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令出令(一)
段黑子一把搂住孟婆的腰:“我们两个才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
孟婆趴在段黑子怀里,柔顺道:“老公。”
“……”
孟婆随便加戏,段黑子差点破功,大着舌头说:“老……老婆。”
阎宁伸手提溜着孟婆头发,把他嗷嗷叫的从段黑子怀里揪出来。
阎宁看着段黑子:“你不想我陪你?”
段黑子摇头:“你算我什么人,用得着你来陪么?”
这话一落,孟成君眼都直了。
阎宁深深看了段黑子一眼:“好。”
阎宁没说什么,走了。
孟成君揉着脑袋说:“我的妈,段黑子,看不出来,你狠起来,真是字字诛心。”
“我心已死。”
段黑子躲到墙角嚎啕大哭。
那白胡子老头叹息道:“这件事,还不好办。”
孟成君看段黑子还没缓过神,替他问了:“怎么个不好办?”
老头说:“当时立契,阎宁带来双份契约,一份是阎宁的,上头写的,以其命做抵,换段黑子福寿延绵。”
“而段黑子上头那份写的,愿同阎宁携手白头。”
孟成君问:“所以呢?”
老头子捋捋胡须:“段黑子一个死刑犯,本就是必死之人。阎宁若是立下生死契给他保命,未到达换取值前,缉拿所也要给他住处,护他周全。”
“可阎宁契约一消,我们缉拿所就没有必要保段黑子的性命。”白胡子老头甩手道:“还请他在出入令之后,自寻居所,我们地府缉拿所就不留了。”
孟成君眼中灵光微转:“那如果今天我签了这生死契,许愿保我二人之命呢?”
老者摇头:“这是两个心愿。”
孟成君眉心微蹙,继而冷笑道:“哦,我懂了。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要段黑子死。”
老者看向孟成君,眼中精光暴涨:“何出此言?”
孟成君:“我再问一句,这生死契立下,真能毁约?”
“……”
“怕是根本不能吧。”孟成君上前一步道:“你也说了,缉拿所划分四,你地府缉拿所只是其中一支,这生死契应该是与缉拿所签订,再分配到其下四个部门,你只是代表地府缉拿所罢了,怎么有这么大权利毁契?”
“那日阎罗殿叫段黑子前去,让他来我这取忘情汤给阎宁喝,等阎宁忘了段黑子,再把他杀了,以后岂不是再无威胁?”
老者:“那是阎罗殿的事,和缉拿所无关。”
“和缉拿所无关,但说不定就只和你们地府缉拿所有关。”
“阎宁立了契,为保段黑子福寿延绵,阎宁势必要被迫强行入令换你口中的缉拿点。但里头凶险,说不定阎宁就在里头出什么事。”孟成君眯起眼笑:“这种时候,段黑子直接自己死了,一了百了,阎宁契上的东西就都是空谈,他求得是段黑子福寿延绵,又不是让他死而复生。”
“这样,生死契才算作废吧。”
段黑子忽然扭头,问:“是这样么?”
那老头被当场拆穿,倒也不恼:“是又如何?”
他看向段黑子:“你既然说了那些话,让他奔远大前程,现在是不是也该为爱献身,拔剑吻颈?”
段黑子擦干净脸,摇头:“我怕疼。”
“……”
老头:“……喝农药也行。”
段黑子:“怕苦。”
老头:“那你到底死不死?”
“我为什么要死?”段黑子义正言辞:“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老头:“……”
孟成君又说:“我出去也是一死。倒不如留在这陪他,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还有契么?拿过来我也签一张。”
“我们都累了,记得给我们安排住处。”
老头看向段黑子:“自刎的事,你不再想想……”
段黑子说:“不想。”
孟成君皱眉:“难不成这么大个地府缉拿所,就容不下个人么?”
孟成君抓住段黑子的胳膊:“走,咱们去缉拿所投诉这老头。”
老头一听“投诉”二字,立马变了脸色:“等等。何必生这么大气,刚才都是玩笑,他的住处早就安排好了。”
路上,老头拿出生死契,孟婆上下看了遍这契。
换得一命,要一千五百缉拿点,而完成一局任务,一队之中贡献最多的那个,拿到手也只三十,其余人则在二十到三十之间。
在缉拿所里,队伍等级分为十级:青铜、黄铜、白银、白金、钻石、师王、星者、超凡、封爵、王者、诸神。
如果得到一枚缉拿令,则队员积分乘以级别数,且上升一级。
孟成君在纸上签了自己大名。二人这才跟着老头正式进入地府缉拿所。段黑子看,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处处都是二层小楼,也有饭店商铺。
孟成君问:“我们的钱从哪里来?”
