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Harriet,Rona,和Hermes四个人进了校医院,其他的格兰芬多球员都被庞弗雷夫人无情地拦在了门外——Harriet倒不怪她,从赛场上下来的格兰芬多球员一个个满身臭汗,鞋底全是泥巴,与一尘不染的校医院格格不入。在庞弗雷夫人的怒视下,格兰芬多球员一个个都只好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太糟糕了,只是骨头断了的话,我一秒钟就能接好。”庞弗雷夫人一边念念叨叨地,一边递给Harriet一套睡衣,“可是你现在得重新让骨头长出来,今天必须得住在这里了……真是的,斯内普教授,你怎么不拦着洛哈特教授,任他乱来呢?我明明才是这个学校的校医,受伤的学生理应由我来照顾才对。”
“谁敢拦下十几次获得最佳微笑奖的教授呢。”斯内普讥讽地说道,“他看起来可是对自己特别胸有成竹。”
Hermes帮着把病床周围的帘子拉好,Rona刚想进去帮Harriet换上睡衣,却被斯内普喝止了,“Weasley!让庞弗雷夫人帮Potter,别让她那已经足够倒霉的胳膊再被你笨手笨脚地摔一下。”
Rona讪讪地站到了一边,趁着斯内普回头的功夫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庞弗雷夫人,按照我的理解,Potter得喝生骨灵是吗?”斯内普隔着帘子对庞弗雷夫人说,Hermes和Rona两个人靠在一起皱着眉头打量着他,不明白他还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此刻在这里照顾Harriet的不应该是麦格教授吗?
“是的,斯内普教授。”庞弗雷夫人赞许地说,“没想到您对医疗也挺了解的。可怜的孩子,生骨灵喝下去以后可疼了,今晚可有得熬了。”她拉开了帘子,Harriet原本以为要把那个没有知觉的胳膊塞进袖子里会很费事,没想到庞弗雷夫人一分钟便轻巧地料理妥当了。
斯内普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既然这样,庞弗雷夫人,你能否借一步说话……”庞弗雷夫人点点头,他们便一起去了一旁的校医办公室。Rona和Hermes趁机围到Harriet床边。Rona连珠炮一般地开口了,“那颗游走球一定有鬼,我和Hermes在底下都看得清清楚楚,它就是追着你不放。我敢拿我从小到大看过的四百多场魁地奇比赛打赌,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游走球,斯莱特林一定对它动了什么手脚。想想看,要是那颗球瞄准的是你的脑袋呢?你这会恐怕都得去圣芒戈医院了。”
Harriet还没来得及对这个评论发表什么看法,病房的门就被悄悄地拉开了,已经换过衣服的弗雷德和乔治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门缝里,Rona冲他们“嘘”了一声,又指了指校医办公室。弗雷德和乔治会意,蹑手蹑脚地溜到Harriet的床边,“Harriet,你哪怕穿着医院的睡衣都很可爱啊。”弗雷德笑嘻嘻地说,他和乔治怀里都抱着一大堆吃的,有蛋糕,糖果,和一大壶冰镇南瓜汁。Rona看到乔治怀里抱着的那只肥肥的烤鸡,眼前一亮,伸手就想抢,被乔治给拍了回去。
“这是给我们魁地奇球队的英雄,Harriet的。”乔治轻声说,“等你什么时候抓住了金色飞贼又住院了,我给你带两只烤鸡。”
“谢谢你,乔治。”Harriet感激地说,“要不是你及时接住我,我现在伤的就不只是胳膊了。”
“你猜我们刚刚听到了什么。”弗雷德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得意神色,“马库斯在斯莱特林的更衣室里大骂马尔福,说明明飞贼都到了他手里,怎么又让它挣脱了。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马尔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们全队人都趴在更衣室的门边听墙角,听得可开心了。”
直到现在,Harriet仍然怀疑她听到的马尔福喊得那一嗓子是她的幻觉,因此只是静静地吃着乔治为她撕开的烤鸡,什么也不说。
“你们几个!”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弗雷德和乔治立刻蹲下躲在床后面,可是他们带来的食物没法藏起来,被庞弗雷夫人抓了个正着,“这孩子要喝药呢!怎么能给她吃这些,快走,快走,你们两个也是。”
于是,韦斯莱三兄妹和Hermes都被庞弗雷夫人撵出去了,Rona开开心心地把那只烤鸡抱进怀里,笑得差点儿忘记跟Harriet说再见,Hermes再三向Harriet保证他明天一定会来看Harriet。兴许是他们几个离开得太慢,斯内普的脸色看上去臭极了,还瞪了Hermes几眼。
庞弗雷夫人手里拿着一个上面写着“生骨灵”的大瓶子,她把里面热气腾腾的液体倒进一只杯子里,Harriet猜测那大概就是她要喝的药。然而下一刻,她惊恐地看着斯内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灰瓶,庞弗雷夫人笑着接了过来,把小灰瓶里的液体也混合在了生骨灵的药水里。
