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疯了。”他在论坛里说。
“怎么了？”有人关切的问。
“我亲眼看见有个玩家，他三言两语就改变了魔法。”
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论坛里的云玩家并没有给他回答, “原来如此。”
云玩家摆摆手, 在帖子里留下一句话：“又疯一个, 没救了, 抬下去吧。”
小牧师爬上线, 琢磨了好半天。
“我艹，我还敢在想, 恶魔们会魔法, 还被陈克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家们太弱鸡的话, 压不住恶魔，圣灵地位不稳，感情我白废感情了？”
高文开着直播间，当时在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足足有好几万人。
“众木成林搞出来了超电磁炮！”
这是入宅多年的。
“狗屁的超电磁炮, 星空行者是魔法系啊，魔法系。”
“那是进阶传奇了吧, 不然能搞出那么大动静。”
当时众木成林三言两语，指点了下七，七乖乖听话，释放了出来。
就看见一条光柱直通天际, 直径足有半米来粗，透过清澈的海水，向上向下射去, 看不到头，看不到尾。
高文当时就一跳三尺高。
就连方梵，也吓了一跳，只有狂歌秉持着对众木成林无条件的信任，毫无震惊之意，并奉上及时的掌声和欢呼。
“大佬，牛逼！”
方梵伸出爪子试了下光柱的威力，自觉爪子上接触到光柱的部分，微微发热，比方才要暖和上很多。
她鼓掌：“好！”
高文见两人狂吹彩虹屁，连忙也跟上：“好厉害。”
末了，他小声地问方梵：“这魔法改版之后，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方梵：“……”
似乎、确实、好像依然没什么作用。
但好歹放了这么大个烟花。
“你不觉得挺好看的吗？”方梵说。
这束光柱，比之前七释放的那种，强度要大上很多，但是时间也短得多。
没过多久，光柱熄灭了，众木成林从七的身上飘了出来。
方梵连忙问：“怎么样了？”
众木成林没说话，他眯着眼，似乎在仔细回味之前的感觉，其实他在趁着灵感尚未消失，疯狂地记录灵感。
他没有用纸笔，因为系统比纸笔好用多了。
并且这种整理笔记的基本操作对于系统来说，不消耗什么能量，只象征性地收取玩家一点能量，非常便宜，并且实惠。
过了好长时间，众木成林停下了倾诉，系统将整理好的记录送入他的视线之中。
他检查过后，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一丝一毫的灵感，才开口问：“刚才白日你问我什么来着？”
方梵：“就只是问下你现在的进度。”
众木成林很谦虚：“其实没什么进度。”
高文用两只爪子比划了个大圆圈。
“刚才那么大的一道光柱。”
“其实只是看起来好看而已，和七之前的行为没什么本质区别。”众木成林也不充大头，老老实实地解释了。
“七之前是小功率长时间，我给弄成了大功率短时间而已，真要算起来，我改动过后的那个魔法，释放出来的能量总量，还不一定有七的魔法大。”
他自己很谦虚，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并不会因此就小看他。
“最重要的是，”方梵目光炯炯，“魔法是玩家可以掌握的。”
方梵为什么要把恶魔们分成高阶恶魔和普通恶魔，并且让零保护高阶恶魔的意识？
她怕的就是这个，如果魔法只能由恶魔掌握，玩家灵魂不能用的话，那星空行者就必须改变玩法了。
众木成林的成功，让方梵再也没有了这样的忧虑。
“并且我们还能进行改良。”高文缓缓道，也明白过来。
“哈哈哈，大佬不愧是大佬。”高文也兴奋起来。
众木成林只是进行了短短几个小时的试验而已，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成果。
