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理完了这摊子事, 陆封寒握着昭昭的手一路走回了听云院。
莺儿和青叶等丫鬟连忙跟上, 等到了听云院后又泡了茶端上去, 然后才悄悄退下去, 顺带着把门也给带上了。
昭昭犹有些震惊,连给陆封寒倒茶都忘了, 还是陆封寒自己倒的茶。
有太多问题要问, 都不知道问哪个好了。
昭昭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舔了舔唇“王爷,您今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按说上午时分陆封寒该是在外办公的, 甚少回来。
陆封寒喝了一口茶“顺路回来府里一趟而已,等会儿就走。”
昭昭心道这是哪里来的顺路, 陆封寒办公的地方可和王府离的颇远呢。
说完了这话, 陆封寒老神在在地品茶,昭昭有些忍不住好奇心了“王爷,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昭昭好奇时眸子会稍微睁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十分可爱,就像是小奶猫似的。
陆封寒侧过了脸“你不是说受委屈。”
陆封寒何等机敏, 昭昭说受了委屈, 可这些天她一直在府里, 也没发生什么事, 算来算去也只有去宫里的那天可能有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 陆封寒连夜去信给程纪, 程纪暗中查了不知多少案子, 这点子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很快将那天的一切都查的明明白白。
包括那天的嬷嬷,甚至还有庄侧妃原本安排的那个贪色的侍卫。
昭昭听的瞪大了眼睛,陆封寒他怎么做到这么快就把一切都查清楚的,她下意识就问出了口。
“这个很简单,只要行事就会用到人,查清与她联络的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便可,不过是费些时间罢了,”陆封寒说。
昭昭咽了咽口水,看来她以后可要加倍小心啊。
她日后是要离开王府的,以后这些隐秘的事她一定要捂得紧紧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这样陆封寒就不会查到了。
瞧见昭昭这模样,陆封寒皱了眉头,“你在想什么呢”
昭昭身子一激灵,可不能让陆封寒发现她在想什么“妾身什么都没想,妾身就是想谢谢王爷,今天的事多亏了王爷。”
她确实该谢谢陆封寒。
说起来昭昭实在没想到陆封寒会替她出头,而且竟然贬庄侧妃为侍妾,还罚她禁足一年,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也不敢想,直到现在她还觉得刚刚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陆封寒放下了茶碗“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没查清楚,那天进去小殿的人到底是谁”
程纪拷问了那嬷嬷,嬷嬷一口咬定确实是有人进去了,而且听着不像假话。
昭昭连忙道“那天确实是进来了一个男人,他是个好人,”然后把那天的事仔细跟陆封寒说了一下。
昭昭颇有些可惜“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否则日后见到他可是要好好感谢一番的。”
明明只是想道谢,可陆封寒听到昭昭提及别的男人时还是皱了眉,他沉声道“那日赴宴的人太多,估计很难找到那人是谁。”
昭昭也点了点头,她知道的,何况她一直待在内宅里,更难见到那个好心人了。
说完了话,陆封寒起身“好了,也到时候该走了,这两天忙,估计不会回府,你在府里好好待着。”
昭昭点头应是,然后送陆封寒出了听云院。
等陆封寒走远,莺儿嘴角都要咧开“主子,以后庄侧妃再也不能欺负你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莺儿说完轻轻捂住了嘴,然后又道“奴婢说错了,是庄侍妾,庄侍妾还要禁足一年呢,等一年后再出来,怕是王爷都要忘了她是哪号人了。”
青叶也抿着嘴笑,她在王府里待得久了,更知道陆封寒为了昭昭废庄侧妃为侍妾有多不容易了,看来她跟对主子了,日后肯定错不了。
庄侧妃被贬为侍妾又禁足一年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韩侧妃知道的时候不免震惊,她特意叫紫苏去晚香院打听了一下,听说庄氏现在又哭又闹,连饭也不肯吃,张口闭口都是“王爷不会如此的,定是昭昭那个贱人魅惑王爷”,又或是“杀了昭昭那个贱人”一类的。
像是疯了一样。
韩侧妃知道此事是庄侧妃蠢笨,连这样紧要的事都能弄砸,得到惩戒也是应当的,可她没想到陆封寒的处置会如此严重,看来陆封寒待昭昭比她想的更好。
想到这里韩侧妃越发恨毒了昭昭,她日后必得找到机会除了昭昭这个碍眼的,只有如此,她才会心安。
正院里,薛月听了戴嬷嬷的禀告后也不禁出了神。
这个昭昭有着那样一张脸,还得了陆封寒如此眷顾
戴嬷嬷在一旁轻声道“娘娘,你日后还是上着些心吧,虽说那昭姨娘身份低微,与您的身份一比就像是云和泥一样,可架不住那小门户的姑娘肯放下身段啊,男人就喜欢这样的,您日后也该学着些才是。”
薛月听后难得的没有反驳戴嬷嬷。
与此同时,昭昭也被传的神乎其神,甚至还有人说她是深山老林里来的狐妖,此番来王府就是为了魅惑陆封寒的。
