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他旁边一块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墓碑石的尖利礁石看了几秒,庆幸他没有摔在那上面,接着就迅速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他的魔杖就掉在离他几英寸远的沙地上,小天狼星赶紧抓了过来,紧紧攥在手上。
他的后脑勺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小天狼星伸手摸了摸,发现指尖触到了粘腻的液体。是血,他心想,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是被接触到海水的伤口痛醒的,但他此刻关于自己怎么掉到阿兹卡班监狱正下方的这小小一片沙滩上的记忆依然模糊不已。他隐约记得自己和小不点冲进了食死徒的埋伏之中,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他的教女,抵御住了挪威脊背龙的火焰攻击,那之后——
那之后的景象仍然是混乱的。
他抬头打量着前方高耸的古老石墙,那仿佛是混合了鲜血与焦黑的血肉颜色依然有能让他作呕的能力,在阿兹卡班待的那十三年几乎让他以为他这辈子眼里就只能看见这两种颜色。他知道这些墙壁有着神奇的能力,仿佛是继承了它曾经的主人嗜血的意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们悄悄生长着,延伸着,滋养着绝望与痛苦,将一座小小的城堡变成了内部错综复杂有如迷宫一般的监狱,复制出一间又一间同样阴森恐怖的牢房,好让更多的犯人关进来,好让这儿的居民能有更多依附吸食的猎物,它是这个世界最为黑暗的,就连一丝光明也无法企及的存在。
想不到我会再次回到这里,小天狼星苦涩地心想。他的视线向上移去,落在了那些绕着监狱打转的摄魂怪身上,它们飞得很高,盘旋在半空中,如同一只只扯掉了一半翅膀的秃鹫一般,它们带来的寒冷与绝望即便是离它们有一百英尺的小天狼星也能感受到,他把魔杖又抓紧了一些。
他们还没有发现他,但他们终究会的,很快。他必须迅速行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不点,还有其他人——
冰冷的浪潮像一只冷漠而柔和的手一般,把他又往干爽的沙滩上推了推。小天狼星爬起来,脱掉了因为吸饱了海水而沉重碍事的长袍,阿兹卡班很冷,但他在多年前就已经适应了这种毫无温度的长夜。他注意到袍子上有一个烧焦的大洞,刹那间,小天狼星突然记起了他跌下夜骐以后发生了什么,但那就意味着——
小天狼星的心提了起来,他仔细思考了几秒,挑了一个最有可能找到对方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在高低不平,被海水打磨得湿滑圆润的沙石上向前跑去,他高举着点亮了的魔杖,尽管那只能照亮他周围一小圈区域,他不在乎摄魂怪——或者其他的骑龙者会不会发现他,他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在石滩上跌倒,摔断脖子,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一定就在这附近,有个声音在他内心大喊着,一定还活着!
终于,他看见了,那个躺在沙石上毫无生气的人影,大半个身子都被翻涌的海水覆盖着,脑袋无力地随着潮水的起伏来回摆动着——他选对了方向。小天狼星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把从海水中捞起了湿淋淋的卢平,焦急地探着他的鼻息——还好,尽管很微弱,但是卢平还活着。小天狼星松了一口气,将卢平半背半抱地拖到了海浪拍达不到的高地上,低声念叨了几个咒语,卢平立刻便动弹了起来,他翻了个身,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呛咳不已,看来吃进了不少海水与沙子。
“月亮脸——莱姆斯——我的老友,你还好吗?”小天狼星一边拍打着卢平的脊背,一边关切地问道。
“小天狼星——咳咳咳咳咳咳——”卢平仍然狼狈不已地咳嗽着,脸色极其苍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我——我看到你从夜骐上跌下来——”
“是的,我记得你那时候大喊了一句‘小天狼星的袍子飞来’,非常聪明的做法,莱姆斯,可惜第二头挪威脊背龙此时已经飞到了我们身边,它吐出的火焰在我的袍子上烧了一个大洞,也打断了你的魔法。在我昏过去以前,我最后记得看到的景象是你从夜骐上向我跳过来——”
“你忘了——忘了提到——咳咳——你的脑袋被挪威脊背龙的尾巴狠狠地摔中了,在半空中你就已经昏过去了,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在那种情况下,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大脚板?”卢平吐出嘴里最后一口沙子,看着小天狼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想从地上站起来,脸却一下子扭曲了起来。
“哪里受伤了,月亮脸?”小天狼星低声问道。
“我没事的,大脚板。”
“你一定是先给我施展了缓冲咒,再给自己施展的,所以冲击对你造成的伤害比对我造成的伤害要大得多。我再问一次,莱姆斯,别逼着我亲自来检查你——”
“我的腿,”卢平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好像断了。”
小天狼星抓了抓头,手碰到了伤口又赶忙放下来,将血迹藏在手心里。他都忘了头上的伤是从半空中摔下来的时候被火龙的尾巴打中而留下来的。“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不太擅长疗伤咒语,”他也苦笑了起来,“月亮脸,你呢?”
