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帐篷外面便传来了一阵短暂的马蹄声。
楚逸辰一夜没睡,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黛青色的黑眼圈,苏夏从帐篷外面进来,看到他面如菜色的坐在榻边, 憔悴的模样看起来像是被蹂躏了一个晚上似的, 清了下嗓子, 去拿放置在镀金铁箱上的长弓。
看到她走过来,楚逸辰掀起眼帘,目光扫过她的靴底和衣角,白色的长靴上沾了一些泥污和草叶,衣袖更是湿了一大块,显然是刚从湿气很重的地方回来。
苏夏将长弓背在身上,正要往外走,掀起帘子的时候脚步一顿, 转身看去, 只见楚逸辰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迈开脚走了过去, 在他惊讶的视线下拉起他的手腕,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楚逸辰皱眉挣了一下, 从苏夏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腕。苏夏不在意的松开手,白色长靴蹬着马镫,轻身上了马,转眸看着马下面无表情的少年, 拍了拍身后的马背,说道“上马,带你去一个地方。”
楚逸辰看了眼她身后的马背,如覆冰雪的眉目里透露出一丝烦躁。
“你还怕本宫占你便宜不成”如果是原主,好像是有这个可能。苏夏看了眼马背上的箭筒,从里面抽出一支箭扔了过去,“拿着,本宫将后背交给你,若有不轨举动,要杀要剐悉听君便。”
楚逸辰垂眸看着手中金色的箭羽,箭的尾端刻着紫启两个小字,清墨色的眸子轻轻一动,紧握着手里的长箭,脚尖一点,身子凭空掠起,轻松上了马背。
感受到尖锐的箭头抵着自己的后腰,苏夏挑了下眉,伸手往后摸去,摸到了楚逸辰拿箭的手,身后的少年气息一寒,箭尖往前送了一分,从她的腰带刺入了皮肤,不轻不重的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这般,本宫如何骑马”
楚逸辰用腿夹了下马背,身下的白马感受到威胁,迈开腿离开了营地。
马匹跑动间,清凉的发丝扫过楚逸辰的面颊,有些痒,淡淡的清香从身前的黑发中飘出,有点像是桃花的香气,说不出来的好闻,正想稍稍凑近一点,眼睛被那人衣服上金色的龙纹闪了一下,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挺直了僵硬的后背。
“吁”苏夏拉住缰绳,马蹄渐渐停下,还未下马,身后的少年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少年身上散发着无言的寒气,苏夏看了他一眼,翻身下马,伸手挑起挡在身前的枝桠,牵着马匹往树林深处走。
脚下的苔藓越来越多,树木也越发茂密,潮湿的晨露打在身上,染湿了衣角和肩膀,楚逸辰的衣服是黑色布料尚且看不出,但他前面的苏夏穿着一身白衣,沾了斑斑点点的水迹,丝毫没了往日高贵的模样。
楚逸辰跟在苏夏身后,听着长靴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思绪慢慢回到了重生之前。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跟来秋猎。
在芜雨泽带着酒来找他的时候,他便知道那是一瓶毒酒,为了让芜雨泽放松警惕,他喝下了毒酒,打算以命换名,却只划伤了她的脸。
利器从她的眼角划到了耳朵上方,只要他再多用一分力气,便能将仇人送上西天,可是体内的毒药发作,让他的手脱了力,给了芜雨泽逃脱的机会。
那次正好被芜后撞见,他受了很重的鞭刑,在外伤和毒药的蚕食下,他的身体渐渐垮了,每天昏迷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要长很多,每次醒来脑子都昏昏沉沉的,没过多久便开始出现幻觉。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决定在没死之前再行刺一次。
不成功,便成仁。
芜雨泽还是会每天来看他,可她看自己的眼神再也没了算计和黏糊,里面被更大的野望占据,在他掏出藏好的匕首扎入她腹部的时候,她眉毛都没动一下,甚至还变态地勾起了唇。
之后的事情,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自己被吊在了柴房外面,每日受烈日曝晒,浑浑噩噩,身体早已没了知觉,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当芜雨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已经看不清来的是谁。
“就是这里。”苏夏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抬眼看去,只见苏夏在一处山洞前停下,茂密的灌木丛和杂乱的树枝遮住了洞口,若不是被苏夏打开了一个口,外面的人很难察觉这里别有洞天。
见苏夏钻了进去,楚逸辰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想要不要原路返回,苏夏讶异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楚逸辰眼眸一顿,用箭挑开树枝矮身进了洞口,刚直起腰,便见一道金色的光从眼前掠过,定睛看去,一只只发光的蝴蝶在山洞里飞舞,漆黑的山洞被蝴蝶身上的光芒照亮,如烛火一般忽明忽暗。
苏夏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白衣胜雪,一双黑眸被蝴蝶身上的金光衬得神秘而妖治。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长了一副比女人还美的面孔,漂亮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可一旦打上了仇人的符号,就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楚逸辰收回视线,看向山洞,苏夏伸出手指,接住一只蝴蝶,手指轻轻一抬,蝴蝶便飞向了楚逸辰。
