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 柳青玉神清气爽的托着一壶茶来找狐夫人。
他坐在壁画前面一边倒茶一边问道“问出个什么究竟没有”
饱餐一顿,神清气爽到灵魂都快飘出来的狐夫人立时狗腿回答“问出来了,是受了一文社书生的雇佣来给郎君您下黑手的。”
柳青玉“哦”了一声, 皱眉思索。“他们如何扯上的关系”
狐夫人把瞿五通怎样失去四兄弟,逃生途中施展诡计夺取了瞿姓女子身体活命, 然后到京都继续作恶的始末详细道来。
末了,狐夫人还充满鄙夷的“呸”了一声。“非但不自量力欲害郎君, 还打起了婴宁的主意,欲强行霸占她。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白日做梦呢”
聻刚巧来给柳青玉送婴宁新做好的点心, 闻言顿时便炸了。
他杀气腾腾, 一副誓要把对方千刀万剐的凶恶架势问“贼子何在出来受死”
柳青玉望向壁中狐夫人用眼神询问瞿五通下落,狐夫人眼神闪躲, 支支吾吾, 半晌承受不住柳青玉的眼神压力才嘿嘿笑了两声, 尴尬道“妾身这不是久旱逢甘露吗所以一时控制不住忘情了些许, 谁成想他如此不经用, 才一个晚上就不行了。”
柳青玉眼角抽了一下, 有种不妙的预感。
沉默了一会儿, 他慢慢吞吞开口“你将他”
狐夫人扭着身子满脸红意,一副小女儿娇羞姿态, 未等柳青玉说完便精准概括瞿五通的状况。 “精尽, 没了。”
预感成真的柳青玉, “”
狠太狠了
真猛狐啊
聻愣了愣下意识回嘴道“你这久旱看起来可是够久的呀”
“可不就是嘛”也不瞧瞧她被困在墙壁里多长时间了, 唯一触碰过的雄性还是婴宁近来画上的一只出壳不久的雄性鸡崽。
聻半晌无言。
呸,要点脸吧,你是什么样的狐狸, 心里没点数吗
“对了,瞿五通消失后留下了一副女躯,应是那受害的瞿家女郎。”狐夫人讨好地看向沉默不语的柳青玉,“郎君您看要如何处理”
言语之间,壁画里狐夫人的侍女从画中房子抬出瞿家女郎躯体。
柳青玉交代聻说“也是个可怜女子,去外头寻快,风水好地好生埋葬了。”
聻口中应是,投给狐夫人一个鄙视的眼神,从壁画内取出瞿女尸身带瞿安葬。
林书生苦等瞿五通一夜不见人影。
次日听同文社的书生说柳青玉那边风平浪静,还有闲情逸致出城游玩,并催促他快些动手,林书生便预感不妙。
猜到瞿五通在柳青玉那边出了什么意外,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他当机立断,带上行李钱财毫不犹豫地跑路离开了京都。
过了几天,文社书生到处找不到林书生影子,惊觉不对。很快反应过来纠集人手上门,然而林书生已经人去楼空,他们自无收获,因此生了好大一顿气,并将之一股脑转移到了柳青玉身上,认为他是罪魁祸首。
“走我等上门讨个说法去”
书生们怒气填胸,七嘴八舌地讨伐柳青玉,拿扇带仆成群结队的涌往柳青玉住处。
他们来得不巧,柳青玉师长家中出现怪事。
他书房一盆兰花枯萎,叫下人拔了丢弃,因一时决定不了新种上什么花,便留了个空花盆在房中。
昨儿夜里他正准备熄灯休息,空花盘里忽然冒出一颗美人头,凤髻金钗,还会冲着人娇笑。柳青玉师长下意识把烛台砸过去,突然美人头便消失,留下了一滩黑红色臭水,散发出腐肉烂化似的腥臭味。
但很快柱子、墙壁、横梁、地面各处又立刻长出了美人头,绕着人旋转不停,陆陆续续闹到半夜才停歇。
一家子惊吓过度,整夜不敢闭上眼睛,天一亮马上向柳青玉求助来了。
且聻又带着婴宁回娘家去了,是以当一群气势汹汹的书生抵达目的地,面对的便是只有汪可受一人的宅子。
可是汪可受近来夜间饱受阴差摧残,一副快被女票干的样子,自然要趁白日多睡。
眼下他躺在自个儿屋子里睡得死沉死沉的,耳朵仿佛聋了一般,听不见外界一丝一毫的响动。
来找茬的书生们敲了许久大门毫无回应,想当然的以为柳青玉做贼心虚藏了起来,更加坚定了他是沽名钓誉之徒的猜想。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守在门外,不信他一辈子不出来”
那厢柳青玉解决完美人头盛情难却留在先生家中用了午饭,后出门又与碰见了旁的小妖作怪,恰如他数日前预料那般频繁遇怪,因而又在外头耽搁了许久。