“没有好到能够让这条腿恢复如初的地步。”卢平咬着牙说,用魔杖指着自己的腿,魔杖尖端发出了柔和的白光,“但是成为一个不拖累你的战力,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小天狼星注视着卢平一点点修复他的断腿,脑子里还在反复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从醒来就这么觉得了,但他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让他感觉不对,就像在迷雾中抓住一只蝴蝶一般,他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记忆里搜寻着可能的疑点。“奇怪,”他突然缓缓地开口了,仿佛想法直接流淌到了舌头上一般,“食死徒的行为让我觉得很奇怪——他们像是知道我们会来,早早就等在这儿伏击我们似的。你看那些摄魂怪,”他指向天空,“它们都盘旋在半空中,但那跟他们平时守卫监狱的行为不同,他们看上去像是在防止有人从天上入侵阿兹卡班一般。”
“你是说,这场越狱是个陷阱?”
“不,”小天狼星摇了摇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从我们获得的情报来看,伏地魔确实想要将他的手下救出阿兹卡班,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算正面撞上食死徒,也应该是已经把囚徒同伴救出来的食死徒,而不是似乎都把重心放在拦截凤凰社上的食死徒,除非——除非他们不仅知道我们要来,而且还有绝对的把握他们的同伴一定会被救出来——”
卢平皱紧了眉头,“斯内普?”他非常轻声地问道,就像他害怕叫这个名字的人会潜伏在附近偷听一般,“你确定吗,小天狼星?斯内普这么做,等于是把Harriet的性命也一起拿来冒险,我不认为他会那么干。”
“那他最好有一个足够好的解释。”小天狼星的脸色阴沉了下去,他伸手拉起了卢平,用左手支撑着对方的身体,“走吧,月亮脸,我们该去找小不点了,真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我和你竟然还有可以一起并肩作战的机会。”
“我会尽量不让自己成为你的负担的,大脚板。”卢平笑了起来,愉快地说。
“让我们大干一场吧,月亮脸!”
