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十五岁的生日（1）

    为了Harriet的生日，韦斯莱夫人，麦格教授，和唐克斯着实下了一番力气装饰格里莫广场12号的厨房，尽管她事后听说唐克斯非但没能帮上任何忙，还因为她的笨拙给韦斯莱夫人还有麦格教授惹了不少的麻烦。但不管怎么说，在7月31号那天傍晚，当她走进厨房的时候，还是非常惊讶地发现这个阴暗潮湿得就像斯内普办公室一般的房间已经用红金色的缎带与装饰品妆点成了喜气洋洋的宴会地点，成堆的就像小山一样的礼物堆在了铺着红色桌布的餐桌的一端，另一端则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做成了一个咆哮的狮子状的蛋糕，上面插着十五只金光闪闪的蜡烛，中间则放着一束巨大的用金纸点缀的红玫瑰花束，不用想也是小天狼星特意为她订购的。

    “如果我能有多点时间，”韦斯莱太太叹了一口气，遗憾地说道，“我倒是可以让这个狮子头像真的一样吼叫起来的。”

    “谢谢了，妈妈。”弗雷德说，“我们可不想要一块会尖叫的蛋糕，这会让我们觉得吃下它就像是在犯罪似的。”

    “谢谢您，韦斯莱太太，”Harriet兴奋地说。

    “这没什么的，亲爱的，老实说，这真的不需要花费多大功夫……”韦斯莱太太慈爱的说着，但Harriet还是看到她转过身去偷偷擦了擦眼泪。

    十五岁的生日对Harriet来说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以往这个时候，她还在德斯礼家里待着，就算是去年，那也只是跟小天狼星和达力一起度过的。平生第一次，她身处于这么多亲朋好友之中，享受着他们的祝福，庆贺着自己生日；除了韦斯莱家的孩子和Hermes，大部分的凤凰社成员都来了，甚至包括——Harriet仍然对此感到十分惊讶——斯内普。他和小天狼星共处在一间房间令气氛有些凝重，不过，当韦斯莱太太把斯内普分配去调制潘趣酒时，Harriet还是忍不住和小天狼星一起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唐克斯为了今天这场格兰芬多主题的生日宴会，特意将头发变成了红金色。在众人要求下，她还变出一个又一个滑稽的面庞，双胞胎甚至大胆地提出要唐克斯变出斯内普的鼻子——反正他们从六年级开始就不再上斯内普的魔药课了，另一边的斯内普看见这一幕，气得差点没捏碎手里的酒杯，而双胞胎则快笑得滑下了椅子。

    “我要是你们，”Harriet低下头，小声地对半边身子都快躺在地上，仍然笑得浑身颤抖的弗雷德和乔治说，“我今晚就不会再吃任何可能经过斯内普的手的食物了。”

    其他的凤凰社成员也为这场宴会贡献了不少愉悦的时光，疯眼汉穆迪为了Harriet，也在肩上披上了一面格兰芬多的旗帜，他在大家埋头吃野莓馅饼的时候大讲他过去和食死徒殊死搏斗的经历，倒是和眼前看起来几乎是血淋淋一般的馅饼相得映彰。邓布利多校长贡献了十来个笑话，每一个都既古怪又有趣。麦格教授喝得醉醺醺的，和金斯莱一起唱起了一首曾经流行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歌谣，赢得了学生们的一致掌声。小天狼星和卢平则分享了一些劫掠者四人曾经的趣事（斯内普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才唐克斯变出他的鼻子的时候还要难看得多），惹来了哄堂大笑。在这样的纷闹中，Harriet不禁注意到，她的某个体型庞大的朋友并不在这儿，而她原本期待着可以在今天见到他的。

    “韦斯莱太太，”Harriet向她询问道，“海格今天来不了吗？”

    韦斯莱太太摇了摇头。

    “我们谁都不知道海格去了哪里，”她说，“邓布利多似乎给了他一个任务，我自从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以后，我就没有见过海格。别难过，孩子，要是他能来的话，我敢打赌他绝对不会错过你的生日的。”

