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萨沙见张行止又在他们的a里给钟亦发消息, 心里有点酸“他回你了吗”
张行止摇头“可能没看见。”
“你都没告诉他你把他拉到我们里面来了, 他肯定不会看见啊”萨沙犯嘀咕道,“而且我们每天早中晚都会在微信群里报一次平安, 你干吗还单独说”
原本这a是他们出行专用的, 结果张行止拉小组的时候, 竟然把钟亦也一起拉进来了,没想到张行止连这a都给他装上了, 还在不知道对方看没看到的情况下,坚持每三个小时就要给钟亦发一次消息。
但张行止只说“也可能看到了。”
萨沙更不平衡了“看到还不回你”
里奥可以作证,这种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捧在心尖上,却被别的人不当回事的感觉真的不很好。
但张行止也不是每天规定死了哪几个时间发, 山上信号不稳定, 晚上也还要睡觉, 所以他一般会在晚上睡前发一次, 早上睡醒发一次,然后按照早上的时间依次往后推,每三个小时发一次。
发的内容也简单,只有一个句号,示意一下他在。
这几天他跟钟亦的氛围都有些低糜, 微信里一句没聊过, 就连微信大群报平安, 所有人在底下给他们刷“注意安全”, 钟亦也从来没冒过泡, 可能是生气了,也可能单纯不想面对。
张行止拿不准钟亦是什么心思,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多做一点,尝试让钟亦安心。
但其实钟亦只是在房间里打僵尸,虚度光阴。
自从下午跟梁思礼掰扯完回房间睡了一觉,钟亦就彻底不想出门了,晚饭都是梁思礼勤勤恳恳给他打包好送上来的。
他越玩到后面,越发现这游戏设计有问题,很多关卡,不充钱确实就过不去,解锁世界也是,得到的植物根本配不上套,不知道是不是版本更新过了,就是一步一步按照网上查的攻略来也总有纰漏,不是没有这个植物,就是没有那个装饰。
反正钟亦很气,玩不下去了就切出去看看“张行止”。
钟亦是在张行止走的第一个晚上,才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个a的。他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开,没想到他还真在张行止的小组里,地图上分别显示着代表他、张行止和萨沙三个人的小红点。
钟亦发现的时候,张行止已经给他发过两个句号了,只是他一直忘了给这个a开权限,弹不出来消息提示。
起初钟亦是想回的,但他不知道回点什么好,群里那么多人,七嘴八舌把该说的话早说完了,他这个时候再来说“注意安全”总觉得很别扭,也很奇怪,所以到后来钟亦索性就当个看客,只定期查收消息,并不回话。
有事没事,就扒拉着那地图,看看附近的地形构造,大概估算一下自己和张行止他们的距离,对那两人的爬山进程了然于心。
保有知情权,是面对未知消除不安的不二法,尤其是像他这种强迫症。
到晚上开始犯困了,钟亦就会打开a看看张行止睡了没,要是还没收到消息,就敷个面膜陪着等一等,不收到那边的句号了再“一起”睡,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但其实真正爬起山来,很可能根本不是照日常作息来,张行止能这么早睡早起,一是因为他们现在只是热身拉练,强度不大,二还是他不想让钟亦觉得他太辛苦。
哪怕钟亦很可能根本都没想过要点开这个a看一眼。
按计划,原定回归时间是出发后第三天的中午,所以钟亦那天早上睡了个懒觉,想着等会下楼吃午饭就能直接见到张行止,心里踏实了一大半。
结果等他一觉睡醒,却发现本该闪动红气泡的聊天框竟然没了动静三个小时一查收的句号,消失了。
钟亦的瞌睡瞬间就清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瞪着自己手机的网络信号来回检查了好几遍,确认张行止最后一次给他发句号打卡,是在早上六点五十,然后一直到现在十一点,过了整整四个小时都再没给他发过下一个句号了。
三人小组也被提醒解散了,钟亦看不见张行止和萨沙的定位。
他下意识就点开了微信大群,是看到那一溜整整齐齐的刷屏回复才想起,他们早上的平安已经报过了,群里下一次公开报平安,应该是中午见到他们的时候。
钟亦活了这么多年,真是头一次为什么事觉得心里没着落得这么厉害
再没犹豫,他转手就从微信列表里把张行止找了出来,在许久没讲过话的聊天框里输入道。
“人呢”
发完,钟亦紧接着又去那a的私信里打破了对面整齐划一的句号队形。
“回消息张行止”
钟亦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点后悔自己没加过萨沙的联系方式,他坐在黑黢黢的房间里望着虚空发了一会愣,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次确认张行止是的的确确已经超过三个小时的间隔,没给过他半点动静了。