玩家们就算没众木成林聪明，但是长期试验下来，建立一个玩家们自己的魔法体系，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这种高自由度，你们想想看吧，这个游戏里的魔法都是咱们自己搞出来的……”
高文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
方梵也笑了：“团长你已经想好了你想要建立的魔法了？”
高文兴致勃勃：“没错。”
他抚摸着手里的盗版霜之哀伤，展望未来：“我要在星空行者里复刻一个阿尔萨斯出来。”
方梵当即就懵了。
高文这思维有些过于光阔了。
狂歌在旁边哑然失笑：“干嘛呢，这是，你玩的是星空行者好不？整天咋还身在曹营心在汉呢？”
高文摆摆手：“你不觉得星空行者根本不像是个游戏嘛？”
方梵懵上加懵，高文个死游戏宅，转性了？
“这分明就是第二人生。”他说。
方梵：“…没错，是这样的…”
众木成林笑眯眯地看他们瞎扯，说：“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感觉现在这游戏才算刚开始。”
狂歌说：“极昼刚来的时候，大家也是这么说的。”
高文补充：“海星地图刚开的时候，大家也是这么说的。”
“这游戏就是这样，很让人惊喜的。”方梵打哈哈道。
不过说真的，似乎也确实该更新一下了。
走科技路线，是已经注定赢不了智械的，祂是整个科技文明的巅峰造物，整个宇宙只有零和祂是一个路子，但是和祂比起来，零就像是个未成年。
只有恶魔的魔法文明，似乎是个可行的路子。
“接下来，该进入魔法大开发阶段了。”方梵默默想。
她问零：“现在储存的能量，留下必要时转移我和雅拉，以及陈克的能量，和玩家们的日常用度，能够拿出来多少进行新玩家的标记？”
这种计算量对零来说，简直是小意思，它飞快的说：“目前可以召唤玩家五千到一万名。”
最少五千，最多一万。
具体是要多还是要少，由方梵定夺。
“一万。”方梵直接把数量拉到了顶。
就算是召唤五千人，剩下的能量用来防御，智械真的决定撕破脸的话，那点儿能量也没屁用。
“赶紧召唤玩家才是正理。”
“几千个众木成林，不一定有几万个高文管用。”方梵总结道。
零默默地听着。
拟订了星空行者下阶段疯狂拉人的总战略之后，方梵回过神，正好听到众木成林说：“我需要更进一步的试验。”
“怎么更进一步呢？”方梵问。
她现在最得意的两个玩家就是高文和众木成林，两个人都是她亲自挑选出来的玩家，并且全都在星空行者的发展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尽管这两个人可能都不知道。
众木成林解释说：“我有两位好友，和一个学生，都是踏实肯干的，做课题，不是，是玩游戏，肯定能帮我很多忙，不过他们都不在这儿，我得去别的地儿找他们去。”
所谓别的地儿，自然就是第三星球。
因为系统不让提，玩家们纷纷发明了别的词以指代那里。
“那把他们带过来？”高文问。
方梵打眼一扫，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能量够吗？不够的话我还有。”
狂歌很诧异：“那把霜之哀伤还没把你掏空呢？”
高文：“我好歹也是圣骑士团团长，我被掏空了，还有枫十三那货呢。”
不说人民币，光说星空行者里的能量存储，枫十三还真不一定比高文穷。
狂歌一翘大拇指：“厉害，不愧是游戏第一人。”
高文有些不好意思：“那也没多厉害，现在玩家没多少人，才显出我来了，以后人多了…我就得掉后面去了。”
“也不用等以后了？我刚才刷论坛的时候，发现官方又放公测名额了。”方梵默默说。
狂歌无语凝噎。
高文心态倒很端正，很快就又振奋起来：“没事儿，不管以后进来多少大神，我都是第一个进游戏的，这个成就，全游戏独一无二。”
成就系统上线之后，高文全系列成就里最辉煌的就是这个。
方梵懒得搭理他，关切地问众木成林：“要不要帮忙给你的朋友也找个会魔法的恶魔？”
