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你想得太多了。”
“我知道,可是……”
“Harriet,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早餐桌上,Harriet刚把自己昨晚的想法跟她最要好的两个朋友提起来,便遭到了一致的反对。Rona完全就是一副“斯内普怎么可能跟一个格兰芬多交好”的表情,而Hermes则又摆出了他那副学者态度,向她一一提出了他反对的证据。
“Harriet,斯内普从来没有表现出他认识你的母亲的样子。”
“我知道,可是,他昨晚的那一瞬间露出的表情,真的让我觉得他好似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可是你后来不是又告诉我们,你觉得那只是烛光造成的错觉吗?”Rona一边给面包上抹果酱,一边说。“我知道,可是……” “Harriet,如果斯内普当年跟你的母亲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我想海格跟卢平教授都会提到的。”Hermes真诚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万一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个秘密呢?”Harriet不满地反驳着,“如果除了斯内普和我的母亲,谁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Rona扑哧一声笑了,“谁愿意跟斯内普保持着友好的地下关系啊?他现在就足够惹人讨厌了,我想他的学生时代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知道,可是如果是为了讨论魔药制作呢?”Harriet自己都听出来了自己声音里的没底气。
“Harriet,的确,斯内普确实是非常擅长魔药课,但是这不代表霍格沃茨当时就只有他一个人擅长魔药,那个S也不能说明任何一件事情,也许那是某个只有你的母亲和收件人才明白的称呼呢?”Hermes非常耐心地解释道,“为什么你不让达力再寄过来一些你母亲与S通信的信件呢?也许我们会从中发现更多的线索。”
“我暑假刚一回家就想这么做了。”Harriet阴沉着脸说,“但是这一招失败了,佩妮姨妈把地下室里所有关于我母亲的东西都搬走了,弗农姨夫和达力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干了这件事情的。”
“嘘——先别说了,海格过来了,大家都表现得开心一点。”Rona赶紧打断了谈话,穿着鼹鼠皮大衣的海格这时候刚好走到了他们几个的身边,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的大胡子随着他每一个大声吐出的字剧烈颤抖着。
“这是我当上教师的第一天!噢,老天,我太紧张了。真希望今天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海格挥舞着手中一只死鸡貂,激动的语无伦次,Harriet冲他咧嘴笑着,眼里有着难以掩盖的一丝愧疚。昨天晚上,当邓布利多教授宣布海格将会成为霍格沃茨新的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师的时候,她因为太专注于想自己的心事,以至于都忘记了鼓掌。但是海格这会儿什么也看不出,他双颊就像喝了酒一样通红,乐呵呵地与他们三个对视了一会,才向教职工的餐桌走去。
“我们在看到那本会咬人的课本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他有关系。”Rona注视着海格欢快地抖动着肩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只希望他对我们仁慈一些,把类似于像阿拉戈克那样的大家伙留给高年级的学生去应对……”她低头看了看麦格教授刚刚发下来的新学期课表,“我们第一节课是占卜课,还是快点过去吧,这门课在北塔楼顶上,听上去就够远的。”
“噢,你们两个先去吧。”Hermes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我有些东西漏在宿舍了,一会再见。”
说完,Hermes一把把他那至少三倍大于正常尺寸的书包甩在肩膀上,离开了餐桌。
“也许他是要去衣柜里找找他的另外两个不存在的星期一。”等Hermes一走远,Rona就嗤笑了一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在你下来以前,安迪告诉了我们Hermes拥有着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课程表。”Rona笑嘻嘻地说道,“他同时在上午九点拥有三门课——占卜术,麻瓜研究,还有算数占卜。我的意思是,他得重复把他的星期一过三次,才能够上完这些课吧?”
“唔,从另一方面想想……”Harriet被Rona 的话逗笑了,她们两个一边向礼堂外面走去,她一边接着Rona的话打趣道,“这可是Hermes。他搞不好从什么古代禁忌魔法里发现了□□术的咒语,刚好就能用来上这些课了。”
”千万别。”Rona打了一个冷颤,“要是这个咒语出了什么差错,Hermes再也没办法变回去一整个怎么办?我们恐怕连这一学年都活不过去,一定会在期末考试前夕就因为没有好好复习被这三个Hermes给念叨死。而且按照Hermes的性格,他肯定还会把我们两个从霍格沃茨收到的成绩刻在墓碑上。到时候,我妈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会被墓碑上斗大的字提醒:这是个在霍格沃茨的魔药课上拿了'D'的孩子。再看多两次,我就该被从家谱上除名了!”
Harriet和Rona在去北塔楼顶的路上遇到了帕瓦蒂和拉文德,这两个女孩子对于这学期的第一节占卜课非常激动,而且她们两个好像暑假就把整本《拨开迷雾看未来》给仔仔细细地翻过一遍了。
“我们一开始会学茶叶占卜。”帕瓦蒂煞有介事地说道,此时她们四个正穿过一条挂满壁画的走廊,向尽头一道狭窄的螺旋阶梯走去,“我假期在家也自己小小地试验了一下,我的茶叶告诉我,我在这学期将会跟我的真命天子有着进一步的交流!”
