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外头的人也有些喝高了, 身边的下人正搀扶着他。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王家的二少爷王林诚, 王林威的二哥。

    他上头还有个嫡出的大哥,虽然不用靠他光宗耀祖讨前程, 可平时也是谦恭和善的性子,为人也低调的很。

    唯独他有个弱点, 就是酒量不好还很爱喝酒,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坏毛病,年幼的时候还因为在外喝多了乱说话误过事, 被父亲狠狠的关过祠堂。

    为此王林诚轻易不会在外头喝酒,就算是真的喝了也会让身边的人控制他的酒量, 一多就赶紧带他回去。

    昨日沈玦在西城门闹得这么凶, 王家上下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王林诚自然是知道沈玦的,虽然他远在广州城从未上过京,可王家每个人都知道他。

    也知道他在广州城作威作福,欺负王林威的事情,王林诚就说要狠狠的给沈玦一个教训。

    这里头有为弟弟出气的成分在, 也有背后听到有人笑话王家被沈玦压过一头的缘由。

    可没想到被国舅爷听见非但没夸他,还被好好的骂了一顿,说他不知轻重毫无分寸。

    现在圣寿当即,他们作为大皇子的外戚,更要洁身自好,绝对不能给大皇子惹麻烦, 沈玦就算再不懂事,那也不是他能招惹的。

    王林诚被骂了一顿,心中更是记恨上了沈玦,今日正好和同窗好友喝酒解忧,一下没控制住就喝多了。

    下人们自然是马上要带他回去醒酒,可没想到正好回去的路上,王林诚听见了酒楼的小二在谈论其他雅间的客人。

    也不知道王林诚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他居然敏锐的听到了沈玦的名字,逼着小二,问他沈玦人在哪里。

    小二哪里敢得罪国舅爷府上的公子,赶紧就指了这间屋子,王林诚一看更气了,这个屋子他原本要订的,结果说被人抢先订走了。

    被抢走了也就算了,他不想惹事情,可这会一问才知道抢他房的人居然就是沈玦这口气如何让他咽的下去。

    也不管身边的下人拦着他,就对着门怒骂起来,“嗝,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姓沈的你给我出来”

    沈可是天子姓氏,若是平时他肯定不可能这么喊,也就是这会喝多了有些上头才会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尤其越是这种平时压抑久了的人,爆发起来越是不可控制。

    “公子咱们回去吧,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又要罚您了。”王家的下人急得团团转,但又不敢直接把人打晕,只能求助的看向王林诚今日同行的好友,户部侍郎家的四公子余子瑞。

    听到老爷,王林诚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但酒壮人胆他这会脚步飘忽如站云端,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少废话,给我滚一边去,人呢,沈玦那个缩头乌龟呢快给我滚出来”

    余子瑞怕惹事,跟着劝了两句,“王兄咱们还是回去吧。”

    可王林诚根本不理,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见一直没人出来还上前去推门。

    就在这个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身红衣的沈玦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我还当是犬吠,原是有人在乱叫呢。”

    跟在后面的邱浩然有些尴尬,荣国公府之所以能四面逢源和各方都处好关系,就是因为他从来不参与党派之争,安心的做他的逍遥国公,大家都说他是和事佬永远都是劝和的。

    他的儿子自然也是跟随父亲的习性办事,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这会看见王林诚心中叫苦,昨日才刚提醒沈玦,王家可能会喊他去打马球,没想到今日就在这撞见了,而且还是醉醺醺的王林诚,这可如何是好。

    “世子别生气,这位是王家的二公子,平日也是温和有礼的读书人,瞧着应该是喝多了,您可犯不着和个喝多了的人计较。”

    说着就给王林诚的下人使眼色,他们也很懂事的附和道“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家公子酒量不好,今日多饮了几杯有些失态,小的代我家公子给你赔罪了。”说着就要磕头请罪。

    沈玦不是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是喝多了醉酒,他懒得为难下人和他们过不去,而且昨日他已经立过威了,没必要让邱浩然为难,就摆了摆手让王林诚的下人赶紧把人带走,免得在这里扫了大家的兴致。

    不过目光却一直注意着场上的人,很敏锐的就注意到了王林诚身后的人,目光微微一暗,如果真的是巧合他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若不是巧合,那他沈玦也不是怕事的主。

    余子瑞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恰好的上前扶住了王林诚,“王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可不能惹了世子爷生气。”

