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没有被卡在鬼魂身体里,?却被堵在了一道殷实的墙壁前。
这里是一间靠近一楼下人房的小厨房,?面积比前头那个主厨房要小很多,?应该是专门给佣人们来使用的。
小厨房里有一扇小门,门里是一个用来堆放粮食一类的小隔间,没堆多少东西,因此他们一找就找到了那个藏在角落的地窖门。
地窖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得死死得根本拉不开。就在樊夏苦思冥想该怎么开锁之际,谢逸在他的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把小巧的——螺丝刀。
简单粗暴地直接把那固定在地板上挂锁的厚铁片给卸了,?独留只挂了一边的大锁孤零零地垂落在门板上,?谢逸轻轻松松就把门给拉开了。
樊夏:“……”很硬核很强大。
地窖里空间同样不大,空荡荡没放任何东西……哦,?如果不算上这挤了满室的半透明鬼魂的话。樊夏他们看久了多少有点免疫了,?至少这些鬼魂没有露出昨晚那种死时的狰狞模样。
空气里飘着一股隐隐的怪味,带点臭带点腥,?说不出具体是从哪散发出来的。
樊夏等人的手电在进来这个地方后又莫名恢复了光亮,尽管现在打不打手电已经没差了。幽魂身上泛着的幽幽微光把这一方空间照得亮堂堂的,它们悉悉索索地穿墙而入又穿墙而出。
嗯,一堵光秃秃的红色砖墙,?樊夏注意到新的鬼魂都是从这堵墙后出来。如果所料不错,后面应该就是张柔的藏尸地了。
只是,机关在哪?他们总不能学着鬼魂穿墙而过吧?樊夏倒是想,物理条件它不允许啊。
他们把整面墙都摸了一遍,严丝合缝地找不到一点缝隙,?若不是有鬼魂做佐证,真心看不出来这面墙后有秘密。
他们时间不多,张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还有二十来分钟就要到午夜零点了。
樊夏莫名有种直觉,张柔肯定会在零点之后回到这间屋子里,可他们却被硬生生堵在了这里,无法进去寻找她的底牌是什么。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茬,脸色都不是很好。
齐超抬脚狠狠踹了一脚墙,砖墙纹丝不动,脚印都没能留下一个,他焦急道:“不然我们出去找把锤子来,把这墙给砸了?”
樊夏打着电筒在墙面上一寸寸地摸索着,闻言道:“时间来不及,不说砸墙有多费功夫和力气,你知道哪有能砸墙的大锤子么?”
之前那个储藏室倒是有锤子,不过是那种敲钉子的小锤子,拿来费了巴劲地砸半天墙,能砸碎几块砖就不错了。
齐超烦躁地抓抓头发:“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干找?”
的确,这样毫无章法地乱找也不科学。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樊夏略期待地看了一眼谢逸,总觉得他能再次掏出什么神奇的小道具来把这面墙打开。
谢逸感受到她的目光,抿了抿唇,诚恳道:“锤子太重,我没带来。”
樊夏:“……”
谢逸继续道:“不过我们可以试着问问别人。”
樊夏一愣,问谁?
谢逸的视线落在了室内无人处,准确的说,是那些半透明的鬼魂身上。
樊夏了悟,他的意思是——问鬼?!竟然还有这种骚操作吗?鬼它会说吗?
事实证明,鬼它会。
在谢逸一句“你们知道开暗门的机关在哪么?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问话落下之后,地窖里的鬼魂飘飘忽忽的身形齐齐一顿,仿佛慢动作恐怖片的正在进行时,集体缓缓转头望向某一处墙角。
谢逸似乎也没想到这招真的有用,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走到那处墙角处把墙砖地砖全部敲击摸索了一遍,然后用他那把小螺丝刀翘起一块不起眼的地砖,找
到了隐藏在下面的一块巴掌大的机关拉环。
那拉环是铜质的,上面沾满了疑似干涸掉的血液一类的黑色物质,看起来肮脏恶心得很,谢逸就这样看着这个拉环突然陷入了沉默。
齐超惊喜地叫道:“还真找到机关啦?!”他看看保持蹲姿不动的谢逸,走过来奇怪道:“你怎么不拉啊?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谢逸起身给齐超让开位置:“这就是暗门的机关,你来开吧,我有点不舒服。”
齐超狐疑地看着谢逸,谢逸眼神平静地回视他。目光坦荡,看起来不像是会坑他的样子,齐超想想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遂弯下腰,拉住铜质拉环往上使力一拉——
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见刚刚还严丝合缝的红色砖墙上,一处一米宽,两米高的长方形位置如同旋转门一样慢慢旋转起来,空气里那股又腥又臭地味道渐渐变得浓郁。
