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旸在这个圈里给人的印象,套用一句娱乐圈的话来说,这是一种黑红的存在感,那类家族接班人日常忙工作的先不说,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们大多数是知道他的,好多还都在一起玩过。
这两天冷凝明显对肖旸态度冷淡下来,肖旸不能不知道。当然冷凝从来没有正面对肖旸承诺过什么,比如说捧他之类的。只有最开始那一次答应给他补偿,肖旸也借她的势进了剧组参加了一个大制作电视剧。
不算亏了。
若是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也就只能算了。
冷总没那个意思,不能得罪人呐。
姜家给女儿生日宴这事肖旸几天前就知道了,在温泉山庄亲眼见过姜茵给冷凝请柬,他没提,冷凝也没答应带他过来,这几天又联系不上人,肖旸心里也不太得劲。
正巧就接到以前朋友的电话,叫刘知言,别人叫他刘公子,人打电话过来问他要不造去参加宴,肖旸一问清楚情况马上同意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冷凝过来的的时候肖旸当然看到了,她跟着楚双一起来的,肖旸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总归是不舒服,来来去去的烦。
便没有像以前一样一看她就粘上去,心说自己也不是总上赶着的。
外头花园热闹,屋里也热闹。
宴会厅很大,大厅又连带着小厅,肖旸待在一个角落没让人发现。那个带他来的刘公子并不是什么好心人,一伙人刘想逗着肖旸的乐,但大家都发现了肖旸今天有些不同,没跟以前似的一挨就发疯,然后做些出格的事说些不着调的话,反而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
刘知言奇怪,暗道这小贱人今天怎么了,安安静静的,逗他也不发火。
不过,妈的,正经起来的样子看着还真帅。
难怪那么多人想包他养他,偏偏肖旸这人就算落到泥里了,骨头还矜持高高在上,你就是嘴上调戏他一句他都能跟你发生动手。
啧啧,十分不好养。
“怎么着,听说你接到戏了?谁帮的忙,你不是不肯跟人,这不是也没倔强嘛,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跟我呢。”刘知言坐在沙发上,端着杯红酒慢慢啜着。
刘知言向来是这样的劣性,肖旸忌讳什么不爱听什么他偏说。
肖旸眉眼淡淡看着远处,听这话就是冷笑一声,“哼,你要我跟你,掂量过咱两谁压谁么?”
肖旸高傲的很,他长得比人帅,身高比人高,这人也敢开这个口。
“艹!你特么怎么给老子说话的!”刘知言一脚就踹过去。
肖旸一点不急,稳稳挡住了,反讽回去,“想当我老子,下辈子投胎请赶早吧。”
丢下这句话,刘轻飘飘走开了。
刘知言脸色一言难尽,灌了一杯酒骂:“妈的,他怎么越来越难搞了!我带他过来干嘛,给我自己气受的?”
旁边两个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哄笑,说:“谁不知道他出了名的难搞,现在连嘴上便宜都占不了,真要命。”
肖旸没功夫跟刘公子逗贫,眼睛一直溜溜跟着冷凝走,但人没敢跟得太近,冷凝对他都那样了,他怎么着也该冷一冷吧。
正靠在墙上想七想八,不妨耳朵里就灌进两道不和谐声音。
让人听着更加怒上心头。
所谓的名媛闺秀背后阴着说人坏话,要说的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他们骂的是冷凝。
那肖旸是什么感觉,肖旸是之前一直跟着冷凝转,为了贴上去舔着脸缠了她好几次。
这两人嘴里不干不净羞辱冷凝,不就是间接把他给骂了?而且他们说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吧?
原来的“肖旸”就不是什么好性人,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名声弄得那么恶劣,甚至一直跟着刘少他们混。
让他听到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绝对做不到装作没听见咬牙切齿忍下去,于是就有了坦坦荡荡拿着红酒杯,毫不手软当面泼上去这事。
安雪和另外一个人完全没防备,结结实实被泼了个正着,红酒业滴滴滴嗒嗒湿漉漉黏在胸前礼服上,连脖子处都被喷溅上了不少。
她们的尖利叫声引来周围人的注目。
“你干什么!你找死啊!”安雪完全端不住她小姐的做派,脸色狰狞几乎想向肖旸扑过去抓烂他的脸。
肖旸淡淡:“抱歉,不是故意的。”
旁边马上有两个佣人上前,手里拿着干净毛巾,一小心翼翼说,“两位小姐我带您去客房处理下,换件衣服吧。”
安雪见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走了过来,尽量压住怒火,这时才看清楚泼了他红酒的人居然是肖旸。
她抖着手指指向对方,声音有些尖锐:“是你!肖旸,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放你进来的!”
此时,姜家今天宴会的主角姜茵过来了,连忙安慰两个被泼了红酒的人,但听到安雪话眉头依旧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她这个主人还没说话安雪就指责了起来,能进来的客人必定都是拿了她的请柬的,安雪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自己的客人不妥当?
