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夹子和绿宝石 只是沈总身边的五位公务秘书,其中四位都是男的, 只剩下一位苏秘书倒是女的, 可惜苏秘书今年八月就要过四十岁生日, 明年儿子就要上高中了。
从前鹿晚晚只觉得沈总醉心于工作, 并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这件事上,可没想到沈总竟然是英年早婚
不但英年早婚,早婚对象竟然还是年少成名、享誉整个芭蕾舞界的iy shu, 舒黎
不过鹿晚晚很快便想起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来
她对着电话那头的沈晏结结巴巴道“那沈总在纽交所,哦不,是大沈总,大沈总在纽交所披露的信息是错的”
鹿晚晚向来觉得自己将老板照顾得很好,不光是他的日常起居,还包括他的自尊心。
别人都管沈晏叫小沈总, 虽然鹿晚晚心里也这样想, 但嘴上从来都是自动自发将那个“小”字去掉, 仿佛将沈晏当作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沈总来看待一般。
电话那头的沈晏没说话, 鹿晚晚弱弱地将话说完“大沈总在纽交所年报里披露的个人信息是未婚这种行为算是欺诈了, 被sec美国证券交易委会员抓到可能会导致集团股价震荡的。”
沈晏沉默两秒, 然后缓缓道“心系集团鹿晚晚,感天动地鹿晚晚、精神股东鹿晚晚,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鹿晚晚一边低眉顺眼地接受着老板的冷嘲热讽,一边迅速地进行着自我反省。
老板娘都和威阳实业的李公子出双入对了, 大沈总的脑袋上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她竟然还在考虑公司的股价,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当下鹿晚晚便试探着对电话那头道“那我现在就给大沈总打电话”
下一秒沈晏的咆哮再次从电话那头传来“鹿晚晚你要是碰见我女人给我戴绿帽子,你他妈的难道会通知我来捉奸吗”
哦,这她倒是不会。
鹿晚晚哑口无言。
沈晏明显不想和她多说,当下只是警告她道“今天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没有去过香港,没有见过李公子和他的iy你知道iy是谁吗”
鹿晚晚赶紧答道“是香港芭蕾舞团的群舞演员iy梁”
“很好。”
挂了电话,沈晏的怒火倒是发泄了大半,可心中依旧十分忧愁。
他向来不太敢掺和老大的事情,可如今撞见在这里撞见舒黎和那个李公子,实在是叫他左右为难。
叫沈易来捉奸自然是不可能,毕竟小舒姐早就和他没半点关系了,老大来了说不定还要自取其辱。
可若将事情瞒着不说,等到以后沈易发现了,难免不会迁怒于自己,毕竟老大对着小舒姐是毫无办法,只能殃及一下他这条可怜的池鱼了。
念及此,沈晏气得对着洗手间的门重重踹了一脚。
我是鹿晚晚爸爸鹿晚晚真坑爹
从洗手间回到宴会厅,钟意已经和偶像合完了影,现在正拉着舒黎的手,一口一个“舒老师”叫得正欢。
沈晏这会儿心中愤懑,看谁都不顺眼,当下便将炮口对准了钟意。
他冷哼了一声,“人家只比你大一岁,叫什么老师,至于么。”
顿了顿,沈晏又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哦,你是该叫人家老师,人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当了两年的首席了。”
钟意瞪他一眼,也不接话,只是又往偶像身边凑了凑,然后拿着面前的宣传小册子,低头同舒黎探讨“舒老师,你看好哪一匹马呀我跟着你买”
被叫“舒老师”的时候,舒黎脸上习惯性地浮现出了一股红晕。
听见钟意的问话,她摇了摇头,然后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懂马的。”
“好嘛。”钟意咕哝一声,然后又低头去研究那本介绍此次参赛马匹的小册子。
她的眼睛一亮,“这一匹,叫erad绿宝石的,我觉得很好。”
沈晏探过身子看了一眼,忍不住插话道“我们家的马,当然很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夺冠大热门。”
钟意并不准备让沈晏得意下去,于是解释自己的选择“我选它是因为它的名字”
沈晏忍不住和她杠上“erad有什么好听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珠宝,肤浅。”
昨天小助理和沈晏汇报的时候,沈晏就试图给这匹马改个名字,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给这么气派的马取个“绿宝石”这么娘们儿唧唧的名字,远不如叫闪电骑士来得酷炫。
只是当时小助理冷冰冰的告诉他,按照赛马会的规定,马主的弟弟并没有权利给马匹改名。
钟意虽然不认得几个英文单词,但这回却是她觉得沈晏无知了,她一本正经地科普道“埃斯梅拉达是很有名的芭蕾变奏,我就是靠它拿到我人生中第一个金奖,这是我的幸运曲。”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舒黎,“埃斯梅拉达的意思就是绿宝石,对不对,舒老师”
舒黎端起面前的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柠檬水,没有接话。
钟意看着沈晏,觉得十分奇怪,咕哝道“我看这马不是你的,名字也不是你起的吧。”
到了这会儿,沈晏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怪老大给这匹马起了这么个娘们儿唧唧的名字。
老大刚进集团那年,为了同香港人打交道做生意,所以才花了大价钱进赛马会。
那年老大和小舒姐还没分手,两人感情好得简直蜜里调油,难怪老大会用她拿了洛桑金奖的独舞埃斯梅拉达给赛马起名字。
沈晏心中微动,他轻咳一声,看向舒黎,“小舒姐,我们谈谈。”
早几年起沈易便是赛马会的董事之一,在这里自然有休息室。