与此同时,阿兹卡班监狱的另一边,一头银光闪闪的巨狼带领着一匹马,还有一只大白熊犬冲破了摄魂怪的包围。唐克斯紧紧地跟在她的守护神后面,随后是Rona,Hermes,断后的是Gin。唯一没有施展出守护神咒的Hermes使劲一挥魔杖,阿兹卡班的石墙上就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快进去!”Hermes大喊道,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落在屋顶上的六名食死徒,那些摄魂怪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他们正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追来——
几分钟前,当六只夜骐冲进两头挪威脊背龙和六名食死徒形成的包围圈时,Rona和Hermes由于飞在最后,目睹了火龙攻击Harriet与小天狼星的场景,因此Rona及时调转了夜骐的方向,惊险从两头火龙的下方穿了过去,避开了它们的火球,却正好碰上被四名食死徒包围了的Gin。当时他一只手操控着夜骐,另一只手抓着魔杖,向后毫无准头地发射着咒语,几乎只剩下了自保的能力。赶来支援的Rona和Hermes替他分担了一些火力,然而,就在几秒钟后,Gin的夜骐就被魔法击中了,咒语在那头可怜的动物脊背上切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撒了Gin一头一脸。夜骐哀鸣着,在半空中因为痛苦而翻滚着,将它的骑手甩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Rona凭借自己作为格兰芬多球队守门员锻炼出的能力,一把抓住了被从夜骐上抛开的Gin的长袍,但她也被Gin的重量牵连着跌下了夜骐,幸好她和Hermes是同时下意识地向对方伸出了手,紧紧抓住了彼此的胳膊。
“我——恨——骑着——这种——玩意——在半空中——飞——”Hermes咬牙切齿地喊着,他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身下的这只夜骐,任由着对方在空中歪歪斜斜地飞着,因为他所有的气力都用来支撑Rona和Gin两人的体重,而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Gin——保护我们!”Rona尖叫道,追击着他们的食死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增加了两名。
Gin先是向下施展了一个狂风咒,使得自己和Rona在空中漂浮了起来,减少了Hermes胳膊的压力。接着再施展了一个铁甲咒,阻挡了住了大部分从后方射来的魔咒,“Hermes,快让我们降落!”他大喊道。
“我——在——尝试——”Hermes喊道,“但是下面有摄魂怪,夜骐不肯——”
“做任何你有必要做的措施!”Rona吼道,“以防止你不知道,我和Gin飘在这儿跟两个活靶子没有任何区别——”
“梅林宽恕我——”Hermes低声念叨了一句,他没有任何把握自己能够成功施展这个咒语,但他若不这么做,他们三个人能够存活的机会微乎其微,“魂魄出窍——”
就在那一瞬间,Rona突然发觉一直挣扎着反抗它的骑手意志的夜骐突然安静了下来,它平稳地向下滑行着,就像一只巨大的风筝一般。然而,还没等Rona来得及问Hermes是如何做到的,她就感到某种刺骨的寒冷像某种锐利的爪子一般扼住了她的咽喉,绝望像蛆虫一般爬满了她的身躯,咬噬着她的四肢,他们落入了摄魂怪的包围之中。Rona想大叫,让Gin施展守护神咒,但是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胳膊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Gin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他的重量就如同十吨水泥一般?她不想再支撑下去了,为什么不松开双手,让自己和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一起摔死在阿兹卡班的楼顶上呢?
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
这是Rona看着一只特别巨大的摄魂怪向自己逼进时内心唯一的想法,然而下一刻,一道耀目的光芒突然照射过来,几乎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在眼皮的缝隙中,她看到一头身形优美颀长的动物猛然扑向了摄魂怪,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唐克斯焦急的呼唤:“Rona——Gin——”
他们在楼顶上降落了,唐克斯向他们冲过来,她的守护神在半空中环绕着,驱散着任何想要接近他们的摄魂怪,它的光芒也照亮了紧跟在Hermes三人后面的食死徒的身影,在那六个黑影后面跟随而来的是更多的摄魂怪。“快来,快来,”唐克斯催促道,随着摄魂怪一次次的试图进攻,她的守护神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天啊,你们能平安降落真是个奇迹,我的夜骐在半空中中了昏迷咒,已经摔死了——”
Hermes迅速解除了他施放在夜骐身上的魔法,后者头也不回地向远处飞去,“有更多的摄魂怪被吸引来了,”他一边跟在唐克斯身后跑着,一边喊道,“我们需要更多的守护神!”
“呼神护卫!”Rona和Gin几乎是同时举起了魔杖,一匹高头大马,和一只白熊犬从他们的魔杖尖端蹦了出来,一左一右地跟随在他们四个人身边,为他们开路,“食死徒也跟来了,”Gin向身后望去,冲剩余的人喊着,“还有——还有——”他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惊恐,“火龙!”