    Harriet尽管有些失望，但也会好作罢了。

    当晚的高|潮倒还要数双胞胎组织举办的扳手腕大赛，Rona光荣击败Hermes，Gin，比尔，还有代表凤凰社成员出征的金斯莱与唐克斯，夺得了冠军。Harriet为了给她加油，在一旁喊得嗓子都哑了；Hermes不服输，一连跟Rona比了三次，以至于手背都肿起来了，双胞胎为他提供了一管他们正在研发中的消肿药剂，结果只是让Hermes的手背危险地膨胀了起来，最后还是斯内普亲自出马，才让Hermes的手背恢复原状。当然，斯内普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狠狠地教训了双胞胎一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终于，宴会进行到了Harriet最为期待的拆礼物的部分，在大家的起哄和尖叫里，她打开了放在最顶上的一个大包裹，署名表明它来自于弗雷德和乔治，里面则是各式各样的他们两个最新研发的小玩意，双胞胎一样一样将里面的物品拿出来，不顾他们母亲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兴高采烈地向Harriet介绍着。

    “这是速效逃课糖，有各种的功效，取决于你是想要发烧，呕吐，还是流鼻血，快速让你离开无聊烦闷的课堂的好东西——”

    麦格教授毫不客气地咳嗽了两声。

    “——当然绝对不能用在变形课上，咳咳，还有魔药课。”弗雷德脸不红心不跳地补上了这么一句。

    “这是戏法魔杖，”乔治指了指箱子里码放得整整齐齐，看上去能以假乱真的魔杖说，“我们把我们研发的最成功的产品都给你了，放在你想要恶作剧的人的身边，当他们拿起戏法魔杖的时候，他们就会狠狠地挨一顿打。”

    “这是金丝雀饼干，吃下它的人会有五分钟变成一只巨大的金丝雀。”

    “这是可反复使用的刽子手游戏……”

    “我相信这些东西是严禁带进霍格沃茨的，对吗，阿不思？”麦格教授打断了双胞胎的话，向邓布利多校长严肃地询问道。

    “如果费尔奇先生将一份名单整理给我了的话，”邓布利多向双胞胎眨了眨眼，“我当然会批准他的禁止入校物品名单的。”

    读出了邓布利多的弦外之音，Harriet识趣地将双胞胎的礼物放到一边，又拿起了下一个包裹，那是韦斯莱太太送给她的一副手套，左边的那只绣着一只匈牙利树峰，右边的那只绣着一只凶神恶煞的人鱼，尽管Harriet非常喜欢这份礼物，却也不可抑制地感到一阵心酸。Rona送给了她一套查理火炮队的人物模型；Hermes送了她三本专门记载罕见药剂的中世纪的手抄本；Gin则送了她一本书，叫做《识破男生的十二个花招》。疯眼汉穆迪也送了她一本书，不过是《黑魔法破解术大全》，卢平送给了她一个非常小的格林迪洛，在一个可以放在手心的水箱里活泼地游来游去。

    “像这种尺寸的格林迪洛是很难存活的，”卢平向Harriet解释道，“能找到一只这么健康的很难，多亏了蒙顿格斯，我才能在你的生日以前找到一个。”

    出乎她意料的是，克鲁姆竟然也给她寄来了一份礼物，是他在去年的世界杯上抓住的那个金色飞贼，被有些粗糙地包装在一个手雕的木盒子里，还附上了一张有克鲁姆亲笔签名的贺卡，祝贺Harriet十五岁生日快乐。

    “我的老天，”弗雷德嫉妒地看着Harriet手上那只金色飞贼，还有它身上那独一无二的编号，证明它曾经在魁地奇世界杯的比赛中飞翔过，“你知道这一套能在黑市上卖出多少钱吗？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克鲁姆竟然随手就送给了你，真是大手笔。”