众木成林摇头：“我们就直接在那儿试验就行了，那边正在打仗呢。”
第三星球上恶魔和虫族激战正酣。
他呵呵笑着：“这里的恶魔都有神明的庇护，那边没有，所以那边可能会方便点儿。”
言下之意，这边的恶魔意识能和玩家沟通，相当于NPC，很多事不太方便，那边的恶魔都是野怪，没有意识，所以…
高文敬畏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这也是个狠角色呢。
众木成林正要问问狂歌要不要一起去，七却鼓起勇气开了口。
“圣灵你要离开了吗？”
七有点儿慌。
它还指望这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圣灵，帮他在十三面前好好长长脸面呢。
这脸面还没涨呢，圣灵就匆匆在身上附身了一小会儿，就要走了？
众木成林说：“这个不着急。”
他一个已退休人士，最多的就是时间，玩游戏嘛，还着急忙慌的，像个什么样子。
方梵对他这种摸鱼行为，用眼神给予了谴责。
狂歌遗憾地说：“我这几天有事儿，你知道的，就是我一直忙着的那个帖子，不能和你一起过去了。”
众木成林笑眯眯的地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过去我都欢迎。”
要说众木成林在这游戏里最大的收获就是结识了狂歌这个小朋友，两人气机相投，非常聊得来，可以说是游戏力的模范搭档。
“我把我今天的收获发给你吧，那什么帖子什么的，我也不会写，还是得你来。”
众木成林写论文那是一等一的，但是要说在公开论坛里发个图文并茂，引人入胜的帖子，就有些为难他了。
狂歌点点头：“交给我吧，明天你起床就能看见。”
众木成林说：“我起床很早的。”
人老了，觉少。
几人又进行了几次试验，中间高文还贡献出来能量石，给七补充了一次能量。
能量石里纯净的能量，让七大呼好吃，盯着能量石的眼珠子都快绿了，都是馋的。
高文就给了它指甲盖那么点儿大，就让它觉得精力充沛，还能再释放十好几次魔法。
他那儿可还有拳头那么大呢。
七一边回味能量石的美味，一边在众木成林的要求下继续施展乱七八糟的魔法。
终于，它等的恶魔，来了。
它大声道：“圣灵！”
众木成林应了一声。
他早就知道了七的愿望，也答应他给他在十三面前长长脸再走。
并且他还把七的愿望告诉了其他三个人。
高文暗暗吐槽：“感觉我们在现场拍摄咸鱼逆袭打脸爽文，七就是那条咸鱼，十三就是那个炮灰反派。”
方梵补充：“我们就是七的金手指老爷爷。”
狂歌瞪了他俩一眼：“金手指就做好金手指的本分，别瞎扯了，十三过来了，做好准备。”
十三从空心木球里游出来，它刚睡醒。
其实也说不上是睡醒，按照它一向的惫懒性子，还不到起床觅食的时候。
但是圣灵已经开始催了，它就只得爬了出来。
它找到七，摇摇尾巴：“圣灵说要去附近的蓝草场看看，七你和我一起去吧。”
几人看着它，瞪大了眼，提前说好的打脸戏码，都给忘干净了。
怪不得每次去听陈克讲课，都是十三去呢。
十三长了一条浅蓝色布满鳞片的鱼尾巴，强壮有力又美感十足，上半身手是手，头是头的。
“这他妈是个美人鱼吧？”
高文陷入了羡慕嫉妒恨之中。
十三脑袋上顶了个名字，疯狂游乐园，分明已经被玩家占了。
“我还没再游戏里见过比这恶魔更好看的。”狂歌说。
众木成林尴尬地看了眼七，连忙拍胸脯：“就算它长得再好看，我们也还是站在你这儿边的。”
老实说，七的古神之貌，跟活像个美人鱼的十三真的没法比。
就连众木成林也不由得瞒着七说：“这是游戏里最好看的恶魔了吧。”
高文眼馋地看了眼十三，说：“其实还真有个更好看的。”
方梵知道他说的是谁：“光辉骑士。”
“但是这俩都有主了。”
高文捶胸顿足：“我咋找不到这么漂亮的恶魔附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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