他先是从群里找到萨沙的微信申请了好友,然后梁思礼发了消息,让他找萨沙问问情况。
萨沙在山上,可能比较忙,好友不通过没什么,但向来秒回的梁思礼也没了反应。如果不是微信不停有其他不相干人的消息冒出来,钟亦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的网络出了问题。
他想给张行止拨语音通话,但他怕张行止不方便,妨碍到他
原来让自己的脑子乱起来真的只需要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钟亦心跳如擂鼓,他强迫自己又等了十分钟,可依然没有张行止的消息,不止他,还有丁润年、刘光辉、里奥,发消息过去通通没有回应。
期间,钟亦一共给梁思礼打了三通语音,直到最后一通还是没人接通的时候,钟亦终于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要翻身下床,起身太快的眩晕感险些让他直接栽到地上,但他没有丝毫停顿,睡衣也不想换了,穿上拖鞋就要下楼找人扯皮。
这里就梁思礼有萨沙联系方式,用不上的时候跟个苍蝇一样怎么赶也赶不走,用得上的时候就永远找不到人。
这里一楼公共区域加上楼上住房,一共也就三层,根本不存在电梯这一说。
钟亦先前还一直觉得自己房间在顶楼比底下清净,但现在下起楼梯就不这么觉得了,一次性的薄拖鞋穿在脚上磕磕绊绊的,要很仔细地扶着楼梯扶手,看准脚下的路才能稍微走快一点。
现在每联系不上人一秒,钟亦的心情就愈焦灼一秒,但在他马上就要找到楼下大厅时,却在转角处看见了背着身子的里奥。
“里奥”钟亦脚下步子一顿,没弄明白孩子为什么要守在楼梯口。
里奥却像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过来的样子比他还紧张“钟老师早上好啊,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qaq”
“不是早上好了,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说着,钟亦的视线挪向了里奥握在手里的手机,问,“我给你发消息为什么不回我,梁思礼呢”
“啊、啊qaq”里奥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没让季皓川教他几招,只能用自己蹩脚的演技强装镇定,“给我发消息了吗可、可能网络不好没收到吧qaq”
说这句话时,里奥就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看他,钟亦心情忽然就微妙了,看着人问“为什么骗我”
瞬间被看穿,里奥舌头直接就打结了,明明比钟亦还高的个头顿时变得弱小、无助,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钟亦,连自己哪里穿帮了都不知道,只能小声挣扎道“我骗什么了吗qaq”
“我说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手机就在你手里,你都不打开重新确认一下,就说你网络不好没收到”钟亦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说完就要从里奥身边绕过去。
里奥赶紧拦住,他嘴上不会说话,身法却还在,钟亦往左侧,他就跟着往左,钟亦往右,他也跟着往右,明摆就是一副不让钟亦过去的架势。
钟亦的耐心终于被耗光,他冷冰冰地瞪着里奥道“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敢情都不是没看到我消息,是故意不回他们让你在这拦着我,是藏着什么不能让我看梁思礼呢”
里奥就没见过钟亦发脾气,这一个逼问接一个的,直接给孩子吓蒙了。
这跟面对他哥对他发火的时候心境还不一样,毕竟当时他自己也在赌气,根本没顾上害怕。
好在说曹操曹操到,在里奥顶不住的前一秒,有人来接他的班。
梁思礼及时出现在转角道“来了来了,怎么还发上脾气了。”
说完,预备装模作样各打五十大板的梁思礼还紧跟着对里奥训斥了,道“到饭点了,钟老师不就想下楼吃个饭吗,干吗拦着他”
被祭天的里奥哪敢说话啊,惦念着大厅里的状况,他自己心里都还揪着。
但钟亦完全都不吃梁思礼这套,一双凤眸把人好声好气的模样一睨就知道有问题,根本不听梁思礼把他怎么不扎头发、不换衣服就下来这些废话问完,便是扬手一搡,将人从自己面前推了开去。
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预期
果不其然。
钟亦的心跳在人群中央看到张行止的第一刻就乱了,而且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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