看着帕瓦蒂双眼放光,满脸幸福的样子,Harriet忍了好久才把“你是说哪个真命天子”这句话压下去了,她原本以为Rona这时候怎么也得说几句明嘲暗讽的话,谁知她对此的兴趣一点也不比帕瓦蒂还有拉文德少,这会正全神贯注地听着,“茶叶真的可以告诉你这些事情吗?”Rona脸上露出一个傻笑,看起来跟平时的她判若两人,“我想知道的是,这些占卜居然能够详细到一个人,一件这么具体的事情上去?”
“当然啦。”拉文德有些高傲地回答道,“但是你必须要具备那种过人的天资和聪慧,才能从茶叶飘渺无形的表面寻找到你的答案,这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而且书本上说,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这时候她们爬上了那层阶梯,推开了顶上的活板门,来到了一间可所谓是Harriet见过的最奇怪的教室里,这里没有平常教室里摆放的那些木头桌椅,有的只是二十多张小矮桌,有的能让四个人围坐,有的小的只能让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勉强坐下来。每张桌子旁边都摆放着秀着印度花布的坐垫和抱枕。
事实上,Harriet发觉这整间教室布置的就活像麻瓜电影里常出现的那种,在旧时代小酒馆里常有的吉普赛女人的房间。在这样夏日尚未消退的季节里,这个房间竟然已经点燃起了一壁炉熊熊的烈火,整个房间里有一种逼人一般的炙热。帕瓦蒂一见到那些墙上钉着的大块印度麻布,在房间每个角落里摆放着的印度梵香,还有墙上灰扑扑的架子上装饰着的各种带着次大陆风格的摆设,便开心的都快疯了。抢先坐在了一张视野最开阔的桌子旁边,招呼着拉文德,Harriet,还有Rona过来。
Harriet刚坐下没多久,格兰芬多的男生们,还有其他学院选择这门课的学生们也都到来了。Harriet发现潘西·帕金森竟然也选了这节课,顿时便有一种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感。Hermes是最后一个到达教室的,他只能够跟安迪,西莫,还有纳威三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了。
九点的钟声在远处响起了,就在全班都开始好奇这门课的教授什么时候会现身时,一道轻柔模糊的声音突然从教室的一个昏暗的角落传来,谁都没注意到那里之前是否有人,因此人人都有点被吓了一跳。“欢迎,孩子们,欢迎来到占卜课。我是你们的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那道声音缓缓向前移了几步,于是一个极其瘦弱,但却令人眼花缭乱的女性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般现身在火炉旁边,她的出现补完了Harriet脑海中那尚有些空缺的画面,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典型的吉普赛女人的房间,那必定也要有一个吉普赛女人。
特里劳妮教授不像其他的教授一样穿着千篇一律的黑袍子,她的袍子色彩斑斓,还点缀着层层叠叠的披巾,细长的脖子上挂着无数项链,手腕也同样戴满了装饰着各色宝石的银手镯,密密麻麻几乎一直延伸到手肘,她高而秀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巨大的眼镜,把她的双眼放得极大,这让她的脸出奇地活像一只昆虫。
帕瓦蒂和拉文德都极其敬畏地看着她。
“亲爱的孩子们,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点,占卜课将会是你们所学的课程中最难的一门。其他的课程,变形术,魔咒课……”特里劳妮教授不经意地摆了摆手,好像这些课程只是尘世当中不值一提的某些事物罢了,“……都是通过反复的练习,就能够提升自身的能力的科目。但是占卜术不同,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具备'视域',那么恐怕我在这一学年里能教会你的东西非常有限。”
她用一个颤巍巍的尾音结束了这段小小的演讲,在全班的范围内造成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露出了跟帕瓦蒂还有拉文德脸上差不多的表情,至于Hermes呢?他在听说这门课无法通过反复的练习提升自身能力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惊讶得眉毛都要消失在他那一头蓬松的卷发当中的样子。
“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突然走上前来,握住了拉文德的手,“提防红发的男子。”
拉文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四处在教室里张望着。但是特里劳妮教授已经走到了另一边,对一个有着一头金黄色长发的女孩子说道,“孩子,你的父亲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
“噢,很顺利,谢谢你。”那个女孩用一种唱歌一般的恍惚声音回答道,“我想他很快就能够找到弯角鼾兽的。”
特里劳妮教授对她露出了一个不大赞许的笑容,但是什么都没说,她又回到了教室中间。
“我们这学期将会开始学习如何解读茶叶,”她平静地说,“虽然这只是占卜学的入门,但为了照顾一些不具备学习这门课程的能力的学生,我们恐怕需要耗费整整一个学期。”她突然非常严厉地扫视了格兰芬多的男生那一桌,纳威害怕得瑟缩了一下,显然,他认为如果这个班上有谁最不具备学习这门课程的能力的话,那一定就是他。
“现在,我要你们大家分成两个组。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会往杯子里倒茶。然后坐下来,喝茶,喝到杯子里只剩下茶叶。用左手将茶叶渣晃荡三次,然后将茶杯翻转,扣在茶杯托上;等到最后一点茶水流光,然后把你的茶杯给你的伙伴解读。你们可以利用《拨开迷雾看未来》这本书的第五页和第六页的内容解读茶叶渣的形状。我将在你们中间行走,帮助你们,指示你们。”