    这话无疑是火把,瞬间的点燃了火星,王林诚用力的一挥手臂将扶着他的人全部都扫开,“都给我滚开。”然后醉醺醺的大步迈到了沈玦的眼前。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你就是沈玦难怪这么嚣张,这么多脑袋这么多手,你是个妖怪啊,就算是妖怪我也不怕,今日我就要降妖除魔,让你知道我王家不是好欺负的。”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即便极力忍耐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闷笑声,这么多脑袋这么多手这不就是喝多了吗,真是个醉鬼,就连沈玦都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

    邱浩然捂着脸不敢看,方才他明明感觉到沈玦已经松口了,正打算高兴,没想到这王林诚还要找死的往上凑,只能上前去拉他。

    “王兄你喝多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回去睡一觉,有事咱们明日再说。”

    “闪开闪开,今天谁拦我都不管用。”然后又是一声响亮的酒嗝,等看清眼前的邱浩然,他非但不领情还推了邱浩然一把。

    “你这个假惺惺的伪君子,我早就看你不爽很久了,快给我一边去,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邱浩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做好人可比做坏人还要难,尤其是有的时候为了安抚两边就会显得里外不是人,他也知道背后肯定会有人说他坏话,只是一直没听见就当不知道,这会被王林诚这么直白的说他假惺惺伪君子,他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血气方刚的少年,邱浩然皱着眉直接就往后退了一步沉默了。

    王林诚看他退后越发的上头,就摇晃着脚步往前逼近,“你是又抱上了沈玦的大腿怎么又替他出头做好人了真是卑躬屈膝让人不耻。”

    邱浩然一脸怒色,不敢相信的看着王林诚,“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王林诚笑得很是嚣张,“就是欺负了你又敢如何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盆冰凉的水,自头顶直直的浇了下来。

    这水是方才从井里打来的,即便是炎炎夏日浇在身上也是冰凉刺骨,王林诚嘶吼了一声,就下意识的要往前冲,而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湿滑,就着向前的惯性,一脚踩在了沈玦丢下来的盆子上,那只脚又飞快的向前一滑。

    只听布料撕裂的声音和凄惨的嚎叫声同时响了起来,然后就看到王林诚已经双腿笔直的拉扯到最大,呈了一个劈叉的状态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先是急着看热闹,等看清楚他的狼狈样,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应该是王二公子此生最难忘的一日了,怕是从今以后这酒不用别人说,也能顺利的戒掉了。

    如果说一盆水还不能够让他清醒,这撕胯的痛绝对能让他瞬间的清醒过来。

    刚有些清醒的王林诚,此时还处在一个我是谁我在哪,我好疼的状态,就听一个傲慢又讥讽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

    “醒了吗没醒我就让你再好好清醒清醒,看看清楚这里是哪,是不是你能发疯的地方。”

    事情发生的太快,王家的下人还有余子瑞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第一时间的冲过去把人给扶了起来,“王兄你还好吧可是有伤到哪”

    邱浩然看得实在是解气,甚至想给沈玦鼓掌叫好,他一直憋屈这么多年,头次知道把心中的不满宣泄出来是一件这么爽快的事情,心中更是对沈玦艳羡起来。

    谁都可以选择做邱浩然,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当沈玦。

    那边王林诚被扶起来之后确实是清醒了一些,面对这荒唐的场面一时头疼欲裂,可酒上了头这会清醒了也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怎么的听身边的余子瑞说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越发的愤怒。

    顿时新仇旧恨加在一块,看着眼前的沈玦双眼都要淬出血来,咬牙切齿的道“沈玦你说谁发疯”

    沈玦冷漠的双眼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就落在了他身边的余子瑞身上,嘴角微微一扬,这真是有意思极了。

    他嘴角的轻笑落在王林诚的眼里,不用言语就已经是最大的讽刺,让王林诚忍无可忍的想要上前撕碎他的笑脸,“沈玦你可别欺人太甚,以为自己是世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沈玦正想说他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时,邱浩然就横在了王林诚的身前,一脸正色的看着他,“王二公子请自重”

    “荣国公府虽然不如王家势大,但也是讲理的人家,你先是出言不逊,又仗势欺人实在是有辱门楣,今日只要有我邱浩然在,就不会允许你在这闹事。”

    这或许是所有人头次见到邱浩然说如此重的话,也都面面相觑起来,今日到场的基本都是和邱家关系好,或是与镇南王府有世交的,自然都是站在沈玦这一边的。

    原本还怕说话会得罪王家惹恼了大皇子,如今邱浩然都表态了,他们自然是有立场了。

    跟着附和道“王二公子既然不胜酒力还是回去歇着的好,可别在这继续发酒疯了,我们可不是你们府上的下人可以肆意欺凌的。”

