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会魔法的？”
高文绕着它转了几圈，问。
这个恶魔长得——只能说, 颇有古神之貌。
星空行者这款游戏并不是以颜值取胜的, 游戏里最好看的当然是几个人类, 但是人类都是npc, 并且基本见不到, 玩家们日常接触到的都是猎奇向的恶魔，和更加猎奇的虫子。
智械比较有科技美感, 但是智械太坑了, 大家都拒绝接近，因此并不日常。
高文是看惯了恶魔的, 自以为对各种猎奇长相都能默默接受，看久了甚至有点儿萌。
但是——
“这也太…”
方梵瞥了他一眼，高文到底还是把话给咽下去了。
狂歌深吸一口气，悄悄地呼唤系统。
“系统啊，能打个码吗？”
他记得, 系统应该是能够提供打码服务的。
系统默默打了码，狂歌看着一团马赛克, 心情才平复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
他问方梵。
方梵说：“那就要看众木成林大佬的了。”
这个村落约莫有七八十只恶魔，中间还有一个玩家，不过那名玩家已经下线了。
会魔法长得丑的这个，没有被玩家附身, 被玩家附身的是另外一只恶魔，长相更为符合人类的审美观。
“有陈克的背书在，玩家在恶魔心中的身份, 就是圣灵，圣灵借体是神明偏爱的行为。所以大佬你直接附身，然后和它谈谈，亲身感受下魔法的释放过程就行了。”
狂歌琢磨下：“圣灵这招，到底谁提出来的，太厉害了。”
“一个牧师。”方梵说：“好像是真的有证，在教会注册过的那种牧师，确实挺有用的。”
圣灵这种说法，好处很多，比起原先直接夺舍，算是一种进阶玩法。
不过这也是有陈克在，才能这么玩儿。
“别废话了，大佬你上吗？”
要说大佬不愧是大佬，众木成林面不改色的直视着这位有着古神之貌的恶魔，痛快地说：“行，我上了。”
附身之后，他和恶魔的意识打了个招呼。
“你好。”
恶魔大惊，问：“你是什么东西。”
众木成林犹豫了一下：“我是圣灵？”
他心里还是有点儿虚，他今年七十多了，是个久经考验的唯物主义战士，撒这种弥天大谎骗恶魔，就算是在游戏里，也真有点儿一言难尽。
恶魔还想说什么，众木成林打断了它的话，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点儿技巧他还是懂的，不能让对方主导谈话的节奏，不然就有乐子看了。
恶魔说：“我叫七。”
“七？你好，我是神明大人派来帮助你的，你可以称呼我为众木成林。”
“众木成林？” 那个恶魔似乎知道他的名字的含义，说：“你真的是神明大人派来的吗？神明大人的居所才会有树林。”
海星上是没有树林的。
陈克现在所在的小岛也没有树林，他对恶魔们如果讲过这些东西，八成讲的也是他的故乡。
众木成林含糊地说道：“嗯呢，是啊。”
众木成林和七的交谈，都是在它们的意识中进行的，高文和狂歌是听不到的。
方梵可以凭借零的帮助，知道它们在说什么，但是这种小事，她也并不是很在意。
三人看着七的躯壳在海水中静止下来。
高文问：“我能开直播吗？”
之前在洪三水那儿的时候，因为那个会魔法的恶魔要求保密，所以高文是没有开直播的，尽管后来消息不知道怎么着就泄露了出去，并且还被费亿万搞到了他们的照片，以至于那里被赶来看热闹的玩家们重重包围。
高文依然没有开直播。
他答应了保密，就一定会保密的。
方梵对直播与否没什么看法，她也没打算从魔法的事情中谋取什么私人利益，问题就在于狂歌两人上面了。
要是两人打算弄出个魔法速成教程，然后用来售卖的话，那就自然是要保密的。
狂歌见两人看过来，自然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摆摆手说：“没事儿，开吧，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狂歌和众木成林是一体的，他同意了，众木成林自然也没有意见。
高文就开了直播。
“主播你不够意思啊。”
“我在别人直播间里都看见你了，星空行者出现魔法这么大的事儿，你就在现场，居然不开直播。”
“你是不是想抛弃直播间跑路啊。”
“你们也为主播考虑下，毕竟是圣骑士团的团长嘛，游戏第一人，垄断点儿消息也是正常的。”
“大公会的会长每一个好东西，还是秃头强者比较亲民，要不是他，这么大的事就被主播糊弄过去了。”
秃头强者，指的就是费亿万了。
高文现在直播时间长了，也有经验了。
见风向不对，果断地让系统关闭了直播间的弹幕，眼不见心不烦，然后才淡定地说：“狂歌和众木成林的名字，想必大家都听说过，现在呢，我邀请到两位大佬，和我兄弟白日焰火，一同探索魔法的奥秘。”
七和众木成林似乎是谈妥了，七的躯壳顶着众木成林的名字，从一动不动中，苏醒过来。
众木成林挥动了一下触手，适应了一下这个躯壳。
