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星野觉得能在异国他乡遇到李知之是一种缘分, 便特意找接待他们的学生留了个微信, 几天后, 英国这边的学生给他发了一段小视频。
视频里的李知之正用英文演讲,口头流利,侃侃而谈。
他想起十年前的夏天,李知之躺在凉席上, 望着窗外的星空,跟他畅谈梦想。
李知之说自己想子承父业,学习农学专业, 种好多好多的稻米, 研究出五颜六色的黄瓜,最好还能研究出一种树可以结各种不同的果子。
商星野那时还不太懂梦想是什么,于是只能困困地听着李知之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知之的梦想应该是实现了。
再后来,商星野在英国读书, 偶尔也能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里知道一些关于李知之的零星消息。
知道李知之接管了绿恒,知道李知之去相亲了, 然后分手了, 然后又相亲了, 然后又分手了
毕业后,商星野回国,进了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娱乐公司, 跟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经纪人。
直到他在酒吧里遇到了李知之
他们有了那样神奇的重逢, 又共同经历了美妙的一夜。
不过显然李知之这个没良心的小总裁是不记得他了, 所以对他的名字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即使不记得了,李知之还是那个李知之。
十几年前,小李知之会一脸严肃的提醒他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回家。
十几年后,大李知之还是会皱着眉提醒他不要随便带陌生人回家,而这句话时,明明他都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商星野想想都觉得好笑,他的知之哥哥一点都没有变啊,也不知道谁更危险。
所以他听到这话时,只是温柔地摸了摸李知之的脑袋。
李知之似乎有些奇怪,不明白眼前的男生为何如此温柔。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像极了十几年前那个夏天的阳光。
他们的故事也重新开始了。
最近商星野要搬家了,前一阵,他们不仅已经见过对方的家人,还举办了一场小型婚礼,交换了婚戒。
这个婚礼只有他们的亲友参加,虽然在法律上他们的婚约不具备法律效力,但他俩也已经算是互相有名分的人了,所以他决定搬到李知之那儿去住。
商星野要搬家,李知之也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帮男朋友一起搬家。
李知之在整理商星野的卧室时,翻到了一个带锁的铁盒,他朝屋外的人问道“这有个带锁的盒子,你还要吗”
商星野没回答,而是迅速走了进来,听他的脚步声也知道他步伐很急切。
“怎么走那么快”李知之有些讶异地望着他,揶揄道,“这里面该不会是藏着你学生时代的情书吧”
商星野盯着那个铁盒,笑道“不是情书,不过比情书更珍贵,你要看吗”
商星野走过去,坐在地板上。
李知之纠结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道“还是算了,我觉得即使是恋人,也应该互相留给对方空间,谁过去没点秘密回忆呢。”
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睛却还是一直往铁盒上瞟。
商星野忍俊不禁“你还是看看吧。”
李知之大度地把铁盒还给商星野“不看不看。”
商星野却径自把铁盒打开了,里面是几片树叶标本和几块块扁扁的鹅卵石。
李知之怔了怔,越看这些东西越觉得熟悉,他迟疑地说“这标本怎么那么像我做的”
这几片树叶标本是用塑料薄膜压制保存的,所以过了那么多年,还是完整如初。
商星野“叽叽哥哥,这本来就是你做的啊。”
李知之惊讶的抬起眼帘,目光从标本挪到了商星野身上。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标本。
李知之如梦初醒道“你就是我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遇到的那个乖乖的小弟弟”
“乖乖的小弟弟”商星野扬了扬眉,掌心轻轻摩挲着李知之耳畔的部位,“我无名无姓的吗”
李知之轻咳一声“小野弟弟。”
忽然,他身体顿了顿,更为惊讶地问“你难道一开始就认出我了”
商星野轻哼一声“提到这个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别说我一开始就认出你,就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好像也一点没想起我”