昭昭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果她真的是个狐妖就好了,那她一定连夜跑路,自己过日子岂不美哉,何必囿于一方宅院里和各种女人争斗。
算了,她还是安静地在听云院待着吧,好不容易没人找她麻烦了,她可要珍惜这日子。
宫内。
陆封寒上完朝就被德妃叫到了长宁殿。
宫女给陆封寒倒了一碗茶,德妃示意了一下,宫女们便都退了出去,现下只剩她们母子二人,尽可以不用顾忌的说话了。
“这两天你府上可是生了什么事,母妃听闻你把庄氏禁足一年,还贬为了侍妾”德妃问。
她一向重视这个唯一的儿子,陆封寒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当然知道,故而今晨特意遣了小太监请了刚下朝的陆封寒过来。
陆封寒也没喝茶“不过是小事一桩,如何值得母妃过问。”
德妃气笑了“这是小事一桩”
“你可知道庄氏的父亲是朝上的三品大员,你可考虑过后续的事该如何处理”
“庄氏做错了事,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陆封寒神情不变,依旧是一张冷脸,德妃见状无奈扶额,她这个儿子样样都好,只一点不好,那便是做了决定的事再无更改的可能。
德妃知道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罢了,不过日后遇事要更斟酌几分才是。”
陆封寒起身行礼“母妃说的是,儿子记下了。”
这之后母子二人又说了些事陆封寒才离开,德顺跟着陆封寒一路往外走。
离了长宁殿又一路走出了后宫,眼下就该往左走了,这是出宫的方向,可陆封寒脚下一顿,竟径直往右边走了过去。
德顺一愣,然后立即跟上,他心道他最近是越发琢磨不明白王爷在想什么了,这会儿不是该出宫的吗,怎么又转了个方向。
德顺满肚子的疑问,可他不敢问,只好闭紧嘴跟着陆封寒,直走到了御膳房才停下。
陆封寒一到,就有个瞧着很机灵的小太监走过来,小太监把食盒呈上,恭敬地道“王爷,您吩咐的糕点已经准备好了。”
陆封寒略点了头,然后便拎着食盒走了,这回是往出宫的方向去了。
德顺心道王爷是什么时候过来吩咐御厨做糕点的啊,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德顺想他日后得更加仔细王爷的事才是,若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大太监怕是要当不成了,连主子的心意都揣摩不到。
不过这食盒散发出一股香甜的气息,闻着像是甜点,他家王爷可是从不吃甜点的,那这甜点是给谁准备的
这甜点一定是给昭姨娘准备的德顺想。
果然,等上了马车后陆封寒就把食盒交给了德顺“你回去后把这食盒拿到听云院。”
这是王爷特意嘱咐御厨给昭姨娘做的糕点
德顺把这食盒拿到听云院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嘴是陆封寒亲自嘱咐御厨做的,可昭昭却没听明白德顺的意思,宫里的糕点不是御膳房做的还能是哪儿
除了糕点外,陆封寒还赏赐了昭昭许多头面首饰,发钗、耳坠、手镯不一而足,件件不是金就是玉,而且做工华美精湛,在京城里最大的首饰铺子里都几乎买不到,可谓是珍贵无比。
德顺可从没见他家王爷对谁这般用心,昭姨娘是头一份儿了。
莺儿和青叶见到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心道估计是因着主子受了委屈王爷才赏给主子的。
昭昭也开心,毕竟女人都喜欢好看的首饰。不过这些珍贵的首饰都是要登记造册的,在账本上记得明明白白,还要存在库房里,她倒是能戴着,却拿不走。
昭昭闲暇的时候经常想她离开这以后要怎么过,可无论怎么过都是要需要钱的,所以在这几年间她要尽可能多的攒钱,这样才能有本金做些小生意。
可这首饰又带不走,几乎是毫无用处了。
首饰被烛火映的珠光流转,昭昭望着这些华美的首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
除了这些首饰,陆封寒还赏了昭昭几锭金子,估计是为着凑数的,昭昭对金子起了兴趣,首饰她带不走,这金子还不行吗
昭昭拿过金子,沉甸甸的,只是往下一看,金子的底部还有晋王府的烙印。
得了,又带不走了。
要是能把这金子带出去,然后找了人把金子重新融了倒也可,昭昭想到这里眼睛都亮了。
陆封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昭昭揽着几锭金子,正抿着唇笑,像是一只偷喝了香油的小奶猫。
明明旁边还摆着价值连城的首饰,可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抱着几锭金子,陆封寒想莫不是昭昭不知道这首饰更贵重
罢了,她开心就好。
不过这也是陆封寒第一次知道昭昭原来是个小财迷。
见陆封寒过来,昭昭连忙把金锭放下,然后向陆封寒行礼。
陆封寒问昭昭这几天在府里过的怎么样。
昭昭不假思索地道“好极了,尤其是王爷你刚刚赏给妾身的礼物。”
陆封寒心想自打昭昭来京城后确实受了不少委屈,“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出来。”
“王爷的意思是妾身想要什么都可以”昭昭有些不相信,她觉得她应该是听错了。
可陆封寒却点了点头,“嗯。”
昭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那妾身得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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