“它们一定是被守护神的光芒吸引来的,”Hermes说,向身后连着发射了好几个咒语,期望能延缓食死徒的脚步,“看那里!那里有一座塔楼,我们可以在墙上炸出一个大洞,再躲在里面——”
与此同时,阿兹卡班的上空。
“看那里——火龙就在那儿——”骑着塞德里克曾经送给Harriet的那把光轮2000的弗雷德指着不远处喊道,“它们去追底下出现的三个守护神了,我看不清那到底是谁的,也许是Gin和Rona的——”
“很好,现在是我们出击的时候了。”Harriet喊道,她骑着她父亲当年遗留下来的老扫帚,当她从小天狼星那里收到了这份礼物以后,她就把它带去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作战讨论室,她认为那儿才是这把扫帚真正属于的地方,而如今它又再一次飞翔在空中,为它昔日主人的后裔所服务,“弗雷德,你从上方攻击,乔治,你和我从左右一起进攻,记得,先打下飞龙身上的骑手,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致命手段保护自己,还有,龙的弱点是它们的眼睛——”
“没问题。”骑着伍德留下来的那把旧扫帚的乔治应了一声,他们三个人分开了,Harriet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向挪威脊背龙疾速飞去,她的手抓在温润的木头上,感受着它顺滑的肌理。这把旧扫帚虽然没有她的火弩|箭快,但它似乎比火弩|箭更能明白她的心意。那一瞬间,Harriet感到自己仿佛与扫帚融为了一体,似乎詹姆·波特就在她的身边,伴随着她一起向眼前那个喷射着火焰的庞然大物一起飞去——
火龙上的骑手发现了Harriet几个人,他们大声吆喝着Harriet听不懂的语言,将注意力从阿兹卡班屋顶上正快速奔跑的几个身影上转移开了。Harriet这才发现每条龙身上有两名骑手,一名负责操控火龙,另一名似乎是负责防御和进攻的,四名骑手都是陌生的面孔,看来是伏地魔不知从哪里招募来的驯龙者。
塞德里克,如果你在注视着我,Harriet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手扶着扫帚,一手举起了魔杖,那我会让你看到你当年训练的那个小女孩如今成长了多少。
她的魔杖在半空中划下,数十只乌鸦顿时闪现在她的面前,尖喙如刀,像一只只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了火龙上的骑手,操纵龙的骑手慌忙催促着挪威脊背龙向一边避开,而另一个骑手则释放了类似于铁甲咒一般的咒语,有一半的乌鸦在半空中撞上了什么,消失了,剩下的一半在Harriet的操纵下,绕过了咒语继续追击着火龙。于是另一个骑手干脆用咒语一只一只地将Harriet变出的乌鸦打下来,他的准头非常不错,但他身下的那头挪威脊背龙还是不得不侧飞着避开那些冲着火龙的眼睛而来的乌鸦的攻势,几秒钟后,Harriet的乌鸦全被另一个骑手消灭了,然而,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另一边,乔治用咒语点燃了一支支费力拔烟火,精准地把它们向火龙投去,同时灵活地避开着对方向他发射的咒语。有好几枚烟火擦着火龙的脑袋飞过去,火星四溅,烧得火龙眼皮周围不那么坚硬的皮肤上漆黑一片,挪威脊背龙被激怒了,挣扎着用脑袋追逐着在半空中轻盈自如地飞来飞去的乔治,而它的骑手则急于要操纵它避开烟火,结果就是这头挪威脊背龙不受控制地在空中翻来翻去,几秒钟以后,乔治携带着的费力拔烟火就用光了,但他的目的也同样达到了——
两头火龙的骑手都急于躲开Harriet和乔治的攻势,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躲避的方向,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两头挪威脊背龙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凄厉的哀嚎,相互用爪子和翅膀攻击着彼此。弗雷德瞅准时机,在上空用刀锋咒攻击着骑手与火龙,切断了他们将自己绑在火龙身上的绳子。一名骑手被另一头挪威脊背龙的翅膀打中了,惨叫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一名操纵火龙的骑手没来得及躲闪,从左边腰部到右边肩膀被弗雷德的咒语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但还没来得及等他们重振队伍,Harriet和乔治已经一左一右地包围了他们,两人同时对两条火龙施展了眼疾咒,然而,火龙并没有如他们所意料的一般发起疯来,他们的咒语似乎是被什么挡住了一般,反弹了出去,而两头火龙则趁着乔治和Harriet愕然的那一秒钟重振旗鼓,被各自的骑手分开了,转身迅猛地向他们三个人冲过来,意图要冲散他们组成的三角包围圈。
