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寺庙后,姜清带着女儿去了万佛殿,孟婉瑜跟着母亲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的叩拜。
姜清到不是特意来求菩萨保佑孟听安科考顺遂的,她嘴里低声叨念着,求菩萨保佑望一双儿女,平安喜乐过一生。
“婉婉,你在这里等着娘,我去捐些香油钱。”跪拜完后,姜清起身对着女儿开口。
见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容貌绝尘,姜清总是不太踏实。
女人太美,有时候并非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生在孟家,有孟老太太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当家人。
至孟婉瑜的容貌出落得越发惊人后,姜清为了保护女儿,甚少让她在人前露面。
母亲出去后,孟婉瑜又跪回蒲团上,心里默默祈祷着:“求菩萨保佑二皇子剿匪顺遂,佑景哥哥平安。”
孟婉瑜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以为是母亲捐好香油钱回来了,转身一看,是刚刚在寺门前见到的官兵。
孟婉瑜警惕起身,拉上秦焕焕便准备往外去寻母亲。
“姑娘,寺庙里今日有贵客,为防有贼人图谋不轨,今日焚天寺内香客不可随意走动。”
刚走到门口,孟婉瑜便被两个官兵拦住。
孟婉瑜回头抬眸看了身后的秦焕焕一眼,秦焕焕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此事。
躲在暗处的大皇子萧炎,被这一回眸震得屏住了呼吸。
果然是世间绝色,只是淡淡的一眼,便让他明白,什么叫倾国倾城。
“我和我家姑娘不过是去外殿找我家夫人,定不会惹事,望官爷通融一下。”
秦焕焕站到孟婉瑜身前,将她挡在身后。
“不行不行,现在起寺内不可随意走动,且这两日你们得住在寺内,不可随意出入,外殿的人会安排在东厢房,你们去北边的院子。”
官兵不耐的的摆手。
“那请问这位官爷,可否透露是那位贵宾屈尊在此,我和我家小姐好心里有底,以免冲撞了贵人。”
秦焕焕见多了外面的世俗人情,应付起这两个毛头侍卫来,绰绰有余。
“告诉你也无妨,二皇子徐州剿匪凯旋归来,两日后路过这里要到这焚天寺歇脚,所以你们赶紧去北边的厢房待着去。”
侍卫按着大皇子交代的说辞回道。
徐州,孟婉瑜以为自己听闻这个地方时能心如止水。
可现在还是忍不住心里雀跃,那里有她思念了三年的人,她的景哥哥。
既然他只把自己当妹妹,那以后她便收起小心思,如他所愿,尊他为兄长。
孟婉瑜和秦焕焕被带到了北边的厢房,说是厢房,不如说着一个孤立的小院子。
“婉婉,你说这二皇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排场了?听说他挺神秘的嘛”秦焕焕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孟婉瑜。
“焕姐姐,爹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因,所以这两日咱们得当心些。”
焚天寺位于皇城边上,是邵阳第一大的寺庙,接待过不少皇室中人。
原本今日之事也属正常,皇家的人身份尊贵,戒备森严些并无不妥,只是说这是为了那个神秘的二皇子,那就有些蹊跷了……
且今日在大殿跪拜时,孟婉瑜老是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自己。
为了让秦焕焕提高警惕,孟婉瑜并未瞒着她,将此事告诉了她。
想到听那侍卫说,她们还需在这里住上两日,秦焕焕顿时有些慌张:“婉婉,那我们该怎么办,不然我们去找夫人吧?”