    不仅仅是他，乔治，Rona，Gin，甚至还有蒙顿格斯，都用一种极端渴望的眼神看着Harriet手上这份礼物，吓得她赶紧将金色飞贼收好，放到一边去了。

    还有一些人虽然没送来礼物，却为Harriet寄来了贺卡，有迪安，西莫，纳威，帕瓦蒂，拉文德，克里维，还有数十张来自于其他霍格沃茨学生，他们无一例外都在贺卡上表达了自己对于塞德里克英年早逝这件事的悲哀，并且鼓励Harriet振作起来。

    最后压轴的礼物是德斯礼家的和小天狼星的，佩妮姨妈给她寄来的是一箱莉莉曾经留在她这里的笔记和信件，幸而Harriet先拆开的是佩妮姨妈写给她的信件，得知了箱子里的内容，便赶紧找了个借口跳过了德斯礼家的礼物，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在斯内普面前打开一个装满了自己的母亲的遗物的箱子，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只是不知怎么的，小天狼星今年的想法和佩妮姨妈额外的相似，他送给Harriet的礼物是詹姆曾经的扫帚。

    “这是那把你作为圣诞礼物送给我父亲的扫帚吗？”Harriet惊喜地将这把陈旧，却看得出曾经的主人对它的喜爱的扫帚捧在手上，想象着她的父亲曾经骑在这把扫帚上的飒爽英姿，不禁有些出神。

    “想不到你连这都知道，”小天狼星笑了起来，“我前几天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的，我想你或许愿意亲自保留着它。”

    “我当然愿意。”Harriet激动地说着，抱住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把他的那个紫红色的亮面绸袋给了Harriet，好让她把所有收到的礼物都装进去，带回小天狼星的家中。韦斯莱太太还把剩下的蛋糕都打包好，让Harriet带回去，尽管她不知道Harriet已经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洗手间里将她精心烹饪的晚餐和蛋糕尽数呕吐了出来。

    在熟悉的挤压和模糊中，抓着小天狼星胳膊的Harriet出现在阿尔法德的房子面前，她这时候才注意到这栋房子的门牌号码是海德公园33号，小天狼星用魔杖替她打开了门，自己却站在了门外，示意她进去。

    “小不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会联系一个我认为能解决你目前的精神状况的巫师，让她来帮助你吗？”

    “记得。”

    “她现在已经抵达伦敦了。”小天狼星说，“我必须要将她接过来，她曾经也是凤凰社的一员，她或许会想要先去格里莫广场12号跟大家打声招呼，你知道，因为你的生日的缘故，大部分的社员都在那儿，这是很少有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我想你明天就能见到她了。”

    “你认为她真的能帮助到我吗？”Harriet惴惴不安地问，她有种不愉快的直觉，就像小天狼星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在生日宴会中途离开去盥洗室里干了什么似的。

    “我相信她可以，”小天狼星摸了摸Harriet的头，“因为她在上一场战争中也失去了自己的恋人。”

    Harriet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海德公园33号里一片漆黑，万籁俱静，大概德拉科·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都已经睡了吧，Harriet心想，却不由自主的感到几分失落，不可否认的是，她内心还是有一个很小的角落，期盼着德拉科·马尔福或许在她生日这一天做一些不同的事情。但她的内心又同时因为这宁静的夜晚而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她不必在陷入对塞德里克深深的愧疚之中而满脸泪水的睡去。

    她扭开了灯，将亮面绸袋放在梳妆桌上，有些疲倦地脱下身上的袍子，打量了一下镜子里面容疲倦的自己，决定明天再将受到的礼物一一摆放出来。刚转过身，她却在自己的床头柜上看见了一杯水，旁边还有一个细长的银色袋子，和一张纸条。