“散开!绕后重组!”Harriet大喊着魁地奇球场上才会使用的专业术语,乔治和弗雷德听懂了,他们以毫厘之差避过了挪威脊背龙的火焰攻击,惊险地从翅膀与锐爪之间的空隙穿出,与Harriet在两头火龙的背后会合。“没办法了,”Harriet冲他们大喊道,“我们必须要干掉剩下的三名骑手,两条龙的眼睛被某种咒语保护着,而那些骑手也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让两头龙撞在一起了——”
“你打算怎么做,Harriet——”乔治问,此时他们三人就像三道同时射出的信号弹一样,整齐划一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圈,躲开了挪威脊背龙的下一轮攻击。
“近身攻击,没有别的选择了。”Harriet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有些小发明,可以让那头龙好好尝点苦头。”弗雷德向Harriet比了一个大拇指,又从袍子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丢给了Harriet,“以防万一。”他说道,“这是我和乔治的珍藏——”
“分开!”Harriet尖叫了一声,她,乔治和弗雷德迅速向两边飞开,灼热的龙炎从他们适才飞行的位置喷射而出,几乎要灼伤Harriet的脸颊,她转身向后望去,那个适才将她的乌鸦一只一只地干掉的骑手站在火龙的背上,冰冷地注视着她,手里的魔杖犹如一把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匕首,他的同伴受伤了,但仍然在顽强地操纵着挪威脊背龙。于是,Harriet知道了,那就是她的目标。
直接攻击是不行的,Harriet明白这一点,她已经见识到了另外那名骑手高超的魔法能力,不管是怎样的魔法攻击对方都有办法应对,她必须想个办法同时干掉他们两个。
Harriet调转了扫帚,向与火龙相反的方向飞去,骑手犹豫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他究竟该去帮助被乔治和弗雷德围困的另一头火龙,还是追击那几个似乎已经从屋顶消失了的巫师,亦或者是追杀Harriet而去。最后,骑手选择了最后一个选项,跟上了此时已经与火龙拉开了一定距离的Harriet。“再快一点,”Harriet一边回头确认着,一边紧紧抓着詹姆的扫帚,低声祈祷道,“拜托了,再快一点。”
仿佛真的回应了Harriet的祈求一般,Harriet感到自己飞得越来越快,将笨重的火龙远远甩在身后。终于,等到她认为距离已经足够的时候,Harriet惊险地在空中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弯,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火龙冲过去,她不停地在自己身后施放着狂风咒增加着自己的速度,她身下的扫帚发出了不祥的嘎吱声响,它正在承受着比火弩|箭最高速度还要快的速度,但它顽强地挺住了压力,带着Harriet如同闪电一般向火龙击去,几乎是一瞬间,Harriet就来到了火龙身前,她瞧见了那名站在火龙背上的骑手举起了魔杖,不到一瞬的时间却看起来像一帧帧缓慢播放的黑白电影,她知道他要向自己施展咒语,她知道死亡即将从对方的魔杖顶端释放——
就在那千分之一秒的关键时刻,Harriet踩在扫帚上,向上跳了起来,一道绿光从她与扫帚之间擦过,但与此同时,被Harriet精准地计算过角度的扫帚也狠狠地随着惯性撞在了骑手的身上,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那名骑手就跟扫帚一起掉下了挪威脊背龙,而Harriet则向了那名受了重伤的骑手扑去,抓着他一同翻滚着从火龙背上滑了下去。失去了骑手的操纵,那只挪威脊背龙茫然地在空中嚎叫了两声,接着就向远方飞去,离开了阿兹卡班。
那名受了重伤的骑手本能地紧紧抓着Harriet的袍子,想要给她来一个恶咒,但是由于他已经因为失血失去了大部分的气力,Harriet轻易就解除了对方的武装,并摆脱了他的钳制。“扫帚飞来。”她在高空大喊道,詹姆的扫帚嗖嗖地向她飞来,准确地被Harriet接住了,她一个翻身骑上扫帚,给了那两个正在北海里艰难挣扎的食死徒最后冰冷的一瞥,便向弗雷德和乔治那边疾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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