看见那只古怪生物要落在自己鼻尖上,楚逸辰飞速往后退了几步,见那东西紧追不舍,用箭尾的羽毛将其打落,谁知一碰到他手里的箭羽,闪着金光的蝴蝶便骤然化作金色的光点,消失不见。
“是不是很有意思”苏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那些蝴蝶也跟随着她聚了过来。
楚逸辰又用箭羽打了一只,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若不是他看着蝴蝶化作金光的眼睛里泄露出一丝光亮,苏夏都怀疑他是不是讨厌这里,怀疑自己带他来这里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这个山洞是素月做任务时留下的独立空间,当初素月任务失败,被界魂投诉,一气之下脱离小世界,根本懒得回头清理自己当初残留的能量。
系统的能量高于小世界,不管这个小世界重新读档多少次,都不会消失,虽说后来有其他系统清理过,但因为等级不如素月,这个独立空间便留了下来。
“带你去看更有意思的。”苏夏拉着他的手,往山洞里面走,金色的蝴蝶飞到他们前面,照亮了一条通往黑暗的路。
山洞的石壁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楚逸辰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眼前便出现了一些离奇的画面,像是被拉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幻觉当中。
石壁上的画是素月用系统的能量画的,只有系统才能看见,苏夏见楚逸辰盯着石壁看也没在意,可是很快便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劲,像是能看见那些东西一般,心里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楚逸辰被苏夏转移了注意力,再去看石壁时,上面的图案全都消失不见了。
苏夏看到他沉默的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转眸看向石壁上的画。
素月身为巅峰系统,百项全能,画技更是炉火纯青,而石壁上的图案却都是火柴人,像是无聊之下画的。
她粗略的看了一眼,画上讲述的是一个人类从出生到成神的一生。那位神创造了神界,收服了四大凶兽,将它们点化成人,教它们学习人性,在漫长的教化中,四大凶兽变成了四神祇,掌管三界众生。
画到后面,素月似乎烦了,笔画越来越潦草,火柴人的形象越来越凶恶,中间留了一段很长的空白,最后一幅画上,神死了,胸口插着一把剑,从高高的神坛上跌落。
素月画的故事不是很完整,中间大段空白,苏夏刚看到的时候以为是随手之作,现在再看第二遍发现这些画里带了素月的情绪,开头是喜悦,后面是愤怒和悲伤,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也许这些画其实是素月在某个世界里的回忆。
想罢,苏夏收回视线,发现楚逸辰正眼神专注地打量着她,看到她转过头和他的视线对上,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脸色难看的拧起了眉,扭过头往前面走去。
“再往前走便是悬崖了。”苏夏迤迤然的跟在他身后,好心的提醒到,尽管有蝴蝶的光照着,前面的路依然很难看清,见他在悬崖边站定,低着头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脚步一顿,银白色的剑尖从袖子里露出,倏地一下冲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威胁,楚逸辰一个侧身躲开了,看到苏夏控制不住身形往悬崖下掉,皱了下眉,不情愿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正要将她拉住,忽然被一股力道往下带,眸子顿时凝住,愤怒的瞪视着将他拉下悬崖的人。
你疯了
楚逸辰嘶吼了一句,但是他嗓子坏了,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愤怒的猫叫,苏夏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抱着一只炸毛的猫,看着少年瞪圆的眼睛,被自己的想象力给逗笑了。
身体急速下坠,楚逸辰纵然轻功再好也没办法,看到苏夏竟然还对他笑,气得恨不得用手掐断她的脖子。
就在楚逸辰整个人都要疯掉的时候,一股强风从深渊吹来,他们就像是被风吹起的树叶,轻飘飘回到了崖上,苏夏借着风力拉住了一根藤蔓,带着楚逸辰回到了地面。
楚逸辰的鼻尖上冒出了很多冷汗,即便是真正面临过死亡,也没有像刚刚那样,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像是要把人逼疯。
“是不是活着的感觉更好你有没有觉得,连空气都比之前更清新了。”听到苏夏的话,楚逸辰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qaq
推荐基友的文当路人甲有了读心术by一梦西厢
我是一个路人甲,姓张名秀秀。
没有修仙天赋,
没有漂亮脸蛋,
没有绝顶身材,
没有复杂身世,
没有捡到受伤美男,
更没有受伤落崖获得绝世法籍。
为了养家糊口每天在长山脚下扫地。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能听到别人的想法。
后来我竟然靠着这个技能一路披荆斩棘,成为了仙道第一大能,顺带俘获了一枚残暴美人。
非第一人称
男主真凶残,女主大逗比。
高能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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