商星野揉捏李知之耳朵的力道逐渐加重,隐约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李知之心虚道“呃唔这个那个”
其实对同一件事的回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有人可能记不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朋友了,不记得两三年前共事的同事的名字了,却能清楚记得三岁时父母的争吵,七岁时老师的责骂。
商星野记得李知之,是因为那个夏天对他来说太特别,完全是不一样的生活体验。
但对李知之来说,除了爷爷奶奶离开这件事,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夏天,他普通的回到了老家,普通的遇到了一个乖巧的小男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普通。
商星野见李知之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露出伤心的表情,怅然道“我知道,对我来说,叽叽哥哥是特别的,但是对叽叽哥哥来说,我就是一个都记不全名字的小野弟弟吧”
李知之越听越内疚,越听越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太不对了,他握住商星野的手“星野,你生气了吗”
商星野哼哼唧唧,也不说自己是生气还是不生气,而是酸溜溜道“说不定我走了之后,你还带了好多小弟弟玩呢,什么小王弟弟,小张弟弟,我记得那时在村里,就好多小弟弟喜欢来找你。”
那时李知之是村里的孩子王,的确有很多小朋友唯他马首是瞻,天天知之哥哥,知之哥哥的叫,他们不仅爱叫,发音还比商星野标准呢
不过嗐呀,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老醋啦。
可李知之没底气反驳呀,光是他完全没把商星野和小野弟弟联想起来,他就输了一大截啦。
商星野说完就沉默地低下头,拨弄着铁盒里珍藏的记忆。
李知之的目光也跟着落在那些旧物上,这些东西看得出来是被主人精心保存了许多年的。
李知之主动靠过去,双手攀在商星野的肩膀上,半是撒娇半是哄道“我老家第二年就拆迁了,所有人都搬走了,我也没回过那了,哪有什么这个弟弟那个弟弟的。”
商星野看李知之这么主动投怀送抱地认错,心里早就笑开花了,不过他强忍着笑,不愿意露出一点端倪,继续装委屈“真的吗”
商星野的演技太好了,他的委屈里是三分难过三分无辜四分可怜巴巴,直把李知之弄得心慌意乱,自责不已。
这时李知之只想赶快把商星野哄开心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坐在他月退上是个很危险的姿势,他拼命点头道“真的,而且而且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
商星野眨眨眼,一只手的掌心继续在李知之耳畔揉捏,另一只手则已经探入他的衣间,轻轻摩挲着他的月要。
商星野继续装傻问道“哪儿不一样了”
李知之被他摸得心头狂跳,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李知之特别认真特别郑重地展示着手指上的婚戒“我们现在是伴侣关系,你不止是我的小野弟弟,也是”
李知之声音轻得像小猫咪,脸也已经红透了“老公。”
这一声轻语像小猫尾巴一样拍打在商星野心头,又痒又麻“什么”
李知之抿了抿唇,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再叫一遍。
商星野却不放过他“知之哥哥,你再叫一遍。”
李知之红着脸,闷不吭声,然后把脑袋埋在商星野的肩膀上。
商星野好笑地亲了亲李知之的耳朵,口亚声道“知之哥哥,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混过去吗”
李知之坚持不吱声。
“那我用其他方法让你叫我了哦”商星野先礼后兵,手也逐渐到了李知之月退的位置。
就在李知之晃神间,他已经完全落入商星野的掌控中。
李知之“”
李知之惦记着正事“我们今天还要搬家。”
商星野好笑地亲了亲他“明天也不迟。”
阳光流淌进窗台,照在交叠的身影上,而在商星野的折磨下,李知之也在快崩溃时,哭泣的叫出了那一声“老公”。
甜得商星野心弦都在颤抖,他的那里还在李知之的身体里,他掐紧了李知之的月要“知之哥哥,你再多叫我几声,好吗”
此时李知之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早已崩断,他只想商星野继续,于是掀起眼帘,颤巍巍地凝视着商星野,他眼睛里已经蒙上一层水雾,声音有些轻颤“老公疼我”
商星野再也忍不住。
热烈的火燃烧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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