帕瓦蒂和拉文德两个人都激动得浑身发抖,在拉文德的建议下,Harriet和拉文德组成了一组,帕瓦蒂和Rona组成了另外一组。拉文德认为她和帕瓦蒂算是对解读茶叶有一定的经验了,也许Harriet和Rona应该先看看她们两个是怎么做的,再自己试试看。
茶水还是滚烫的,Harriet一时之间还没能那么快喝完。另外一边,Rona 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茶一饮而尽,弄干茶杯以后递给了帕瓦蒂,后者则非常仔细地检查着这个茶杯。
“我看见了一只飞鸟……”帕瓦蒂说,鼻子都快伸进茶杯里了,“这证明你接下来感情关系会有进展,但是很不顺利,因为飞鸟的形状是倾斜的……我觉得我似乎看到了一头奶牛,这是嫉妒的象征,还有破损的天平,这是破裂的友谊的象征……”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Rona催促道。
“看上去,你的友谊似乎会因为你的嫉妒而破裂,你的感情关系会有所进展,但是很不顺利……”帕瓦蒂翻着书,似乎因为茶叶占卜上没说一句好话而有些不确定。就在这时候,特里劳妮教授走过来了,她显然把帕瓦蒂对Rona的那一番分析都听进了耳朵里,因为她拿起茶杯略略看了看,就夸奖帕瓦蒂道,“亲爱的,你分析的很不错,我觉得你可能说不定是这间教室里最有能够越过世俗看见本质的能力的学生。”
Rona赶紧抢下那个茶杯,颠来倒去地看着,似乎不相信她接下来的命运会这么倒霉。
“我们这边解读得怎么样了?”看完了Rona的茶杯,特里劳妮教授又绕到了Harriet的桌子旁,她才刚刚把自己的杯子递给拉文德,这下又被教授拿去了。Harriet心里冒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她前两年在霍格沃茨的经历已经预示了这茶叶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
“噢,我的天啊。”特里劳妮教授发出一声非常夸张的轻轻的尖叫——相对于她一直以来使用的那种虚虚浮浮的声音来说,这声尖叫确实非常戏剧性了——全班的同学都看过来了,Harriet脸唰地红了,“亲爱的,噢,亲爱的,我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教室里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引颈以待特里劳妮教授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她双手轻轻地覆盖在自己的胸前,瞪着本来就已经被镜片放得很大的眼睛看着Harriet,小声地吸着气,似乎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片沉寂。
“教授,我们都想知道您从Harriet的茶杯里读出了什么。”
是Hermes,他的语气非常不耐烦,Harriet只能猜想他的茶杯也没给他通报什么好消息。
“我看到了一只猎鹰,亲爱的孩子,这证明你有死敌……”
Harriet的胃向下一坠,她想起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然而Hermes这时候又开口了,“Harriet和神秘人——这是很显而易见,不需要茶叶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
Harriet这时候只能假设Hermes的茶叶告诉了他这个学年的期末考试成绩都会是D,不然的话,根本无法解释Hermes现在的态度,她和Rona满腹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她们从未见过Hermes像这样顶撞教师。
特里劳妮教授责备地看了一眼Hermes,才接着继续转动着茶杯,“一朵破碎的百合花……”Harriet听到这个句子,她感到自己的心不快又难受地扭动了一下,“代表着难缠的过去,会像噩梦一般重新回来追捕你;倒挂的圆顶礼帽,噢,亲爱的,你会心碎,心碎的非常厉害。啧啧,亲爱的,我在这个茶杯里看不到你未来的一点光明,而这个是——”
特里劳妮教授突然颤抖着手把茶杯放下了,她连退好几步,那张瘦巴巴的脸更是扭曲得如同竹节虫一般剧烈地抽搐着,她的这番表现顿时在教室里散播了某种深切的不安,不少同学想凑过来看看Harriet的茶杯里面有什么,可是走到半途又退缩了;还有一些人只敢站起来看一眼,好像多看几眼就会被Harriet茶杯里显现的厄运给传染了似的。Hermes倒是磊磊大方地走了过来,拿起了那个茶杯。
“我只在里面看见了一头丑陋的动物。”他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讥讽的语气说道,“而且,我觉得没人能从那一点点细微的茶沫子区别里判断出这到底是一只狗还是一头驴子。”
“那是不详!”特里劳妮教授双手护着她的披肩,厉声说道。
Harriet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但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词背后指代的恐怖意味,帕瓦蒂和拉文德立刻惊呼了一声,Harriet微微环视了一圈,她身边几乎人人都露出了惊惧的神色,就跟她有时候无意中在大家面前说出了伏地魔的名字一般。
“这是最糟糕的凶兆——预示着绝对无可避免的死亡!”特里劳妮教授声嘶力竭地喊着,“那不是什么驴子,那就是一只大狗,一只黑色的,只会默默地注视着你的大狗!”
说着,特里劳妮教授伸出了一根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Harriet。
“亲爱的,你很快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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