    “还是说王二公子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样的行径,就是王家的教养吗恕我们不敢苟同。”

    王林诚都傻了,怎么就成他出言不逊仗势欺人了方才沈玦骂他犬吠的时候就不作数了而且他才几个人,你们这么一群才是仗势欺人好吗

    而且被泼水被劈叉拉伤的人明明就是他啊,为什么这群人搞得跟他们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王林诚就算是酒醉的再厉害,经过泼水劈叉的撕扯,总算是清醒了过来,一张脸惨白的没有血色,这会真是有气也没地方出了。

    偏偏罪魁祸首沈玦就像是没事人一般,嘴角扬着嚣张的痞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他格外欠扁的模样,王林诚简直是气得要吐血。

    但这会这么多人为他说话,又将罪名直接的按到了自己的身上,王林诚就算是想要找沈玦麻烦也不行。

    他双腿夹着,由下人搀扶着艰难的弯曲着身子,真是咬碎了牙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好好好,咱们的梁子算是接下了,沈玦你别给我找着机会。”

    沈玦掏了掏耳朵,特别浮夸的向前做了个侧耳的动作,“王二公子怎么绊了一下声音都轻了,可一点都没有方才叫嚣的劲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呢。”

    秦琅马上就配合的接过他的话,“玦哥,我说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是不是昨日城门口被打的那人也说过这话”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成了哄笑声,王林诚就算是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

    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你们等着,转身就要走。

    但忘了自己的双腿还拉伤着,这么用力的一抬脚,瞬间就扯到了受伤的部位,疼的直抽冷气,这会只能拿身边的下人出气,狠狠的将人推开。

    然后被另外的两个小厮抬着出去,瞧见这么的画面,沈玦等人又是好好的笑了一番。

    中间有了这样的插曲,他们与沈玦之间反倒没有那么的生分了,尤其是邱浩然。

    沈玦算是间接为他出头得罪了王林诚,这样的恩情他总是得记下的,回去宴席就起身敬了沈玦一杯酒。

    “今日多谢世子解围,以后若是世子有事,但凡我邱浩然能解决之事义不容辞。”

    说完就仰头饮尽了杯中酒,与他之前和事老的性格有些不同,这让沈玦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也更值得他结交一二。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邱兄的话我可都记着了,我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客气。”

    在京城所有王公贵族的子弟,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敛自己的脾气,待人有礼谦虚自持,沈玦这样的性格的人实在是少见。

    尤其他看似顽劣轻狂,却又不是那种粗鄙没见识的狂妄,相反他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让人觉得举手投足有种豪放的英气,至少让人讨厌不起来。

    之前屋内的其他人对沈玦都是忌惮和观望的多,有了王林诚这事后,都对他有了些改观,至少这个人不像传闻的那么让人讨厌。

    “世子,今日王林诚吃了亏,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你初到京城或许不知道,王家如今在京中很是得势,世子还是需要小心。”

    邱浩然说的很是诚恳,他也是真心的想与沈玦结交,就好心的提醒了他两句。

    沈玦半眯着眼,就着这个机会,问了一些关于王家的情况,皇后仙逝后成帝一直未再立后,王贵妃执掌凤印管理后宫权势等同皇后,她的亲弟弟也被封了国舅。

    而王家的家规甚严,除了王林威这个远在广州城的闹事的小儿子外,京内的所有子弟平日都很是谨慎,处事也很圆滑。

    故而即使是朝堂上只有一个王国舅就没有手握实权的王家人,却仍是没人敢低看他们一眼。

    不管走到哪里,王家这两个儿子都是举足轻重的,就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着的人是沈恒璘和王贵妃。

    “多谢邱兄的肺腑之言,不过我猜王家的人不敢来找我麻烦,甚至还会上门道歉。”

    邱浩然觉得沈玦什么都好,就是稍微有些骄傲自负了,“这世子怕是还不知道吧,国舅爷此人格外的护短,不找麻烦已经是万幸了,上门道歉我想是不大可能。”

    沈玦却笑笑的不说话,他现在说什么邱浩然都会觉得是他的解释,这种时候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朝他举了举酒杯,示意他喝酒。

    邱浩然看他不急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想着回去如何劝服父亲出面帮帮沈玦,他父亲认识的人多,应该还有法子的。

    然后沈玦就想起了王林诚身后的那个人,就顺带的问了一句。

    “哦,你说的是余子瑞吧,户部侍郎家的老四,他的二哥娶了王家的三姑娘,两家是姻亲的。”

    沈玦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的玩味,姻亲还会在背后怂恿王林诚闹事依他看事情可不简单,只怕王林诚还傻乎乎的被人当了靶子都不知道。

