工作报告。
念稚看向宋霓娜,她没有看念稚,只是压着嘴角,却有隐隐得意的笑容。
念稚将工作报告合上“董事长,我出庭代理的每一个案子都向法务部的宋霓娜提交了工作报告,至于为什么这份报告里没有,我想你应该问宋霓娜而不是我。”
念稚虽然和宋霓娜一起进的公司,但是两人的分工却完全不一样。
念稚负责诉讼业务,宋霓娜则负责文案行政工作,每天除了写写材料报告就是跟法务部的其他小姑娘们去楼下喝咖啡。
费正铭一言不发地看着念稚,念稚也不惧不畏地看回去。
“你是说,林常春跟宋霓娜合起来伙来欺瞒这件事,然后栽赃你”
他话音一落,另外两个人果然跳起来,尤其是宋霓娜,急切的声音想要洗涮自己嫌疑。
念稚大概也猜到,今天这件事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董事长不是我的锅,我绝对不背。”
“对了,当初这个案子是我带着费趔一起去做的,如果是我背着公司私底下去代理的案子,我为什么要带着费趔去”
念稚一说完,林常春和宋霓娜都变了脸色。
念稚平时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去开庭,却没想到就是这么巧,她那天居然带了费趔一起去。
费正铭斟酌一番,林常春是他小舅子,又是公司法务总。
宋霓娜是他好友的女儿,平时更是费叔叔地叫着他。
念稚紧紧地盯着费正铭,如果今天他不把费趔叫过来对峙,那她就亲自去找,顺便祝这个公司早日倒闭。
宋霓娜似乎有点扛不住了“费叔叔,可能是我工作有失误也不一定,念稚这么肯定自己交了工作报告,我回去再找找。”
林常春没说话,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应该“要不就把费趔找过来问问吧。”
他就堵以费趔花天酒地的性格,不务正业的性格,不会记得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甚至连对方当事人就记不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费趔一进来,费正铭刚问了两句就被他打断了。
“我记得,对方公司好像叫什么长丰科技,告我们侵权,说我们窃取了他们的技术秘密,还要我们赔偿他们一千多万。”
这几个细节一说,林常春忍不住变了脸色“一个月前的事情,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费趔还不知道这个案子已经判了下来,义愤填膺“当然记得了,当时要不是念稚拉着我,我差点跟对方律师打起来”
林常春“”
他真是算错了。
费正铭一直没说话,直到费趔嚷嚷完,他才开口“念稚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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