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秀已经坐在了回学校的大巴上。
可是他已经跟几个室友大哥约好要去女仆咖啡厅玩,之后还要去杜晨单位帮他解决点事。
他觉得肖泠学长挺好,还是果断拒绝。
他不喜欢去别人家里玩,看见家长都束手束脚的,而且他觉得跟肖泠也没有熟悉到可以上门去家里玩的地步。
肖泠看着他的回绝,面无表情,决定晚上回学校找他,这个学弟似乎还没察觉自己的身份,可以跟他套套话。
……
下午,苏星秀跟同学玩了之后,来到杜晨工作的市公安局,被他带到法医室。
杜晨眼带青紫,十分疲惫。
“地震之后出了事,居然有些尸体出现尸变……我还出去忙活了一下。”
“那些正派人士早上到处乱窜,街上厉鬼横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向来不对外说。”
他把法医室的门关上。
苏星秀本来今天玩得很开心,听他这样一说,就觉得很奇怪,他放出了小雪豹,感受四周流动的气。
“阴气怎么这么浓?都快赶上我家了。”苏星秀惊了。
杜晨:“是啊,不过那些正派人士到处割草似的杀鬼,好像也没影响。”
“里面来。”
走进里面的解剖室。
正中解剖台上是一具女尸,身上盖着块白布。
苏星秀看见就浑身一抖。
“这冷不丁看到很吓人啊。”
“她有什么问题”
杜晨指着解剖台上那具尸体说:“你看她的耳朵边。”
小雪豹跳上解剖台,苏星秀通过小雪豹,感受到这具女尸脑内有许多蛊虫。
“有人来了。”杜晨说。
苏星秀的小雪豹原地消失。
法医室大门被推开,一个瘦高的年轻警察蹦跶着进来:“老杜,今天周姐请客,去吃火锅,景月西路那家王毛肚……”
“哦,怎么有个生面孔?”
“还跟你一起看尸体。”
“小弟弟胆子大啊。”年轻警察走过来,他明显跟杜晨很熟,也不怕法医室的尸体,靠在解剖室门上吊儿郎当的闲聊。
杜晨:“这是我老家来的弟弟,刚到海州读书,今晚不去吃火锅了,我晚上就想好好休息。”
“好。”小警察对苏星秀很感兴趣。“小弟弟长得漂亮啊,这头发,是不是电影学院的?”
“怎么在这里看尸体,不害怕吗?”
杜晨:“他来帮我点忙。”
小警察更感兴趣了。
“你怎么还需要这种小孩儿帮忙,难道小弟是当代名侦探柯南,专能发现咱们专业人士发现不了的线索?”
杜晨:“星秀,你弄吧,给他见识见识,他信得过。”
苏星秀:“……”他拿起旁边一把刀,裁下一缕头发,放在女尸耳朵边。
头发自动燃起一丛绿焰,瞬间成灰。
女尸耳朵里爬出一条手指头粗的黄色毛毛虫,还有很多更小一点的跟着它出来,一群虫子爬到那堆头发灰烬里吃灰。
如果是在路边看见这么一堆虫,不会害怕,但是现在……
“啊啊啊啊,你,你,你……”小警察指着苏星秀,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降头大师!”他下了最终结论。
“不是降头,是蛊。”杜晨说。“这个受害人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但是报告上不能写她中了蛊。”
苏星秀伸手把最大的那只虫拈起来,给小警察展示:“金蚕蛊,可以附在珠宝首饰里,中蛊后会整夜做噩梦,腹痛如绞,人也会肿胀,最后腹中脏器被蛊虫吃掉。现代的医学手段检查不出来,其实很多人都是被吓死或是觉得没救了自杀。”
他年纪不大,长得好,看着很纤弱无害,说的话做的事让人毛骨悚然。
小警察:“……大仙,求你收了这虫吧!”他对杜晨说:“杜大仙,你家全是这种大仙啊,我算是信了你说的。”
“可是这案子马上就要结了,怎么继续去查?怎么补充侦查线索?”
