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枚衔第一眼看见初殷的时候,就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
白天浑身是刺,不要命地在街头打架,晚上小小一只缩在角落流眼泪的样子,让陈枚衔内心产生了某种悸动。
随着陈枚衔年岁渐长,他对初殷病态的迷恋有增无减,母亲病死后,陈枚衔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有他,控制他,折磨他,哪怕他情人无数,初殷也必须牢牢地待在他身边。
“殷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哭。”陈枚衔举起鞭子,“我爱你,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爱你。”
细细的鞭子破空而来,接触皮肉发出啪一声脆响,在初殷小腹上留下一道骇人的血痕。
初殷不知道陈枚衔给他用了什么药,四肢无力神智飘忽,但对疼痛的感知却被放大了好几倍,他浑身都是汗,像一尾被浪潮拍上岸的鱼,呜咽地弹了几下,翻过身往墙角钻,想把肚子藏起来。
陈枚衔食指划过初殷的脊骨,遗憾道:“你每次都是,我才爱了你一下,你就哭成这样,惹得我心疼。所以,你怎么能怪我去找别人,我也是为你好啊。”
“呜呜呜……呜……”
“我知道你一定在骂我。”陈枚衔又对着初殷的背抽了两道,突然来了奇思妙想,俯下身对初殷道:“你有点喜欢魏来那脑子有病的老贱货吧,他见过你这个样子吗?我直播给他看好不好?”
初殷眼皮一颤,忽的剧烈挣扎起来,陈枚衔开怀大笑,正欲提枪上阵,在窗外的风雨声中听见了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砸中了窗户。
陈枚衔并不觉得会有人找到这里,无知无觉地给魏来发了一段视频。
两秒后,微信消息提示幽灵般地在阳台外响起,陈枚衔不可置信地扭过头。
嘎啦一声脆响,像冰面乍破,像铁骑出戈,碎玻璃如银练瀑布般簌簌落下,窗帘大片扬起,魏来浑身滴水,站在错落的雨和喧嚣的风之间,脸色极沉,一句废话没有,扑过去就打。新仇加旧恨,两人皆红了眼,掐脖打拳,从卧室打到客厅,碰倒东西无数,听起来战况无比激烈。
初殷非常着急,他双手被绑在后面,腿被铐在床角,艰难扭动,试图挣脱绳索,那绳子却越绑越紧,将皮肤磨出了血。
后来初殷仔细盘点,他就是在那个雨天爱上魏来的,但是他那时满心满眼都是对魏来的担忧,完全没有得救的欣喜。魏来每天的运动量就是流窜在各个朋友家疯狂打麻将,是个打一拳就倒的弱鸡,而陈枚衔则是泡在健身房里实打实练出肌肉的,脑子里幻想着魏来被陈枚衔爆揍一顿的画面,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初殷眼角流下来。
外面打架声渐歇,初殷听到有人过来了,姿势扭曲地扭头去看,还没看见人,却被拥进了一个湿湿的,热热的怀抱。
“还好吗?”魏来摘下他的口枷,拿衣袖擦了擦他的脸,喘道:“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初殷抬头看他,只见魏来衣衫凌乱,脸上有大片红痕,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初殷从多年打架经验出发,问的第一句是,“他彻底不能动了吗?”
“放心,妥妥的。”魏来低头解绳子,“被电晕,我给他牢牢绑上了,绝对不会出现狗血剧情里陈枚衔突然冒出来偷袭的情况。”
初殷嗯了一声,蜷了蜷腿,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上海吗?”
虽然那样想很不好,但魏来还是觉得燕云水这刀挨得时机正好。魏来怕燕云水受委屈,给他塞进了私人疗养院的高级病房,而那家疗养院就和初殷家隔了几栋别墅。
魏来道:“屁话,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能动吗?去医院。”
初殷默默垂泪,摇了摇头,“你走吧。”
魏来一愣,道:“那你呢?”
“我……我……想洗澡。”初殷挪到床边,“我不去医院。”
初殷还没走几步,眼前发黑,脚一软就往旁边倒,魏来眼疾手快,猛地一捞,本是个非常苏的举动,没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魏来根本接不住初殷这个实心的大男人,堪堪当了肉垫,落地的瞬间老腰传来一阵糟糕的剧痛。
初殷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晕乎乎地睁眼,发现他趴在魏来身上,撑着手想坐起来,魏来忽的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沉痛道:“亲爱的,你可把人家折腾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初殷鼻子一酸,趴在魏来肚子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你为什么要管我?魏老鸨,你对谁都这样吗?你能不能别对我好。”
魏来等初殷哭了一会儿,发现初殷的眼泪无穷无尽,哭不完的,无奈道:“别哭了啦。这个场景看起来,特别像卖身葬父。人家可不想当你爸爸。”
初殷:“……”
魏来道:“站起来,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背我去医院。”
初殷:“???”
魏来:“……我腰扭了。”
初殷结结巴巴问:“我把你砸的?”
“差不多吧。”魏来望着天花板,“毕竟人家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貌美小0。”
初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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