“庞,庞弗雷夫人,那个瓶子里面是,是什么?”Harriet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真幸运,斯内普教授刚好最近在研发一种能减轻痛觉的魔药。我们刚才在办公室讨论了一下,都一致认为这个魔药刚好能抵消生骨灵给人带来的不适。来,快喝吧。”庞弗雷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端着那杯药水向Harriet走来,Harriet拼命向后缩,可是还是敌不过庞弗雷夫人,她强迫性地把那杯药水灌进了Harriet的口里,“你这孩子,要是这么不喜欢喝药的话,在球场上就应该多注意些。” Harriet含着一大口热乎乎的药水,舌头都快被烫得没知觉了,还不敢咽下去。谁知道斯内普会在那个小灰瓶里放什么药水,也许明天早上一大早她爬起来,胳膊里的骨头是长回来了,可是她却半身不遂,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过了。
斯内普用力一拍Harriet的背,Harriet一呛,不由自主地就把药水咽下去了,一路火辣辣地直烧到她的胃里。“早日康复,Potter。”就在Harriet猛烈干咳,眼泪鼻涕全都下来的时候,斯内普冷冰冰地说着,一边转身离开了病房。这更让Harriet坚信了斯内普一定在药水里动了手脚的想法,可是无论她怎么撒娇恳求庞弗雷夫人,对方就是不肯让Rona和Hermes回来看看Harriet。Harriet没法子,只好装作自己很不舒服,期望庞弗雷夫人能对斯内普的魔药起疑心,但庞弗雷夫人却坚称喝了生骨灵药水本来就是会很难受的,“孩子,你的手臂现在本应像刀割一样疼,但你只是喉咙和胃有点不好受而已。这都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的功劳。要不是他说这魔药很难熬,我一定会让他给我熬上一大锅。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亲爱的,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你就没事了。”她不由分说将Harriet塞进医院香喷喷软绵绵的鸭绒被子里,Harriet还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可是她不知怎么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然后——
Harriet突然惊醒过来,病房中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扭头一看,却被黑暗中一对闪着微光的网球般的大眼睛吓了一大跳,惊呼了一声。
“Harriet小姐,请保持安静。”坐在Harriet床沿的多比小声地说,“多比不是来害Harriet小姐的。”
“那你来干什么。”Harriet的胳膊很痒,但是使不上劲,她只好用另一只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你知道你当时在我姨妈家用的那个魔法给我惹来了多大的麻烦吗?我的姨妈姨夫差点就要把我关到天荒地老了,要不是我的表哥——”
“那正是多比的目的。”多比说着,两行眼泪从眼里流出来,Harriet看着又是无奈又是可怜,“多比正是要阻止Harriet小姐回到霍格沃茨,无论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哪怕多比必须要用熨斗烫自己的手,哪怕多比必须要封闭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隔墙,哪怕多比必须要给那只游走球下咒……”
“是你?”Harriet不敢置信地说道,“我这学期经历的种种倒霉事儿——都是你导致的?天啊,多比,从开学到现在,我在霍格沃茨待的好好的,所有最有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致命事件都是你造成的。之前,你封闭了隔墙,害得我,Rona,弗雷德,和乔治都没法赶上火车,我们开一辆飞车来学校的时候,被一颗树揍的半死。然后今天,那颗游走球随时都有可能撞在我脑袋上!我可能变成一个植物人!我可能受到不可逆转的脑损伤!而一切只是因为你那愚蠢的“Harriet·Potter不能回到霍格沃茨的理由?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不然我发誓,就算再断一只胳膊,我也要——”
Harriet卡住了,她也不知道她要把多比怎么样,她看着多比缠着绷带的手指,还有身上破破烂烂的枕头套,再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的无名火慢慢地消了下去。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Harriet诚恳地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你是不是被你的主人派来阻止我回到霍格沃茨的?”
多比猛烈着摇着头,他的耳朵甩在脸上啪啪直响,“多比的主人巴不得Harriet小姐回到霍格沃茨,因为Harriet小姐是主人的阴谋的一部分——”多比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生骨灵的瓶子就往自己脑袋上砸,Harriet只有一只手,跟多比搏斗了半天,才总算把那瓶子抢下来了。
“计划的一部分——可是你上次说,这个计划跟伏地魔有关——”看多比冷静下来了,Harriet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她突然想起来弗雷德和乔治开车带她去陋居时提出的关于多比的理论,不由得一个激灵,抓着多比的肩膀问道,“多比,你是不是侍奉马尔福一家?”