苏星秀笑了:“没有关系。其实也不用查了。”
小雪豹爬上他的肩头,把那条金蚕蛊嚼吧嚼吧吃了,然后又跳到解剖台上把剩下的虫子都吃了,像吃猫粮一样,吃完还舔舔嘴,无辜的看着小警察。
苏星秀:“金蚕蛊炼出来,需要下蛊人的心头血,蛊虫死了,凶手也活不了多久。”
小警察:“那连批捕审判程序都省了,牛批。大仙小弟,认识一下,加个微信,我遇到搞不定的灵异案件就找你。”
因为被喊柯南有点不高兴,苏星秀高冷地维持着大仙风范:“……不必,我只是碰巧遇见这种被人下蛊的,这是我与这位无辜的女士的机缘。”
“有些案件没有任何头绪,会向社会征集线索,报酬不菲……有些小案件本来没有线索,也没有警力继续跟进,但是当事人人会强烈要求花钱解决……譬如那种家里突然被甩了个死狗尸体的土豪,或者晚上公司风水鱼缸突然被挪位就疑神疑鬼的公司老总,这种事案都没法立,但是当事人希望砸钱立案求警察解决,随随便便三五万,可我们是正直的人民公仆,不能……”警察滔滔不绝。
苏星秀利索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他爸准备一个月给1500生活费,下午跟同学在女仆咖啡厅玩了牌喝了杯咖啡又吃了两块小蛋糕就去了150,感觉生活会捉襟见肘的。
大仙又怎样,大仙也要吃饭氪金玩游戏。
杜晨把苏星秀送出单位。
“高寒他手里确实有些事不好解决,有时会找那些正派人士搞的什么宗教文化联合会帮忙,但是他们都说忙不过来,如果是有级别的官员去找,就会换一副面孔。”
“你若有时间,可以帮他一些。”
苏星秀:“那些正派人士怎么那副样子,又废又势利眼。”
杜晨酸酸地说:“可能是太有钱的缘故。”
苏星秀想起自己在老家小镇开小店的父母,再想想又开房地产公司开珠宝公司的那些正道心酸的沉默了。
杜晨还没有买车,苏星秀也舍不得钱打车,于是杜晨跟他一起在单位旁吃了碗粉,又把他送进地铁站。
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中,苏星秀感到了一丝灵气的流动。
他知道这是因为刚刚他的灵蛊吃了一堆金蚕蛊,现在消化了。也让他能够恢复一丝对灵气的感知,如果要更快恢复,多吃点阴物就行,但是也很难遇到那么强的。
……
回到寝室,王图又很激动:“刚刚肖神来找了你两次!”
苏星秀把手机插上充电器,漫不经心地说:“他把行李箱拿回去了吗?”
“拿回去了,拿回去了,不过还说找你有事。”
“什么事儿啊?”苏星秀奇奇怪怪的,他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了会儿电就赶紧开机问肖泠。
肖泠只说让他下楼来谈。
苏星秀在外玩出了一身汗,慢腾腾地把澡洗了,换了身衣服才穿着拖鞋还拿了包瓜子哼着歌下去找肖泠。
肖泠正在看文献,开门还没看清人,一股洗发水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低头一看,苏星秀头发还是半湿的,显然才洗过澡,随便穿了件校门口服装店30一件批发的大T恤,领口很大,露出精致而分明的锁骨……
肖泠:“……”
“哇,学长,你寝室就你一个人啊。”苏星秀有点好奇地看着大二学长们的宿舍,挺干净的,没有传说中的读大学阅读宿舍越邋遢。
“其他室友还没返校。”肖泠说。“随便坐。”
苏星秀感觉他好像要进行一场很正式很漫长的谈话,茫然地坐在他寝室里一个懒人沙发上,坐进去就像躺着一样,乌黑的发散开,踢了拖鞋,两条白生生的细腿绞着。
肖泠:“……你在自己寝室里也这样?”
“嗯?是啊。”苏星秀感觉他似乎有点不高兴,立刻起来坐端正,心想:以前就听说读大学,参加社团比较多的人会有强的尊卑意识,后辈必须尊敬前辈,没想到肖泠也是这样的,人不可貌相啊。
肖泠:“……小苏,我觉得你有点特别。”
苏星秀想这个台词怎么有点GAYGAY的,他起了一点警惕。
“我姓肖,我家是南宋丞相赵普后人,历经动乱之后,把姓从趙改为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苏星秀睁大眼睛,他知道,这个肖家就是那个精通奇门遁甲风水玄学的肖家,不过跟他家没仇。
但是他是怎么被看出来的?
两个人一起在街上遇到狡……
又在农家乐遇鬼……
想不被看出来也挺难的。
除非肖泠是瞎子。
他想求肖泠不要到处宣传自己真正的那个身份,却听他说:“小苏,我知道你是秦毒岭苏家的人,最近出了些反常的事,一些人怀疑是你们家的新圣女做的。”
“你能给我说实话吗,是不是?”肖泠觉得不以出身看苏星秀,他其实是个挺单纯的小孩,生在那样的家族,也不能怪他。
苏星秀手里捏的那包瓜子掉到地上,瓜子散了一地,他很生气:“当然不是了,谁乱扣的锅!”
“肖泠学长,你看我像坏人吗?我们家都是好人!”
这些废物正派!
“我的身份你不要说出去,我知道有人在搞事,我要查一查!”苏星秀气头上立下了豪言壮语。
肖泠:“哦,你能来查,那正好。”
正好人手不够,来个免费劳动力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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