    可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呢让他与王家的矛盾激化,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玦并不急,相反的还生出了一些兴趣来,这种隐藏在暗的敌人不仅让他觉得有挑战性,还很有趣,他有很多的耐心可慢慢等他露出破绽来。

    吃了接风宴喝了酒,一直热闹到了傍晚。

    众人都是兴致愈浓,尤其是邱浩然,这半天的相处下来就和沈玦称兄道弟了,喝完酒还觉得不够,要拉着沈玦继续去下一顿。

    “世子看惯了南方娇小可人的美人儿,怕是还未曾体验过我们京城姑娘的美艳,红袖馆里的姑娘各个都是绝艳,世子不如一同前去闻闻美人香。”

    秦琅一听眼睛都亮了,这也是他来京城的其中一个目的,见识一下京城的美女们。

    这样的好事情怎么能错过呢,拉着沈玦的袖子就想去。

    可沈玦却拂开他的手掌,一副很是嫌弃秦琅的模样往后退了一步,“离我远点。”

    然后才看向邱浩然,“若是放在之前去去也无妨,可这家中养了只小野猫,很是缠人,一个不好可是要挠人的,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高兴。”

    沈岳晖是个很古板的老实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听了直要脸红,赶紧的跟着往后退。

    邱浩然还想劝,但看他们兄弟二人这么坚决也就算了,况且还有秦琅在也不算不给面子,就带着秦琅一道去了红袖馆。

    然后沈岳晖回王府,沈玦则是算着时辰去了文家。

    文锦心在文家待了一日,一会也没有闲着,带着两个丫鬟和阿冰,将整个屋子都重新给布置了一遍。

    她是经历过前世的人,知道祖父的病除了喝药静养,其实根本不必这么密封着,相反应该多通风多呼吸新鲜的空气。

    她刚开始提出要开窗的时候,丁氏还不同意,觉得她什么都不懂,还是听大夫的才好。

    但其实大夫并没有说不要开窗,只是说刮风下雨的时候少吹风,那会还是天寒的时候是为了避免老人家得了风寒。

    这会都是八月艳阳天,哪里来的风寒,她不过是觉得这样省事又省钱。

    “锦丫头,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大夫交代了,而且父亲这几日身子也不好,你说要换个屋子,把这边重新布置,岂不是要影响他老人家休息。”

    说完还觉不够,又加了一句,“你到底是年纪轻,很多事情不懂,我也不怪你。”

    话里话外的都是在说文锦心年纪小不懂事,原是她站着长辈的大义,文锦心不该反驳。

    但这样封闭又昏暗的环境,实在是不利于养病,她也格外的坚持。

    “锦儿是年纪轻,很多不懂的地方还需要伯母教导。”她先是乖顺的福了福身,丁氏还以为她这么容易就说服了,还很高兴。

    没想到她刚一说完就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我这个法子是从老太妃那学来的,平日里给老太妃把平安脉的是宫中的太医,我只是想着太医的法子总是对的,没准祖父的病也能好的快些。”

    丁氏直接就被文锦心堵得无语了,她如果不同意,那就是公然说王府的太医无能。

    但她既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又不想让文锦心这么如意,她一个晚辈第一日进府就什么都要管,以后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太医的话,定是对的,想来没准是之前那个大夫无能,但我这前院还有很多的事情,根本脱不开手,要不这件事再等一等。”

    文锦心一听就露出了羞涩的神情,“表哥这次同行有位神医,既然原先的大夫不好,不如我回去央求表哥借神医来给祖父瞧一瞧。”

    丁氏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好的说大夫不行做什么,但又不好把话收回来,又怕这样厉害的大夫诊金很高,一时肉疼。

    然后还不等她心疼完,文锦心又继续道“我最近正在帮着表哥管家,若是伯母放心,不如把这件事也交给我,我替祖父换屋子整理屋子。”

    丁氏眉头紧锁,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这个记忆中很好欺负的侄女,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瞧着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而且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没有办法反驳,这到底是来了个侄女还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我看这就不劳烦锦丫头动手了吧”

    文锦心也不骄不躁,乖乖的弯着眼睛人畜无害的道“阿冰,你去问问表哥何时来接我,我想接祖父回王府去养病。”

    丁氏

    “等等,我觉得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锦锦翻翻找找,沈玦阿锦你在找什么

    锦锦表哥,我们家里什么时候养猫了,我怎么没有找到啊

    沈玦憋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锦锦

    放心放心,表哥在外不会吃亏,锦锦在家里也不会吃亏的,猜猜是谁想挑起两家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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