多比一边点着头,一边细弱地喊着,“多比不能说。”
Harriet松开了手,难道真的是马尔福派多比来阻止她回到霍格沃茨?可是,多比刚才才说他的主人巴不得她回到霍格沃茨,多比真的有可能只是一心一意来警告她的吗?但是……但是……如果马尔福一家是整件发生在霍格沃茨的事件幕后的凶手的话,那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马尔福极有可能真的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想到这里,Harriet又向多比问道,“你的主人的阴谋,是不是跟密室有关?” “Harriet小姐难道已经被卷入密室的事件当中了吗?”多比悲哀地说着,嚎啕大哭起来,“这就是多比最害怕看到的事情,密室再一次被打开,Harriet小姐受到伤害……” “可是,我怎么会受到来自密室的伤害呢?”Harriet一边抽了许多纸巾递给多比,一边问,“我并不是麻瓜出身的巫师——”
多比拼命摇着头,“多比不能说!多比不能说!但是Harriet小姐一定要离开霍格沃茨,一定要!在事情变得无法收拾以前——”
“我不能走,多比。”Harriet恼火地说,“我不能放任密室的那个怪物在学校里到处残杀麻瓜出身的巫师。如果这个阴谋跟我有关,那就证明我一定能阻止这个阴谋。但是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Harriet小姐是我们对抗黑魔头唯一的希望,Harriet小姐一定不能以身犯险——”
就在这时候,病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Harriet的心狂跳起来,多比的话说到一半,就僵住了,它哀伤地看了一眼Harriet,伴随着一声爆裂声响,就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了。Harriet连忙滑进被褥,扯过被子盖在头上,以免被人发现她醒来了。
脚步声在病房门口停下了,然后是细碎的谈话声,其中,斯内普低沉滑腻的声音特别容易分辨出来。Harriet被勾起了好奇心,用一根小指头挑起了床单,向外窥探着。她没戴眼镜,外界的一切在她看来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庞弗雷夫人打开了病房的门,Harriet勉强分辨出一个像是邓布利多的背影抬着某样东西的一端,走进了病房,马上,另一个像是麦格教授的背影抬着这样东西的尾端也跟着走了进来,斯内普则跟在他们后面。
庞弗雷夫人走到病床前打量着那样东西,这下Harriet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侧耳聆听他们的对话。“阿不思……这孩子……这孩子……”庞弗雷夫人发出一阵惊呼,接着Harriet听到一声像是跌坐在椅子上的声响,“这孩子是被石化了吗?”
“恐怕是的。”邓布利多沉声说道,“米勒娃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他的……他身边还散落着贺卡,糖果,和小礼物,想必是想来看望Harriet。” “这是你的学院的学生吧。”Harriet听到斯内普问道,“噢,是的。”麦格教授带着一点泣声回答,“科林·克里维。他是个好孩子——”
Harriet愧疚极了,又难过极了,这时候庞弗雷夫人又开口了,她只好打起精神听下去,“米勒娃,别伤心了,这孩子会没事的。但是……他手上还攥着一部相机,你觉得他拍下了攻击者的照片吗?”
Harriet这下忍不住了,她在床头柜上摸摸索索地找到了自己的眼睛,掀开被子的一角向对面的病床看去,只见邓布利多附身从科林的手里取下那部相机,然后打开了相机的后盖。Harriet看不到详情,但是她突然闻到了一股塑料烧焦的恶臭,便知道相机的内部多半不知被什么给烧融了。“阿不思……这意味着什么?”麦格教授急切地问道,“我们的学生会有危险吗?” “这意味着……”邓布利多慢慢地说,“密室确实又被打开了。”
Harriet发出一声没人能听见的惊呼。她的心现在跳得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敲大鼓一般。她恨不得现在就能从病床上溜下来,跑回格兰芬多休息室,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Rona和Hermes。突然,邓布利多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Harriet浑身一激灵,赶紧闭上了眼睛。
“西弗勒斯。”原来邓布利多是在叫斯内普,Harriet心想,可是为什么斯内普突然会来到她的病床前?“阿不思,你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意外。”斯内普沉声说道。
“是的,但是孩子并没有大碍,庞弗雷夫人也说会好起来的。”邓布利多用一种非常能安抚人心的声音说道。可是斯内普只是哼了一声,“你不能放任这一切就这样发展下去。”
“你是怎么想的。”邓布利多沉声说道。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斯内普听上去竟然有几分愤怒,Harriet疑惑了,斯内普怎么会突然在意起来一个被石化的格兰芬多学生,“不管我怎么劝说你,不管我怎样试图向你证明她还不够资格——”
“她总有一天要面对一切的,西弗勒斯,你比谁都清楚这一点。”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
斯内普没有回答,Harriet只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她这下再也不确定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在讨论的到底是谁。
“睡吧,Harriet,好好睡吧。”邓布利多小声地说,“梅林知道,我多么希望让你一辈子都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进入梦乡。”
细长,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抚去了落在Harriet脸上的碎发。等Harriet终于敢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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