“快走。”待到门墙转出能容人通过的缝隙后,樊夏捂住鼻子一马当先地钻了进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呕,这是什么味儿啊。”众人一进来,没等看清楚里面的环境,就被那股铺天盖地的腥臭味儿给熏得干呕出来。
樊夏紧紧捏着鼻子,都挡不住这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钻,此刻张着嘴呼吸都成了一件让人无法忍耐的事。
他们进来后鬼魂反而变少了,无法再起到照明的作用。众人适应了两分钟,不敢再耽搁,强忍着臭气打量起墙后的环境。
这是一处与外面的地窖别无二致的房间,有所不同的是,外面干净又整洁,称得上是纤尘不染。
这里面却不论墙壁地面上都布满了黑褐色的不明污渍,看不见的阴气和臭气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让这里看起来极其阴暗压抑。
樊夏注意到黑色的地砖上有一些尚未凝固的粘稠液体,她没敢直接上手摸,抽了张纸巾出来吸收了一点,红色的,是血。
血迹一直蔓延到了房中唯一一扇关着的门前,好在门上没有挂锁,拉住门把手往内一拉就拉开了。
樊夏以为门后会是长走廊之类的,没想到却是一个大客厅,比起上面的西洋装修,这里更偏向于中国古典风格,雕廊画栋的门廊装饰,摆着八仙桌和红木雕花长椅。
在这种环境氛围下,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客厅整体呈圆形,有几扇一模一样的斑驳木门团团围绕在周围。
客厅里没有有用的线索,秘密都在门后面。樊夏几人从出来的这扇门开始,按顺时针一扇一扇地顺着看过去。
第一扇门后是一间偌大的书房,书房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黑色木质书桌,一把高背雕花椅,落着厚厚的灰尘。
左右两面靠墙放着两个高至天花板的大书架,书架上的书涉猎广泛,什么都有。因为时间久远,大多数字迹都模糊了。但依稀能看出这些书里面最多的是医学一类和神学一类的相关书籍。
樊夏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直到她又看到了几本阴阳八卦,五行阵法,和几本大概是讲西方魔法的书。
想到不老不死的张柔,她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
除了书架和书桌,书房最里面还用一台仙鹤屏风隔出了一处空间,放置着一张软塌,落了不少灰,想来是供主人看书累时休息用的。
转完一圈书房出来,几人心里都有了底。
说实话,若不是他们现在仍未脱离危险,倒真有兴趣好好研究一下书房里的东西。毕竟长生不老之法一直是人类从古至今的梦想,更不用说看张柔如今的情况似乎是成功了的。
这怎么能不令人激动呢?
樊夏注意到齐超和刘以同从书房出来后忍不住频频回头看那扇门,齐超眼底是掩饰不
住的兴奋,而刘以同的反应……
唔,反叫她有点看不懂了。
第二扇门后是一间布置温馨的起居室,面积没有刚才的书房大,仅靠墙放着一张双人床,一方红木桌子和放在房间正中间的一把太师椅。
说它温馨,是因为这间卧室明显被人精心打扫布置过,床上的枕套被褥柔软整洁不说,桌上的彩釉花瓶里还插着美丽芬芳的百合花。
但与之相对的,是屋子里挥散不去的一股腐臭味道,仿佛屋子里曾经存放过什么腐烂生蛆的烂肉一般。
即使现在那块烂肉被拿走了,那股根深蒂固的味道也依旧挥散不去,与这居家温馨的环境形成了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樊夏几人没有多待,全部检查了一遍发现这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起居室后,抓紧时间继续前往下一扇门。
在打开第三扇门前,樊夏万万没有想到里面会是这么一个满满变态杀人感的画风。
房间里同样有一张半人高的单人床,却不是第二扇门里的那种柔软画风,而是一张无比坚固的金属床,床上粘了一层黑糊糊的东西。
铁床上有用来固定双手双脚的扣式铁环,看其样式能把人的手脚牢牢锁在铁床上动弹不得,樊夏举着手电在铁环内发现了不少疑似肉丝皮屑的东西。
床头有一个半月形的凹槽,正好能容一个成年人把头放下去,凹槽下放着一个又宽又深的生锈铁桶。
配合着周边墙壁、地面上那已经干掉的大量血液喷溅痕迹,和这间屋子里浓重的恶臭血腥味,众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样一副场景:
将活人固定在铁床上,像宰猪那样把他的头按进凹槽里,找好角度用刀狠狠割开他的喉咙,腥浓的血液如流水一般从伤口里汹涌而出,流淌进下面早早准备好的铁桶里……
这尼玛……就是一个活人屠宰现场啊!
一想到有那么多人类同胞曾经在这里被当做牲畜一样的杀死,樊夏就是一阵生理性地不适。
谢逸表情也不太好:“走吧,还有一扇门,马上要到零点了,我们抓紧时间。”
这间房里的东西一目了然,除了铁床外只剩角落的几个空铁桶,没有什么搜寻的必要。
众人这时以为屠宰房就是极限了,哪知最后一扇门后有更大的冲击在等着他们。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