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然声音懒洋洋的,但是杀气也不减“爱妃怎么不能孤归天了, 再来吃酒呢”
简池听到死字皱了皱眉, 郑重而又坚定“陛下会长命百岁。”
帐幔里面沉默了一瞬。
半响
沈燕然坐起身“太子殿下还站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 怕孤是传染病吗”
简池几步走过来。
一旁的宫女把药给端进来了, 还带着浓浓的苦味,简池这种喜甜最是不爱这个。
沈燕然却道“把药给娘娘。”
宫女弯腰把药送到了简池的跟前, 毕恭毕敬道“娘娘,请。”
简池不动, 淡声“我没病, 给陛下喝。”
宫女不敢动。
沈燕然挑了挑眉“爱妃觉得孤都病成这样了还能自己喝药吗”
“”
我看你杠我挺有精神的啊。
简池沉默片刻不停的默念不要跟小畜生计较, 终于把药给接了过来, 一手把帐幔给撩开,看到了坐在床畔的沈燕然,有些冷峻的面上带着些许的苍白憔悴之感,墨发披肩, 懒漫肆意。
看起来好像还真的病了,简池有点拿不稳这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
沈燕然好整以暇“有劳太子殿下了。”
“”
简池搅合搅合勺子, 想着要不要把药给倒他脸上。
系统说“滴,触发任务给沈燕然喂药, 奖励十生命值。”
“无所谓。”简池确定沈燕然自己有手, 准备拒绝。
“完成任务可抽百宝箱。”系统适当补充
简池把药搅合一下,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勺子, 轻轻吹了一口, 端到了沈燕然的唇畔。
沈燕然抿了一口, 不置可否的挑眉“太苦。”
简池看完成任务了,也不伺候了“陛下考虑一下一口闷,苦的短。”
“无妨。”沈燕然笑眯眯的“孤就喜欢苦的。”
“”
怎么没苦死你呢小畜生。
简池又喂了他一口,这次沈燕然挑起了其他的毛病“太烫。”
简池“趁热喝。”
“太子殿下就不能尝一尝吗”沈燕然挑眉看他“烫的无法入嘴。”
简池气的想把药扔了。
沈燕然捂唇咳嗽两声,整个肩随之颤了两下,看起来像是病情的确严重了不少。
简池瞥他一眼,终于是艰难的抿了一小口,他来没来得及咽下的,沈燕然就俯身吻住他的唇,因为太过震惊,唇齿微张,有舌尖堂而皇之进来荡了一圈。
药碗一抖,全洒沈燕然身上了。
“哐当”
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帐幔外的宫女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碗碎了。
接着还不待简池反应,沈燕然的声音便传来“太子殿下既然不愿服侍便回去吧。”
“”
简池觉得自己不该洒他身上,该洒脑门上。
从里面出来,外面等着的平安奇很是惊讶,按照道理来说,太子殿下既然进去了,陛下应该很高兴才对,这是怎么就忽然开始吵架了呢。
简池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平安奇快步进去,就看到沈燕然站起身了“让人把这里打扫一下,孤去沐浴。”
平安奇应了一声“是。”
当天下午,中宫就传来一道圣旨,大体的意思是那位长安宫的娘娘殿前失仪,被勒令在宫内禁足学习礼仪,没有皇帝口谕不得踏出长安宫一步。
玉溪接到这个旨意的时候傻了“殿下”
简池坐在池畔吃糕点,顺便钓鱼“你小声点,别把我的鱼给吓跑了。”
“不是,这不是重点啊殿下”玉溪脸皱成了一团“陛下怎么能这么对您呢。”
简池“无所谓。”
中午的时候两个厨子做的饭菜依旧精致,一向好食欲的简池没吃两口“都出去吧。”
玉溪有点担心。
外面有宫女站在门口“请问太子殿下在吗”
玉溪看她穿着不菲,快步过去“姑姑可有事”
“太后听说了殿下的事情,因为禁足不好来探望,差奴婢送来了白玉棋盘,这是她老人家总爱的一套棋盘,送来希望给殿下解解闷,让殿下开解开解,莫要往心里去。”
玉溪谢过了。
白玉棋盘很是珍贵,被摆放进了内室,简池淡淡的看了一眼,回去睡觉了。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面了,说是马车,开的却很稳,没有一点的摇晃。
简池迷迷瞪瞪的坐起身。
对面的沈燕然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爱妃醒了”
“”
简池沉默半响“这是哪里。”
“看不出来吗”沈燕然挑眉“宫外。”