衣服脏了多大点事就换掉就是了,非要把场面弄得这样难看,姜茵有些瞧不上安雪,这人实在不够聪明。
果然,安雪才一呼喝说出这样的话,刘大公子就一脸冷笑走了过来,“你对我带过来的朋友有什么意见?还是说这宴会我们来不得?安小姐充起主人的款来了,没记错这里不是安家吧?不小心弄脏你的衣服是不对,赔你一件就是了,安小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刘知言从来都是个混不吝的,他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很不在乎人说他一个男人没风度。
落了他的面子,百分百的要报复回去。
安雪和他身边那位小姐当真是祸从口出,要不是她们肆无忌惮的背后说人坏话,现在也不至于被个不讲道理的贴着脸羞辱。
肖旸看人多了,就收起了他那副冷冰冰的神色,稍微表现得有些愧疚,在刘知言说完那番话后,对着他说:“都怪我刚才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才会把酒水泼到两位小姐身上,是我的错。”随后,对着安雪两人假模假式的道歉。
宴会上弄脏衣裙的事常有,谁不是衣服脏了只能认个倒霉低调去处理,大事化小。有几个会向安雪似的尖声厉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这也太失礼了些。
围观的不少夫人太太们皱眉,觉得安家这丫头被宠过头了,家教和人情世故都丢到了一边。
今天安太太也是过来了的,只是她在另一个厅和一位夫人攀关系联络感情,等她听到风声赶过去后,女儿已经丢了脸,安太太毕竟是人精,脸色也没变,先是给姜太太致了歉,说女儿小不懂事她回头教育之类的,然后就拉走了安雪。
一点小风波来的快去的也快,安家人一个个又自持身份地位,明面上不能真的对肖旸怎么样。
肖旸闹了事一点事没有。
不过就是,冷凝看见他了。
冷凝脸上看不出生气看不出愤怒,一开始也没有要上前帮他解个围,即使肖旸并不觉得安雪能把自己怎么样,但冷凝那种冷眼淡看你跟我无关的表情,真的气得肖旸胃疼。
肖旸冷冷转身,随几人去了另一边的娱乐房,在沙发坐下,肖旸挑眉看向刘知言,说:“来玩牌,玩几把大的敢不敢?”
刘知言眼睛瞬间发亮:“惯上天了是不是还敢激我?老子有什么不敢的,怎么玩,彩头是什么!”
肖旸脱了西装外套仍在一边,用力扯了扯领带,解开一颗扣子,脸上一副嚣张傲气的表情,伸手从茶几下摸出一副骨牌,“简单点,就推牌九。”
刘知言没什么不行的。
肖旸继续道:“玩五把,每局一个赌注,能立刻兑现的。”
“行,开始吧!”刘知言兴奋得不行。
旁边围观的一伙公子哥开始起哄,闹声不断,密密集集热闹了起来。
两人轮流坐庄,一人主动当裁判。
第一局,开完牌,肖旸赢。
他眼皮都不抬飞快说,“手表。”
刘知言脸色都不带变一下,嗤了一声从手腕上摘下手边扔了过去。
紧接着第二把开始。
二人轮流摸牌,看牌,比大小,围观人群也看的呼吸急促。
等刘公子慢慢揭开最后一张牌,旁边的人“哟!”一声吆喝了出来。
刘知言恶劣一笑,一条腿踩在了茶几边沿上,摸着下巴说:“你不是会跳舞?给我来一段!”
原主之前被人拍过在酒吧胡乱扭动的场面发在群里,乱糟糟让人看笑话,但肖旸可是真的会跳舞,三岁就开始学。
他玩儿得起自然输得起。
一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缓缓一动,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喝下去大半,无意侵倒出来的红酒弄湿了领带衣襟和胸膛前一片,湿漉漉的贴在皮肉上。
肖旸一下站起来,笑看众人申请散漫道:“让开,给腾个位置。”
豁然又是一千起哄和吹口哨的声音。
一下子前面一大片位置空了。
肖旸打了个手势示意调音师,“给段音乐。”
音乐一响,肖旸神色姿态都跑一边,动作利索,腰部胯部扭动,力道十分重。
这赫然是一段拉丁!
随着音乐,肖旸半转个个圈,又猛然回头让转动腰部,双腿步子来回变化,配合着双手的大开大合。
咚咚咚!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给秀晕了。
太性感了!
怎么会跳的这么好!
一个男人怎么能跳出这么狂野性感的拉丁舞!
不少女人费劲忍住了喉咙里想要尖叫的欲望,留下一点呜呜呜的兴奋!
天啊!