    那一刻，Harriet的心脏不可抑制地飞快地跳动了起来。

    她说不清自己此刻是惊喜多于叹息，还是叹息多于那份峰回路转的惊讶，德拉科·马尔福终究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可她又暗自盼望着他或许会忘记，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她和他之间的一切都不再具有任何的意义。她犹豫了好一会，才伸手拿起那张纸条，上面是德拉科·马尔福那熟悉的清秀字迹。

    “祝你生日快乐，Harriet·Potter。

    感谢你和小天狼星·布莱克愿意收留我与母亲，小小礼品，不成敬意。

    你忠实的

    德拉科·马尔福”

    这张字条的语气太过于正式，倒是像兜头一盆冷水一样让Harriet冷静了下来。哪怕此刻小天狼星站在她身边，也恐怕对这张纸条挑不出刺来。她将这张纸条丢在一边，拉开了那银色袋子，心里已经对自己会在里面看到何种的礼物不报任何的期待。

    一条小巧的银色项链滑进了她的手心里，上面的挂坠是一条蜿蜒盘旋的蛇，虽然体型不大，但是细节却雕刻得极其逼真，眼睛的位置镶嵌着两只闪闪发光的绿宝石，远看过去颇有活灵活现的感觉。这条蛇盘旋的身子悬挂着一只苹果，看上去，就像是这条蛇将这只苹果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中央一样。Harriet疑惑地打量着这条明显带有斯莱特林风格的项链，德拉科·马尔福就算只想做做表面功夫，也不至于没有眼力到这个地步，她将这条项链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手指却无意间在蛇身上触碰到了一行凸起的雕刻小字，她细细抚摸着，一点一点地在心里默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You…are…the…apple…of…my…eye…（你是我眼中的珍宝）。”

    Harriet呆住了，就像项链上有某种电流一般，刹那间贯穿了她的全身。她急切地将项链翻过来，却发现单凭肉眼并不能发现这隐秘地雕刻在细小的鳞片上的信息，只有当手指抚过的时候，才能发现这条信息。她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手里仍然紧紧攥着那条项链，几颗绿宝石在汽灯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神不宁的光芒，Harriet烦躁地来回踱步着，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门，一路走到楼下，在德拉科·马尔福的房门上轻轻敲了敲。

    但是没有人应答。

    “马尔福小少爷不在房间里，”克利切恶毒的脸突然出现在Harriet魔杖的微光下，他抱着刚洗干净的衣服从洗衣房你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轻声念叨着，“谢天谢地，这样他就不用受这个Potter家的女孩的打扰。马尔福小少爷身份尊贵，他应该住在大房间里，而不是……”

    “克利切，”Harriet喊道，打断了小精灵的絮叨，“马尔福去哪了？”

    克利切怨恨地看了一眼Harriet，但是小天狼星曾经给过它命令，它不敢直接违抗，只好鞠了一躬，低声说道，“马尔福小少爷去楼顶的天台了，通向那儿的门锁了，是克利切带他上去的。”

    “请你带我上去。”Harriet说。

    克利切瑟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多比每次将要惩罚自己的时候的那种神色，“马尔福小少爷说了不能让任何人打搅他。”

    “这是一个命令，克利切。”Harriet说，“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这句话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克利切尽管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但是还是不情愿地走了上来，示意Harriet抓住它的胳膊，随着一声响亮的噼啪声，Harriet已经来到了海德公园33号的屋顶上，也许是害怕被德拉科·马尔福责骂，克利切还没等Harriet阻止，就立刻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是一个很小的，夹在两边屋顶之间的露台，今晚星空晴朗，月亮毫不吝啬地将这片露台照得就如同白昼一般光明，或许是阿尔伯特曾经在这个小阳台上照料过的植物如今已经变成了角落花盆里的枯枝败叶。Harriet打量了一圈，没见到德拉科·马尔福的身影，只看到了不知是谁在地上放置的一圈蜡烛，用异常精美的陶瓷烛台装饰着。她默默地数了数，发现那正好是十五只。

    十五只在月色下烛光摇曳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