“焕姐姐,你糊涂了,院子外面还守着侍卫呢!不过你别怕,咱们小心些就好,这里毕竟是佛门清净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或许刚刚是我的错觉。”
秦焕焕在孟婉瑜眼里向来是姐姐一样的存在,孟婉瑜以为她平日里遇事还算沉静理智,这才告诉她的。
没想到焕姐姐这时会吓得慌了神,孟婉瑜只好改口安抚她。
酉时,刚用过寺内师傅送来的斋饭,秦焕焕警惕的去关门,突然听见‘嘭’的一声,接着是一声男子的闷哼。
两人面面相觑,随后拿起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向声音的源头走去。
秦焕焕虽然害怕得拿木棍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还是紧紧把孟婉瑜护在身后。
孟婉瑜反握着她的手,上前一步与她肩并肩。
地上的人晕倒一个陌生男子,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带着面具,肩上一直在流血,看来是受伤了。
秦焕焕刚要开口让你躲到自己身后时,孟婉瑜突然猛的快步上前,蹲下身子,铺天盖地的恐惧快要将她淹没。
黑衣人手里拽着的玉佩,景哥哥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孟婉瑜不断告诉自己,她的景哥哥在徐州,连自己的信都没时间回,这个人不可能会是他。
她颤抖的将手伸向戴在脸上的面具,心里满是忐忑与不安。
手还未碰到面具,原本昏迷紧闭双眼的黑衣人突然睁开眼,反手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抵在孟婉瑜脖子上:“扶我进去。”
秦焕焕吓得张大了嘴,刚想出声,黑衣人有道:“你敢叫,我就一刀结果了她。”
说着抵在孟婉瑜脖子上的匕首用力了几分,鲜红的血珠子瞬间而出,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秦焕焕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摆摆手,示意他别乱来。
“扶……扶我进去。”他伤的不轻,说起话来颇为费力。
秦焕焕闻言赶忙抬手去扶他。
就这样。黑衣人挟持着孟婉瑜,秦焕焕扶着黑衣人,三人以诡异的姿势刚进屋,黑衣人突然双腿一软,昏迷了。
孟婉瑜第一反应就是去摘他的面具。
摘下之后,她傻眼了。
昏迷的男子,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到是长得一副好皮相,只是为什么是宋遇白?
孟婉瑜万万没想到,面具之下是宋遇白。
“怎么会是宋公子?”秦焕焕不敢置信的嘀咕道。
孟婉瑜虽然也震惊,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去了。
她长舒一口气:“焕姐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宋家那样一个世家望族,见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
说完,孟婉瑜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摘掉的面具重新替他戴上,转头对着秦焕焕开口:“焕姐姐,你记住,我们没有摘过他的面具,也不知道他是谁,明白吗?”
结合刚刚孟婉瑜的话,秦焕焕一下想通了缘由,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婉婉,我们要帮他吗?”
孟婉瑜沉思了一下“帮,宋氏当家人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不做?”
随即两人用清水替他清洗了伤口,和随身携带的药粉。
孟婉瑜自幼顽皮,每次出府难免磕碰,姜清为此习惯让她随身带些药粉。
只是从她遇见慕景后,整个人都静了下来,心里藏着人,她仿佛一下子性格就娴静了。
当晚两人一直不敢合眼,第二日卯时,塌上昏迷的宋遇白才慢慢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是伸手去摸脸上的面具,见完好无损的在脸上这才安心。
“你醒了,放心我们没摘你面具。”孟婉瑜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对着榻上的人开口。
宋遇白觉得她的声音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奈何女子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她的容貌。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被褥几乎全是湿的,他皱眉道:“为何床上全是湿的?”
“我闭着眼给你清洗包扎的伤口,当然是湿的了。”
“包扎?”
“嗯。”
“你用什么药给我包扎的?”宋遇白警惕问道。
“我娘给我准备的,有治摔伤得,睡不着觉的,心情不好的,头疼的……”孟婉瑜扳着手指一个个数着。
宋遇白,感觉额头突突的疼。
无法想象,自己昏迷时,他的伤口经历了什么。
宋遇白见她慢悠悠的神情,心里的怒火蹭蹭冒,忍无可忍低吼出声:“那你也不至于把我的手包成一个铁锤吧”
“你要是嫌丑,就拆了自己重包。”
宋遇白:……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前这丫头摆明欺负自己行动不便。
随即,屋内一阵沉默,谁也没说话。
“你当真未见过我的真容?”半晌后,宋遇白忍不住一脸质疑的开口。
“当然,知道的越少,我和我姐姐才越安全不是吗?”
宋遇白盯着她的背影,突然话锋一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两年前,宋家老太爷突然过世,宋遇白全面接手宋家,成为当家人。
宋家在宋遇白的打理下,在朝中如日中天,需要他劳心费神的事更多。
此后他便没去过孟府,孟婉瑜算了算,自己与他见面不过两三次,他不记得也正常。
“公子说笑了,我甚少出府,怎么会见过。”
“你府上是何处姑娘可否告知姓名?”宋遇白话语客客气气,实际上一脸的不容置疑。
仿佛他问了,她就必须得回答。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孟婉瑜要是敢撒谎,他就要立刻结果了她。
“承安伯府,孟婉瑜。”
孟婉瑜压根没想瞒着自己的身份,转身大大方方的回道。
自己救他就是为了让他报恩,怎么能隐瞒身份呢!
宋遇白闻言,这才抬头仔细打量她。
只见,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粉色挽纱竹锦带在腰间系了个蝴蝶结,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更加曼妙。
这是孟家那个小短腿?他的前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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