刘知言看得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自己被一段舞撩得都要出鼻血了,不自在地掩饰了一下。
随着肖旸最后一个动作停止,音乐也随之中断,许多人还一脸没看过过瘾的样子。
肖旸发出一声哼笑,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嘴里道:“继续。”
“靠!”刘知言狠狠骂了一句,眼睛却满是兴奋,洗牌摸牌。
第三局,还是肖旸赢。
肖旸眼睛从上到下把刘大公子扫视了一遍,慢吞吞开口:“撒个娇,做个那什么时候的表情。”
“啥?你他娘的说啥?!”刘知言以为自己聋了。
肖旸眼皮半掀不掀,“不是说什么都玩儿得起?这才到哪儿。”
刘知言原本脸是黑的,咬牙切齿的,片刻后,忽然就哈哈一笑,“行,特么真有种,看老子等下怎么收拾你。”
他果然是个没脸没皮的,瞬间摆出了一张荡漾了表情,姑娘家软乎乎撒娇的声音被他学得矫揉造作,把旁边人恶心得够呛。
肖旸拿出手机,咔嚓一声,给他拍照存档。
刘知言竟然也没说什么,只凉凉看了他一眼。
第四把,刘知言又输了,被迫脱光了上身,去大厅那边溜了一圈。
如果说一开始刘知言心里还有火,现在全是全消了,反而有些好奇问肖旸,“你不对劲啊,谁给你气受了?憋这么多全发在老子身上了,妈的!”
肖旸的不痛快当然是冷凝给的,可是他不能说,说了就是自找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开眼,最后一把牌九终于再让刘公子刘大少爷赢了回去。
刘知言捏着下巴,眯着眼睛一脸不怀好意,道:“我这让你涮了这么久,你说,该让你做点什么呢。”
肖旸坐在那耸耸肩。
“有了!”刘知言眼睛一亮,抬抬下巴,道:“肖旸,冷凝认识吧?”
肖旸听到熟悉的名字就是一顿,随即点头,“知道,怎么?”
“冷总前些日子不是跟安越退婚了,你去吻她,舌|吻她,狠狠吻。”
“哇哦!”旁边人都惊了,刘知言是嫌命长了,冷总都敢去惹,不怕回去被家人打断腿啊。
不对不对,他不是自己惹,这不是让肖旸去嘛!
有好戏看了!
肖旸一滞,没想到刘知言会扯到冷凝,这怎么办。
让他吻冷凝,要命。
冷凝会不会扇他巴掌?
肖旸眉头皱了起来,妈的,玩大了。
“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知言用他过的话怼了回去,“玩不起?”
肖旸:“……”
肖旸有些了躁,站起来来回走了几趟,低声暗骂了几句。然后开了桌上的酒,红的白的混着灌了几杯,冲刘知言扔下一句:“等着。”
肖旸站在门廊处,支着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刘知言隐约听见他说了“冷姐姐”三个字,面色古怪,心想这家伙不会是直接打电话给冷凝了吧?
肖旸一身酒气,在走廊墙壁上侧身靠着,脸色潮红,眼睛发亮。
不知道他跟冷凝说了什么,几分钟后,冷凝还真过来了。
冷凝今天穿了一身黑色抹胸长裙,低调,冷感十足。
肖旸远远看她走过来,对方在打量他,接着蹙了下眉头。
肖旸并没有喝醉,但的确一身酒气。
冷凝走过来了,站在肖旸面前,说:“喝酒了?”
肖旸低头看她,摇摇头,“没喝醉。”
冷凝顿了下,才说:“我叫人来送你回去,你今天跟谁来的?”
冷凝自顾说话,肖旸猝然打断她,“你不回我消息,是怕我缠上你?”
冷凝眉头越发拧紧。
肖旸嗤嗤笑了,神情骄傲,“我不缠着你,但冷姐姐,你让我亲你一下。”
冷凝面露短暂的滞涩,过了片刻,才开口:“你在胡闹什么,肖旸。”
肖旸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后往前踉跄几步,一下把冷凝按在了对面墙上,双手撑在她耳边,低头凑过去,软软地撒娇他是个中好手,比刘知言可强太多了。
“让我亲一下好不好,别人都看我笑话了……”话落,声音已经消溺在两瓣柔软的唇舌间。
这完全是耍赖,哪里是求人明明是强买强卖。
冷凝果然被弄愣了,在她还在思考对方那句“会被人笑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肖旸动用一点都不强硬,是软糯而缠绵的人向含着一块棉花糖慢吞吞地吮吸,他口腔里全是酒精味道,贴进冷凝,味道顺着气管直冲冷凝的鼻腔喉腔直到抵达深深的胃部。
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冷凝手下推搡却不动分毫,一丁点的心软更加致使压着她的人得寸进尺。
太荒谬了。
冷凝脑子里闪过这么个念头。
“肖旸。”冷凝勉强避开缠腻,“冷静。”
肖旸充耳不闻,完全不想,一切一切都在刺激着耳鼓膜,香的软的迷人的感官和触觉?
直到一个清脆的巴掌扇了过来。
“啪!”
果然被打了。
肖旸半点都不意外,心思还留在刚才的亲吻那温热绵软的感觉当中。
“对不起,你别生气……”
冷凝眯着眼睛,冷淡淡看着肖旸。
肖旸道:“你再打我一下吧。”
“好啊。”冷凝脸色如常抬手啪啪甩了肖旸清脆的两个巴掌。
别说肖旸懵了,站在房间门后偷看的刘公子也懵了,心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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