简池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准确来说这不是宫外,这已经是城外了,他们已经出城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他已经明白了沈燕然要做什么,各地的官员明里暗里欺上瞒下,暗访是最好的,既然官官相护,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打草惊蛇,沈燕然今早就为事情做了铺垫,那道圣旨估计也是这种作用。
但他还是不开心。
沈燕然把书放下,看了简池一眼“我们要去的是浙南,哪里盛产甜品,宫里擅长甜点的厨子都出自浙南,这个季节荷花开,浙南的荷花糕最是一绝。”
简池不为所动,假装听不见。
“如果我们赶的快的话”沈燕然故意顿了顿“说不定就能赶上浙南的甜月节,每年这会儿各类新品糕都会在甜月节展出。”
简池耳朵动了动。
沈燕然唇角微勾“看来太子殿下不感兴趣。”
这辆马车很大,简池是躺在软榻上的,这软榻不算小,能自由翻身,他背过身去“陛下做决定吧,我怕殿前失仪。”
“”
还生气呢。
沈燕然只好使出后招“听说爱妃很喜欢下棋,孤特地去寻来了檀玉棋盘,爱妃不看看吗”
简池无所谓“太后也送了一个,我已经有了。”
沈燕然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讨媳妇欢心被自己母亲截胡的一天,他只好使出杀手锏“爱妃下棋可曾赢过母后”
简池觉得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孤的棋艺尚可,比母后小胜一筹而已。”沈燕然蛊惑他“爱妃勉强跟孤玩玩”
简池不想跟他玩。
沈燕然最后道“如果爱妃赢了我,孤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简池坐起身了“陛下一言九鼎”
“当然。”
简池来了点精神“来吧。”
本来就是睡醒了的,精神十足,这会儿因为要下棋更是全神贯注,沈燕然说自己棋艺尚可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他的思维缜密,比太后还要难对付上一些,一整个下午,简池没赢过。
沈燕然下完一棋后好整以暇的看着简池,坐在他对面的白袍男子,因为嫌弃袖子麻烦蜷起来到小臂弯,修长的手指捏着黑棋,有了黑的对比,更显的白皙圆润,一张清冷的脸蛋此刻板着,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似乎是遇到难题了,所以眉头微皱,莫名的可爱。
沈燕然提点他“爱妃如果下不定主意,孤倒是有个办法。”
简池抬头看他。
“爱妃不是很擅长撒娇吗,说点孤爱听的。”沈燕然笑的流氓“孤就甘愿认输。”
“”
怎么不去死呢小畜生。
简池不理他,自顾自的把棋子落下,但他到底是对围棋这块没有老谋深算的沈燕然琢磨的多,最终还是输了。
简池倒是无所谓,把旗子丢一边去了。
马车也渐渐驶入了城里面,这会儿夜色深重,城中已经有些安静,一家酒楼迎风飘旗。
“主子。”
外面传来了平安奇的声音,沈燕然下车之前把斗笠给简池戴上,这才下了车,顺便牵着简池的手一起下来了。
酒店的账房站在柜台前“各位来的太晚了,咱们的上等房就只有一间了。”
简池无所谓,反正他什么房间都能住。
沈燕然却是颇为满意“就要一间。”
其他的人,马车夫和侍从都开了普通间,简池有点好奇“那我住哪儿”
“你暂时还不会成为寡妇。”沈燕然一边上楼梯,一边慢条斯理“还没有分居的必要。”
简池沉默半响“不是一直分居吗”
沈燕然脚步一顿,勾唇笑“看来阿池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简池没什么诚意“多虑了。”
前面带路的店小二听着这狼虎之词总觉得害怕,带路的步伐的不免更快了一些。
一行人进了客房的房间,上等房的确很大,但只有一间床,简池觉得沈燕然估计又要他睡地上了。
沈燕然却是大大方方的坐在床畔“早点洗漱,过来睡觉。”
“”
简池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找到洗浴室,他问“在哪里洗澡”
沈燕然懒洋洋的靠在床畔“会有人送水来的。”
然后呢
简池觉得自己的重点没有搞错“在这里洗”
“有什么不行吗”沈燕然好整以暇的瞧着他“如果爱妃觉得不好意思,那孤陪你一起洗。”
“”
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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