休息室要穿过一个暗门才能找到,是个极为僻静的地方,用作说话谈事情是最好不过。
只是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后,舒黎却停住了步子。
站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她轻声道“阿晏,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沈晏原本压根就不想掺和进这破事里,可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大哥,当下咬了咬牙,便开口了“小舒姐,你这是在给我大哥难堪。”
舒黎笑了笑,声音依旧很轻“你这话就说得没道理了。”
沈晏实在是气不过“那姓李的算个什么东西他给我大哥提鞋都不配你甩了我大哥就罢了,现在跟着那个姓李的出双入对是什么意思你要别人怎么看我大哥”
舒黎低头抚平了裙摆上细小的褶皱,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的“阿晏,我和你大哥已经分手很多年了。别人怎么看你大哥我干涉不了,但我相信他也不会在意无关人等的看法,你说是么”
沈晏只觉得自己脑壳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小舒姐,你是不是有事求那个姓李的你和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就是求求你别和他掺和在一起,行不行”
沈晏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传来几下响动,随即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后。
舒黎看了男人一眼,没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沈晏后知后觉地回过头,被吓了一大跳“大哥”
沈易沈晏两兄弟其实长得十分相像,只是两人的气质却大不相同,沈晏身上就带了一股二世祖的玩世不恭,加上一双桃花眼时刻都在四处放电,看起来实在不正经得很。
比起沈晏,沈易却是整个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冷硬气质来,看起来便不好接近。
看见自家大哥,沈晏这会儿已经吓软了腿,生怕他又来收拾自己。
只是沈易脸上没什么表情,并未解释自己为何在这里,也并未询问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为何会在这里,只是波澜不惊道“比赛就要开始了,走吧。”
舒黎心中忐忑,一旁的李公子凑近,低声道“iy,周老的车子已经到楼下了。”
舒黎点点头,模样有些心不在焉。
李公子以为她是紧张,于是安慰她道“周老这两年一直有意进军大陆市场,只是缺好的项目你家公司的项目很好,只是资金链断裂,如果他愿意注资,什么都好说。”
李公子的话音未落,宴会厅的入口处便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是周老来了。
周老是本地商会主席,哪怕是在赛马会这样贵宾云集的地方依旧是座上宾。
见周老来了,李公子忙示意舒黎起身去同他打招呼。
此刻赛事尚未开始,舒黎自然懂得不拿生意上的事情去扫人家的兴,当下只是笑着同周老套近乎“我听au说周老先生是红酒专家,我前段时间恰好得了一瓶白马庄,年份很好,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周老先生品鉴”
周老的目光微动,一双眼将舒黎浑身上下打量了个来回,然后笑道“不用这样见外,iy你和我们坐一桌,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舒黎微松了一口气。
在场几人分别落座,剩下主客位空着,舒黎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她这预感便得到了证实那主客位的确是留给沈易的。
沈易身份矜贵,更何况这些年沈氏在香江城中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在场许多人都指望着能从他这里分一杯羹,自然是要仰仗着他。
人到齐后,菜肴很快便如流水般的送上来了,见席间气氛已经热了起来,李公子便帮她起了话头,说是舒家去年新上马的项目十分不错,进度顺利,只是如今资金不大宽裕,想邀人入股。
当然,这是台面上的好听话。
生意场上谁不知道,舒令璋半年前便已锒铛入狱,如今不光是这个项目,恐怕整个公司都要跟着破产。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动辄几十亿的资金缺口,没几个人有能力接这个盘。
在场的这些人里,有能耐帮她的,除了周老,便只剩下沈家的太子爷了。
坐在上座的周老笑眯眯道“iy,实不相瞒啊,如今我年纪大了,风险太大的生意我是不敢做啊,不然我这老人家的心脏受不住啊。”
对方话中的拒绝意味明显,舒黎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笑着道“我记得您去年才跑过全马,您都自称老人家,那还叫别人怎么活。”
周老不接她的茬,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我以前和你爸爸也是生意伙伴,你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我也不好让你空手回去,这样”
他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摆出来,“今晚这瓶红酒,你喝一杯一千万,就当是我们的心意,好不好”
舒黎咬紧了牙关。
对方话中的折辱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舒家缺的不是几千万,如今公司资金链断裂,项目停摆,还欠着银行的几十亿贷款。
哪怕舒黎喝完了全部的酒,可这几千万恐怕连贷款利息都不够。