汪可受午后睡饱醒来,柳青玉仍旧未归。
他迷迷糊糊洗脸填饱肚子终于完全清醒了,打算看看景赏赏花什么的洗掉满脑子字词。
门外日头正高,一帮子书生在日头下干站热得门头大汗焦躁难安,闭上嘴巴没一会子便又不耐烦的开始吵吵嚷嚷叫嚣起来了。
这一回汪可受终于听见了声响,心中奇怪又迷惑,忍不住出门查看。
“躲于家中算什么儒家子弟,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与我等一战”
“才疏学浅变便以金钱收买,利用无知百姓扬名,你不亏心吗对得起先贤圣人”
“无耻鼠辈只会以手段卑鄙下作名声,丢尽了我等文人脸面”
“胆小如鼠、避而不战你也配被称作诗才”
“诳时惑众、欺世盗名之徒,待我等秉明学院师长,定剥夺你学子资格,赶出学院,还我儒林清朗风气”
他们一大群人堵在柳青玉家宅门前,极吸人眼球。
起先还有人以为是和众仙客一样来求诗,后来观察发现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更像来讨债的,人们便远远躲着打量,一边低语揣测。
待众书生再度叫嚣,聚集靠拢的人群已然扩大数倍,窃窃私语之声宛如蜂群嗡嗡,有在议论书生无毫无文人风度的,更多是怀疑柳青玉的。
书生听见人群声音不由得意,愈发说得起劲,话语越发不堪入耳。
汪可受与柳青玉相交多年,对他才华如何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听见众书生对他种种贬低之言,忍不住心中愤怒,双目赤红。
“休要寻事生非,以为柳兄皆与尔等一般阿世媚俗,见什么都要好斗逞凶吗不应尔等邀战便是徒有虚名了我看正是因尔等俗物存在,而今儒林之中方充斥污浊之气,不复纯粹”
书生气得发抖,“你含血喷人”
汪可受以一对十毫不让步,冷笑质问“说我血口喷人,那你们空口白牙断定柳兄庸才欺世可有凭据”
“藏而不出,不是徒有虚名心虚畏惧还能是甚”
“他柳青玉就是蝇营狗苟、阴险龌龊”
众书生十几张嘴硬扛汪可受都不带怕的,你接完我继续,喷得十分舒爽,完全不给汪可受插半个字的机会,
但马上令人惊悚的画面就出现了。
他们说着说着嘴中红色的舌头突然长出了嘴巴。
赤红色的舌头一眨眼就要拉长一大段,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已长到了脚下拖曳地面。
适才还慷慨激昂、意气风发的书生每个人口中拖着一条几尺长的舌头,想闭嘴都闭不上。
只能“呜呜”发出声音,抖成了筛子,恐惧落泪。
人群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目睹了这一幕,双目惊惧放大,扯着喉咙发出阵阵尖叫声。
汪可受见惯了“大场面,迅速后退抬头观察四周,果然在人群的最后面发现了柳青玉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一瞬间恢复了冷静自信,“不做人非要学那市井妇人搬弄是非,这会子报应来了罢上天看不过眼你们所作所为,长舌是警告,再错而不该、执迷不悟便该进拔舌地狱了”
书生们现如今都说不了话。
即便能说,此时惊慌失措的他们也无心去听去说什么。
他们用手去撕扯长舌,越扯自个儿喉咙、脖子到整颗脑袋都越痛不可忍,眼泪鼻涕受到刺激不住直掉,混杂着嘴角唾液满满一地都是,好不恶心。
缓过了心神留下来的人们对着面目吓人的书生指指点点,大叫道 “长舌妇是长舌妇”
“如今真相大白了,必定是这帮书生诬陷柳郎君。”
“可不,连上天都看不过眼把他们变成了长舌妇”
“搬口弄舌,挑拨是非,这便是下场家中妇人有此恶习的,需以此为戒,管好自个儿嘴巴,免得哪一天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在拔舌地狱了”
“活该呀”
“丑态百出,令人反胃,大伙儿都散开些避着。”,,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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