老头说:“你们的缉拿点,一点可折成一万通用货币。”
孟成君肉痛:“真是拿命换钱。”
老头:“如果你们本身有存款,在地府缉拿所内也可以使用。”
俩人被领进屋,两层的小楼,里里外外瞅着还算干净。沙发电视空调洗衣机也一应俱全,看的人还算满意。
最后孟成君问了一句:“那我们的缉拿点在哪里查?”
老者指了指房间里的电视:“遥控器上有个tv/jn键。”
等老头走了,段黑子坐在沙发上发呆,孟成君打开电视,查了查他们这队的缉拿点。
孟成君和阎宁的点数都是六十,只有段黑子是四十。
他们这次拿到了缉拿令,已经从青铜上升到了黄铜,个人积分乘二。
段黑子自打进屋人就没出过声音,孟成君凑过来搂段黑子肩膀:“兄弟,别丧气,你不是饿了,今儿我就花上一个点,咱们出去吃顿好的。”
段黑子说:“下次我请。”
两个人死里逃生,孟成君非要带段黑子吃顿好的,进了个装潢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里头人算不上多。
像孟成君这样,拿保命点换钱,还这么大手大脚的人实在不多。
孟成君一上来就点了五个菜:“我刚才还真怕你听那老头子的胡话,做点傻事。”
段黑子摇头:“前头的话我听了,如果阎宁的生死契没有作废,那他如果让我引剑自刎,就不只是单纯想要我的命了。”
“他要的是阎宁入令。”
孟成君挑眉:“此话怎么讲?”
段黑子:“阎宁立下生死契要我福寿延绵,如果我出什么事,那么阎宁生死契就会立刻强行生效,卷他入令。”
“我的生死契上写,要我和阎宁携手白头,如果阎宁有危险,我的生死契也会生效,卷我入令。”
孟成君:“所以说,你们俩的生死契是……互绑契!”
段黑子继续道:“所以我刚才想明白,阎罗殿大概是不知道阎宁立下这契,如果他们知道,肯定不会再这么费尽心思要我的命,而是把我好好供起来。那日在刑场上,这道契令应该不只是为了卷走我,也要卷走阎宁。”
孟成君:“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地府缉拿所,会想让阎宁死。”
段黑子摇头:“他可能也不是想阎宁死,我看他刚才倒是真挺欣赏阎宁。倘若刚才我没想明白,一心求死,二人就会卷入令中。令中越恐怖,如果侥幸出来,就越是不想连累他……”
“我一次次自寻死路,就会触动生死契,一次次循环入令。”
“刚才我看过你的生死契,如果契约没有强行生效,青铜的入令时间,是每月一次,黄铜则是两个月,级别越高,强制入令时间越长。”
孟成君皱眉:“难不成他看阎宁是个好苗子,想让他多磨练磨练?要不就是……冲业绩?”
段黑子摇头:“不知道。”
孟成君揉了把段黑子的脑袋:“这不是挺聪明么?”
段黑子忽的就哭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要什么脑子,每天傻乐就完事。”
菜上了一半,孟成君问:“那刚才那戏演的有什么意思,下次他还不是一样要入令?”
段黑子:“以他的能力,在令里肯定能自保,等他出来,就该回去做他该做的事,不必陪我到这种地方来。”
孟成君:“可你的契上不是写和他携手白头么?”
段黑子:“当队友也能携手,活得久自然白头,这个契立得不严谨。”
孟成君看着段黑子通红的眼眶,叹息道:“哎,还是单身好……”
段黑子白他:“以前天天叫唤着摆脱处男的人是谁?”
孟成君优雅的往嘴里添菜:“就是说说罢了,像我这种大美零,什么样的找不到?”
段黑子:“呵呵。”
段黑子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看孟成君大吃大喝。
“两个人。”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段黑子扭头看了一眼,双目圆睁。
站在前头那人一身黑色金纹长袍,手上牵着条粗铐,锁着个人。
“玄殷?李……李铎???”
段黑子声音不小,站在前台的两个人也寻声回头。
李铎看到段黑子,也是微愣:“段黑子?”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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