舒黎不愿承这种人情,但也不想同这群人撕破脸。
她深吸一口气,依旧保持着微笑,“我酒量不好,只能喝一杯,多谢周老先生的这一千万。”
她这话说得其实不大好听,话里话外都带着讽刺,周老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干笑了两声。
沈易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仰头,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今天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裙,那长裙将她高挑纤细的身段衬得极好,墨绿色更是映得她肌肤胜雪,也只有她,才能压得住这样的颜色了。
只有沈易知道,那一袭墨绿色长裙下的玲珑身躯究竟有多诱人。
沈易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涩,他举起面前的高脚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舒黎中途便从酒席中退了出来。
她在外面大厅的休息区域坐了一会儿,然后进洗手间补了个妆。
覃叔的电话打进来“小姐,我什么时候过来接你这附近不好停车。”
舒黎揉了揉额头,然后缓缓道“没事,不用开到门口,车子停在哪里我来停车场找你。”
电梯一路下到停车场,舒黎刚从电梯出来,面前便横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男人瘦削的侧脸展露在舒黎的眼前。
沈易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沙哑,他简短道“上车。”
舒黎犹豫了两秒,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里有淡淡的酒气,82年白马庄的香气微微萦绕在鼻间,这令舒黎想起来,刚才在席间,他是喝了不少酒的。
到了这会儿,舒黎才意识到,他有几分醉了。
她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沈先生,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何必连别人帮我也不准”
沈易没有说话,沉默在狭小的车厢中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沈易突然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
他的确是醉了,体温高得惊人,滚烫的手掌贴在她微凉的肌肤上,这种触感令舒黎不适。
她挣扎却不得,“你松开我。”
“我比他们大方。”沈易突然凑近她,嘴唇贴在她的耳廓,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中,“你脱一件,我给一亿。”
可惜在讨好男人这件事情上,舒黎并不擅长。
更确切地说,她是半点经验也无。
舒黎含着他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随即松开,温软的唇移到男人的喉结处,笨拙地吻着。
沈易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舒黎的手指从男人的肩上慢慢滑落下去,隔着薄薄的布料在男人的腰腹间生涩地轻抚着。
下一秒,男人直接将她腾空抱了起来,然后将她扔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随即倾身覆上。
沈易的气息于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他是唯一一个曾被允许过进入她那小小的封闭世界的人,她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娇羞胆怯都与他分享。
只是此刻沈易的气息却令她觉得霸道又危险。
舒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沈易便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男人古铜色的手掌衬得她的一张脸莹白如玉,男人的手上微微使了点力,便惹得舒黎吃痛,含泪睁开了眼。
沈易眼中的欲念浓重得化不开,可下一秒却沙哑着声音,冷冰冰道“学会勾引人了”
他心中怒意正盛,捏住她下巴的手指用力,说出来的话更加恶劣“谁教你的是姓宁的,还是别人”
舒黎先前忍了那样久,到了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咬紧了唇,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她用力试图挣脱沈易的桎梏,却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这样”她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模样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舒黎觉得委屈,真的太委屈了。
从爸爸出事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强撑着,她实在是有太多的不明白了。
舒黎想不明白,爸爸从几十年前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奋斗到今天,他养活了四万多个员工,他每年捐那么多钱给贫困地区建学校,捐那么多钱给贫困小孩做手术。
爸爸是那么好的人,可到最后为什么会因为非法集资而锒铛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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