他慢吞吞地说道：“我问过七了，七就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
他顿了顿，头顶的名字消失了，然后说：“你们都是圣灵吗？”
看样子这是换人了，说话的是七。
高文附身在一身上，手里还拎着那把光辉骑士卖给他的长剑。
“没错，我们都是为神明大人干活的。”
七半懂不懂地点点头，意识又消失了，它的头顶又浮现出来了众木成林四个字。
高文说：“大佬附身的恶魔叫七，我附身的这个恶魔叫一，总感觉有什么血缘关系。”
方梵笑笑：“那倒不一定，只不过这些恶魔们可能比较喜欢用数字来命名罢了，你们村子里说不定还有别的恶魔叫七，这个村子里也可能有别的恶魔叫一。”
众木成林点点头：“七让我告诉你们，白日说的是对的。”
狂歌抱着手臂，仍然是灵魂体的形态，飘在海水里，他皱眉问道：“你现在和恶魔是共享躯体，并且它还能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众木成林点点头。
“这个不重要，咱们开始试验吧。”
方梵表示赞同。
“这种玩家和恶魔共享躯体的状态，其实对我们的试验也很有好处。”
她并非怀疑玩家的能耐，那么多玩家里总有几个能人，并且还是众木成林这种人老成精的大佬。但是魔法这种东西，毕竟是恶魔的天赋，还是恶魔们玩起来，比较顺手。
众木成林头顶的名字又消失了。
七掌管了身体。
它的一只触手伸向上方，静静地指向天空，什么事都没发生。
高文摒住呼吸，四处看，生怕自己错过了魔法起效的那一瞬间。
“我再来一次。”七悻悻的说。
方梵安慰它：“没事儿，再来一次就好。”
零的记录是不会出错的，它确实曾经施展过一次魔法。
七再次举起触手，这次它把自己身上的十几根触手都指向了天空，整个恶魔几乎都要变形了。
高文瞪大眼睛看着，只见一束炽热的太阳光从空中射下，肉眼可见，要比普通的太阳光炽热很多。
“这是聚光的？”狂歌愕然。
这种魔法，有什么用啊？
在陆地上或许还能点个火什么的，在海水里…
方梵嘀咕着：“说不定会有什么用呢！”
她游到光线的正下方，伸出爪子去感受光线的威力。
“挺暖和的…”
除了暖和，也没别的了。
“零，你看出来什么没有？”方梵在脑海中问道。
零说：“玩家众木成林身上的邪能辐射相当旺盛，现在这个恶魔可以回收的能量，远远大于之前没有进行这个操作时，可以回收的能量。”
七的脑袋上已经又浮现出了众木成林四个字。
众木成林闭着眼睛，全身心地感受着邪能涌动时的感受。
几人都不敢打扰他。
过了很久，这束光线缓缓熄灭，众木成林睁开了眼。
“首先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释放魔法所利用的这股能量，不是恶魔本身的能量。”
方梵点点头：“这个发现意义很重大。”
高文和狂歌纷纷附和。
其实他们也不懂，但是这种时候，狂吹彩虹屁就对了。
“我还需要进行更多的试验，并且还得适应下七的身体，这十几根触手，我根本控制不了。”
“这感觉太奇怪了。”他说，之前也不是没有附身过恶魔，但是挑选的都是尽量接近人的躯壳，七着实不是很像人，哪个人能有十几根触手啊？就算是十几只脚也没有的。
“您随意，咱们有的是时间。”方梵说。
她转眼看向狂歌：“要不要也给你找个会魔法的恶魔，你也体会下这种感受。”
狂歌赶紧摇头：“不了不了，我看着就行。”
他主要还是怕水。
灵魂体状态飘着，就跟玩普通游戏一样，就把海水当作背景看着就行了，亲身体会的话，就算附身在不怕水的恶魔身上，他也怕淹死。
“有大佬在就行了，我就凑个数。”狂歌自贬道。
众木成林不高兴了：“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帮我了那么多忙，怎么能叫凑数呢？”
方梵闭嘴不说话。
他们忘年交吵架，别人还是不插嘴比较好。
趁着这个空子，她赶紧联系雅拉。
“陈克现在恢复了没？”
雅拉发过来一条信息：“他现在对着太阳喝茶呢，还是不太能接受现实，你过段时间再来问。”
“行吧。”方梵弱弱地问：“那你还好吗？”
雅拉幽幽地回复：“我早就知道你的那些恶魔有古怪，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你说以后见面，怎么称呼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天气反复无常，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泪目，别的还好说，主要就是感冒了会 头疼，我的脑袋都成浆糊了。
抱抱我亲爱的 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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